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五回]青祥黑紫云相抗,接引梵歌助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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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幽莲看到秦殊面上时而黑紫时而苍白的脸色,不禁脱声出口,脚下碧云又是朝秦殊所在方向移动了一些。
鸿钧见到幽莲向秦殊前移,忙从远处飞来,对幽莲道:“幽莲道友,不可。此时琴殊道友正在与心魔斗争的关键阶段,若是你此刻前去打扰,他便极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更加沦入魔道。”
幽莲听了鸿钧的话,没有在朝秦殊前进,只是双眸远远凝望着不断流出汗液的秦殊,心中暗暗担心。
人群中的准提突然上前一步,对鸿钧揖首道:“老师,我们此刻当是应该击杀了这琴殊道人,为天下苍生除害,否则放虎归山,必然后患无穷啊!”言辞看似十分恳切,但众人都能体会到他恶毒的心肠。
鸿钧听闻此言脸色一变,转过头向准提怒道:“准提,你怎么三番五次归难于琴殊道友,他现在虽无圣人之体,但以我之力也是难以将他消灭。更何况琴殊道友乃是被心魔蒙蔽元神,他自己也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若是你仍然如此心胸狭隘,记恨当初小事,将来难成大道,更加难以成圣。”
这一句“难成大道,难以成圣”说得极重,听得准提仿佛被万斤大锤锤在心口,连连朝后退了几步,然却脸色苍白地退了下去。接引看到准提受到责难,但对方却是鸿钧,也是不敢声张,只是一只手托住准提,免得他因走神而从空中摔落。
幽莲听了准提一席话,脸色关心之色暂去,一脸阴冷地看向准提,正待冲上前去教训他时却被鸿钧若有若无地挡住。“幽莲道友,准提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于贫道来说是重要之人,不可伤他。”
嘴唇动了几动,幽莲终究时没有开口,只是再次狠狠瞪了准提一眼,又转过身去观察秦殊动静了。
准提本就在恍惚中,被幽莲这有若实质的一瞪更是全身一震,甚至产生了微微的颤抖。接引方才抬头看向幽莲,也被她冷厉的目光所摄,心中一惊,再然暗叹自己这师弟怎么如此实力仍然不知收敛,又惹得如此强大实力之人生怒。
见准提下退,通天又是上到鸿钧身前:“老师,琴殊道兄他不知为何入魔,而此时又如此难过,可否念在他曾经指点大师兄和其他生灵,并以自己灵宝使天下苍生增长见识之功帮助他度过心魔劫难?”
鸿钧一直古井无波的面上终于露出半丝笑容:“通天你所言极是。但琴殊道友目前这般情况,我却是无法协助于他。心魔乃是产生于自心,经过种种负面情绪渲染而在特定时刻爆发,若帮人去心魔则要入那人之心。但以琴殊道友般实力,我亦是无法将元神进入他心中去相助。我们只能看琴殊道友自己的造化了。”说话时鸿钧掐了几算,却算不出秦殊的情况,所得暗示也是模模糊糊。
众人只能默默看着秦殊,心中皆是希望他能够摆脱魔道。这种心态却也是有所不同——诸如通天幽莲,他们是出自真心,希望秦殊不要在此般痛苦;普通生灵与道人则是希望秦殊不要再沦入魔道,为害洪荒。
渐渐然,秦殊腿下云朵起了变化,青色祥云越来越多,慢慢压过那黑紫色的邪云。
见此情景,幽莲心中生喜,暗道秦殊终于开始恢复过来,口中情不自禁喊出一声:“大哥。”

可这句‘大哥’却是坏了事。秦殊心魔本便是由他那苦难的小妹作为引火索,加之十世积怨爆发。这大哥又是唤起秦殊心中对小妹愧疚之情与对世间怨恨,他脸色更加难看,到了斗争的最激烈阶段。黑云也在其影响之下慢慢恢复到与青云五五相持。众人皆是一脸关注地望着秦殊变化。
“昭朗万有,任席众生,功德莫能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归依处。尽形寿,献身命,信受勤奉行!”正在秦殊最为困难之际,犹如千层叠唱般的梵歌如同从四面八方一同响起,全部压向中央云上的秦殊。接引正双手合作大十字状,神色庄严地吟唱。
梵歌由清净内心,驱除邪魔的功效,秦殊受到梵歌影响,心魔受到压制,而他元神在斗争中终于又占得上风。但念动如此强烈的梵歌对于接引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以秦殊的实力他坚持不了许久,脸色便显苍白。
周围众道人发现接引所为,心中都暗道终于由能助秦殊之法,首先是幽莲和通天,分别将自己元气遥遥输向苦苦坚持众的接引,接引得此支持,梵歌更加响亮,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些。众人见状,除了几个对秦殊心怀芥蒂之人,纷纷将自己元气或多或少度给接引,希望能够帮助秦殊化魔恢复。
正是众人力量大。这元气汇集在接引身上,那梵歌之音一时间响亮数倍,秦殊脸色亦是越来越稳定,腿下云朵青色更是渐渐压过黑色。
“不可。大家将自己元气按照接引所能承受之量度给他,否则他必会爆体而亡,反而弄巧成拙。”鸿钧见众人元气都是聚向接引,而接引修为不够,不能承受如此多的元气而又无法将元气全部疏散到梵歌之中,果断地命令道。
众人听鸿钧之言,才将目光自秦殊身上转至接引,果然见接引面色通红,皮肤稍有肿胀之色,正是在苦苦压制体内过盛元气,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急忙将自己元气输出调少。接引脸色这才慢慢正常过来,继续吟唱着梵歌。
再观此时秦殊,那云朵已然几近全部变作青色祥云,黑紫只剩下少少的一点。
秦殊元神追逐着心魔,却被心魔不知躲在何方,终于算是战胜了心魔。但却仍然没有彻底根治心魔,算得上是一丝唯一的遗憾。
脸色凛然一正,秦殊慢慢睁开双眼,从青云上站起身来,青云看向自己面前众生。
“大哥!”首先秦殊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碧绿衣裳,面容极美,额上印着一朵十八片莲叶莲花的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入他耳。女子驾着脚下碧云飞速向秦殊飞来,片刻之间便到了他身前。
“你是……幽莲?”秦殊此时心智初醒,看着面前女子慢慢回忆起来她来历。虽然从前并未见过幽莲面貌,但根据她身上那独特的能量气息、额上十八片莲花与最为熟悉的声音,秦殊还是开口问道。
“嗯,是幽莲,大哥你终于醒来了。”幽莲见秦殊还能叫出自己名字,心中十分欣喜,暗道秦殊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被心魔所控。
秦殊却是有点疑惑地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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