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要掌握你的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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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很奇妙,米琳达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早在她刚刚懂事时,她就懵懂地感觉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是多么斑斓——斑斓这个词应该用来形容色彩缤纷艳丽,但是在她看来,斑斓更像是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墙角被努力生存的青苔盖住那的一抹灰白。
自愿或者不自愿地献上贞洁,不幸的是成为某个男人的玩物,幸运的是成为他的炫耀资本——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但区别只在于待遇的好坏,微不足道,而又至关重要。
成为一个自由的佣兵?用手中的剑掌握自己的命运?
得了吧,有能力握剑的女人千千万万,但是真正可以用剑保护自己的女人却少得可怜,在很多时候,女人手中的剑更像是某种情趣用品,用来给趴在身上的男人增加征服感——就像皮鞭或者双头蛟——从这种角度来考量,剑士的确是个好出身。
曾经,米琳达也梦想过终有一天,会出现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用鲜花和荣誉为她编织出一个永远不用再醒来的美梦,但是等到骑白马的见多了,王子也见多了,她才明白,梦永远在只是梦,而像青苔一样努力盖住内心的灰白才是她全部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被人折下,她才可以不再掩饰、不再挣扎、不再希望的放纵堕落,像在她之前的那些先辈们一样,成为一个艳名远播的交际花,为父亲争取机会,为母亲狩猎财富,为自己……那句被高级妓女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什么来着?!
噢,对了——给自己找点乐子。
成为一个只为了找点乐子而生活的女人,这是早晚的事儿。相比起多德和爱德华,她其实更中意李理,因为李理的气质很好,既不像多德那样粗鲁,又不像爱德华那样阴柔,并且强大神秘——如果第一次注定不能交给所爱的人,那么交给这样一个让她敬畏地帅气法师,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不是么?
这样想着。她突然发现,提心吊胆根本就没必要。情况再坏,也不可能坏过一场发生在林中草地、并且还有观众的**了——那么,问题来了,等一下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是应该默认呢,还是应该矜持地抵抗一下?
米琳达双手托腮,坐在桌边犯起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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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理顺利地来到了北城区与东城区交界处的“玫瑰美人”旅馆,一路上呼啸而过的城卫兵。甚至连点麻烦都没能带给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法师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话题回到玫瑰美人旅馆,这家拥有一个俗气名字的旅店是整个蒙巴城里最好的,没有之一,甚至专门接待外国官员的“外务府”也无法与之相比,原因很简单——它根本就是偷情贵族的大本营。
在这里,经常能看到乘坐着简陋马车、身披斗篷地神秘来客,若有熟悉到隔着厚厚的遮盖仍旧能认出对方的熟人在门口撞到了一起,多半也只是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从此对这个夜晚绝口不提。
在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禁忌:绝对不可以打探别人男伴或者女伴的身份。这是为了保护别人的**,同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毫不客气的说,这里是一处没有八卦和谣言的圣地。
李理来到蒙巴城的时间还短,对于这样一处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地偷情圣地,自然毫无了解。当初制订计划时。法拉按照李理描述的要求,干脆地敲定了这里,但之后再开口就又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还让李理纳闷了好一会,可惜,这个秘密要等到很久以后才能揭开了。
在玫瑰美人的后门,李理很轻易地发现了按照计划等在那里的“替身”,这是一个冷硬沉默的青年,发色和体形都与李理相近,但是除此之外。两人就再没有任何共同点了。
青年很有气质,脊背挺得笔直,站在阴影里,仍旧有一股贵族特有的倨傲,但是李理觉得他不是贵族,倒像是刺客,那种从精神里散发出来的坚韧冷漠,恐怕没几个贵族能拥有。
问清楚房间所在,李理并没有特别急着上去。也没有逗留在原地与他聊上几句的打算,仍旧保持着微微躬腰的姿势。不紧不慢地溜达了进去,直到感觉到隐藏在暗中地另一股精神波动也随着青年一同消失。
两个人的实力都很不错,这蒙巴城的水,可不是一般深呢……法拉的叔叔么?看来有机会倒是应该见上一面……
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李理再次见到了今夜名义上的女主角。
米琳达是个美女,这一点,李理早就知道。但是在发觉她很有可能属于自己以后,李理对于她的美丽有了更深刻地认识。
剑士的敏锐感觉让米琳达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人闯入,于是她略有些慌乱地抬起了头,却还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长长的波浪卷发顺着动作向两旁披散开,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以及额头之下那一双受惊小鹿般的眼。
米琳达的五官其实并不精致——起码比起法拉来远远不如,她的美丽,在于协调。眼睛很大,所以眉毛也很长;鼻梁很挺,所以脸颊也很饱满;嘴唇丰厚性感,所以下巴也很圆润……这样组合起来,就有了一名美女的风采,而起到画龙点睛作用的,正是那双仿佛无时无刻都在透露着哀怨、但偶尔也闪过一丝不屈地眼。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结合得那样协调,让她拥有了一种矛盾的美丽,当男人把目光从他火暴地身材上转移开来时,就会瞬间被她的内心世界所吸引。进而产生强烈的探索欲,征服欲,和占有欲。

对于探索米琳达的内心世界,李理没什么兴趣。在从前那个人口爆炸的年代,不是特立独行到一定程度的人,根本没有探索地价值和必要。米琳达那简短但激烈的爆发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如果有必要,李理
以现在就给她做出一份心理归纳——但是,有必要么
呃……想了想。李理觉得还是有必要地。
这就像是上床,前戏总得有吧?找一夜情还得聊上个把小时培养感情呢,冲上去直接推倒,这么没情调没技术含量地事,李理不做。
于是李理挺直了腰背,轻轻关上门,大马金刀地坐到了米琳达对面,而这时,米琳达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迅速收回双手,略显僵硬地向后靠了靠身体。
“别紧张,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没有恶意。”李理在米琳达讥诮的反应下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又补了一句:“起码没有太大的恶意。”
米琳达讥诮之色愈浓:“您说是就是,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必考虑我的想法。您掌握了我的弱点,而我毫无反抗之力。”
听到这样一句话,李理的神色古怪起来,看得米琳达心里惴惴。
掌握了你的弱点?要不要再填补你的漏洞?!不过。那里看上去一点不弱,反而很强大的样子,真是……很想让人掌握啊……
又要忍着笑,又有这样**地想法,脸色不古怪才古怪呢……
干咳了一声,李理克制住了低级趣味的泛滥。开始按照正常套路出牌:“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在实际情况上,我的确拥有某些对你不利的东西,这应该是你惧怕我的根源。但是——请恕我直言——但是,那些东西永远不会用来威胁你,因为没必要也没意义。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请尽管按照你的方式来与我沟通,你看,这样好么?”
米琳达马上不紧张了。因为李理的轻视让她愤怒,事实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李理面前就这么难以控制情绪,但是,等她发现失态的时候,不服输的话已经出了口:“请问,什么叫没必要?!什么叫没意义?!难道说,您三番五次的威胁,仅仅是友好地招呼么?!”
李理耸耸肩。轻松但恶毒的答道:“没必要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想威胁你。用任何方式都可以,我的实力可以保证它的威力,完全不需要动用什么特殊的手段;没意义地意思就是,其实我根本不打算威胁你,我仅仅是向你提出了要求而已,并没有对你说过‘否则会如何’,是你自己的恐惧迫使你屈服的,如果你没办法克服这种恐惧,以后也不会拒绝我的要求——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威胁你?!”
“你……”米琳达猛地站起身来,双眼里喷出的怒吼简直能够融化魔晶,但是她并没有破口大骂,深呼吸了两次以后,嘲讽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走,对么?!”
李理忽略了那两处由于用力过猛而上下乱晃的“弱点”,认真地注视着米琳达,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走,这扇门没有锁,外面的门也没有锁,你家里的门更不可能锁,没有任何一扇门拦着你。而我也可以保证,当你走出这扇门以后,就忘掉有关于你的一切。那么……想想看,要不要走?”
这个完全不在预想中地答案,让米琳达不知所措了,她紧紧咬着下唇,迟疑而又无助地和李理对视着,但是这只能让她更无助——李理眼睛并不擅于表达情绪,在他的瞳孔深处,永远只有那一种颜色,宝石蓝,无情而冰冷的蓝。
“你……究竟做了什么?”
对视良久,米琳达终于在直觉的指引下选择了放弃,她颓然坐下,无助地开口,没有问“你究竟想要什么”,也没有问“你究竟想我怎么样”,而是用这种更矜持也更软弱的方式,表达了立场。
李理满意地笑了,冷漠迅速从眯起的眼睛里褪去,他并不避讳,轻松道:“杀了一只讨厌的小爬虫,我猜你也不喜欢他,所以就不说他的名字了,等到明天你亲自打听到消息时,或许会感到惊喜。”
米琳达愣住了,她之前也猜测过,但她的答案是教训而非谋杀,尤其没想到,谋杀地居然还是一个贵族。
和她有过接触并且有资格被她讨厌的,没有一个小贵族,她是蒙巴之花,即使围在身边地都是苍蝇,那也是苍蝇中的大个子,而现在,李理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其中的一只永远不可能再惹你烦了……这是惊喜么?!
勉强地笑了笑,米琳达表情木然地坐了回去,低声道:“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李理并不轻佻地笑着,探身过去,轻轻勾起了米琳达的下巴,用指尖摩挲着她光润的皮肤,看她由木然变得羞恼,叹息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丢人?成年礼都过去大半年了,居然还是初哥……”
米琳达别扭地轻轻侧了侧头,似乎是在抗议李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但是并没能摆脱李理的挑逗,反而露出了半截雪白修长的脖子,细细的血管在皮肤下泛着青玉般莹润的色泽,勾人心弦,叫人忍不住想凑上去轻轻舔舐。
李理真的很想这样做,但是两人中间却隔着桌子……为了使前戏流畅不中断,李理舒展手指,顺着米琳达修长的脖子滑了下去,指尖所过之处,白腻的皮肤上泛起了肉眼可见的颤抖,这颤抖一直延伸到锁骨处来停下,就在米琳达以为这种让人心悸的瘙痒已经告以段落时,李理来了句狠的。
“准备好了?!那么,我要掌握你的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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