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宽恕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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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夫是一个平民出身的法比奥人,在他还小的时候,法比奥南方爆发了一场规模较大的瘟疫,迫于生计,他不得不和兄长斯卡罗夫离开家乡,加入流民大军。漫长的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涯就像一块磨刀石,磨利了他的身体和意志,同样也磨利了他不甘于平凡的**。
所以当机会终于降临时,他把握住了命运的垂青,以一个农夫的身份加入了“狂暴之炎”佣兵团,从此迈进了武者的大门,成为了一名拿命换饭吃的佣兵。
二十余年过去了,狂暴之炎仍旧活跃在神圣法比奥帝国的北部与阿里公国的交界处,而阿尔泰夫却早已和他的哥哥一起宣誓向阿里大公效忠,以半生杀戮磨练出来的武技,换来了一个家族侍卫军副统领的显赫身份,尽享荣华富贵。
阿里家族侍卫军副统领这一职务不属于任何国家机构,阿尔泰夫只是阿里家族的私兵,甚至还没有受到宫廷贵族的册封,但是这个位置的重要程度却不是爵位所能衡量的,所以总的来说,阿尔泰夫在阿里公国的地位大约可以称之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阿尔泰夫和他的哥哥只剩下一个坎儿需要跨越了----受封为骑士,成为真正的贵族。不出意外的话,再为阿里王室服务十年,这一目的就能达成,而这也正是他们的极限,绝无可能再进一步。
人的**总是没有止境地,但是现实环境有一个容纳极限。对于阿尔泰夫来说,一个世袭男爵身份就是他的极限。在身份方面,他没有能力追求更多,只能把永不满足的**转移向别处。
身为武者,追求更强大的实力同样是他的天性。但遗憾的是,天赋的限制、启蒙的落后、奠基斗气的平凡、保养不善地身体,统统都是横亘在他与他哥哥面前的大山,突破11级对兄弟二人来说,是比成为子爵还不现实的幻想。
在明白了这一点以后。阿尔泰夫就把全部的动力都化为了对美色的追求,并因此而获得了一个新的外号----公牛阿尔泰夫。
现在,我们的公牛先生正面临着一个异常艰难的选择,一边是主子莱茵哈特不许出门的严命,另一边则是一条风情万种的美人鱼地召唤----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公牛先生坐立不安地呆在房间里,心里痒得像是有七八只老鼠在抓挠。艾米瑞达的来信就放在一边,清雅的熏衣草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阿尔泰夫的鼻孔里飘,让他阿尔泰夫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她在床上的风情----当这份美好的回忆浮现在阿尔泰夫的脑海里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r
一刻钟以后,阿尔泰夫换好了便服。把整个人都藏在斗篷中,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外事府的后门。
这一切李理完全不知道---然而他也不需要知道。就当一股完全陌生的精神波动出现在拿度子爵的家中时,睡得天昏地暗地球球猛地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里,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拿度子爵,突然觉得右手心里火烧似的一疼,刷地一下蹦了起来。
拿度子爵仔细地整理着衣服,披上斗篷,然后将挂在一边的佩剑拔出来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抖手在空气中刺出了几朵剑花。这才满意地一笑,将佩剑仔细地在腰间系好。
做完这一切,拿度子爵想了想,又弯腰在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一把匕首,试了几次,最后把它别到了后腰。
是时候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活了……拿度。你地耻辱。要用血来清洗!
握紧拳头,拿度子爵一改往日地迟疑阴郁,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拿度子爵公寓,二楼主卧。
在那张从里到外散发着**气息的大床上,阿尔泰夫与艾米瑞达已经几度欢娱。对于即将分别、几乎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见面的两个人来说,这场最后的疯狂是相当成功并且值得记住的,心怀鬼胎的艾米瑞达拿出了浑身解数来取悦阿尔泰夫,而阿尔泰夫那远比普通人强悍的身体也给艾米瑞达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愉悦享受。
此时。战事暂且告一段落。艾米瑞达懒洋洋地伸抽自床头柜地抽屉里翻出了塞琳娜早上赠给她地烟匣,从仅剩的两支中抽出一支。塞到了阿尔泰夫地嘴边,殷勤地为他点上了火。
阿尔泰夫从来没有抽过烟,纵使他地位不低,但是以绝对的身份和身家论,他还没有资格用这种奢侈品来修饰自己,偶尔莱茵哈特兴致高时递过来一支,他总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婉言谢绝,此刻被艾米瑞达硬塞了一支在嘴里,竟然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忐忑感。
按理来说不至于,不过人在放松的时候最容易流露出真实情绪。阿尔泰夫向往那种奢贵生活,却又不得不压抑这种不切实际的向往,长时间积攒下来,早已失去了平常心,只是还不自觉罢了。
此刻与艾米瑞达在床上**相对,艾米瑞达的身份又并没有高过他多少,男人的好胜心瞬间就粉碎了他仅剩的那点警惕心理,大模大样地狠狠吸了口气。==
10级武者的肺活量是相当惊人的,纵然没有特别用力,吸的方式也不对,那一支完整的香烟还是瞬间就被阿尔泰夫抽掉了一半有余,刺激性气体在一瞬间就灌满了阿尔泰夫的肺,一股眩晕感潮水般涌上头,恶心得几欲呕吐。
10级武者的身体在这一刻体现出了极其强悍的素质,能够让常人恶心半天地烟碱和尼古丁只带给阿尔泰夫短短片刻的眩晕。眩晕过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飘飘欲仙的美妙感觉涌了上来,让阿尔泰夫舒服得长长吐出一口大气。
艾米瑞达做作地把自己的那一支香烟也点燃起来,轻轻对着阿尔泰夫喷出一口烟气,吃吃地笑道:“怎么样?蒙巴的香叶草比起阿里来的,也不算差吧?”
阿尔泰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眯起眼睛闭着气,似是回味。
阿尔泰夫的举动给艾米瑞达带来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让她开始暗自庆幸自己大方地决定。
在把这仅有的两支烟拿出来与阿尔泰夫分享以前。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有品位的享受应该找一个能够理解其意义的亲密伙伴来进行,否则那就是一种单方面的炫耀,那种行为很不妥。但遗憾的是,在她的社交***里,有这种层次的人不多,她只能找到一个阿尔泰夫----恰好,她还肩负着从阿尔泰夫身上打听情报的任务,真是一举两得。

阿尔泰夫的一口气已经憋了将近一分钟,他地表情仍旧很从容----李理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他将一直憋下去,直到他自己满意了为止。
李理头一次知道,原来忍笑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果不是怕情绪波动太大影响了**,恐怕他已经笑得倒地不起了。
说起来,阿尔泰夫的这种另类风格是跟谁学的?
莱茵哈特吸烟时倒是喜欢把烟气在肺子里过一遍,几秒钟以后再吐出去。阿尔泰夫该不会是以为莱茵哈特没练过武,憋不住气吧?
这些异世界的人啊,智商倒是不低,只不过有时候实在是愚昧得可笑。见多识广的10级武者尚且如此。平民又该如何?
没有基础的知识体系,没有一个普适的逻辑思维模式,大多数人便只能听什么是什么,完全无法独立思考。
李理的唯心唯我以及信仰缺失理论真的就那么精辟么?
恐怕不见得。大多数人思想僵化、没有分辨能力、不懂得科学地辨证方法才是李理能够装神弄鬼如鱼得水的真正原因。若是换到后世,迎接李理的恐怕只有两个字:“sb。”
也只有身在这个时代,才能够真正体会到生在这个时代的幸福。李理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不再考虑这些无聊的问题。弹指烧掉了另一枚印记。
端坐在自家大厅里的拿度子爵只觉得左手手心又是一疼,静静地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手握剑柄,拔步而上。
踹门、拔剑、冲进房间,拿度子爵地动作一气呵成。
阿尔泰夫当然认识这个小丑一般地“男人”,被捉奸在床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他的眼睛里有慌乱有惊讶。但也有掩饰不住的不屑。他甚至还来得及用左手扯过被子盖住下体,然后用右手握向了拿度子爵的长剑。
在艾米瑞达刺耳的尖叫声中。拿度子爵的长剑轻巧地绕过了阿尔泰夫的手,毒蛇一般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床上,96厘米地剑刃至根而尽,全部没入阿尔泰夫地胸膛。
阿尔泰夫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地恐惧,他徒劳地举起手,却无力改变任何事,在空气中不甘地虚抓了两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艾米瑞达吓呆了,她大声地哭泣着,却完全失去了任何反应,僵硬着缩在一边,就像一具玩偶。
拿度子爵伸手抚上了艾米瑞达的脸,温柔地安慰着:“乖,别怕。”
细声细气的一句话,瞬间让艾米瑞达找回了理智。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了拿度子爵的手臂,哭喊着求饶:“亲爱的,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拿度子爵对着空气苦练了十余年剑,今天第一次实际应用便凋零了一朵生命之花,当他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刺目的伤口汩汩流淌而出,迅速染红了床单以后,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就像一个气泡,“砰”地一下破裂了。从气泡里狂涌而出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与痛苦无关、与嫉妒无关、与仇恨无关,简单而纯粹,直刺灵魂,让人飘飘欲仙。
“乖,不要怕。”
拿度子爵抚摩宠物一般地抚摩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又恨又爱的女人,心里宁静安详,轻松至极。他轻轻摩挲着艾米瑞达的面颊,喃喃自语似的低诉着,声音遥远得仿佛自天边传来。
“人生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选择,如果你不知道什么选择是对的,那就把它当做一场赌博,赢了享受,输了掏钱,多简单?”
艾米瑞达吓坏了,她从来没有在拿度子爵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状态,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清楚,但人类的本能让她情不自禁地恐惧,瑟瑟发抖,像一只从窝里掉到雪地上的雏鸟。
“亲爱的,躺好,表情安详点。”拿度子爵温柔地安慰着艾米瑞达,替她盖好被子,最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原谅你。你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不是一个坏女人。如果说你曾经伤害过我,那也是因为我没有主动寻求解决问题,所以这不能怪你。”
艾米瑞达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一边啜泣着,一边惊喜地问道:“你说得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拿度子爵点点头,严肃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我代表我的心,宽恕你一切的罪……”
这是艾米瑞达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李理满足地轻叹了一口气。拿度子爵的表现远超他的想象,让这幕戏出人意料地精彩。无论是对心机深沉的布局者来说,还是对性格恶劣的窥视者而言,这样的结果和过程都堪称完美,李理觉得,实在有必要给他一点鼓励。
于是球球就大摇大摆地闪到了拿度子爵的面前,在他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以前,李理笑着开了口:“除了恭喜,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对您说什么了。您干得很漂亮,无论是任务的完成情况,还是针对自我的突破,都很漂亮。”
很明显,拿度子爵被吓了一跳。李理的鼓励,一般人还真不好消受。
“那么暂时就这样吧,麻烦您把那两支香烟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消灭干净----想必您已经猜出来了,它们正是关键。”
拿度子爵傻傻地点头,很显然,他对这种交流方式还有点不太适应,而李理也没有打算让他现在就适应。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在李理的指挥下,肥球跳上床头,抱着比它大得多的烟匣,“唰”地消失了,拿度子爵挠挠下巴,很快就把关于这只老鼠的困惑扔到了一边,细心处理起了在床上四下散落的烟灰。
这一刻,他的想法和李理出奇的相象----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个……俺觉得,兄弟们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月票一天蹿出这么多,怪吓人的。还有内个1w2的催更,是不是有点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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