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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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属于预备役军人,被虚编制到东海舰队第52833团,一个后勤保障部队。说是虚编制,是因为经过复杂的沟通,雪原暂时不去,只有当雪原想去的时候,随时可以去。这个部队驻扎在厦门,对面就是鼓浪屿,从码头上船,很快就可以抵达金门岛。
因为已经是军人了,雪原在家里时常看看电视。
现在,各个电视台,大部分的时间在播放和台海危机有关的新闻。国外的航空母舰的调动,军队的布置,反战游行,国内的人民情绪,征兵点的情况等等不一而足。
五月初的一天,雪原同诸女正在看新闻,忽然在一个维持两秒的画面上,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沉淀到他内心深处的人。
这个短暂的小新闻,是讲美国纽约卡内基音乐厅进行了一场反战音乐演出,其中的一个画面是一位中年的中国女子正在用小提琴主奏一曲《雪》。
雪原打开网络,察看这场演出视频,发现对这场演出的评论,短短半天内竟然达到数百万条,归结到一点就是:震惊!
诸女看见雪原异常举动,都站在雪原的背后观看这段视频。
一个白衣飘飘身材匀称充满睿智的中年东方女性出场后,全场掌声雷动,那女子使用标准的汉语和英语分别介绍了她将主奏的曲目《雪》:
这乐曲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教我的,他也告诉了我这乐曲的来历,我曾经向他承诺过只供自己欣赏,现在,战争在即,全球生灵已经被置于悬剑之下!我们要用我们的声音疾呼:我们不要战争!
这乐曲的名称叫《雪》。它是中国战国时期赵国邯郸人令狐蝉的作品,令狐蝉从小被父母遗弃,为李东来收养并传授琴技,加上她貌美,嫁给邯郸的一个富贵人家,她本有四个儿子,经过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她家的成年男子全部战死,家也被毁,身无分文的她带着八岁的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出邯郸准备南下楚国投靠小姑,时值冬天,途中眼看小儿子饥寒交加死在自己的怀里,悲愤中琴奏此曲,乐曲在凄厉悲愤中透出对死亡的丈夫和儿子的思念,对战争的痛恨!最后,她在漫天飞雪中自杀身亡。
双语介绍完毕后,全场一阵寂静。
寂静中,那女子用小提琴拉出一小段,然后,在乐团的演奏背景声中,小提琴的声音高亢响起,飘向全场的观众,飘向全球!
雪原的眼睛湿润起来,她就是林雪!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上刻画出了"出世"的宁静和成熟,却没有改变她的心。
《雪》,她在前面加入了两个乐章,一个是《风中花语》,讲述令狐蝉的前半生幸福生活,一个是《国殇》,讲述战争的残酷,她在后面加了一个乐章,为《飞舞》。
加入三个乐章后,整个乐曲一下子流畅起来,由轻柔转入激烈转入跳跃再到空灵,把战争对生命的极度摧残表述得淋漓尽致,同时,尽情地表达了人民对和平生活的向往,以及,人类灵魂超越战争残酷现实的自由和美丽。
任何人听完,无不潸然泪下。
“她是谁啊?”李明鸿看着雪原问道,她看见了雪原眼角的泪花。
“林雪。”
诸女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钟芳问到:“这乐曲《雪》是你送给她的?”
雪原点了点头,说道:“她是我以前中学的老师,因为害怕感情负累而远走他乡。嗨,她的音乐才华现在得以彻底展现,我替她高兴啊!”
诸女闻言表情各异,做声不得。在雪原的妻子中,钟芳最是了解雪原,沉默片刻说道:“你去和她会上一面吧。不然,于你于她都不公平,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原先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我可不想以后陪伴你的岁月中,让你的内心还留有遗憾。那也会成为我的遗憾。”
钟芳爱雪原是无条件的,早已经把雪原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多年的修炼,虽然修为还没有达到金丹期,但是,道家的清静无为已经深入内心,爱的包容和外延,使她希望自己的郎君不要不愉快。
在妻子们要带回林雪的叮嘱声中,雪原走出家门。哪个女子不善妒?感情上,又有哪个女子不自私?雪原深切地感受到妻子们对他的爱,同时,也感受到她们内心的一丝委屈。感情之事,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复杂的吧。

还是纽约卡内基音乐厅,雪原坐在观众席内,看着林雪她们的演出。这次演出是响应听众和广大人民的呼声,需要加演一场。这个时候,她们演出的音像作品在两天内已经出售了一千万张!
雪原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着林雪!听着她如同从内心演绎出来的音韵。四周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会有一些轻微的抽鼻子的声音,整个音乐厅如同浸泡在音乐的韵律中,起伏荡漾。
所有的节目演出完毕,雪原走上街头,来到音乐厅停车场出口。
林雪谢绝鲍威尔护送回家的邀请,从化妆室出来,下到地下室,坐进自己的车内,用手微微揉了揉太阳**,虽然自己的身体很好,这些年从未得过任何病,但是,这几天不停地演出,签名,还有受邀请出席电视台佳宾,以及《雪》出售的版权收益以及捐赠仪式,让她有些吃不消,不过,能够为自己的祖国做一点有益的事,还是值得的。
车出了停车场大门,林雪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东方年轻人朝她打了一个搭顺风车的手势。
林雪忽然觉得内心一跳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过还是把车停到年轻人身边,车窗落下,林雪用英语温和说道:“您有什么事?”刚说完,侧着头愣在那里,内心狂震!刹那间宛若大脑一片空白,脸色赤红。
是他么?不会吧,他该快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难道…难道是他的儿子?
“能让我坐进你的车内吗?”年轻人脸色白玉一样明净,声音柔和如同三月的春风。
这个身形,这张脸,这个声音,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是他,是他!
林雪呆了半晌,然后猛然打开车门,险些撞上了后面出来的一辆车上,林雪跑到雪原身边,仰望着他,脸色红彤彤的,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
“是我,看到你演出的消息后,赶过来找你。”雪原压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
林雪闻言眼泪顿时如同春雨哗哗下落,然后,猛然上前抱住雪原,把头埋在雪原的胸前,浑身颤抖。
许久,雪原把林雪扶进车内,林雪因为激动心旌摇曳,无法开车,坐在副驾位置,软在座位上,头靠在软垫上侧着,看雪原脸的轮廓,夜晚的灯光摇曳,在雪原的脸上变换各种光线。
雪原搂着林雪进入她的公寓内,刚关上大门,林雪双手攀上雪原的脖子,头后仰和雪原吻在一起,一分钟,十分钟,把多年的相思一起让雪原的唇融化,消失在雪原的舌头中。
时间在林雪的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些符号,那个符号就是完全成熟,比之当年,性感了许多,微弱有些下垂的胸部大了两圈,脸上也多些肉,显得性感多了。不过,她的性格还是没有多少改变,房间内依然乱糟糟地,乐器胡乱摆放,洗澡间的衣桶内满是内裤内衣。雪原帮助林雪洗澡,内心感慨着。
林雪似乎沉醉着,瘫痪一般,双眼迷离地躺在雪原的怀里,任由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替自己慢慢地洗涤。
林雪连动一根手指的劲都没有了,朦胧中看着雪原依旧健壮年轻的身体,欲火在内心熊熊燃烧起来,二十年,这漫长的时间中,多少次在梦中与这个冤家相会!这漫长的日子里,年轻的身体多少次渴望得到这个冤家的安慰!
这一夜,春风细雨润万物,这一夜,花儿纵情开放!
林雪兴奋着,即便眼睛困倦得闭上,依旧不舍那幸福的源泉。
阳光从轻纱中透射进来,撒落在林雪的身体上,雪原轻轻拂动她的头发,看着她洁白的身体,眼睛有些湿润。
林雪宛若调皮的孩子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玩具,嘴角现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她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吧。
林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看见满桌湖南风味的菜肴,林雪欢呼一声搂着雪原一个热吻。
下午,林雪又开始忙于处理自己的事情,晚上接着在一露天广场参加万人蜡烛和平祈祷集会。
当林雪有些疲惫地回到家中,又开始缠着雪原,不要命地把自己推上一个又一个**。
每当雪原提出带她回国的时候,林雪的眼神中总是会流露出瞬间消失的忧郁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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