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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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李爷开始数落起张震来:“唉,震子,你让我太伤心了~”
“李爷,您咋每回出了局子都说这句话涅?”震笑笑,他知道李爷又开始例行“公事”了。
“唉,你怎么就理解不了咱暴善堂的真谛呢?”
“暴力的善良,我懂啊。”震装的很无辜。
李爷“啪”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那不叫暴力的善良,你那叫善良的暴力!”
震一黠笑:“呵呵,李爷,这不一样的么?您看,”说着掰起了手指头,“暴、力、的、善、良,善、良、的、暴、力,一个字儿都不差啊?”
“呸,你就会跟我胡狡蛮缠,‘暴善堂的张震’和‘张震的暴善堂’是一个意思么?”
“好像不是一个意思,暴善堂的张震就是我啊,可张震的暴善堂~”震又一黠笑,“呀!李爷,您这身子板儿还硬着呢,不会现在就想把暴善堂托付给我吧?哈哈。”
李爷也哈哈一笑:“托付给你?托付给你我得放心啊!你要当了当家的,这就不是‘暴善堂’了,就成了‘善暴堂’了!”
震看又逃过了数落,脸上露出得意,但他看着爽朗的李爷,心中却生出一丝难受,因为他要被送到英国利物浦去读高中了。
他乖笑着说:“说真的,李爷,您甭让我去英国了?我真的只想待在您身边,虽然陈叔对我也很好,但我真的只喜欢在北京生活。”
“呵呵,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李爷看这小子变乖,得意的说。
“当然了!您是我李爷啊!”震睁大眼睛很理所当然的说。
“叫的再好听也没用,再把你留在北京,北京就没黑社会了!今天最后一家局子你都进了,北京可容不下你这般人物儿喽。”李爷微笑。
“没黑社会还不好?黑社会本来就不应该有啊!”震不解。
“你不懂,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记住:有社会的地方就一定要有黑社会。”李爷深奥的说。
怎么和那家伙说的一摸一样啊?震脑中浮现出一个影子,接着又赶紧回过了神儿:“那以后我不打架了还不行么?李爷,求您了,甭让我去了~”
“呸,不打架?你小子这是跟我保证的第1825次了吧,你觉得我还能信你?”
“李爷,真的,我每次保证都是真心的不想再打架了,可每次他们都不信我是善良的,我也没办法啊,我不能违背咱暴善堂的宗旨啊!”震装的很委屈。
李爷又打了震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呸,我问你,你的那套歪理到底是谁给你灌输的?”
“李爷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诉您,可我三岁时那家伙就逼我立了誓,要是把她说出去我会遭雷劈的!”震一直都这么回复李爷这个问题,但当然是胡编的,三岁的小孩儿懂个屁誓言啊,他只是不想说出这个人来,怕李爷为难“她”。
“你小子三岁时就有这种歪理了,我想想,那年堂里没什么弟子爱搅和啊~”李爷一皱眉开始算计。
“您甭想了李爷,想到了也没用,这释义已经进了我潜意识了,就像我看见西瓜就流口水一样,改不了了。”说着震做出了一个擦口水的动作。
“你甭跟我瞎搅和,今天我非把他想出来不可,这家伙我一定要家法伺候!”说着李爷开始掐算:“当时有你大师哥,不会,二师哥,也不会…”
震看着李爷心中暗笑:李爷,您就想着男师兄,不去想女的,您就想着还在堂里的,没想到已经离开的,哈哈,这怎么可能想的出来呢?可转念一想,你这家伙都走了两年了也没个消息,虽然以前总是受你的暴力蹂躏,但真的挺想你的。幸亏你给我灌输了如此痛快的理论,哈哈,一辈子受用啊!可惜我也快走了,唉,真不想去,再试探试探李爷吧~
“李爷,您甭想了,您要真想知道,我就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告诉您,不过有一个条~件。”

“说!”李爷看着他。
“我要告诉您了,您就别让我去英国了,怎么样?”震坏坏一笑。
“那我还是自己想吧~”李爷一转头又开始掐算起来。
“李爷我真的非得去英国么?!”震皱眉大叫。
“震子,说实话李爷也不想让你去,但有些事情是命运的安排,并不是咱们想变就变的了的~”说着他叹了口气。
震一听,立即抬起了左手一攥拳,睁大眼睛信心满满的说。“您总说这个!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人唯一战胜不了的就是命运,与其与之搏击,不如顺其自然。你慢慢就会懂了。”李爷闭目淡淡道。
“哼,没有什么是战胜不了的!尤其是命运,与其顺其自然,不如与其搏之!”震大驳。
“说的好,年轻人有这种志气很好!不过你要记住,你搏的只是机会,而命运是注定的,是改变不了的!”李爷睁开眼睛,抬起一根手指指教张震。
“啪”震一拍腿:“我就不信了!”
“你信罢,不信也罢,总之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了~”说着李爷又叹了口气,“震子,其实利物浦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去读几年书而已,你不想感受感受你爸妈年轻时读过的大学么?”
震顿时沉默,虽然他有些不羁,但他绝对是孝顺的。
“而且你陈叔在英国,可比我老头子在北京厉害的多,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可我总觉得别扭,毕竟我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啊。”震委屈的说。
李爷一笑:“呵呵,你不用怕尴尬,又不是让你住你陈叔家,他住曼彻斯特,你住利物浦,他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照顾你。你在英国可比你在北京自由多了。在那边你要开始独立生活了,幸亏你英语学的非常好,之前我还担心呢,不过看来你真的是块读书的好材料啊!”
震苦恼:靠,您甭夸我了,我正为这个痛苦呢!妈的英语怎么就那么简单,看一眼听一下,想忘都忘不了了。别人用英语问我,我下意识的就用英语答了,想装不懂都不成,也不知道是我语言天赋太强还是我脑子少根儿筋。唉,这他妈就是猛男的痛苦吧~
李爷看着震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他正在为要离开北京的事儿而痛苦呢,于是安慰:“那边放的假多,一放假你就回来,去不了多久的~”
“唉,可离开了暴善堂,耽误了我这身功夫怎么办啊?”震担心道。
“离开的只是这个地方,你心在暴善堂就好啊,在哪不是练啊?”
“可~可您是不是还有绝技没交我啊?嘿嘿。”震撇嘴一笑,他老是想让李爷交他花哨的“绝技”。
“呸,哪有什么绝技?你以为看电影呐?!”李爷一嗔,之后拍拍他脑袋语重心长的说:“我从小就教导你:广义上来说,功夫是没有最强的,但对于个人来说,最强的功夫,就是要把个人心中那份特别的感觉、身体那份特别的素质给挖掘出来,以组合成最符合这个人特点的功夫,所以想变得最强,学别人的功夫是不行地~”
“师父,说实话,我、我从来就没明白过您这段话的意思……”震瞪大眼睛顿顿的说。
“那是一种境界,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的确,震还没有到达那种高深的境界,虽然他稍微的感觉出了自己身体的那种特别素质,但却丝毫还没感受到心中的那种特别感觉,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
虽然他不明白,但李爷是清楚的。暴善堂的每个弟子他都是因材施教的,所以都有着很特别的路数,而张震的功夫最有大家之气,就是狂拳加快腿,听着很简单,但练起来要是没有他那种身体素质是绝对没戏的。
功夫的最高境界就是化繁为简,而震,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把功夫练繁过,这~就是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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