第二十四章 天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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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有释迦牟尼如来佛祖,道家有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儒家有大圣人孔老夫子,法家有法神刑官韩非子,把历史在向后推进,后来居上的至圣老庄,亚圣孟子。不管历史的光环多么耀眼,后人的绘说多么的惊世骇俗,这些圣人们总归是生活在那个战火纷纷年代的普通聪明人,因为时间将他们神化,于是他们成圣成神成佛成祖。
也许千年,也许万年,这个时代也必将出现一个神,他也必将会高高的站在历史的神坛上傲然接受后世众生的敬仰和膜拜。
###################老和尚喊来监寺代他主持地藏王菩萨法会,他略微发白的眉头紧紧皱巴在一起,领着华胥两人经过几个走廊亭台最终进化成古寺内殿。
九华山之所以闻名天下,在于它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而化成古寺为九华山开山祖寺对于这群光头和尚来说不亚于西天佛祖极乐世界,寻常人都认为地藏王菩萨肉身存放在真身宝殿的佛塔内,其实自从清末八国联军进北京,就已经转移至化成古寺内殿。
华胥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跟在老和尚身后,打量着周围寺庙墙壁上彩绘的佛家雕像和图案,汉白玉浮雕,图案为净瓶、宝剑、判笔、莲花、牡丹、兰花、石榴,明显为唐朝初期的建筑风格,古朴不笨拙,华美不奢靡,庄严不深沉。
几分钟后,一间小屋子门前老和尚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将眼前这间不起眼的小屋子打开,回身双手合实向华胥做了一礼有些歉意道“此为本寺禁地藏经阁,还望施主进入阁内后,尽量不要翻动书架上经藏典籍。”
华胥淡淡的点头,越是名山宝刹对于经书典籍之类的佛藏越是放在简陋朴素的地方,这和武侠小说中所说的武功大成返璞归真是一个道理。
华胥推着轮椅进屋子。一声声有节奏的沉闷木鱼击打之声传来,老和尚推开那层沾满蜘蛛网的惨败破门,华胥打量了一番,尽管知道这件屋子简陋,但是没想到佛教和尚们最神圣的藏经阁竟然如此的破败。
华胥平视,入目的是一个背影有些萧瑟,手脚被碗口大的铁链绑在地藏王金身旁的人影,那人身材娇小穿着僧袍跪坐在一个蒲团慢慢敲着木鱼,老和尚看见她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天大的事情终于放下。
华胥玩味的问道“她是谁。”之所以不用他而用她是因为这个被囚禁的人有着一头及至地板飘逸的青丝。地藏王金身供台上铁鼎几排高高的大香冒着烟雾,八角琉璃灯诡异的冒着星火,他对于这个有些诡异的人产生好奇。
坐在轮椅上的华雪望了眼那个瘦弱孤独萧条的身影说道“佛祖于功德至尊宝象法会曾经预言每隔五百年天下会出大魔,所以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四座名山大川的祖寺会每隔二百五十年各自囚禁一个上天裁定的魔物用佛法教化以求不出祸害苍生安定升平。”
远处供台旁潜心念佛的人耳力极好,她慢慢的转头回眸一瞥,一张可爱的小女孩娃娃脸,谈不上灵气更加谈不上聪慧,只是双眼适度的望着侃侃而谈的华雪,禅意的笑了笑又继续诵经念佛。
华胥玩味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烟草刺激鼻子的味道能够让他淡然面对这个世界的歧性异端,上天武断臆裁的人和事情,不怨天不尤人。他朝着老和尚轻轻的笑道“这也算是魔?长的也没多么丑陋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啊,我看她刚才的笑容可比外面的那群犯了嗔戒的怒着目的和尚沙弥们善良,兴许是个转世的佛子龙女呢,雪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华雪毫不犹豫的使劲点点头,人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人,而她的世界只为眼前的男人绚烂,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世界的生存法则围绕着眼前的男人。
“阿弥陀佛。”老和尚走到被称为魔物的女孩面前,为地藏王菩萨上了一株香,点燃供桌上的佛龛微笑的望着华胥。
华胥弹了弹烟蒂坐在小女孩的对面,忽然夺去她的木鱼“你在做啥。”这厮明知故问装作疑惑道。

小女孩放下手中木鱼杆合实双手悲天悯人回答“赎罪孽,参禅悟佛。”
“你今年多大,有什么罪孽,杀人了,放火了,还是啥。”华胥朝小女孩吐了一口烟雾,颇有残害未成年少女的倾向,玩味的望着小女孩不喜不怒不卑不亢的表情。
“主持方丈说魔物不杀人,不放火,而是灭世。”小女孩把小手伸到华胥的嘴边将烟蒂慢慢的摘下掐灭依旧悲天悯人。
华雪的手指轻轻的抖动,华胥毫无掩饰的伸出手按住。
示意她不用担心,华胥笑着从怀里又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叼在嘴巴里不理会小女孩,转头对华雪说“小女孩而已,不会把我怎么样。”他揉了揉华雪的脑袋,站起身抱了抱她的身体说道“雪儿,你看的佛家经书典籍懂得佛理都比我多,你和她讲讲什么叫做佛性。”
华雪微笑的点点头“只要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想要意图对你不利,我都会把她击杀,一个不成气候被佛学奴化的魔物而已。”她坐在轮椅上温柔的望着这个想要赎莫须有罪孽的女孩,那一瞬间小女孩的右手拇指轻微的动弹后,她的心里立刻涌现一百多种把她当场击杀不会留有痕迹的手法,只是这个男人太善良而已。她轻轻的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不去恕那劳什子的罪孽”
华胥点点头,拉起神色焦躁的主持方丈向屋外走去,探究佛法去了。
华雪淡淡的望着小女孩,后者眉宇间有些不自然,当自己对上这个容貌倾城倾国的女人一对柔和的眸子时总会下意识的全身颤栗,上一秒女人想要杀人的气势也许主持方丈没有发觉,但是她和那个嘴角轻佻的男人都感觉到了,自己无力反抗,而那个男人则安抚眼前的女人一闪的杀机,小女孩慢慢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想要寻找木鱼。
华雪机械冰冷的将手放在修长的大腿上,没有华胥的世界她对人从来都是冷漠以至于到冷血不是生就是死的极端境界,她知识渊博佛法方面的造诣也极高,但是她从不和除了华胥的人攀谈,所以她也极少有耐心能够给人讲解佛法“不论是和尚还是学者参禅悟佛最终的境界其实无非就是那九个字‘证涅磐、破我执、入佛智’达到无我寂灭的菩提果境界。你现在认为你在悟佛参禅,但是在我眼里你在证佛果的这段路上已经走了歧路。”
小女孩依旧悲天悯人的回道“佛经上说被佛祖预言的人都是一些永世不得超生从阿鼻地狱里逃出的妖魔,所以我才被囚禁在九华山,从出生起就一直跟着方丈主持在悟佛,我愿意”
华雪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供台前的地藏王菩萨金身道“悟其实就是梦,两者都是虚幻,修行者悟佛参禅,就好像在走一段无奈的历程,你为了悟而悟,为了摆脱魔而悟,已经脱离了最原始的初衷,你在拼命的摆脱一场梦,却不知浑然不觉的已经步入了另一个梦。其实悟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你以为悟了以后就会悲天悯人,假若你真的悟成了,参悟透彻所谓的佛理才是真正的成魔之时。”
“地藏王菩萨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也是一种我执的体现,他为了救苦救难而入地狱,岂不知若是地狱空了,人类又怎么生老病死轮回转世,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佛家说救一人生命是救,救万人生命也是救,在佛祖的眼睛里一个人和一万人没有什么差别,他不会因为你救下苍生而说你慈悲,同样也不会因为你屠杀众生而说你残忍。”
“‘涅磐、轮回、无我色界’都是虚的,你明不明白。”华雪淡淡的望着地藏王菩萨雕像冷笑,她突然诡异的站了起来,在小女孩惊讶的目光中将供台上的佛龛打碎,从里面取下一个拇指大小的舍利子放在手心,她对着女孩淡淡说道“如果你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女孩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突然道“我懂了,我要跟你走。”
华雪望着女孩手腕碗口大小的铁链冷笑,女孩伸出手指像掰麻花一般将四根铁链拧断说道“少林不传之秘的七十二般绝技我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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