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 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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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夹在当世几大强国之间,靠游走各方交换情报混饭吃的中立小国,一场深夜惊魂,伊苏瓦国王终于得以确认消息。米坦尼的铁血王师,悍然已向伊苏瓦大兵压境!而带队的统帅,赫然正是摄政太子马库赛尼本人!
噩梦般的消息,顷刻让伊苏瓦陷入一片恐慌,赛里斯告诉迦罗:“米坦尼的摄政太子马库赛尼,是以残暴著称的铁血人物。上位18年,连米坦尼国王的权力都被他排挤边缘化,到现在早已是有名无实,大权旁落。多少年来,帝国与马库赛尼的势力多有交锋,但他自己还从未亲自上阵过,这一次亲率大军,对伊苏瓦显然是志在必得,情势不妙啊。”
焦急等待,三日后哈尔帕的一万援兵到来,赛里斯才算暂时安了心。随后,他万没想到兄长率领的王牌骑兵团,竟也来得如此之快。
“陛下好大面子啊,伊苏瓦遇险,竟能请动帝国最善战的王子亲自救援。”
听到王兄到来的消息,赛里斯已经心中有数。
得强援到来,伊苏瓦国王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派人恭迎三王子入城邦。
金甲王子一路直入王宫大殿,走进来第一时间就直奔迦罗,毫不客气地将她裹进披风,然后,竟在众目睽睽下狂放热吻。迦罗瞪大眼睛,完全是被太突然的热情吓住了。他……
还未容她回过神,已经听到凯瑟王子对伊苏瓦国王哈哈大笑着说:“米坦尼此次发兵是立定偷袭,瞒天过海,能及时拦阻全要多亏了我的阿丽娜。若非得到神明启示,哪里可能来得这样快呢?”
说着,他一把搂过兄弟,带着十足调侃的味道说:“这一趟你辛苦了,掩人耳目的把戏做到家,说吧,回去以后怎么谢你?”
赛里斯眼神中流露愧色,然而深谙权术之道的王子,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点破。似乎非常抱怨的笑说:“王兄,你这回可真是难为死我了,以后再有这种差事千万别找我。万一被你当了真,还不要一口吃了我?”
兄弟俩一搭一唱,太过相像的至亲手足,没想到连谎言和借口都不谋而合。迦罗瞪大眼睛,说不清为何心口传来阵阵揪痛,听赛里斯叮嘱是一回事,此刻听他亲口说来,而且说的这样轻松,这样自然……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如此的刺耳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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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双鹰齐聚伊苏瓦,接下来就是纯粹公事公办的利益谈判。此次摄政太子马库赛尼带兵奇袭伊苏瓦,足足是带来了两万五千人的强悍大军,而赫梯方面调来的援兵,王子所带骑兵五千人,哈尔帕的请调援兵一万人,满打满算一万五千,而想要得到救援,保住伊苏瓦,不可能没有条件。
“国王陛下,想必你也应该很清楚,一旦被马库赛尼攻入伊苏瓦,对你会意味着什么?”
伊苏瓦国王当然清楚,因此满朝权贵无一不恐慌。马库赛尼是谁?以残暴著称的铁血太子,所过之处,年轻女子作妓,壮年男子为奴,老弱病残无全尸。被他血洗的城邦究竟有几多,恐怕连马库赛尼自己都数不清楚。
赛里斯冷眼旁观,伊苏瓦国王分明已被严峻的局势吓住了,他因此在心中轻蔑感叹,人呐,总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他今日再想逃出王兄的手掌心,已经半点可能也没有!
事实证明,一个被恐惧征服的国王比舞台上的木偶更容易摆布。马库赛尼大兵压境,国王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伊苏瓦从此归属赫梯,他以分封领主的身份,从此纳税纳捐,听候调遣。
凯瑟王子于谈笑间攻城略地,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说赫梯勇士,只能保卫自己的疆土,这是提供援兵的代价。他的笑容优雅淡然,在伊苏瓦权贵们无可奈何的屈辱中显得格外刺目。就在他志得意满玩转这个权术场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转瞬熄灭的热情。
迦罗静坐一隅,到现在也终于听明白了,他不是为她来的!而是为了最现实的利益!是啊,在一个雄鹰一般俯瞰大地的王者眼中,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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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子走了,去为守护‘他’的国土而努力。临走前他将随身带来的猎枪交给迦罗:“等我回来,武器不可离身。”
于是迦罗静静的坐在王宫窗台上擦拭猎枪,从始至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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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在草地上低嘶,鲁邦尼说:“这个家伙不安于槽,从阿丽娜被掳的那一晚就开始疯狂发飙,踢伤了不少人,也不肯吃东西,直到牵它一同上路才总算安静下来。”
值得欣慰吧!迦罗笑了,至少‘雷’是为她而来的。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去想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不去想他若无其事的谈笑。本来嘛,相比于他此行肩负的‘伟大’使命,她又算得了什么,或者,只是一件可以适时加以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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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苏瓦城外平原,呼啸狂风中,两大帝国的生死交锋拉开铁幕。
帝国双鹰对战铁血太子,作为锋芒利器的秘密武器——赫梯骑兵,第一次在两军对决中正式登场!两万五千人,对阵一万五千人,兵力悬殊,哈尔帕的一万援军更是临时调集,不是王子直属军团,则从作战质量到默契程度,都无疑是劣势所在。
凯瑟王子带兵出发时,当然不知道米坦尼已秘密出动伊苏瓦,因此无可避免要陷入被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眼前局势,对赫梯一方非常不利。
“王兄,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面对赛里斯的愧疚,凯瑟王子却笑了,摇摇头告诉他:“什么也不用怕,有你在,就足够顶上一万人!”
兄长的评语,让赛里斯倍感震惊,久久不能回神。一人顶一万人!在他刚刚犯下丑行,带给兄长奇耻大辱之后,他何以能对他付诸这么大的信任?!
迂回山区,包抄后路,帝国双鹰全心合力对战强敌,在万般不利的局面中,至太阳下山,竟打了个势均力敌。摄政太子马库赛尼,两万五千大军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夜幕降临暂时中止厮杀,凯瑟王子退回伊苏瓦城邦,马库赛则尼在平原整备军马。

终于有机会单独叙话,赛里斯无法面对那双冰蓝色的眼,喉头哽咽,有生以来不曾这样无地自容:“王兄,我……”
凯瑟王子拍拍他的肩膀,坚决不让他继续再说:“你应该知道,那个该死的巫婆,有多么希望你我兄弟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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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漆黑,凯瑟王子适应了很久才找到迦罗所在的位置。
“为什么不点灯?”
他燃亮墙上的火把,迦罗的身影却依然隐没在阴影当中。
“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
王子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怒意,走过去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迦罗却躲开了。
“究竟怎么了?”
迦罗用凉薄的语声回应:“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王子将她拽到身前,对她的抗拒视而不见:“生气了?!生我的气?!”这是他能够判断出的事实。然而迦罗却凉凉的开口:“不敢。”
他受不了这种莫名的风凉态度,说道:“看在我千里迢迢赶来的份上,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是为什么?”
迦罗却说:“你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当然是为了你想要的东西。”
凯瑟王子有点明白了,表情啼笑皆非:“可笑,你真以为一个弹丸小国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帝国战将无数,随便派个人都足以将它灭上十次。好歹我也是个王子,管的事虽多,但还到不了事必躬亲的地步。”
迦罗笑了,眼神却是冷冷的:“真是屈尊降贵啊。你灭了别人的国家,人家倒应该感激涕零?”
“别说得太早,你还没见识过何谓‘灭国’。在这种乱世,一个小国想要保持中立是根本不可能的。伊苏瓦的地缘位置已经决定,它迟早都要归属一方,现在正是他最明智的选择,你可知道若是换作马库赛尼侵占伊苏瓦,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城。”
“同样是侵略者,你没有资格评判他人。”
迦罗满眼困惑的看着他:“我真的是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赛里斯还表现得像一个英雄,而后一刻你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土匪……”
王子打断她说:“你误会了,赛里斯是在守卫自己的疆土。”
迦罗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是别人的国家,你岂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就为这个生气?”
王子笑了,显然,这种问题在他眼中是小题大做。他再一次搂住她,在耳边厮磨:“说吧,怎样才能消气,我愿意效劳。”
他轻浮的态度顷刻点燃无名火,迦罗转过身,用力推开他,由于动作激烈浓密的黑发甩过肩头,于是,那雪白颈项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吻痕就清晰暴露在他的眼前。
王子不笑了,如同被刺痛最敏感的神经,松开手,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看见了,所以这般态度刺伤了她。
“什么都不说吗?别告诉我你不好奇,多少天的时间就真的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子在拼尽克制,努力不让胸膛里行将爆炸的火超越理性界限。他知道这不是赛里斯的错,一切祸根都在那个巫婆。
然而,他这一刻的冷漠就像导火索,霎那间引爆了所有的恼怒、怨恨、委屈,以及更多用言语无法说清的东西。迦罗被激怒了,想一想自己有多么天真啊,拼命替他遮掩,生怕损了颜面,可是到头来,他居然对这一切根本漠不关心!
迦罗怒极而笑,冷冷的说:“哈,真没想到,原来你们兄弟的感情这么好,都不介意共享同一个女人。”
王子霍然转身,眼神在霎那间变得恐怖:“你说什么?你在侮辱我么?!”
迦罗无视于他的怒意,更加风凉的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何?想不想听我做一番比较评价,哥哥和弟弟,到底谁更好?”
王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可恶的女人!莫非你也和卡玛那个巫婆一样,就这么希望我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怎么敢?”
他盛怒之下的力道是惊人的,迦罗快被揉碎了,嘴上却偏偏不饶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故意想激怒他,想把他气疯。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尝过的男人又不是一两个。有比较才能判高下。不过,这对你可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是处女嘛,还有办法检查一下,可是到我这里却连这种机会都没了。你永远都没办法去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干的有多爽!”
王子快被气疯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死了几百次!
“死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莫非是希望我杀了赛里斯才过瘾?看清楚,那是我的兄弟!一母同生至亲手足!我就是杀了你也不可能去伤害我的至亲!”
迦罗一声冷笑,眼神愤怒如火:“当然当然,这一点我完全相信,你怎么可能会杀赛里斯呢?他那么有本事那么能打仗,成王之路上任凭千错万错不斩大将,这是常识,因为他对你有用的很!”
王子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竟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
迦罗咬牙恨声,一字一句重复给他听:“若非他对你有用,你又怎会如此大度?别告诉你真有圣人胸怀!哈,多热情地拥抱啊,恶心得让人想吐!”
“啊————!!!”
有生以来,凯瑟王子还从未如此愤怒过,一声怒吼将迦罗狠狠扔上床,转瞬撕碎她的衣衫,深蓝色的眼眸里布满杀机:“死女人!这是你自找的!!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那点点吻痕就像催化剂,以最痛楚的方式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激烈的侵袭上雪白身躯,此时此刻,被逼出底线的王子身心皆已陷入狂怒,在眨眼间制造出更多的青紫斑痕。
滚烫的水珠滑过唇舌,咸咸的。猛一抬头,就看到迦罗泪流满面。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耳光在房间里回荡。
“你浑蛋!”
迦罗抓过被单遮挡不堪,然后便不顾一切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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