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看着妮妮疑惑的目光笑着说：“猜，猜到了我就对你说。”
妮妮头摇得像个波浪鼓说：“想说你就说，不说我不问。我现在可是一点脑子也不想动了，我的灵气差不多都快被那些该死的书本和资料磨蚀光了，像这样再搞两年我可能就变成学习机器了。香草，我们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整天就是背书写字作题目，父母和老师想方设法要把我们训练得呆头笨脑，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好！你说我们除了读那些死书外，我们都这么大了会做什么呢？哦，对了，你是聪明的，你居然会调制马尿一样难喝的鸡尾酒。”
香草听了妮妮的一番话，眼皮垂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个笨蛋也只有你夸奖了。”
妮妮话头一转问香草：“你奶奶怎么不在家？”
香草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说：“吃过中饭碗一放就去教堂找她的耶稣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妮妮若有所思似的低声说道：“人有个信仰也不错，省得整天没着落乱嚷嚷瞎操心，赶明儿我也动员我奶奶我老妈都去教堂信耶稣教，也许这样我奶奶就不会天天与我老妈针尖对枣刺吵吵闹闹的了。香草，我真羡慕你有这样好的生活环境。你不知道我家里的人，真让我烦透了。今年我要是分数达线了，拼死我也要到外省去，这个家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妮妮，你怎么这样说啊？你与父母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万般宠爱集一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样说话，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像我这样到亲老子身边没热娘，到热娘身边又没亲老子，跟着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奶奶过日子的孤苦人，你还说羡慕我？是什么意思！”
“真的！你要是在我那个家呆上两三天，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不假了。我那个家就是太热闹了才让我时时刻刻都想跑出去，实话对你说吧，我整天拼命地苦学苦练就是想离开家。你不知道我家人的生活习惯，好像一天到晚为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是生活的乐趣。你这个家安安静静舒舒服服有多好啊！你要是不快活大叫大喊也没人跟你吵，你奶奶听不见你的叫喊，就是听到也没关系，人家是信耶稣的不与你一般见识，你想吵也没人跟你吵。哈哈……”妮妮说着说着高声笑起来。
“你以为有信仰的人都好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就拿我家来说吧：我爸爸信仰佛教，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算计着怎样从人家口袋里把银两弄到自己口袋里，使自己增产增值。我妈妈信仰道教，整天是天上飞地下跑到处出差，潇洒的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漠然置之，我一年也难得见上她几回。教我俩政治的老师还是个教导主任呢！我亲爱的大伯伯，应该信仰马克思主义了，嘿嘿，人怎么样呢？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啊。我奶奶年老体衰才看破了红尘，无可奈何去信了洋教耶稣。你还羡慕我？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啦！”
“哎！不说这些话了，你真的是在家里收拾书和资料？”妮妮做出少有的正经样，眼直直地盯住香草问。
香草撅着小菱角嘴装出气鼓鼓的样子说：“当然是啦，我是在收拾那些东西，我要趁着家里没有人赶紧把那些书和资料全部收拾好再把它们统统卖给收破烂的，可惜我今天的计划不能实现了，明天再找机会干吧。“
“万一要是考不上大学，你真的不准备复读了？“妮妮睁着婴儿般纯净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问香草。
香草看着妮妮那严肃的表情笑了笑说：“瞧你，一本正经的就像在问老师题目，这个表情让我难受！放轻松点好不好？“
妮妮站起来双腿啪地并拢举手敬了个礼说：“是！首长，以你嘴为腚（定）！”
“好呀，你这个死妮妮，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香草笑着去追妮妮扯着疯。妮妮举着双手说：“好啦，好啦，我们现在还是说说我们的正经事吧。”
香草立住身子扑闪着眼睛问：“什么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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