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极西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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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叶轩的斗气已经踏到了中级战士的边缘。叶轩的剑技在老乔里的调教下也算是有了模样。至于为什么用剑?用老乔里的话来说就是:“我原先被称作极西剑圣,教出来的弟子不用剑,难道用斧头?”
叶轩对极西剑圣这个名号一直有点疑问,于是追问:“可是,老头子你不是大战师吗?什么时候成为圣战士了?”
老乔里有些尴尬:“这个嘛。名号中的圣字只是别人的尊称,沉沦大陆已经一百多年没有人达到圣阶了。”
说到这,老乔里语气中透出点颓然:“哎,这辈子我是没有希望啰。”
叶轩默然,随即笑道:“您老人家可别灰心,您不是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吹嘘自己多厉害吗。说不定哪天一个顿悟就突破了。”
老乔里笑骂道:“你小子说得倒轻松。需知斗气的提升越往后越难,毕竟人的身体终归是有极限的,即便再完美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斗气也有个尽头。到了后来境界上的突破也不是光靠斗气就可以的。而且我老人家老了,身体不行了,自己的事自己明白,这辈子我是没什么希望了。小伙子,如果你能达到圣阶,也算了结老人家我的一个心愿。”
“老头子。”
“嗯?”
“你收我为徒就为了这个?”
“我说是你相信吗?”
“不信。”叶轩肯定地回答。
“嘿,太聪明的小鬼反而会不招人喜欢的。不过你说对了,其实,我还有个私心。”说到这里,老乔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身为一个大战师,却会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老乔里说出了叶轩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个疑问。
这一刻,老人哪里还像平常那个老顽童!老人眼中透露出的沧桑甚至使得连叶轩也感到了压抑。老人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回忆。如果不是老人平静的语气下那若有若无的细微波动,叶轩甚至以为老乔里在讲一个与其无关的故事。
“我的家乡在森特王国。”
森特王国叶轩听老人提起过。森特王国位于大陆的西方,位于白原联盟内,是一个背靠无尽海洋的国家。森特王国的地产很贫瘠,所以,那里民风彪悍,武风盛行。而学习魔法的,在森特王国却没有几个,更别提高阶法师了。但是,周边没有任何国家敢打森特王国的主意。因为森特王国,不光有大陆上最顶尖的骑兵,最重要的是,森特王国最多时同时拥有三位大战师!只是叶轩从来不知道老乔里就是森特王国人。叶轩静静听下去。
“我从小就喜欢武技。于是,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通过考验,拜在了我师傅——森特王国的武圣门下。和我一起拜在师傅门下的,还有另一个人,他也成为了我的师弟。我和师弟都是天资聪颖之辈,两个人的武学进展都很快。我们谁也不服谁,互相竞争,都想把对方比下去。同时,我们也互相鼓励,互相督促。就这样,我和师弟以过人的天份和毅力,只用了四十年的时间,就双双成为了大战师。这样,森特帝国历史性地拥有了三位大战师!一时间,周边国家莫不顺服。”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强大的自信。
“可是,没多久,在大战师顶峰徘徊了太久,却始终没有踏破临门一脚,森特帝国的一代武圣,我们的老师,陨落了。”老人的声音转为苍凉。
听着老人的叙述,叶轩竟然产生了心神摇曳的感觉。叶轩感到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老人所说的故事里,随着老人的喜而喜,随着老人的悲而悲,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神。叶轩震惊之余,深呼了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
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和师弟悲痛了很久,但是,现实的问题来临了。师傅去了,他的衣钵由谁来继承?师傅死之前没有指定谁来继承他,但是,一般来说,都是由大弟子继承。而师弟也是不会和我抢的,我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虽然从小到大,我们经常争斗,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亲弟弟。所以,我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同时也继承了师傅的名号:极西剑圣。可是,一个月后,一件事改变了一切。”老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极为激动。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了师弟的信,约自己在后山见面。夜里,我依约来到后山。我笑着正准备问师弟为何三更半夜把我喊来后山。可是,还没等我说话,我一向视为亲人的师弟,开口了:“师兄,师傅他老人家的位置,应该由最强者继承,我要向你挑战。”我现在仍能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内心是如何地震惊和狂怒。我忘了自己是如何拔剑的。我如同疯癫般向师弟攻去。师弟的功力原来也就比我略微低了一筹。而当时我心神失守,与师弟打了半天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大战了很久,连天都已经大亮,终于,我们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上。“哈哈,你赢不了我,你凭什么从我这里拿走师傅的一切,”我开口大笑道。这时,师弟开口了。”
“他说了什么?”叶轩很好奇,是什么让本来势均力敌的老乔里自愿认输,放弃了所有呢?
“哈哈,我的好师弟,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啊。他对我说:“师兄,别忘了,你比我大了十岁。所以,我的潜力比你大得多。再过十年,我一定比你强。””

那一刻,老乔里只觉得心灰意懒。老乔里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就只身离去,开始了他周游大陆的旅行。在周游大陆的过程中,他结识了一个身为厨师的好友,并且应邀来到了落日皇城居住。
“所以,小子,我现在已经不是极西剑圣了。极西剑圣这个名号本来是我师傅的,不过现在已经是他的了,”老人长叹一口气。
叶轩知道老乔里口中的“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师弟了。“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夺回失去的东西了?”叶轩说道,“可是,你那个师弟,如果真如你描述的那样,我想胜过他恐怕遥遥无期。”
“你错了,”老乔里摇了摇头,“我要你去打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弟。听说他收了一个极有天资的徒弟,号称沉沦大陆百年不遇的武学天才,年青一辈中最有希望踏入圣阶的人,也是他的心头肉。说起来,我这一脉和他那一脉都是武圣一系最正统的传人,都拥有武圣名号的继承权。只要你能打败他的弟子,那么最终极西剑圣的名号还是得落在我这一脉手里。饶是他机关算尽,也想不到这个结果。”
“哎…”老乔里长叹一口气,“人老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我以为这件事也就永远放在自己的心底。直到见到你,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没有真正放下。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小家伙,你还没法理解啊。”
“没法理解吗?”叶轩自嘲地笑了笑。叶轩在地球上的时候,也被自己最倚重的小弟——豹仔,给出卖了。叶轩在一个巷子里被对头伏击,侥幸才逃得性命,可是当时跟着叶轩的三个小弟全部喋血街头。当然,和老乔里不同的是,那个豹仔,叶轩也只是倚重而已。最后,叶轩亲手结果了豹仔的性命。叶轩现在还能记得当自己的三棱刀捅入豹仔心脏的一刻,豹仔的眼中闪动着的绝望和不甘。
叶轩离开了老乔里那。路上,叶轩默默想着心思。恐怕老乔里在乎的并不是他师傅留下的衣钵,也不是极西剑圣这个名号。他真正在乎的,是他师弟的背叛吧。只不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点估计就连老乔里自己都没发觉,叶轩自然也不会去点破。天色已经不早,叶轩直接回到了地窖。
关上门,取下面罩,叶轩又开始每日必做的功课—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叶轩以精神体状态观察着自己体内。叶轩身体内的黑色斗气缓缓流转着。最近,叶轩在修炼斗气时候发现,自己体内的斗气已经不再增强。叶轩想到上一次自己转化老乔里留在自己身体里的斗气的经历。那次,叶轩用精神力催动斗气,效果似乎很明显。叶轩有了种跃跃欲试的念头。叶轩小心翼翼地用精神力催动着斗气。斗气在身体中运转的速度加快了起来,可是斗气仍然没有增加。叶轩有些心焦。叶轩加大催动斗气的力度。斗气在叶轩体内流转得越来越快。叶轩可以看到自己体内的细胞不断被撕裂,又在斗气的作用下愈合。叶轩犹豫了下,并没有停止下来,中途而废不是叶轩的性格。叶轩继续增强着催动斗气的力度。不多久,斗气已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叶轩体内奔走。叶轩体内的肌肉不断被撕裂后愈合。可渐渐地,伤口愈合的速度已经赶不上**损坏的速度了。叶轩身体内的腑脏开始大量渗出鲜血。
叶轩想停下斗气,可是斗气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看来是我太冲动了。”大难当头,叶轩出离地平静。“要死了吗?自从爷爷死了后,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吧,又还有什么好挂念的呢?”叶轩在精神体状态中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叶轩知道,自己体内此刻已经一塌糊涂。叶轩也不再检查身体,而是关闭了六识,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心内一片宁静。
正在叶轩闭目待死之际,异变突生。叶轩手腕处,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翠绿色的光芒越涨越大,将叶轩包裹在其中。蕴含生机的能量,从叶轩的体表,渗入叶轩体内,滋润着叶轩的肌体,修复着受损的筋脉。
久久没等到死亡的降临,叶轩诧异地向自己体内探去。叶轩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已被翠绿色的能量充斥,翠绿色的能量包裹着自己的细胞。而自己体内那狂暴黑色斗气,在遇上翠绿色能量保护着的细胞时,居然无能为力。叶轩朝这股翠绿色能量的源头探去,所有翠绿色的光芒都来源于自己手腕的一个光球。叶轩已经发现那是小艾美送给自己的手链。
陡然之间,叶轩感到自己体内斗气一散,原本只在自己几大主脉中运行的斗气已经进入了自己身体各处。斗气的地盘扩大了数倍,很多较细的筋脉也开始有斗气流淌。叶轩长出一口气,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在初级战士顶峰逗留了一个月后,自己终于迈入了中级战士的门槛。而翠绿色的光芒在叶轩的斗气平静后,似乎找不到对抗的目标,也慢慢退回了手链之中。叶轩知道自己刚刚进入中级战士阶段,必须立刻巩固,以后修炼起来才能事半功倍。叶轩就这样静静地修炼着,体验着斗气在自己体内的流转,直到天亮,才从精神体状态中脱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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