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六十一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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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九月的上海,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秋雨萧索,凉人心脾
静安寺路,斧头帮门前,十辆满载枪支弹药,食品物资的军用大卡车如一条长龙般排好,经过精挑细选的三十名斧头帮精干小伙子各就各位,分坐在自己负责的车上。两边早已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上海市民,各色干粮点心,鸡蛋,肉干等食物流水般抢着塞到这些即将远行的男儿手中,有在远处挤不到近前的,就干脆直接就抛进了车窗……
石坚,抱真,火柴在王亚樵等兄弟的陪同下缓缓走到第一辆头车前,王亚樵最后叮嘱道:“抱真啊!你是我们的智囊,此去你要多操心了,我托人搞到的南京军事委员会特别通行证你一定要带好,另外还有封蒋光鼐军长,蔡廷锴,张治中三位军长亲笔签名的介绍信,如果遇到刁难,你可拿出来应对下。电台我已经叫人给你带到车上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家里联络。”又拍了拍石坚的肩头,为他整理下衣领:“你的那把带镜子的怪枪,你可准备好了么。有了那把枪在,你的枪法又厉害了很多,我也放心不少!”
石坚一脸肃穆:“已经准备好了,必要时候我会用敌人的鲜血祭枪!”
王亚樵心下略宽,挥挥手:“走吧!一路顺风!”
石坚,抱真,火柴三人对王亚樵一抱拳:“九哥,保重!”转身上车,朝送行的人群,用力挥挥手,车队缓缓开动,不久,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一路风尘,一行人等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是顺利的进入了山东境内。头车轿厢里,火柴靠着车门已经沉沉睡去,抱真手握方向盘接过旁边石坚点燃递过来的香烟,猛吸一口:“前面就是韩复渠的地盘了,这家伙是标准的大汉奸,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谁的帐也不买,我们要小心了!”
石坚歪在座上吞云吐雾:“听说这家伙是个有名的大孝子,不知是真是假?”
“这倒是真的,韩复渠打小母亲早亡,是他老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的!也不容易!”
抱真轻松打把方向,车队拐了个湾,上了通往枣庄的公路。计划进城稍事休息,补充些吃喝,给汽车加些水,来的时候本来按计划带了足够去北平的油料,没想到一路上的麻烦不断,油箱也所剩不多了,不得已只好进城想办法了。
远远望见大队军车汽车开来,枣庄守军如临大敌,早已荷枪实弹在城门前列队,带头的长官邱德海,看见开到近前的是国民党政府的军车,这才放下心来,往后一招手,一大群士兵呼啦啦把停下的车队围了个结实。
“你们哪部分的,下车接受检查!”邱德海清下公鸡嗓子,迈着四方步踱道跟前。
抱真,石坚,火柴三人下了车,抱真从公文包取出南京军委颁发的特别通行证,对着邱德海打了个哈哈:“兄弟们辛苦了,这位长官怎么称呼?”说着随手递给邱德海一枝烟,凑到跟前点燃,一边把通行证递给了邱德海。
“哦?!你们是南京方面来的,拉的还是军火?还要拉到哈尔滨?你们要做什么?”
邱德海一瞪三角眼,歪着脑袋疑惑着问抱真。

抱真连忙解释:“兄弟是奉十九路军蒋光鼐总指挥之命,押运上海民众捐赠之物资,支援东北抗日救亡的!还望兄弟行个方便”说完,偷偷给邱德海塞了个黄澄澄的小黄鱼。
邱德海小眼珠一转,立刻对抱真换了一副笑脸:“这个么----!滋事体大,兄弟不敢擅自做主,带我请示下上峰,一定为兄弟美言!放心!”
说罢进了岗亭打电话去了,时间不大,邱德海转身出来,走到抱真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命令道:“来呀!接韩复渠主席令,这几个人有通共嫌疑,给我缴械,连带军车物资,统统带回济南,韩主席要亲自审查!”
石坚见此,双手一握就要有所行动,被抱真一使眼色制止了。
抱真无奈而又暗含威胁对邱德海道:“既如此,我们只好亲自去和韩复渠主席去交涉了。枪械你们尽管收取,但你们过不了多久肯定会还的还望兄弟妥善保管。另外我们带有随身电台进入山东前刚刚和南京联系过,如果我们真在山东地面出什么事情的话,别说你,就是的你们的长官韩复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具体怎么做,兄弟你看着办吧!哼!”说罢抱真一拂袖子,把腰间双枪抽出,扔到邱德海怀里!两手一背,抬头看天,不再搭理邱德海!
邱德海被抱真这真真假假一番话说的没有了底气,赶忙低三下四的对着抱真好一顿解释:“兄弟也是奉上峰命令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兄台见谅,见谅!等事情清楚了,兄弟一定为诸位压惊!压惊!”
抱真彷佛怒气稍息,反问道:“那你是不是计划把我们都绑起来呀?邱----长官!”
邱德海急忙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不敢!”然后大声招呼手下:“弟兄们,小心招呼南京来的朋友,不要伤了和气!大家走着!”
一行人等押着车队浩浩荡荡开到了济南城!
把车队暂扣在城内营房,对邱德海说:“邱队长,快带我去见韩复渠主席吧,兄弟有紧急军务在身,不敢耽搁!”
邱德海也不敢推脱当即带领三人,直奔韩复渠大宅而来。原来今日恰逢韩复渠老父亲六十一岁大寿。韩复渠,是大孝子,每年都会在府上请一班戏子唱堂会为父亲大办寿诞,一则为父亲高兴,二来每年多一个收受贺礼多一个敛财的机会,何乐不为。只是却苦了手下一班官员和山东地面的商人,心中早已把韩氏父子骂了几百遍,却还是得陪着笑脸前来贺喜。
几人进了韩府大院,就听见锣鼓铿锵,西厢的戏台上正上演着武生名家盖叫天的京剧《鸳鸯楼》,院内观众叫好声络绎不绝,对面看台上当间坐着的正是韩老太爷,看得津津有味。
四人绕过人群,来到正面的议事大厅门口,邱德海亲自进了大厅禀报,不大一会邱德海出来对抱真道:“司令请你们进去!”
抱真给石坚使了个颜色,对着看台上韩父努了努嘴,转头对邱德海道:“我和你进去就可以了,他们两个粗鄙野人,我怕惊了大帅的驾!”
邱德海一想也是,不再理会二人,带着抱真就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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