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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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一片种满玫瑰花的地方,玫瑰花绽放得异常鲜艳和美丽,附近的小鸟站在树枝上唱着婉转的歌儿,微风吹过,花儿跟随其摆动,花香渐渐撒溢在各处。
在如此神仙般的境地当中,龙志豪像一根木头似的坐在石头做的椅子上,在他身旁,程晓君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上,嘴角里不时地偷笑。
“能不能休息一下,”龙志豪说,“我们这样子已经半个小时有多了,我的腰和颈好酸呀!”
“不行,”程晓君把龙志豪捉得更紧,“你说过什么事都听我的,是不是想反悔了?”
龙志豪叹了口气,说:“哎,要怪只能怪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
程晓君说:“是吗?我觉得这不关老天爷的事,一定是我妈妈在天有灵,要我来彻底改造你这个笨蛋。”
龙志豪说:“照我看,养母是要我来保护你这个爱惹事的丫头。”
“志豪,我妈妈交待你的事情,你已经做完了,你会不会离开学校,回到黑社会去?”
“唔,如果你肯放我回去,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那你不可以回去,你得陪我一辈子,这是你自己说的。”
“知道了,大小姐!”
“不准喜欢别的女人,也不准看别的女人,不准抽烟,也不准喝酒……”
龙志豪听到头都大了,女人就是麻烦,这个程晓君似乎特别麻烦,但是,如果真的爱上女人了,就一定不会介意女人的麻烦,唔,也许不介意是假的。
“喂,你有没有在听呀?”程晓君见龙志豪又在发呆,便推了推他。
“有听,有听,”龙志豪急忙回过神来,“凡是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就一定得做,行了吧!”
“跟你开玩笑的,要不要这么认真呀,看来你受我母亲的影响还真大,这样谈恋爱下去,只会让我们都痛苦,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程晓君突然说要分手,让龙志豪不知所措了。
“你不会连自己的母亲也要吃醋吧?”
“就是,怎样?”
“……”
“怎么了,不说些话来挽留我吗?”
“你倔强得像条牛那样,我说什么也没用,分手就分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难道你没听过女人是善变的,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女人是容易心软的吗?”
“听过,也知道得很清楚,所以才不去哄你。”
“好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我也被你耍了。”
“跟你学的,怎么样,有意见吗?”
俩个人嘻笑怒骂地打闹起来,俨然一对小情侣。这时,一对情侣从他们在前经过,他们立即停止打闹,安静地坐着,待那对情侣走后,他们又开始打闹起来。
大概到了九点钟,龙志豪和程晓君回到学校,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他们回到学校,是因为和一些人约好了去做某事。
刚踏入校门,龙如月便不耐烦地把龙志豪捉住,用力敲他的头,并说:“都九点了,你把晓君拐去哪了,知不知道就差你们两个了。”
龙志豪说:“我们去散步,结果迷路了。”
龙如月说:“你别以为你笨我就会跟着笨了,你以为你这鬼话会有人信吗?”
程晓君说:“学姐,别难为他了,是我拉着他陪我去散步的。”
龙如月放开龙志豪,说:“早说嘛。”
龙志豪说:“老姐,你太偏心了。”
龙如月说:“谁叫你是男的,又那么笨。”
程晓君说:“还是学姐有道理,学姐,我们快点过去。”
龙志豪越来越明白女人,又越来越不明白女人了,他开始怀念起在忠兴堂与一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日子了,只不过从认识程晓君开始,那种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龙志豪等人在一辆车前停了下来,陈水莲从车上走出来,说“你们来了,天雄已经等不及先去了。”
程晓君说:“爸爸也太心急了,但是他知道该怎么去的吗?”
陈水莲说:“这你大可放心,有个老朋友会带他去的,来,你们快上车,我们也该去了。”
在千叶市偏远的郊外的公墓里,一位女子的墓碑前,有两个男子手持玫瑰花,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女子的模样。
“想不到,真想不到晓岚爱的那个人是你。”其中一个男子说。
“我也想不到你会认识晓岚。”另一个男子说。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巫启年。”原来此人便是忠兴堂堂主巫启年。
“如果你不是高中辍学,我想,你会早几年认识晓岚的。”说话的人当然是程天雄了。
巫启年说:“可能吧,知道晓岚爱的人是你,我也可以安心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她吃尽了苦头,但是,她很坚强,所有的苦都自己受了。有时候我甚至会忍不住想去帮晓岚讨回公道,但晓岚只字不提,而且还经常说‘虽然我们分开了,但彼此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这样的话。”
程天雄望着墓碑,脸上又多了些凄凉和惆怅,他说:“她说得没错,我对她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巫启年说:“阿雄,你还记得那一次吗,我在打架的时候,你竟跑来劝架,结果劝架不成,反而被拖下水,和我干了一架。”
程天雄说:“记得,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
巫启年说:“那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了,在那以前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连话也说不上两句的,那时我问你为什么要来劝架,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程天雄说:“我说打架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流氓,既然你这么好打,为什么不去练习正宗武术,闯一番事业。”
巫启年说:“就是因为当年你这句话,我才下决心辍学到外面去闯一闯,因为,要我练什么狗屁武术是不可能的,但我想闯一番事业,那么,我只能当流氓,而且还是要最厉害的流氓,所以说,我有今日在成就,一是靠我努力得来,二是因为你那和番话。”
程天雄说:“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其实我很羡慕你的这种勇气,如果当年我也有你这种勇气,就一开始什么也不理,拉着晓岚私奔,这样晓岚就不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离我而去了。”
巫启年说:“这不是你的错,可能是你们有缘无份,有时候我们做人不必太过强求,得到与得不到,也只是在于你是怎样想的,虽然晓岚不在你身边,但是你却得到了晓岚的心,晓岚的心由始至终都没有离你而去。”
程天雄说:“什么时候我们的打架王也学会了安慰别人了?看样子这些年你的变化还真大。”
巫启年说:“这一切都是晓岚和她的两个养子女的缘故,我在他们身上学到的,比我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程天雄说:“可惜啊,如果我们经常联络的话,说不定我会有机会见到晓岚的,哎,偏偏我们自离开学校后就没有联络过了。”
巫启年说:“老朋友,别再惆怅了,过去的总得让它过去。”
程天雄说:“也许你说得对。”
“爸爸!”从远处传来一女声,程天雄转身去看,原来是程晓君等人已经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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