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听怨语娇子始提亲 看书信侍女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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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梁氏两兄弟回头一看,只见芍药拉曾倩儿行来,梁昌杰忙道:“你俩来这儿作什么,这儿山风甚凉,小心闹出疾来。”
曾倩儿向两人一笑:“你们不怕何况我们。”
芍药也笑道:“这叫巾帼不让须眉……”突然她又啊呀一声忙接道:“我说错啦,这叫;‘与君共赏天上月,此来献计收情丝。’方才二哥哥之言,我和曾姐姐未听全,不如二哥在说一遍。”
梁行通道:“就你爱取笑人。”然后用手指戳她玉容额。
梁昌杰笑道:“二哥可有法子了,倩儿今日在此何不让她于你再保一媒,作正室,在娶萧姑娘作妾,岂不更好?”
曾倩儿扑哧一笑。一扬眉头:“不可,不可,你们做好,却让我作歹,况且大姑娘作媒,有口难开,此万不能为的。”
梁昌杰笑对梁行通道:“二哥此事一成。”
梁行通闻言迷惑;梁昌杰笑道:“倩儿的脾气我早摸定了,她这一笑,心里有主张,口里守的紧。”然后又对曾倩儿道:“不说我知你以应了,你若有心提一人,我亦知她是谁?你不信试试。”
曾倩儿拉着芍药的手笑道:“你三哥说大话。”
芍药道:“你是伯牙,他是钟子期,更有“身无彩风**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们早变成一人,我三哥哥此话说来也是实言。”然后哂哂一笑。
曾倩儿自来崆峒山,此等玩笑她早听惯了的,一时也不在意;便说:“那你便猜猜看。”
梁昌杰一脸笑颜道:“秦地风向此中来,端雪飘扬空绯絗。梅溪珍玉流西池,登舟来也赏景来。”芍药一听,猜不出是谁,便问梁昌杰。
梁昌杰微笑对梁行通和梁芍药道:“二哥和芍药在听倩儿的。”
曾倩儿闻言,便排一绝:“三人捧禾一处栽,雨落横山渐行来。玩绔子弟三人行,雨淋六人避不开。”
芍药稍加思索,应声道:“我知其名不知其人,前面哥所赋,从第一字其,斜第二字乃‘秦雪珍’,而倩儿姐姐一绝,第一句;三人捧禾‘秦’字。第二句;雨落横山‘雪’字,第三句;玩绔子弟三人行‘珍’字。”
梁行通听芍药一分析,连连称妙,并笑芍药聪明之处甚过自己十部。
原来梁昌杰自上次为闹荷包之事,见秦雪珍一面,心里寻思她和曾倩儿才、德、色皆在伯仲。便猜想若与二哥配成,乃一对绝世佳遇;因此他一动心机,便猜中。
此时梁昌杰又将秦雪珍向好处一说,并嘉赞一番。
梁行通知三弟梁昌杰眼光不比自己弱,心里暗想这姓秦姑娘想来绝非一般女子。便谦逊数言笑笑了事,梁昌杰见梁行通有些动心,便担保此事;然后对曾倩儿道:“那明儿倩儿修书一封,让秦姑娘来崆峒山,你带芍药玫媚同去迎接,另外何师妹也同你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曾倩儿点点头,便算是答应了。次日早起,梁昌杰又吩咐刘丰并几名弟子前望昆仑山,此行前叮嘱;误必赶在杜水仙等人前面,并让刘丰传话何怜环;此去昆仑山万不可伤两派合气。
刘丰一一记在心里,照大师兄的意思办。
午间,梁昌杰见诸事一安排,便来到娟儿房中,娟儿还是按主仆规矩为梁昌杰端茶送水。
梁昌杰一脸愁态,将梁行通所带书封递给娟儿看,娟儿收信在手;叹气道:“你我主仆一场,我也算是你梁家的人了,但那日在庄上我们有情亦有意,做了不耻之事,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但现在太太让我配人,而你有曾姑娘和何师姐可妻可妾,是天经地意的事儿了,必竟她们生的美,性情好,人品端正,我身为下人,是不能与她们相比的,只是这一缕情,却难从我心头剪断。”娟女语毕,双眼早以湿润。
梁昌杰搂住娟儿,主仆二人早热泪满眶,难舍难分。
原来那日梁行通将娟儿配人一事说去,娟儿、曾倩儿、芍药三人早藏在一旁听。晚间她回房暗哭一夜。但她禀性开阔,也未鲁莽行事。而梁昌杰因自己食童林山迷药,与娟儿作了不耻之事,也时常对自己报怨。但娟儿配人,他自己也不太情愿,毕竟还有些情,而今两人为情难舍,也是合乎心思的。
有情说不尽有情事,天下无不散宴席。
次日,梁昌杰送娟儿下山,因心里难受,便独买酒一壶而返;至房间便自斟自饮,不料一壶酒饮毕,早大醉如泥,一时趁酒性乃作词《雨霖铃》一首写于纸上:
曦阳懒洒,
向清晨对,
厌厌划过。
笑厣强作别去,
回眸处,
草芬含泪。
轻盈玉步千斤,
忍痛撕旧情。
回记忆。
龛馨抚蝉,
**深处其中味。
温柔昵肌俩心随,
最难望娇化溶怀里,
今朝朝夕分居,
飒风起,
芳草遭摧。
别离千里,
矢痛菲千斤锤正击。
目送秋雁心绯徊,
满愁载怀里。
梁昌杰重念一遍,不觉酒上心头,愁上心头。便就地而卧,呼呼大睡。
且说杜水仙四姊妹回百花堂,将昆仑派天阳道长死讯一说,宋姥姥闻言大怒,便随杜水仙姊妹数二十人及何怜环星夜赶望昆仑山金顶峰兴师问罪。
那昆仑弟子见势不妙忙报掌门。天光掌门正在纳闷,三清宫却早倒尸两名内派弟子。
天光掌门人惊神至宫中,见断臂女子杜水仙正同丈夫何怜环击杀“蓬莱”双雄、四人乱战一团,剑光闪耀。天光道长一怔神。却闻刘明山闷哼一声,后退数步,口吐鲜血。诸宾知他不敌断臂女子夫妇。

天光道长看的分明,心里也为此一惊。一时寻思;此女乃一废人,且年纪轻轻,武功却这般了得,难不成我崆峒山有天祸?天光道长正自寻思,“蓬莱”双雄便成了败兵之将。同时却听杜水仙恨恨道:“诸位有哪个不服的,或爱管闲事的,竟管同我百花堂一绝高低。”
三清宫诸宾百十众一时听此言,都了无声息,顿显一片雅雀无声。
这时;天光道长脸色微怒,沉声道:“女侠为何在我昆仑派闹事?”语话间,闪动身形,伸右手抓杜水仙长剑。
杜水仙不惊不慌,回头间,长剑反挑道长手腕。这时宋姥姥早怒目虎视此人,并厉声道:“无光住手”。
天光道长一怔神,听此人之声如龙吟凤呜之声,有透脑际之力,便罢手向问:“不知女侠与我派有何冤缘,竟出手杀我弟子,伤我宾朋。”
杜水仙冷笑道:“你昆仑山建派不过三十来年光景,能在中原武林闯出声誉,也算有能力门派,但有能力门派去偷鸡摸狗?”
天光道长冷冷道:“女侠此言何意?”杜水仙道:“敢问道长有何风规门矩?”
天光道长冷冷道:“我派受有“仁、义、礼、德”之门风,有三戒四矩之门规,姑娘难到不知?”
杜水仙笑而不怒;应声道:“本姑娘当然知道,但欺强凌弱,劫物助纣为虐,算不算仁心礼德?”
天光道长一脸怒意,沉声道:“女侠到底想说什么?”
杜水仙也怒道:“你既不知,为何不问天阳老匹夫这魔障。”
杜水仙说话间,掌落棺柩,提尸掷地,怒不可竭。
天光道长见杜水仙胆敢动师弟寒尸,顿时大怒:“妮子小辈,太放肆也,先受我一掌。”语毕;掌到。
宋姥姥冷笑一声,喝道:“天光匹夫无理,安敢伤我儿!”也同时劈一掌,挡住天光道长的掌势。
这时何怜环也同时喝道:“道长不可伤我妻子,单掌毅然击向天光。
天光两面受敌,双掌同时来接两掌。但闻“蓬”的一声,天光受何宋二人的掌劲,直将自己震的心神晃惚,体摇肢麻;众宾朋见了,都一时大惊。
这时;宋姥姥向天光福一礼道:“道长承认,可否借一步叙谈?”
天光不知何意,便引至一旁偏室。
宋姥姥道:“方才我儿语言有所冲撞,道长勿怪,但她人小,语不答意,请道长原谅。”
天光道长打道家口语便问:“那诸位为何来闹我三清宫。”
宋姥姥看看天光道长脸色道:“此事且做一处,道长可觉浑身气**有阻,掌心发紫么?”
天光道长一怔神,轻吸气纳丹田间,果觉不畅。这一惊,在将枯瘦如柴之手一看,心下当时骇然。
宋姥姥叹气道:“道长,可曾摸过一书名叫《天剑剑花录》的册子?”
天光道长一怔神:“你如何知晓?”
宋姥姥道:“此书乃百花堂武功秘芨,其幅面有巨慢之毒,天阳所亡正中此毒,今道长亦中毒了。”
天光道长听的一脸木然,宋姥姥乃唤杜水仙送解毒之药与天光服下。天光叹一口道:“诸位什么也不必说,此中曲直贫道以知晓了,只是玄门不幸,出此障物,但那《天剑剑花录》一并入枢陪伴,若诸位现在取,只怕我派名声……”
宋姥姥坦然截住天光道长的话,道:“道长不必担扰,这取书一事我定保贵派声誉,只是晚间有所惊动,道长只当着不知便了。”
天光道长闻言,顿悟话意,只得点头。宋姥姥等众便将心里一块石头放稳,然后匆匆告辞。
晚间,天光道长正在静室打坐,突闻弟子来报:“师叔法体被人倒棺。”
天光道长一脸茫然,长叹一声,挥手命弟子退下。原来那黑衣人正是宋姥姥。此一计正是为保昆仑之誉,取《天剑剑花录》之谋。
当晚,宋姥姥破棺取回秘芨,摸黑路与杜何夫妇等相会。并将此书亲交杜水仙,然后在一村店投宿,次日诸人便望回赶路。匆匆两日,行至甘州。杜水仙因上回在崆峒山说为梁哲亮治病,便和韩香梅、孟丽桃、王牡丹、何怜环一起与宋姥姥分道而行。
且说曾倩儿久别故乡,在崆峒山只顾和诸姐妹们玩,当日薛仁靖西去,梁昌杰等因怕曾倩儿伤心,未将此事告诉她;因此她全然不知大师伯逝去,此一时知道,不免大哭一场。适恰谢永光因来终南山报丧。到是曾倩儿一回来,他便想接近于她,而曾倩儿伤心之际,对谢永光亦是不冷不热。并且倩儿心中自有郎,少不得避开他。
谢永光知道曾倩儿喜欢的人是梁昌杰而冷漠自己。便着实讨好曾永新。而曾永新对他倒有几分爱意。就此一局而言,这门攀凤之事倒有了几丝希望,毕竟曾永新心中乘龙快婿是自己无疑。因此欲告辞昆仑山,曾永新便将派中事物交与胡海全,自己同谢永光同行昆仑。
曾倩儿何娇洁因见了秦雪珍,便邀她去崆峒山玩。秦雪珍心下愿意,于是三人便会合芍药等辞了胡海全行向崆峒山。半路中,恰恰又遇娟儿回庄,曾倩儿知她有喜,便祝贺一番。娟儿强颜欢笑与众辞别。回庄配婚成妻,子荫满堂,此幸福之乐不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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