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重逢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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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快感,表示‘萨拉迪摩尔’正在补充能量。
剧烈的痛苦,表示卡斯和它正在发生融合,卡斯的身体正在受到改变。
如果卡斯能够坚持住,表示他正在融合它。
如果卡斯不能坚持到底,表示它正在融合他。
过程很复杂,道理就这么简单。雷格纳家族一千年的牺牲并没有白费,每一个雷格纳后裔被‘萨拉迪摩尔’吞噬,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萨拉迪摩尔’,使它更进一步接近完成体。一千年的积累,数十代人的牺牲,已经使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誓言千年临近之际,卡斯的出现,既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是必然。为什么雷格纳先祖辛德勒会立下千年的誓约?是他已经预见到了,‘萨拉迪摩尔’的完成不会超过千年。在这千年内,雷格纳家族以‘萨拉迪摩尔’向教廷服务,反而可以受到保护。
如果按照辛德勒的计算,‘萨拉迪摩尔’完成体会出现在八百年后。不过超乎他意料的,是一代又一代雷格纳后裔的牺牲,一代又一代雷格纳后裔执念的积累,‘萨拉迪摩尔’出现了器灵,会自动选择合适的兵主,使雷格纳后裔的牺牲大大减缓。所以,‘萨拉迪摩尔’的完成速度也大大降低,所幸最后出现了天资卓绝的卡斯-雷格纳。
是的,卡斯-雷格纳,最后一个雷格纳家族直系的成员,在千年之前完结了宿命。更准确的说,他在七年半后,与‘萨拉迪摩尔’完全融合,完全掌控了这悲哀的兵器。不过,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静静的等待半年之后,他唯一的伙伴的归来,然后第一个告诉她。
走过冬季,到达万物复苏的季节,圣女安吉莉娜回城的消息也通过教廷魔法渠道,传到了圣不加勒斯城。估算着她的行程,卡斯飞出了一千多公里,然后像送她离去一般,隐身于一处树林中,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到来,不同之处,是现在的他以人的面貌出现。
三天后,卡斯坐在粗大的树枝上,望着远方招展的旗帜,听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回来了。一想到这里,他很难得的有了一丝激动、期待、甚至紧张。八年来,他首次发觉自己原来还是人——嗯……,至少还具有人类的喜怒哀乐。
不过很快,他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仍然具有人性,他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的绞痛。刚刚的期待激动瞬间烟消云散,替代的是无比沉重的失落黯然,他喃喃道:“这也是人性吗?”
一对骑着高大白马的少年男女,那少女金色长发比午日阳光还要耀眼,湛蓝双眸比晴空天色还要清澈,肌肤光滑细腻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笑容欢欣灿烂,目光顾盼之间却带着一丝隐晦的狡黠。她就是安吉莉娜-塞拉斯,但她身边的少年却不是道格-里昂。
安吉莉娜看着这少年欢快的笑着,眸中满是明媚的欢喜和亲近。
这种眼神,八年前卡斯也见到过,只是那时是投向他,而现在是注视着这个少年。
“人性还真是复杂,我竟然有难过的情绪。”卡斯自言自语的说着,眺望即将到来的队伍,目光渐渐变得漠然,“我的难过,是因为我在她身边的位置,被其他人取代?还是我对她的感情,发生了传说中的变化,成为了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所谓的喜欢和爱?”
父亲没有告诉卡斯如何去喜欢一个人,‘萨拉迪摩尔’的灵没有让他明白什么是爱?但是从八岁开始,他便孤独的忍受痛苦经历磨难,所以他没有普通少男少女那种莽撞的**,不会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或者臭着脸,装出一副全天下人都负我的模样。
他是卡斯-雷格纳,他是‘萨拉迪摩尔’,他令天使和恶魔都无法忽视,他是骄傲的。
安吉莉娜说过会永远陪在卡斯的身边,但那时,她才六岁,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要求一个六岁的幼女对言行负责。卡斯不是正常人,但常理和理智还是健全的,所以,他感到的只有失落,并没有愤怒。因为他是如此的骄傲,以至于他不屑与一个人类竞争,以博取安吉莉娜的好感。她既然放弃了他,那么他也不会去乞求,如果骄傲被折损,那还不如死去。
那么,圣不加勒斯城对他的最后羁绊,就是最后一年半的家族誓言。
调整了心态的卡斯再次打量起这支队伍,不过这次是以全新的目光。首先,他打量了一番队首骑士所举的两种旗帜,左边的底色纯蓝,中央一个金色三角,寓意蓝天下的圣不加勒斯山,这是圣不加勒斯城神殿的旗帜;右边的底色纯白,中央一个剑锋朝下的金剑剪影,这是教廷四大直属军团之圣剑骑士团的战旗。那少年腰间佩剑的剑颚呈水晶一般透明,中央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珠,正是圣剑骑士团高级军官所佩戴的神圣水晶剑。

“不足二十岁的圣剑高级军官,确实是高级人才。”卡斯淡淡微笑着,微微弯起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只是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讥讽那少年,或者只是无意的流露。他继而向后看去,很快就看到一个骑在黑马上,腰杆挺得笔直的少年,马鞍旁的金纹圆盾和战锤表明了他的圣骑士身份,不过独特的高高鼻梁和浓浓眉毛,则显示他的血统。
“老道格如果知道唯一的孙子小道格放弃家族传统,成为一个圣骑士,不知会不会抓狂?”卡斯捏着下巴,恶意的揣测着。只是他不明白,小道格转变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第七机关长阁下。因为总结史诗便能轻易发现,战士成为英雄的概率要远远高于法师。
由于卡斯扫来描去的目光过于肆无忌惮,队伍中的一名白袍法师有所警觉,立刻一举法杖,一个高级侦测术瞬间默发,笼罩了大片的树林。卡斯暗赞了一声“高手”,也只来得及赞一声,就被探出了踪迹。不过他并不慌忙,只是慢条斯理的跳下大树,现出了身形。
在法师释放侦测术时,前方的骑士有点紧张,见到现身的卡斯之后,他们反而愈发紧张了。这并不奇怪,因为卡斯的造型确实有些非同寻常,——身高过两公尺,肩宽腰窄,膀粗臂阔,双腿修长匀称,这是一具速度和力量完美结合的身体,仿佛绷紧的弓弦一般。
这没什么,追求身材健美的人很多,主要问题是,卡斯的装扮和相貌实在太不协调。
卡斯的服装很朴素,一套简单的游侠外衣。可是在这恶魔魔物魔兽横行的时代,在一片荒郊野外,出现一个什么装备都没有的游侠,这也太突兀了。
卡斯的皮肤很白皙很光滑,仿佛一个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一般,当然,某些废材贵族男子也不是没有这样‘好’的皮肤。但他的眼神也太过冷漠,一双黑瞳清澈冷冽,如同最稀世的黑钻,但却映射着灰色的光泽,毫无生意又似乎能透视人的灵魂。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白袍法师首先说法,看来他才是队伍的最长者。
“什么贵干都没,我只是在树上午睡,顺便看一看光明教廷的骑士和法师。这么说,你能接受吗?”卡斯看了看天色,淡淡回答,音色有种金属质感的磁性。
这白袍法师人老成精,非常谨慎的没立刻回答。但安吉莉娜身边的少年军官却是年轻气盛,反唇相讥:“在阁下看来,是我等存在智力问题,或者本就是阁下自身的原因?”
“也是,这个理由确实有点怠慢,不过……,”卡斯继续淡漠着,更加疏懒更加怠慢的回答,“我懒得去找所谓的合适借口,你说,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两百多骑马的对一个手无寸铁的,难道还有什么不敢办不成?!不过,那白袍法师谨慎的投射出一道光柱,落到卡斯身上后,在他头顶形成一个红黄绿闪烁不停的光环。这是辨别法术“邪恶区分”,如果是绿色的,表示是光明阵营生物;如果是黄色,表示是中立阵营生物;如果是红色,那就是邪恶的黑暗阵营生物。
少年不由自主的握紧剑柄拽紧缰绳,准备一旦光环变红,就在第一时间开打。队伍中其他骑士也是如此,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变得空间紧张。但是十多分钟,骑士们眼睛瞪得发酸,掌心尽是冷汗,这红黄绿变幻的光环还是没有跳出个结果来。
如果是已知生物,早该跳出个结果了,如果是未知生物,根本不会开始跳。那么,这光环神经质一般跳个不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表示目标三阵营全是吧。
安吉莉娜看着这奇异陌生人清冷淡漠的双瞳,渐渐的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便回头望了一下小道格,发现他眼中也有一种莫名和疑惑,不由心头一动。
“唉,算了,帮你们做决定吧。”卡斯自家人知自家事,明白这‘邪恶区分’法术就算跳上一年,也跳不出什么结果,便举起左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蹦出一朵黑色的火花。
光环终于跳停了,停在红色上,而且是红得发黑的那种,这等级针对着高级恶魔。
“噌”的一片剑脊磨过剑鞘的脆响,所有骑士都抽出了佩剑。
就要进入主题了,士官也在下载《暗黑2》了,准备稳固而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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