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妖神跋扈徒折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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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云:
灵珠混沌若先天,光晕烁华待有缘
虽为不世神仙物,却非灵宝蔽尘烟。
“善,”眼前人物虽然道行不深,却跟器深厚,再兼自在儒雅,蹊径别出,紫玄又如何有不应之理?她应了一声,道:“三位道友盛情,贫道自不好拒绝,请!”那三位谷主喜而应之,引着她朝内行去。
一行人皆是神仙人物,足不点地,飘然御风,不瞬便行出了数里地来。四人来到一座清雅草堂之前,堂上悬一牌匾,上苍松有书:碧石草堂。苍松道人开了竹门,将三人迎将进去。紫玄伸手平地一指,现出了一个冰蓝色的蒲团,再与三人分主宾坐定。
入了这碧石草堂,紫玄心头猛然一动,之前那丝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愈来愈烈。她心下自嘲,自己到了这谷内得闻他道,却险些将自己的正事给忘了!她遂又暗暗掐指算来,心下大定,却是那于己有莫大关联之物不在他处,正是在这草堂之内。她胸有成竹,倒也不先提出,而是先应三位真人所邀,品茗论道。
四位真人各论己道,箴言高唱,草堂之内满室飘香,一片馥郁,又复霞光缭绕,仙乐缤纷。紫玄对那三人各自大道了解愈深,大叹不凡,虽不属天道之法,却也别有妙玄。她心中想:若是他们的道真正到了极致,怕也是混元道果一般的万劫不坏,永恒不磨!
紫玄所想分毫不差,那三位谷主在各自“道”上虽各造诣微深,却也理极致差了甚远。他们各般道法若能全然通透,一身法力威能,也不比那混元圣人逊了分毫。可惜其时大道之下,天道独大,他道不显,故有缘修者极少,而成就混元道果一般境界则更是镜花水月。
那三位道人与紫玄这么一番论道谈玄,更是佩服她在天道的绝高修为,这般一来触类旁通,不仅道行稍有进境,在本身的“道”上更有大进原来时尊天道,万般修行,殊途同归,皆会在天道修为上显现。故他们三人不修天道,却也有太乙境界的道行。
身为盘古四清,道祖鸿钧下至高无上的一批顶尖存在之一,紫玄原本傲气极盛,莫说是太乙仙人,即便是大罗中人也是少屑一顾。如此倒也不怪她来,若说不证圣道,皆为蝼蚁,那不入混元之门,则更是蝼蚁,而只有入了混元,才能开始真正的天道修行。可今朝见了那三人绝艺,紫玄心下傲气倒也稍有收敛,再加上他们跟脚气运,故而平辈论交。
不知不觉间,四人关系已自拉近许多,逸仙三位谷主本便好客,紫玄真正论起道来更不会管什么身份之别、道行之差。那三人也是了得,到得后来虽晓得了紫玄盘古四清的跟脚,却也是稍稍一惊,赞了一声“道兄真好福缘也”而已。
“贫道倒险些忘了正事,”见论道毕,紫玄稍措言辞,开口道:“贫道今朝来此,与列位道友结下善缘,原却是因为我心血来潮,算到此地有一物与吾有缘……”她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此言辞,倒是有点像后世人们云传的准提道人一般——满口“此子与我西方有缘”。
“原来如此,”苍松道人轻捋长须,丝毫不以为意,道:“原来如此,贫道倒还奇怪道兄这般人物怎会到我等幽谷中来。”原来他们如今交情也深,均知对方是何种人物,既说是有缘,则断不至无的放矢。
“大兄,”那玉梅道人心中一动,道:“近日那混沌灵珠霞光辉耀五彩,又射开片片氤氲紫气,怕是合该遇紫玄道兄矣!”
“三妹所言不差,”那玄竹道人不加沉吟,便道:“那灵珠似宝非宝,我三人琢磨了数十元会仍是不知端的,近日却显异像,当确与紫玄道兄有缘。”

听得两人说道灵珠,紫玄心下一动,道机牵引之下掐指一算,看破天机,发现那物确为珠状,心头不禁大喜。她开口道:“贫道适才一算,吾那有缘之物却为一珠,不知三位可否与我一观?”
“自当如此,”苍松道人豁达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灵珠便于这逸仙谷出世,随我三人足数十元会矣。然我等无缘,不禁不能将之炼化,甚至连它是不是法宝都不了然。而近时那珠耀开五彩霞光,又正逢道兄莅临,是有缘也。”
另二位谷主不禁称是,紫玄也是大悦,心下畅快。苍松道人踱起身来,从内室取过一个寒玉匣子,置在了几上。那匣子甫被取出,紫玄便将目光、神念一并聚到了其上。并不是因为这玉匣本身有多华美,而是她感觉匣内之物端的是非同小可,其中先天之数比之自己那先天灵宝造化之源甚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苍松道人小心开了匣子,那匣甫一开启,缝口便溢霞光瑞气。顷刻间满室五彩光芒闪烁,氤氲紫气生辉,芳香遍地,沁人心脾。随后又是一阵灵雾翻涌而出,那几成液态的先天灵气令在座中人心中一清。
见得如此盛景,众人俱皆动容,那三位谷主更是心道:这珠平素黑黝黝的,浑没半分神奇。然却非是这珠不是,而是我等无缘,今朝那紫玄道兄一至,它却……而紫玄见之,不禁感觉似曾相识,之前那股感应更是提到了顶点。实物在前,天机自更明晰,她不加掐算,便知此宝当真便是那与己有莫大关联之物。知之有缘,道君禁不住大喜,心想这灵珠即便不是顶尖先天灵宝,却也不会差哪儿去!
“道兄,”苍松道人将那颗珠子捧出,道:“便是这灵珠了。说来也是惭愧,它出世以来数十元会皆是一片玄黑,毫无半分瑞彩,我三人也一直未看出它有半分玄妙。我等虽知其不凡,却根本钻研不透,却也是我等无缘。今朝道兄前来,其大放明光,正合该遇真主也!”
笔者按:关于大家以为主角狂妄的问题,我向作出几点论述。大家以为主角在面对那三友时过于狂妄,而“不屑下交”。但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双方身份的差距,那时候双方并没有真正相识,主角也不知道对方不凡。在她眼里,自己是盘古正宗,最顶尖的大神通者,而对方只是太乙境界的小修。即便不会当作蝼蚁,却也不可能下交,试问,大家难道以为,大神通者,如何会没有自己的傲气、尊严,如何会屑于下交小仙?若皆如此,红云也不会被真正称为老好人了。圣人不会下交金仙,上流社会的人也不会轻易下交常人,大神通者,就是得要有自己的傲气、风度。这不是狂妄,因为她有实力。
另外,大家说主角穿越后没带多少现代的印记,变得很“阶级思想”,“老套”,云云。可主角在现代也是修道之人,再加上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穿越洪荒和异界不同,异界时间不会太长,不至于会失去太多现代印记,可洪荒不同。认为洪荒主角应该像现代人一样思想的朋友们不得不接受一个可笑的悖论,那就是,现代社会几十年对主角的影响,还能强胜于太古洪荒体悟天道修身养性的数十元会。一元会等于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数十元会便是数百万年。修道,本质上是将自己的心无限靠近天道,天道无为,故大神通者自必淡然恬薄,又哪可能有太多现代印记,哪可能个性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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