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极之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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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正早先也闻得那冲虚道人之名,因为此道人往生以后,便是那列子了,庄子自然知道他在何处逗留。便连忙驾着五彩祥云朝着那中原之地去了,谁知那里却是蚩尤的领地,庄子自从在两千年前与蚩尤一战回合,便知道了蚩尤的实力,却也没有半点畏惧之心。庄子从容落到了九黎部落之地,那里的巫众却也不认得庄子,只认为是个部落的人来这里,却也没出现什么乱子。
庄子不再行云,徒步走在山间小路上,却见天边飘来一阵清风,庄子便笑了。顺着清风去追寻,势必能寻到冲虚道人。庄子便化蝶飞起,飞过终南山之时,见到有道人行云路过,便知道那是云中子,却也无意搭理云中子,还是顺着清风北来。
庄子快要行到了那冲虚道人的道场之时,却见三道白光泛出天界,庄子回身,见了三清。便问道:“三位这是何往?”
太上老君说道:“逍遥子,贫道三人正想告诉你,天道轮回,巫妖都将让位,妖皇行征伐之事,既当寂灭,想他本是天帝一化身,道祖看在天帝份上,便保他元神,以入北极冰封!今日我三人往北,便是要立北极之枢,以正神位!”
庄子听了却说道:“巫妖之事与贫道无关,贫道正要循风去见那冲虚子,这便来到此地!”
“冲虚子不在此山中!”太上老君说道:“冲虚子修道有成,便拜了文史真君习道去了!”
“文始真君?是何人?”庄子有些恍惚。
太上老君笑道:“文始真君乃是贫道大弟子!”
庄子听了笑道:“看来这冲虚子也学得有所依赖了!却也不再逍遥!”
正在此时,却见一阵云彩飘来,有一道人周身环绕云朵而来,见了三清便拜倒:“小道乃终南山云中子,自悟得了些道行,还望诸位天尊能收小道为徒!”
老君笑道:“逍遥子,你既好与山野散人共乐,不如收了他!”
庄子连忙推脱道:“老君何处此言,却要害我!贫道一个人惯了,从不收任何门徒!何况贫道逍遥之法,却非是常人能习,跟着贫道习道,只能是毫无功效!”
太上老君看了看云中子,便问道:“我三人将去北极立神位,你若跟着我们而去,看守神位千万年,我等便收你入门!”
云中子听了连忙答应,便说道:“弟子玉柱洞中尚有一童子,还请诸位天尊容弟子唤他出来!”
“不必了!你洞中之人,自有福相!”老君说着便笑着看了看庄子,庄子问道:“三位既然收了高徒,还不北去?”
“逍遥子,这玉柱洞中之人,与你有缘,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太上老君说完便又和元始天尊说道:“贫道平生收了三个徒弟,便学师尊一道传三友,不想再收徒弟,贤弟就收了他吧!”
元始便答应收了云中子,此为以后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却也是千万年之后的事情了。于是四人辞了庄子往北极而去。
庄子不知老君所言是何人,便朝那玉柱洞前去看望,只见终南山上一片草莽,却有一间草屋,有一妇人在烧锅做饭。庄子见这屋子眼熟,却又想不起是何处见过,走进一看,却是自己往生前的居住之地,于是心念道:“老君天算,果然!”
这妇人便是庄子那日的亡妻了,庄子见了刚想说话,却又心想道:“非是亡妻,实乃化身!”便只是待在屋子里,却不言语。那妇人好像没见到他一样,只顾着自己做饭,便从盆里拿出一只乌龟来,放到了锅里。
庄子见那乌龟生有灵性,就施法救了出来,心说道:“怎么灵性都看不出来!此龟留着作个附记也好!”
那妇人只顾着做饭却没发现乌龟不见了,只见她烧火起来,却突然晕倒。庄子不知是何故,连忙看了看妇人,却见她怀有身孕,正要救她出来,却突然房子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烟雾。
庄子想起当日妻子的死来,原来是怀有了身孕,人死往生,却也无可厚非,庄子正叹道。只见手中乌龟一下子张嘴说话道:“道长既然还眷恋妻子,为何不去寻那孩儿回来?”
庄子笑道:“贫道忘情万念,何有眷恋之心?”
“道长忘情自悟大道,却是真心。可是大道无常,却也有定。无情有情又有什么区别?道长既然逍遥,何不带上自己孩儿一起!”

庄子被这一说,却也黯然神伤,只叹道:“贫道哪来孩儿,胎死腹中,何处去寻!”
“道长不必惊忙,这终南山玉柱洞中童子便是您孩子往生,道长可去找他回来。”乌龟说完话便消失了,庄子不知此龟是何物所化,却也不想追究,只是起身便走到了玉柱洞中。
终南山上飘渺云淡,一道霞光冲入,庄子便进了洞府。只见一童子坐在岩石之上,静静冥想,庄子一时动心,便化去了三元真气,走到那孩子身边。
童子起身问道:“道长可是来见我家师父?他方才出去了,一会应该回来!道长您坐!小童给您去~”
“慢着!”庄子看了看这童子,想要说什么话,却一时之间有话也说不出来了。那童子看了看庄子,庄子摆了摆手,童子便回身去了。庄子找个石头坐下。
刚坐下就听得一声云气动响,庄子急忙回身,却被那云气罩住。方才那童子突然变身出来,却是刑天。庄子不曾见过刑天,去从他的武器装扮上来看,便一眼看得出来,便说道:“贫道来此山洞,大巫何故如此对待!”
“逍遥子!你不要推脱!如今巫妖征战,你天界之人来我巫魔之地,非是探听军情,就是来袭击我族人,今日本座见到,自当不会饶了你!”
庄子笑道:“就凭你一道云气,却又耐的贫道若何!”说着便要出来云气,却被刑天一曲魔乐唱来,本来庄子方才动情,道法就消减了一半,如今魔乐扰乱心神,却使不出混元真气,刑天大笑道:“这便是你天道的死门!看本座今日来收拾了你!”喊着便挥动干戚来打庄子,庄子连忙躲过,却只能在云气中来回动弹,如此只有招架之力,却不能还手。
刑天大喝一声,山石崩裂,高举神斧,劈出一道杀气。此杀气冲着庄子而来,庄子勉强使出三只蝴蝶拖住,却都被杀气劈死。庄子元神大伤,却还是毫无畏惧,刑天又是一声叫喊,声动如雷,震掉了庄子周身的华气,庄子坦然一人站在了刀光之下。
正在庄子要惨遭刑天戕害之时,却见一道彩霞飘落下来,落到了刑天身后。刑天神斧便无法动弹,回头见是一个女子,刑天大喊道:“何方妖人,敢阻拦本座动法!吃本座一斧头!”说着便双手挥斧来劈,那女子被神斧一劈,却成了两半,两半化气又合二为一。刑天反复来劈却都是无功白受力。
刑天见此女劈不死,便知道是高人驾到,慌忙跪倒求饶:“刑天不知高人降临!”
那女子轻轻说道:“我本非是高人,浑然一体成真身,怎奈天道不称妙,特来凡世走一遭!刑天,天道轮回,巫魔应遭劫数,你等祖巫能全其身者只能归于天道!”
刑天只是点头,却心里十分不服,只是畏惧此女而已。
庄子无碍起身,见了此女,乃是那日托伏羲女娲二圣的混沌玉女,庄子惭愧道:“贫道动情,才有今日之难堪!还请玉女莫怪!”
玉女喝退了刑天却又和庄子说道:“天道轮回,巫妖退,人族兴,此是元始天王所设之数,逍遥子你固然逍遥,却有一人情未泯,需要完成天道之后,方能成就真元!”
庄子再拜过玉女问道:“不瞒玉女,贫道往生之妻,实乃贫道心中所累之事!”
“逍遥子,你可知道你往生此地,将欲何为?”玉女化出一混沌化境来,指着里面的那混沌二元说道:“天道本是归你,怎奈你自在成性,不能获得。总是大道无处不在,你能心会无待,自是功德!却不知无待亦是有待,你刻意避世,此乃有违大道之本。正所谓心不起念,总是诛杀仙圣,亦不伤真元。你又何必执着逍遥,如此执着,还是逍遥么?”
庄子沉思良久却恍然大悟:“感谢玉女开导!贫道自当为人族兴盛之事,尽力而为!”
“又错了!”玉女笑道:“非是尽力而为,而是不起心念为之,逍遥自为之,是为自在而正道!”
庄子听了便也笑道:“混沌无所念,心成死灰天!”
“逍遥子,你只有完成此天道轮回后,才可圆满大道逍遥,且不要执念逍遥二字!”说着玉女就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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