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8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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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侍卫带着营救人众连夜策马南逃。行动当天布赫已向赫尔什亲王火速报信,奔逃第五日就在布哈拉森林以北与接应大队汇合!当亲王听说成功抢出纳扎比,激动之下也连忙向前线传信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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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南方战场,赛里斯已然收复全部失地,将战线重新推至边境。但是,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却似乎成了问题。
天色将晚,赛里斯走进营帐来探望裘德:“怎么样?好些了吗?”
纵然将养多日,裘德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糟糕,他想起身,却被王子连忙摁回去。
这是毒箭所伤,如假包换的烈性剧毒。幸亏裘德本身就是弓箭淬毒的大行家,第一时间放血用药才算侥幸保住一条命。
赛里斯叹了口气:“这条命是我欠你的,你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裘德连连摇头,略显虚弱的回应:“只能说,是哈图萨斯那群混帐太卑鄙了!竟然真的与埃及勾结,里应外合,那日山谷遇袭,分明就是冲着殿下去的!”
作为全军统帅,王子行踪自然是一等机密,可是埃及军竟然能掌握的那样准确及时。在赛里斯行经的山谷重兵设伏。当时情势之危急,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心有余悸。埃及兵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形,又是人多势众,如果不是裘德眼尖及时挡下这一箭,致命剧毒就是正中王子后心!
那一次,可以说得赛里斯自复出以来最惊心的一次遇险,它也为众人提供了一个危险信号:若无内线提供情报,埃及人想要如此准确的锁定王子行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脱离险境后,鲁邦尼雷厉风行彻查泄密者,于是就逮到了庞库斯幽灵卷土重来的魅影!
“最担心的问题终于成真,看样子,哈图萨斯是与埃及人达成联手了。”
军事会议上,众人说起这种危险动向都面色凝重,费因斯洛咬牙恨声:“可恶,叙利亚王·纳扎比,如果那群混蛋手里没有这张牌,埃及人恐怕也不会这样热衷与他们谈判!累害三王子殿下陪上性命才抢出来的藩王,没想到竟变成他们通敌叛国的筹码!早知如此,当初起兵离开哈图萨斯时真应该把他一同带走才对!”
赛里斯摇摇头:“就算没有纳扎比,法老海伦布也一样会热衷同达鲁·赛恩斯缔结同盟,由他作王是埃及乐于看到的结果,明白我的意思么。”
西塞亲王冷哼道:“是啊,让那种家伙占据哈图萨斯,用不着别人动手就能把赫梯祸害得一塌糊涂,埃及人当然愿意看了。”
鲁邦尼沉声道:“以如今的战况而言,殿下已经收复全部失地,战线重新回到边境,接下来就是要不要打进叙利亚的问题了。埃及远征军一败涂地,十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按照常理,败到这种地步早就应该停战退兵了。坚持到今天不肯停手,莫非就是在寄希望于哈图萨斯?是想共谋害死殿下,再同达鲁·赛恩斯谈判为埃及争取利益,以求为远征军的凄惨现状找回补偿。恐怕也只有这样,海伦布在国内面对质疑的声音才能有所交待。”
赛里斯冷然一笑:“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哼,埃及人分明还沉浸在白日梦里,就怕真相来时,他们想哭都哭不出来。”
真相?
王子的说辞让众人都是一愣,赛里斯却不做解释,直接说起今后的行动策略。
“埃及人没有宣布停战,也就是没有认败投降,他们退回叙利亚,休憩整备随时都可以反扑回来,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没有纳扎比,那就只能另寻他途以求钳制叙利亚。”
赛里斯字句清晰的说道:“第一,是要继续打,越过边境首先攻取哈苏和乌尔苏这两处战略要地,深入叙利亚,要打出直逼卡赫美士的气势,扰乱人心,方能扰乱叙利亚政局;第二,要从速联络摩苏尔王红婴,宣誓同盟,以盟友夹击的姿态震慑埃及军。既然海伦布心存幻想不肯停战,那就只能步步紧逼,逼到他们不得不喊停。”
这应该说是最可行的策略,但是鲁邦尼却心存疑虑,想了想说:“缺少纳扎比这颗关键筹码,的确只能这么做,但是……这样一来不知又要耽延多少时日,一天不解决哈图萨斯,殿下就是身处险境,夜长梦多,我是怕……拖延不起啊。”
赛里斯摇摇头,他笑了,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告诉他:“不用急,哈图萨斯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你我只需安心解决埃及,是要彻底的解决,让他们再没有任何余地反扑作乱。”
众人又是一愣,费因斯洛满心奇怪:“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哈图萨斯准备交给谁去解决?”
赛里斯淡然一笑:“你会明白的,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这样说时,也命人传信哈娣族长哈罗斯,要他务必与哈塞尔亲王取得联系,密切关注米坦尼战况,一切动向都要以最快速度让他知道。
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四王子对调头攻取哈图萨斯,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了,反而对米坦尼的状况分外关注。这实在让众将都想不明白。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们对米坦尼鞭长莫及,就算了解一切动向又能怎样呢?
所有人中,最着急的莫过于鲁邦尼。阿丽娜回了哈图萨斯啊!这件事就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已经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若不能及早夺回哈图萨斯,拖延一天就是多一分风险,万一生出变故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简直不敢想,到那时他该如何面对王子,该怎么交待啊!
战线还在继续向南推移,赫梯大军以强悍姿态硬碰硬夺取叙利亚边防要地,没用多少时日,哈苏和乌尔苏这两大要塞城市就变换主人。就在整备军马准备继续挥师深入时,这一天日食陡现天空!白昼转瞬变成黑夜,天威当头,所有人都变色颜色!这是何征兆?鲁邦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哈图萨斯,难道是阿丽娜……不!不会的!他只能拼命祈祷众神保佑,阿丽娜不能出事,万万不能啊!而另一边,赛里斯的第一反应则是米坦尼。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难道是王兄出了意外?
陡现日食,对阵双方无人敢于再战,战局因此停滞下来。赛里斯火速传令打探米坦尼的消息!他要知道!他必须尽快知道王兄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苦苦等待中,这一天竟是赫尔什亲王突然送来惊天消息!
“抢到纳扎比?就要送达伊兹密尔?!”
看到书信内容,赛里斯一下子瞪大眼睛,这……是真的吗?看笔迹的确是亲王手书,送信士兵也是非常可靠的亲信部下!但是……怎么就觉得像做梦一样?亲王在书信中并未多说,只让王子速归面谈!
赛里斯立刻传令,将前线监督交给西塞亲王,命费因斯洛率领精锐骑兵随他立刻赶回伊兹密尔。出发时,鲁邦尼也坚决要求同行,只说是家人还在哈图萨斯,想去打探消息。王子自然没意见,但真正的理由却只有鲁邦尼自己心知肚明。
抢出纳扎比,必然和阿丽娜脱不了干系!她现在情况怎样?有没有一同来到伊兹密尔?如果来了,这么重要的事赫尔什亲王为何没有在信中提及?鲁邦尼一颗心陷入狂乱,怎么办?王子就要知道真相,如果大姐纳岚还没能平安救出阿丽娜,那么等在伊兹密尔的又会是什么局面?!
马不停蹄直奔领地都城,当王子率军风尘仆仆而来,还离得很远,就看到城门外翘首以盼的大批人众!有孩童稚嫩的声音在尖叫:“阿爸!我看到阿爸了!”
鲁邦尼以为自己起了幻觉,西尔维娅?图里?露娜?!狠心留在哈图萨斯生死未卜的妻儿竟赫然出现眼前,此刻冲出人群正向这边拼命跑过来!
鲁邦尼一声大叫,跌跌撞撞翻身落马:“图里?露娜!!”
迎面抱住龙凤胎的小兄妹,跪倒在地已是热泪横流!爱妻也冲上来了,一家人紧紧相拥,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重逢那一刻的悲喜交集!
哽咽激动几乎不能成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想起来问:“西尔维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阿丽娜呢?她来了吗?”
另一边,费因斯洛也乍然遭遇惊喜,美少女恸哭着向他跑来,落马相拥的时刻已是泣不成声。思念日久,乍获重逢固然令人激动,但他却实在被搞糊涂了。
“奥蕾拉?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陪在阿丽娜身边,等在阿林娜提吗?”
奥蕾拉拼命摇头失声恸哭:“阿丽娜根本没去阿林娜提,她回了哈图萨斯啊!是她抢出叙利亚王!也是她救了大家,可是……却把自己留下,去吸引注意为逃跑争取时间!她还一个人留在那里啊!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吧!”
费因斯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惊闻噩耗,第一个赛里斯就快疯了,迎面对上赫尔什亲王和神色黯淡的亚比斯,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说!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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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迎接纳扎比而来,到了此时却再也无心顾及什么狗屁藩王,赛里斯的愤怒在顷刻间爆发。他一把揪住鲁邦尼,如火的目光都能将他烧化成灰。
“你怎么敢!你们怎敢合伙欺骗,撒下这种弥天大谎?!你想干什么?!”

大姐已经哭到没有眼泪,哽咽道:“殿下不必责怪书记官大人,一切都是我!是我要他严守秘密,生怕扰乱殿下……阿丽娜的事我会负责到底,若不能把她平安救出来,我……自会以死谢罪,绝不偷生!”
“够了!”
赛里斯根本听不下去,厉声道:“发这些毒誓有意义吗?用阿丽娜换一个藩王?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部下?!这种命令怎么可以答应又怎么可以执行?!听清楚,没有纳扎比,埃及同样必败无疑!”
王子怒气一发不可收,赫尔什亲王连忙出面调和,劝慰道:“他们本是要立刻调头回去营救阿丽娜,是我把他们留住,想等殿下来了再一同想办法。”
赛里斯怒极反笑:“现在想找我商量?早干什么去了?!哪怕就早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可能是这种结果!抢走纳扎比对那些混账意味着什么?!到了现在让她一个人留在哈图萨斯?!就她一个人?!”
亚比斯颤声道:“殿下,阿丽娜告诉我,三王子殿下回来了!在米坦尼一战定乾坤,亲手斩杀亚述王和领兵大将汉马仕,亚述退兵已成定局。哈图萨斯那些混账先一步得到消息,所以才急于交出纳扎比要与埃及立刻成交!阿丽娜找到藩王下落时已是迫在眉睫,必须当夜动手,实在……实在没有时间再想更周全的对策!”
人们惊呆了。费因斯洛一把揪住他:“你说什么?三王子殿下……他……他还活着?!”
大姐不无愧疚的看向鲁邦尼,擦拭眼泪颤声道:“我曾告诉你这是全局布战,就是三王子殿下在布局啊!只是在他能够现身之前必须严守秘密!”
鲁邦尼惊呆了:“三王子殿下?!你是说……他没死?!他也要回来了?!”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追问道:“是真的吗?你没骗我?!殿下在米坦尼现身……已经把亚述解决了?!”
大姐黯然道:“所以你明白了吧,很多事……就像阿林娜提起兵,明知会陷阿丽娜于险境也不敢不遵从,就是因为……”
“放屁!我绝不相信王兄的布局,会让她孤身赴狼窝!”
赛里斯气得胸膛起伏,嘶声质问:“别告诉我你们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懂!为什么让她回去?为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人们沉默了,费因斯洛忽然想到王子执著于米坦尼的古怪行径:“殿下,难道……你早就知道?知道三王子殿下将重现米坦尼?”
赛里斯痛苦的闭上眼睛:“清剿刺客,神秘的埃及人从何处来?拉美西斯又为何突然被国内掣肘?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兄所为!他一直都在为赫梯而战!在保护大家!可是我们呢?却连他唯一的亲眷都保护不了!你们说,等到王兄归来该怎么交待!你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呀!”
那个神秘的埃及人?!掣肘拉美西斯?!这些都是三王子……人们再度惊呆,却也直到此时才明白赛里斯为何执意赶走那个最有用的保镖。是啊,三王子一旦现身,他所遭遇的阴谋暗算只会比兄弟更甚!
一片震惊中,凯伊壮着胆子开口:“殿下……还有一件事,这样说或许很残酷,但是……但是那晚行动,即使能把阿丽娜一同带出来,她其实……也是根本走不了的。因为……她的身体吃不消,像这样快马连夜奔逃……一样会没命!”
赛里斯一惊:“她的身体怎么了?很糟糕吗?比当初离开时还要糟?”
凯伊躲开王子急切的目光,咬着嘴唇低声道:“阿丽娜,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阿丽娜,她……有了身孕!已经快六个月了,根本禁不起长途奔袭。”
一记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震傻了,赛里斯愣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
大姐连忙说:“大家别乱想,那就是三王子殿下的骨肉啊!六个月前在巴比伦……”
她由此说起边境腊杰托一夜失踪,阿丽娜回来后,种种作为就是在遵照王子授意开始布局……
孩子……三王子的骨肉?!一片震惊中,赛里斯已经快要喘不上气,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指尖都在颤抖:“孤身陷落哈图萨斯,那也就是……母子两条命?!”
霎那间,赛里斯陷入歇斯底里的悲愤狂乱,一把揪住亚比斯厉声大喝:“在哈图萨斯这么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用王兄唯一的妻室、唯一的孩子去换一个纳扎比?!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疯了?!”
赛里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热泪横流中向外一指,大声道:“传令前线,叙利亚罢手停战!调集所有骑兵、四大战车团、还有至少三万精锐步兵奔赴伊兹密尔,立刻北上,夺回哈图萨斯!”
“不!不行啊殿下!阿丽娜身在人手,大军贸然行动只会害死她!”
鲁邦尼一下子跳起来,激动大声道:“我明白殿下的心情,这里所有人没有谁不想赶快把她救出来。但是殿下,人质在手,这种状况是绝对不能硬来的!”
赫尔什亲王也连忙劝慰:“这话说的对。既然事已至此,总要先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抢出纳扎比,阿丽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必须先弄清楚才好商议对策。殿下先别着急,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有回音。”
等待!这分明就是世间最痛苦的煎熬!赛里斯留在伊兹密尔,每日登临城头翘首北望,纵然是在遭遇酷刑折磨的日子里,都没让他感觉时间有这么难熬。
终于等到归来信使,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王子在瞬间崩溃。
失踪!迦罗竟赫然失踪了!
紧随亲王信使,王陵卫队长伊尔汗也为大姐送来消息。他在信中说:发现纳扎比被劫,哈图萨斯已进入最高戒备等级,禁卫军重兵进驻奥斯坦行宫。城中眼线向他传信,说亲眼看到阿丽娜被押上马车带走了,至于带往何处,却在重兵环伺下无从跟踪。随后第二天,市井便开始流散风言,说阿丽娜失踪了!
不!不!不——!
赛里斯几近疯狂!失踪意味着什么?对这个字眼,还有谁能比他体会更深?王子分明被刺痛最敏感的神经,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嘶声厉吼:“调兵!立刻攻取哈图萨斯!不平安交出阿丽娜,这群畜牲休想再多活一天!”
“殿下,不可以!”
鲁邦尼站出来,分明是下定决心,一字一句的说:“殿下还记得吗,当初是怎样找到你?真想救人,大军绝对不能妄动!交给我!还请殿下交给我!当初我是这样承诺,如今也是一样,我一定会为殿下送来阿丽娜的消息!若不能妥善救人,保证母子平安,我!伊尔特·鲁邦尼!绝不活着回来见你!”
亚比斯也站出来了,大声道:“阿丽娜为我全家滞留哈图萨斯,我亚比斯也在此起誓,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把她平安救出来!”
大姐、凯伊、布赫纷纷站出来,大姐态度坚决的说:“纵然被殿下责骂,我也不会为当初的决定感到抱歉!全局布战有多少事在等着殿下主持决断?对抗埃及,叙利亚争锋还没有停息;哈娣族人打退大军环伺,也还在等着殿下东进合围哈尔帕!殿下岂能乱了方寸?哈图萨斯就请交给我们,奥斯坦行宫的女官,誓言不辱使命!”
赫尔什亲王也点头说:“是啊,殿下,纳扎比到手,正应从速完结战端!攻取哈尔帕,三王子殿下想必也很快就要归来汇师,只有尽快让大局明朗,才能把那些家伙逼入死地!”
“逼入死地?”
赛里斯胸膛起伏:“一旦调头攻取哈尔帕,就已经不再是对抗外敌而是内战!也正是到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使用人质做要挟的时候!投鼠忌器懂吗?把那些家伙逼入死地,也等于是要把她逼入死地啊!”
赫尔什亲王却说:“殿下错了,让大局尽快明朗的目的,正是为了保护阿丽娜!权术、权术,什么叫权术?各地领主权贵,那些为保自身平安,一直以来甘做局外人的老狐狸,当他们看清风向,自然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到那时,哈图萨斯的篡位畜牲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恐怕连庞库斯幽灵、禁卫军都有反戈叛变的可能!殿下还不明白吗,情势越危急,才对阿丽娜越有利!因为她会变得越来越重要,直至成为全部!只要那些家伙还想保住一条命,母子安危,就是他们手中唯一仅剩的护身符!”
赛里斯愣住了,迟疑良久喃喃道:“可是……如果他们豁出去了,干脆拼个鱼死网破该怎么办?”
赫尔什亲王一声嗤笑:“懦夫不一定是小人,但小人一定是懦夫!殿下以为,凭达鲁·赛恩斯那种货色,他会有甘心赴死的气魄吗?”
亚比斯格外肯定的说:“对阿丽娜都不敢靠近,害怕狂风之威随时随地都能吓到半死!哼,那种家伙才不可能有什么气魄可言!”
鲁邦尼走到近前,发自肺腑的说:“我不求殿下原谅,只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做你该做的,剩下的交给我!”
赛里斯哭了,他说不出那种心痛,他很清楚,迦罗拼上性命抢出藩王,都是为了他。
“答应我,必须是母子平安!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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