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操火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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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塌陷,地下火脉迸发,旁人哪还敢留在这地洞之中?
乘着那火蟒被忽然化作巨大山岳般的黑峰震得一呆的刹那,啖魂道人右手长幡连连摆动,一股阴风卷起一行四人便从地洞顶部裂缝窜出了那古怪地洞。
这当儿,三**人和紫气道人虽然同样被那越涨越大的黑水峰震得心神摇曳,不过却也都是存了同一个念头,两人带了刚刚会合的三个门人晚辈,亦同样以法宝护身,窜出了这马上即将震毁的地洞。
刚出了那地洞,紫气道人和三**人不敢停留,两人全力催动法宝,带着三个门人向着远方天际飞去,瞬即消失,灵光道人心头自然担心天启,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几人已经遁到了十里开外,他看着远处那冲天火光,想到那百丈高的黑水峰,心头担心天启,然而他却也知道此时不该再给两位前辈添乱,况且,便是几人回去那又如何?都不论那地洞之中的古怪妖物和似乎变异失控的黑水峰,单单是啖魂道人和那可怕银尸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了。
啖魂道人先与紫气道人和三**人出来,自然看得到紫气道人那一行人驾驭了剑光遁去,只是他与地下火脉中窜出的怪物斗法片刻,心力俱疲,况且他想起适才大衍宗门那个灵光小辈所讲之预言,再看看身下不远处那冲天火光,心头就是猛地一颤,竟然没了与那大衍宗门为敌的勇气,是以便没有追击那一行人,站在高空一团阴云之上,任由那紫色剑光和黑光带着几人离去。
想到这里,他猛地低头看去,面色一变。
云琅道人看着远处那远去的剑光,心头泛起那灵光道人的音容,忽然也是面色大变,正好便看到了啖魂道人面色难看得看着那冒出冲天火焰的地洞。
“坏了,那小子被我们丢在地洞之中,定然早被火焰烧死!”啖魂道人暗道:“这下与大衍宗门的仇是越结越深了!”
云琅也是面色变化,暗暗叹息,她虽然不在乎地洞之中定然被火焰烧死的那孩童的性命,不过这样一来,魔道自在宫与大衍宗门又多出了一幢仇恨,日后与他相见——哎!心头思量着这些,她竟似乎忘记了那黑水峰一事。
几人正在思量之间,忽然见那已然涨到了百丈高低的黑水峰猛地向着下面的猛烈火焰压了下去,那威势似若可以将整片大地撞碎。啖魂道人几人虽然是在高空,与那黑水峰甚远,可依旧被那威势震得心头大骇,暗自揣测这般威力之下,只怕魔宫老祖前来也难抵挡,这黑水峰怎得忽然就变得厉害了这许多?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黑光珠本来就是黑水峰这远古宝物的元灵精核,只是在封神一战时,殷洪被玄都天太上教主的太极图炼做清气,水火双峰虽不是生灵,不过内里却有精核灵光,水火双峰的内里精核都被太极图打出,精核本体分散开来,散落人间。而后黑水峰本体便落在四明山的丹山赤水天,后来被四明山的刁道林真人得了去,刁道林飞升上境之后,方才传到了后辈手上。而那黑光珠,却是被打出的黑水峰精核,那精核散落于此,这数千年来一直在这蛮荒之所吸纳阴气精华自行凝练,庞大阴气凝聚,甚至阻了地脉,使此处阴森可怖,人迹难至,是以这数千年来,方才无人知晓此中关碍。
今日机缘巧合,黑水峰与黑光珠精核二者聚到一处。本来因为精核内的灵光被太极图内清光包裹,精核和本体二者难以相互感应。直到天启化作了那巨人法相,运转元气使了全力狠狠一捏,这才将那几乎损耗殆尽的外围微波清气捏碎了,内里精核灵光抖动,方才吸引了黑水峰前来,使得二者合一,黑水峰内禁法破开些许!
黑水峰同精核相聚,自然越发厉害,虽然远远不及当日封神一战时的绝伦威力,却也不是一般法宝可以比拟,显出百丈黑山,上面山林草木,流水黑石一应俱全,气势雄浑,猛然向着下面的天启砸了下去。
黑水峰一经砸下,就遮蔽了百丈方圆,天启只觉得整个天空尽都压了下来。
天启尽管心头一震,却还不至神智不清。只是那黑水峰早已将他元神锁住,他哪里能躲得开?只得得他大喝了一声,周身毛孔又是大开,不顾一切地全力吸纳周遭元气,全身黑铁筋骨上闪着浓烈的黑色元气,额头黑火窜出数米,那巨大的身子瞬间又涨大了数丈,长到十多丈高低,方才止住,右耳之上那火焰印记越发通红,隐约可见一道道火红之气在右耳周边流转,仿佛那独角火蛇显露形体。
天启所化那周身黑铁一般的巨人双手向上一举,便托住了不断下沉的黑水峰,只是却压得脚下一阵阵剧烈震动,一道道巨大的豁口从那地下延伸开去,火热的火焰喷发而出。
这当儿,知晓天启危急,那火蟒也从地下火海之中蹿了出来,丝毫不见犹豫躲闪,数十丈的巨大身形携带着地脉之中的冲天火焰直直得撞在了那黑水峰方圆百丈的底座之上,顿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那黑水峰到底是远古阐教金仙所炼,今日精核与本体合一,虽然尚未恢复威势,威力却也恐怖得可怕。在天启法相和火蟒二者的合力对抗之下,黑水峰遇强则强,内里猛地生出了一股强**力,将黑水峰内的太玄之精催动起来,顿时,那黑水峰周遭百丈都笼罩在那一片漆黑森芒之中,黑芒之中带着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森然寒气恍若爆炸一般,向着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依旧停留在上空盘旋的啖魂道人一见到那黑峰散出的百丈黑芒,便看出内里有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心头大骇,哪里还敢停留,阴风扫起,带着众人便向远处遁去,饶是如此,等这一行四人被阴风裹到十里之外,还是觉着身周一片寒气弥漫,直想打哆嗦。云琅修行最弱,感受最是清切,她右手一抖,放出了三火烈焰幡,横空一扫,一股三色火焰飙出,将周边几人都围在其中,这么一来,方才感觉寒意尽去。
这时,她才能仔细看周遭状况,目光向着地下一扫,顿时大惊。脚下的黑气已然弱了许多,虽然夜色弥漫,不过却也挡不住她的目光,原来放眼望去,脚下那一片方圆数十里的山野林地尽都成了重重冰块,被那黑芒彻底冻结起来。这不过是黑芒余波,若是在那黑水峰之下——云琅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握着三火烈焰幡的右手也暗暗使劲,心头暗道,我这三火烈焰幡也是远古法宝,白天君虽然没有阐教十二金仙的威名,不过却也是远古上仙,想来威力不会弱与此峰多少,日后我还得勤加修行祭炼,若是可驱动此宝威能,日后还怕报不了大仇?
不说云琅道人心头所想,再说天启和火蟒在黑水峰威能大显之时,尽都被重重的黑芒冲飞,天启和火蟒化作两道黑影倒飞而回,狠狠地被砸进了地底,紧接着便是一阵阵轰隆之声,那处地脉火气本来就被激发,脉气乱窜,此时再经天启和火蟒狠狠砸进地脉之中,顿时火脉更盛,重重火焰从那地缝之中钻了出来,瞬息之间,地面之上就成了一片火海。
再说那火蟒在大雪山底透过封印独角火蛇元灵的寒晶冰芒石吸收了独角火蟒元灵散出的真火气息,修行了数百年,**自然是强悍之极,可它到底境界太低,只是本能性得吸收火元,任其自然转化,却未打熬实体火元核,体内除了自发凝结的那一点火元核之外,都只是普通的火元之气罢了,所以那**自然抵挡不了黑芒之中的太玄之精,被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一击,火元核内真火顷刻化去当先那部分太玄精气,不过那黑水峰内里精核在此积累了数千年的太玄精气,岂是等闲?
庞大的太玄精气滔滔而来,即便火蟒那强悍之极的肉身,还是被这些未曾化去的太玄精气打出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小洞,寒气随之窜入其中,一道道硕大的黑色裂缝在那**之上炸裂了开来,发出吱吱响声,冒出浓浓黑气,火蟒马上便被剧痛湮没,带着一声长嘶冲入了地脉火焰深处,吸收那地脉火气,护住体内的火元核,不敢再露面出去,只是全力疗伤。
天启虽然周身元力比那火蟒还差一些,不过他体质特异,天生就可吸纳太玄之精,所以尽管被那寒潮猛力砸进了地底,然而寒潮之中的太玄之精却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尽都被他化去了冲力,吸纳入体。只不过,那寒潮冲力加上黑水峰本来的压力,却将他直直地砸进了数百丈深的地下火脉深处。
天启那巨**身从地下火脉之中站了起来,只觉脑袋晕晕乎乎,满眼金星,心头大怒,也不再顾忌什么,马上开了全身万亿毛孔,全力吸纳周遭地脉之中的火元脉气,顿时周遭数百丈内火焰便是一弱,地脉之中浑厚的火元之气尽都被他抽入体内,以法门化转,顿时那巨人法相又长大了数丈,而且额头上火焰图腾的火光更是冒出了一丈开外,双眼大张,张开了大嘴一吸,又是一道火龙被抽入体内,化作了火元。

周遭脉气经他这么一吸,便弱了许多,地底气脉不稳,地层便一阵阵轰隆大震,层层塌陷了下去。
巨人法相狠狠一跺脚,运起了神行之法,一步就从地下火脉到了那弥天黑峰之下,只觉周边寒芒涌动,黑气流转,他那大嘴一张,顿时那方圆数十里地的寒气黑光尽都狂潮一般被那大嘴吸纳入体,庞大的能量入体只撑得他全身上下尽都剧痛,万千毛孔之中似乎都散着淡淡血丝,几个呼吸之后,周边数十里瞬间便是一片清明,月光如水,只有那巨峰之底依旧带着重重威压,被浓厚黑芒包裹。
天启忍住全身上下万千毛孔的丝丝剧痛,数十丈高低的巨人法相抬头挺胸,猛地大喝一声,周身元气尽都运转,强大寒芒被本元木灵硬生生化为寒元,冲得全身上下喷出丝丝血迹,身子瞬间又长大了数丈,巨大的身形悬在半空之中,赤着黑黝黝的上半身,额头那灵火图腾更胜往昔,恍若蛮荒走出的远古巨人,气势更盛!
便是这当儿,玄功法门再转,右耳之上的火蛇虚影印记竟然忽然脱出右耳,凌空化作实体,成了一条赤红色的独角蟒蛇,一声长啸震动天地,独角之上闪动着一点白炽光芒,却是赤炎真火凝聚的赤炎火灵。
那独角火蛇开始出现时,身子不过米许罢了,挂在天启法相巨耳之上,尾端依旧是火红印记,显在那法相右耳。不过,仅仅一个呼吸的瞬间,那独角火蛇的身子便长到数丈之长,尾端盘在天启右耳之上,上半身盘起,火红色的脑袋一摆,一点火星从头顶独角上闪射了出去,轻忽而黯淡。那独角火蛇脑袋轻微摆动着,片刻光景,那火星光点竟然就成了一张绵延百多丈的巨网,将整个黑峰都包裹在其中,就用那恍若蚕丝一般的火红光丝。然而,便是那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火红光丝,竟然撑住了黑水峰内里的寒光抖射,那汹涌的黑芒竟然完全被那一根根细微的红丝完全包裹起来,不得而出。
独角火蛇张了大嘴,对着上空被火丝包裹起来的黑峰便咬了下去,那黑峰本来百多丈的大小,在这独角火蛇大嘴一张之后,百丈峰体随着巨大火网的回缩也开始不情不愿得回缩。
当那黑水峰回缩到原先一半大小,内里的太玄之精深处又爆出一点点太玄精华,在黑水峰法力牵引之下,随之化作黑光散开。
只是,那微弱之极的红丝竟然顶住了性极阴寒得太玄精华!
独角火蛇感觉到黑水峰的反抗异动,硕大的脑袋一摆,马上便张大了嘴巴,那火红色的嘴巴之中竟形成了一个微小漩涡,漩涡的尖端正在嘴中,而漩涡的另一端却向外延伸扩展开去,庞大的吸力从那漩涡之中传了开去,黑水峰散射而出的那些黑芒晶点随着这一股强大吸力,都被独角火蛇先前散出的那火网收了进去,被那漩涡牵扯入内,入了独角火蛇的大嘴,随之那巨大的峰体也疾速缩小。
这当儿,天启只感觉全身上下的力量恍若狂潮一般向着右耳涌了上去,片刻光景,全身上下那充足的元气竟然几乎消失殆尽,连带着本元木灵也都被向右耳涌入,他大惊失色,连忙开了全身上下万亿毛孔,运转了本元木灵,吸纳元气,只见巨人法身全身上下一点点蓝黑光泽闪耀,半晌之后,一团蓝焰黑心的火焰便在天启额头那图腾之上盘旋,正是那已然聚为实体的本元木灵火,一股股庞大的元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他周身毛孔之中。
数百丈下的地脉火气也被这庞大吸力带动,一条条火焰包裹着内里元气当空而来,窜入到天启法相上下的毛孔之内。只是这海量元气入得巨人法相之体,却来不及转化,便被右耳那元气黑洞一般的蛇尾吸了去,那消耗速度竟然远超出了他吸纳元气的速度。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那黑水峰已然在火网之中化成了米许大小的一座精致小峰,独角火蛇张开大嘴一探脑袋,顿时那精致黑峰就被它吞进了肚中,没了那黑水峰在半空遮掩,月色清凉一片,微风徐来,若不是百十丈下地表火焰飞舞,倒似乎清幽雅致了。
半晌,那独角火蛇肚腹之间一阵蠕动,便将黑水峰完全吞入腹中,而后轻微呼口气,周遭便是烈焰滚滚,当空四射!
随之那独角火蛇消失,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右耳火光印记又变得清晰起来,法相额头蓝黑光团早已消失不见,火焰图腾忽闪忽暗,在月色之中,那巨人法相摇晃了几下,便向着下方那处处喷发火焰的火海之中落去。
等那身影落入火海之内,巨人法相便褪去了,化作了天启原先的模样,头发披散开来,双眼紧闭,却是周身元气被那独角火蛇抽了个干净,本元木灵也耗损过剧,脱力昏迷了过去。
千年冰蚕所化的褐发道人也赶忙随入火海之中,将天启接在手上。
他接住昏迷的天启,六瞳转动,周边十里尽皆被那那一双六瞳异目扫入眼中,知晓那啖魂道人还在远方窥视,也不停留,向着地火更深处投了进去,他也修行到了中枢境,外围的这一层地火还伤不到他。
入得深处,褐发道人小心翼翼得将天启至于一处火焰四射的红浆之上,又从自己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个巨大的九曲草蒲团,手向那蒲团一指,蒲团便变化大小,化作两人大小,从下面托住了天启,九曲草本就是吸纳火气而生,这第九节的九曲草更是其中精华,哪儿会惧怕这地下火脉?将周边汹涌的火焰都吸纳其中,不得沾染天启丝毫。
做完这般,千年冰蚕在火焰之中张大了双眼,六瞳放出碧绿幽光,上下一番扫视,顿时便发现了远处下方那火蟒的踪迹,他心头大喜,找到这火蟒,哪里还怕被那啖魂等人发现?
这般想着,千年冰蚕带着承载天启的那片九曲草蒲团在火海中逆流而下,片刻功夫就到了那火蟒身边,刚到那火蟒身边,他猛地就是一惊,倒抽一口凉气,这火蟒怎生成了如此模样?
只见那火蟒周身上下尽都是黑色的孔洞裂缝,内里窜出一股股黑芒寒气,时不时还有一丝让千年冰蚕惊惧的太玄之精窜动,此刻那火蟒泡在火海岩浆之中,吱吱作响,摇头摆尾,显然痛苦万分。一**火元脉气从这火海烈焰之中汹涌冲进火蟒体内,修补着它那已然破烂不堪的巨大身躯。
千年冰蚕越发震骇与适才那恐怖黑峰的威力,暗自揣摩,与这黑水峰的威势一比,白眉老头儿那玄光精元珠就成了一般的货色,枉我这些年一直以为那玄光精元珠乃是天上地下第一等的法宝,真是井底之蛙,见识浅薄。
他心中思索这般,心神却紧绷起来,适才那黑衣道人和银尸王两人威势俱都不是他所能抵挡得,此时小主子昏迷,火蟒受创,若是那些人马杀个回马枪,形势还当真危急。
琢磨着这些,千年冰蚕在那火海深处睁大眼睛,内里六瞳变幻迷离,扫视周边数十里,小心守护那一人一蟒。
然而,千年冰蚕今次的小心却是过于担心了,先始时分,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在当空一口吞尽黑光寒气,周边尽都清明,啖魂道人那几人都修出天眼,自然也看到了那巨人法相的威势。
啖魂道人几人纵然依旧牵挂那没有踪影的黑水峰,可又哪里还敢回来?
紫气道人和三**人带着仅剩的三个后辈弟子一口气遁出了数百里,这才停歇下来。
遁光刚刚降在一处郊野山坡,灵光道人便站了出来,向着紫气道人和三**人匆匆行礼:“这几日跟随两位师长,受益良多,不过晚辈现在却得先行回山了!”
三**人对灵光道人很是亲近,看着灵光面上带着几分焦急,马上便问道:“究竟何事?灵光你如此匆忙?”
“哼,难道大衍宗门的后辈精英竟然被一次惊吓就吓掉了魂儿?赶着要回山门做甚?”清华道人看着灵光道人,满眼的怨气,他已然将所有罪孽尽都推与灵光道人身上,认为刚才洞中之事的因由便是灵光道人藏技自珍,见死不救!
“住口!”紫气道人一声爆喝,气狠狠瞪了一眼清华道人,随后也是看着灵光,等灵光的回答,难道便是因为刚刚那场惊魂之变把这个年轻后辈吓住了么?
“适才啖魂道人所抓得白衣少年正是我那弟弟天启!”
灵光道人说到这里,苦笑一声,也不再细说,向着前辈和师兄行礼过后,转身化了一道土黄遁光远去,瞬息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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