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章救人惊变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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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恐怖楔子
公元1923年,民国12年,初冬的上海已寒气逼人,寒风肆虐,午后的天空浓云密布,一场早得离奇的大雪呼之欲来……
大世界楼顶大大的霓虹灯早已亮起,广告牌上性感女郎魅惑红唇闪闪发光,路上行人稀稀拉拉,步履匆匆门口三,五个黄包车夫,百无聊赖,倚在车旁聊天。
“侬晓得无拉,白相要到大世界,香烟要吃船主牌。车子要坐马特卡!”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一边和旁边的小车夫炫耀,破毡帽下一双虎目以便有意无意是瞟了眼马路对面的温泉浴室门口。
“郑大哥,说的太好了,俺乡下刚来,不懂事,郑大哥多指教哈”小车夫一脸献媚的给中年男子点了个纸烟,压低声音道:“姓徐的怕是不来了,看样子天要下雪了”
“侬个小赤佬,有烟卷不晓得弄个好的,搞个破纸烟,有屁的意思,给几个苦兄弟们没人一支好哇,来来来,都过来抽抽,暖暖身子”中年车夫招呼大家围拢,低声说:“哥几个招子放亮点,九爷交代,眼线得到的消息,下午姓徐的肯定要来,大家伙耐心盯着点,小石头在上面还等着出活呢,要是误了九爷的大事,我们斧头党的家规大家可是知道的”
“生娃你小子啥时候就生个哇咧!哈哈哈哈”大家一边调侃着小车夫一边嘻嘻哈哈散去,各蹲个地方抽烟卷去了,只是眼神飘忽而隐晦的注视着四周。
忽然街角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前面一辆军吉普开路,后面一辆乌黑铮亮的斯缔旁克轿车急驰而来。
嘎吱,两辆车前后停在了温泉浴室门口,吉普车跳下4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分两排站在轿车左右,只见轿车前面下来一个年轻副官,快步走到车后,轻轻把后门拉开,“徐司令,请!”
一个肥胖的身躯从并不窄小的车门里挤了出来,一阵冷风吹过,徐国梁缩了缩本来就很短的脖子,下意思的把身上的黑呢子大衣往紧裹了裹,心里暗骂“的8姨太这个小浪蹄子,老子堂堂淞沪警察厅厅长,攻浙前敌总司令,要上她的床,每次还得洗干净才做,娘的,看晚上老子怎么收拾你!”头上礼帽压了压快步进了浴室
霓虹灯牌匾后面,收到2小时后准备动手信号的石头,轻轻松了口气,再一次细心的檫拭检查了手中油亮的毛瑟步枪后,石头,轻轻划火柴点燃一支哈德门,轻微的火光照亮了一个年轻的国字脸庞,眉如刀剑,厚厚的单眼皮下,出奇清澈的小眼睛坚定而有神,一抹淡淡的清烟升起,石头厚厚的嘴唇倔强的紧紧抿起,第一片雪花终于落下,石坚的头又开始隐隐的疼,思绪回到了那个令人刻骨铭心的雪夜…….
红色恐怖第一章上救人
5年前,石家窝棚,这个白山脚下一个只有孤零零1户人家的小山村,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夜的白毛风,把这个靠打猎采参维持生计的小院落,厚厚的裹了一层银白的棉被。
咯吱———桦树木屋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高大魁伟的东北汉子,30多岁,身穿全套的老羊皮袄皮裤,头戴厚厚的狗皮包耳帽,脚上是一双千层底狼皮大靴,肩背一支老套筒子,腰里别一把雪亮的开山刀。身后紧跟着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身上也抗着一杆与他身高极不相称的火铳,院里一黑一花2条守山犬,见二人出来,连忙狂摇尾巴,连蹦带跳的扑上前去撒欢。
“小石头他爹呀,昨晚下了一宿的雪,要不咱别进山了行不,孩子还小,怕受不了冻”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妻子从屋里钻出来,明眸皓齿,一条乌黑闪亮的大辨,用一根红头绳扎着,垂在腰际。手里拿着条漂亮的银狐狸围脖,慈爱的围在小石头脖子上,望着男人道
“雪下的大,狐狸和狼找不到食吃,就要出来转,容易打到。马上就要年根了,俺想打几张狐狸皮,去城里换些年货,随便给你添个镯子。石头也大了,需要去林子里闯了。”老石头一边逗弄着2只狗,一边道“再说了,小石头现在的枪法虽然准头是没有问题了,就是缺少打活物的经验,正好给他练练手。这小子天生就是打枪的料。他娘的,比他老子我还打的准,哈哈哈哈”满脸的自豪
小石头得到父亲的赞许,高兴的一声呼哨,“大黑,二花,给冲呀”一遛烟跑到了前头。
“那你们小心些,早去早回”妻子拉了拉丈夫的手
:“娃他娘,我走了要紧看着咱的七叶紫金参呀,那可是他爷爷用命换来的啊,别让山畜叼了”
丈夫正要说什么,忽然前面一阵狗吠。
“爹爹快来呀,这里有人冻僵了”不远出传来了小石头的喊声。
两夫妇快步跑上前去,只见雪地里,一动不动趴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子,衣着华贵,叫穿皮靴,背后挎一把日本南部14年式手枪。
老石迟疑一下,把那人翻了过来,果然,一撇仁丹胡。赫然留在此人嘴唇上。
“日本人?”老石犹豫着探了探鼻息,指间传来微弱的鼻息
。“要救吗?孩他娘”
“要不,还是救救吧!怪可怜的!”石头娘面露不忍之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那好吧!”石头下定决心:“小石头,他娘,大家搭把手”
一家人七手八脚的把昏迷的日本人抬回了屋。
石头娘利索的烧一碗姜汤,男主人灌下不一会,昏迷的人悠悠醒转,缓缓睁开了眼睛,用一口虽不很利落但吐字还算清晰的中国话说道:“谢谢,大哥大嫂救命之恩,我宫本太郎有礼了”说话边要坐起来给恩人磕头。

石头连忙阻住,“你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先休息会”转头又对妻子说:“娃他娘去把咱七叶紫金参的须子摘2条熬些汤吧,他冻太久了”妻子应了一声,踩凳子把手探进房梁下吊着的竹蓝里,摸索半天,捏出2条细细的参须,下凳,去灶上煎药去了。
:“请问恩公高姓大名,救命之恩,宫本必有重谢,我此次独自进山,就是为了寻访七叶紫金参而来,听闻此物有续命渡劫之功,恩公可否转让与我,金银财物,恩公自管开口,还望恩公成全”宫本在炕上,目光闪动,一脸期待的望定老石。
老石轻摇首淡然道:“山野草民没什么大名,你就喊俺老石好了,七叶紫金参是家传之宝,这次为救你,摘须熬药也是不得以为之,卖是万不可能的”
宫本一脸的失落,游移的眼神落向房梁的竹蓝,若有所思……
第一章中惊变
转眼两天过去了,眼看已进腊月,但宫本的上却恢复的出奇的慢。石头决定带孩子去趟四十里外的朱家镇上,一来把皮子换些年货,二来请郎中抓些给宫本治伤的药。
摸摸大黑二花的脑袋,挥手告别站在院门外的妻子。石头父子上路了。
对于很少去过镇上的石头来说,在热闹的街上游逛,买些小孩的小玩意,无疑是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光了,只是谁有能想得到对于这个10岁的孩子来说,幸福却是如此的短暂而残忍……
暮色渐渐浓重,纷纷扬扬的雪片有逐渐开始飘落。父子两满脸喜悦的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石头嘴哼哼着自己也不知道曲调的儿歌,蹦蹦跳跳。
“爹爹,转过这个湾是不是我就到家了,我累了!”小石头开始撒娇,父亲慈爱的笑:‘是啊,快了,到家喽!”
忽然,一阵猛烈的密集的狗叫传来,紧接着两声清脆的枪声撕破夜空,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
出事了,父子两人一楞,马上发疯般的狂奔而去。
家已是一片火海,两只守山狗倒在门前一滩血泊中,大黑嘴里还叼着一大块淋漓的血肉。
石头一头扎进烈火肆虐的木屋,只见妻子,浑身衣衫破碎,满是血痕,下身一片狼籍,奄奄一息……
石头一把抱起妻子冲出火海,把妻子轻轻放在地上,脱下皮袄盖在妻子身上,焦急推晃妻子。急声呼唤。
可怜的女人,缓缓睁开无神的眼,断断续续道:畜生,杀人….夺…参!”
鄹然她的语气变的凄厉无比:“他爹!!!报仇啊-------!”
噗,一道血泉从嘴角涌出,这个善良而刚烈的女子选择了嚼舌自尽!!!眼睛不甘的瞪向苍天…..
“娘!娘怜的孩子放声痛苦,伏在娘亲的怀里痛不欲生…..
蓦地,石头站起身来,大手一抹,眼角已经呲裂的血泪。
双手紧紧一握孩子的肩膀:“照顾好你娘!”
看着小石头茫然坐在地上点头
说罢一拔怀中的猎刀,抽身循着雪地的脚印和血迹追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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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下血恨
茫茫雪原上,宫本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行,大黑临死前的一击令他大腿上掉了巴掌大的一块肉,每挪动一步都钻心的疼痛,满是血指印的脸上写满兴奋,
一边踉踉跄跄逃窜,一边心里想:“八噶,中国的娘们就是够烈,有味道,比大日本的女子有趣多了,可惜不能带回黑龙会去,不过也不错,这次得到七叶紫金参,要是献给头山満顾问的话,自己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了“想到这里宫本发出了得意而狂妄的笑声。
“站住!”一声断喝,打碎了他的美梦,石头手握钢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个畜生恩将仇报,抢我人参,杀我妻子,我今天要你的狗命!”
宫本惊恐一看那有如天神般杀气腾腾的东北汉子,抬起南部14年手枪,色厉内荏威吓道:“别,别,过来,我是大日本黑龙会的,你过来我就打死你!!”
石头愤然大喝,“畜生拿命来!”揉身扑向宫本。
宫本心下惊慌,乱中开枪。
“砰”石头肚子一痛,宫本的子弹钻进了他的腹部。
石头忍痛一个箭步,蹭地窜到宫本身前。宫本一见一枪未要了对方的命,赶紧转身就逃。
只可惜石头不会再给他机会了,钢刀举起,照着脖子一刀狠狠斩了下来。
只听得,噗的一声,热血如喷泉射出,宫本罪恶的头颅飞旋着滚落尘埃,肮脏的体腔,木头般栽倒在洁白的雪地……
石头挣扎着挽起仇人的首级,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妻子身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带……
“哇他娘,俺给你报仇了------“把仇人的头颅扔到地上,一下跌坐在妻子身旁,肚子的血染红了衣物.
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抚摩着已经哭傻了的孩子的头,眼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孩子,爹爹不行了,爹娘不能再照顾你了,”
“爹爹……..”可怜的小石头不知道该对父亲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
“孩子,记住了,你是有大名的,你的名字叫,石……坚…”
父亲说完,头一歪,大手从孩子头上无力滑的落下来,再也没有了声音……
那一夜,孩子,就这样哭哭醒醒,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分飞乱舞的鹅毛大雪.
漫天的大雪啊!掩盖了人世间多少的罪恶,与善良……
天亮了,太阳刺眼的光芒照射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石家窝棚残垣断壁前,多了一个大大的坟包,孩子早已不知去向……
一串浅浅的雪坑,歪歪扭扭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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