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回崆峒散人说明理 逛集街双姝显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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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折亮忙辨解道:“沁儿师姐,我娘给我说了一门好亲事,你难道不知是谁?”
刘沁儿一怔,忙问:“是谁?你说!”
梁折亮喜皮笑脸一回,见刘沁儿急的样儿便拉刘沁儿手道:“就是你呀!”
刘沁儿甩开梁折亮的手道:“你休要浑说,别纠缠我不清。”语未完,便转身卧在床上。
梁折亮忙上前死缠着将刘沁儿扶起,说:“我说话可是石锤打石磨。这个万不可开玩笑的。”
刘沁儿一听,两眸子早包水晶:“你现在是候门公子,而我是下溅歌妓,谁敢高攀你?你这是诚心羞辱我。”刘沁儿语毕,泪如线穿。
梁折亮一听,当下正色道:“我是说正经,若我有别的歪心,五雷轰顶。”
刘沁儿道:“好好的话,你发誓有甚么用?若发誓应验,天下不知要死多少男人。”
梁折亮剑眉一耸,见床边放着一张琴;便抓起琴,一抖手琴残弦断,青着脸道:“若我口是心非,犹如此琴。”
刘沁儿泣道:“你这又是何苦。”便没泪出了门;梁折亮却也无可奈何。•
是夜;梁还梦与刘氏合房,只听刘氏道:“老爷;你觉的赵家小组可配亮儿吗?”然后又接道:“这姑娘人品相貌也不比以前茹儿差多少。其恭敬俭良无一不占全,私下我还在自揣;可是亮儿修的福气了。若我是他,便没什么可挑剔的。”
梁还梦干笑道:“故然如此,亦自有你作主;但婚姻是人一辈子的事儿,若作的不好,便害了人家,也害了自己。”
刘氏一听,心有所思,良久才说:“老爷的话极是。”
梁还梦道:“宝凤许配的那小子如何?”
刘氏便将赵梁两家换亲一事一说。梁还梦道:“男怕娶错妻,女怕嫁错郎。你当娘的万事要想宽些,想周到些,莫让他们受了委曲。”
刘氏一一应合,是夜;别无它话。
次日清早,出宝凤和梁折亮外,慧真散人一行,便辞了梁还梦要回崆峒山,梁还梦一家人相送十里。方离别,梁折亮走到刘刘沁儿身边,悄悄拉住她的手便望外走。刘沁儿玉脸绯红,身不由己同梁折亮出的人群,刘沁儿甩手道:“你放手。”
梁折亮那里肯放,顺手拉住刘沁儿,双双便跪在在梁还梦夫妇面前,乃说道:“爹娘在上,儿子有爱慕刘姑娘之心,望爹娘成全此事,退去赵家之婚。”
梁还梦妇夫一时面面目觑;慧真散人看在眼里,一挥拂尘便上路西行。
梁折亮又复之一回,梁还梦一面命两人起身。一面说:“这事由你师父着量,你们先去吧。”
刘氏忙道:“亮儿稍等……”
梁还梦不待刘氏把话说完,便挥手让两人离去。梁折亮大喜之际如同杀了人的囚犯遇到大赦天下般离去。
慧真散人见两人跟上;便问:“你爹娘可应了。”
梁折亮便将梁还梦之语一说;散人冷笑一声:“牵住沁儿回府去。”
梁折亮不知师父的意思,一时竞愣住了,散人微微一笑:“师父让你们回去,自有道理。”
梁折亮听了这话,不便问事为何因,只好懒洋洋的望回走。
梁还梦一见两人回来;便对刘氏笑道:“真乃金童玉女。”
刘沁儿一听,红了脸;刘氏却一时无语。
梁还梦笑指刘沁儿道:“你们是一家子呢?姑娘认你这婶子作干娘岂不好?”
刘氏只作干笑:“好、好、好。”便吩咐刘沁儿同宝凤住一处。
事已至此,刘氏也只好认了。
午间;梁折亮来到刘沁儿房中送些日用小物;宝凤便取笑道:“牛郎会织女,需得七月七。怎么日子未到,你们便相会了。”
刘沁儿道:“你这么个千金小姐,也不知羞,竟浑说。”然后又轰梁折亮出门同宝凤闹着玩。
一时刘氏命人传梁折亮来,梁折亮忙奉茶献水殷勤一番。
刘氏道:“你和沁儿的事,你爹作主,日后在纳赵家小姐为妻,立沁儿为妾,你可想好了。”
梁折亮见刘氏一脸严肃,也不敢还言,忙叠声:“是”然后又问:“不知这婚事什么时候办?”
刘氏道:“这个月只有十来天便过新年,而明年又是寡妇年,待后年在办。”梁折亮一听,方松了一口气,心有所思。
且说慧真散人一行人回了崆峒山。见刘阑华将派中事物打点的甚好。散人少不得表扬一番,然后吩咐梁昌杰前去终南山提亲。
曾永新见梁昌杰到来,便一礼相待。待论嫁从婚,曾永新便说明年乃克夫之年,只推后年,粱昌杰只是听着,也只好应下;于是回了崆峒山。散人问及此事,梁昌杰便属实一说,散人道:“看来这事儿稳和了,你和曾姑娘也就放心了。”说话间,伸手从一旁茶几上拿过一封信交给梁昌杰;“这是你家里来的信,你且退下。”
梁昌杰应了声,便回了舍下,一时折封一看,原来是宝凤所写,是让自己转给刘丰的。
梁昌杰不便看,便将信转交给了刘丰。刘丰接过一看,却见上面写道:
小妹谨奉刘大哥:
兄在上,多为故念。千里之外,妹秉诚心,作字问安,持信安好!
叹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有百年树,终无百年人。然;为世之人,生七情六欲,何以安性?古往今来,人之青春,只此—次,而树木不同,春之期乃青春也!
青春一合,初情动爱,兄能晓否?
古言父母之命;论婚谈嫁,男女媲拼,乃世所周之。顾盼无限,青盼有量。但述其心;兄休笑言,妹虽自恃不配,但心非兄莫属,其心诉之!不知世无常心,古蛤食鹅,爱美之心皆有。然无奈一方求配,受命父母,妹能违否?
但凡恋兄之心;家人以晓,其纸未包住火也,若兄有应,且请求至。若不应,妹则亦不强求,妹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情为爱逝;无意絮头,无关紧要,当作碧海清天,魂消西驰,就此了身!望兄酌之!
妹:宝凤谨呈
刘丰看完信,长叹一口气,便来到慧真散人静室,将恋宝凤之情向散人一述,然后乞求下山了却此事。
慧真散人想刘丰和宝凤两人在一起,道是蛮配的,便答应刘丰下山。
茫茫官道飞骏马,
扬起阵阵黄尘沙。
精甲官人飞去也,
皇命在身怎耽挞?
四乘彪骑闪入梁府,落马即传:皇上有旨。
梁还梦一家老小不知何故,一时闻言惊恐,忙设案敬香拜倒。
那官人开帛乃念:
皇帝诏曰;卿梁还梦暮年垂福,座阵挡敌于采石,效命于国,乃天下苍生之福。万民之仰也!今金兵吞我河山,欲攻皖州,危急燃眉。有臣将无为?爱莫能助。今;朕特诏卿驻兵前往,为朕排忧,一为民安。刻日起,速认就职,钦此!

梁还梦闻之大喜,忙叩头接旨。
隆恩浩荡,君令如山;梁还梦回到大厅,吩咐家眷打点行囊,备马勒车,即日起程,然后来禀明督军虞允文,便南行认所上任。而家中事物皆由刘氏一人操劳支分。匆匆数日,万事俱全,以是二月初九。
这日北风呼啸,吹面似刀割,晃晃半日,天降大雪,沸沸扬扬一夜,整座城以变成银装素裹,但大街之上,人声嚷嚷依旧热闹。如此,一场大雪到未冻接万物生机,反而更加热闹了。
梁折亮因想天气寒冷,径来到刘沁儿房中。刘沁儿一见梁折亮身穿厚厚棉袄,便笑道:“东瓜耐寒,你却怕寒,还不一样得冻坏了。”
梁折亮笑道:“人家都说;光棍爱的单。我又不是光棍。”然后抖抖身上的雪命门外人送棉袄给刘沁儿道:“这个是我方从外面买回,特地送你的,快穿上看合不合身,好看不好看。”
刘沁儿一见,忙挪火炉让梁折亮取暖,并说:“这大冷天,若要买,叫个仆人去买就可以了。你若冻坏身体,可如何是好。”一面又倒热茶给梁折亮吃。
梁折亮笑道:“叫仆人去买怎买的合你身,况且他们又不识好歹,我去亲自买才放心。”
刘沁八听在耳中甜在心里,一时入内阁将棉袄打开,却见是狐皮所制,其手工很是精细,刘沁儿是有生一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东西,忙心喜若狂的穿上。一时在铜镜下一照,整个人显的更加艳丽了。而且还觉的浑身热呼呼的舒服,刘沁儿自赏一回,这才出了内阁。
梁折亮一见,便赞道:“果然是照你身子制的;粗细合身无可媲拼,显然是活脱脱的仙子。”
这时门外传来宝凤声音:“谁是仙子?”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寒流直卷屋内;刘沁儿见宝凤—身羽雀狐裘衣,头顶金斗俏花笠;便笑道:“公主下踏此地,小女子有礼了。”
宝凤一颦眉:“还不接驾奉茶,更待何时。”然后竞扑哧一笑;“怎么沁儿姐姐这棉裘袄这么好看。快,我俩换着穿。”然后拿出一件和她身上一样的袄儿道:“这个是我娘送姐姐的。”
刘沁儿忙道了谢接过袄儿道:“只怕你舍不得呢?”又忙着搬椅让宝凤坐。
宝凤道:“我不座了,我是特地来找姐姐去街上逛的,你去不去?”
刘沁儿笑哂哂道:“去!当然去啦!”便回内阁拿了几两碎银出来同宝凤道:“留你大哥看家,咱们走。”
梁折亮忙拦住:“别去,别去,外面冷的很;要去等出了大阳化了雪在去。”
宝凤道:“大哥哥分明想和沁儿姐姐一起多玩一会儿,却拿转弯话搪人。”
梁折亮正要说话;刘沁儿便笑道:“我们走,别理他。”于是;娇笑着取一顶斗笠便出了门。
两人出了府邸,便来到一处集市。但见飘雪之中,人影穿流不息,两旁街道并传一阵阵吆喝声。两人说笑间来到—处烧薯摊;那掌柜的忙迎上来陪笑:“又甜又热的红薯,两位小姐尝尝?”那掌柜的话刚说完,却听街上顿时一阵乱烘烘的;应声望去,只见那十字街头早围满了人群。
宝凤一看,忙对刘沁儿道:“沁儿姐姐;过去看看那儿在干什么。”语毕;便拉着刘沁儿的手向人群走去。
时下这这当儿,那核心处早被观望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宝凤为了看个究竞,灵机一动,然后一清嫩喉拉住刘沁儿便粗声粗气的吆喝:“各位老少爷们,劳驾让一让。”便来到人群中。
这时,只见那居中一位美貌似仙的女子却卧于雪地中哭泣,身边正围着三名鬼样似的大汉用手去拉扯她;不时还骂一些污言娼语。
宝凤一看,又听那女子的哀求,知是那几名大汉在故意难为这女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当时柳眉倒挑,怒气冲冲的骂:“世上那有这般混帐人,专程欺服一介女子?”
刘沁儿一听,忙拿手唔住宝凤的嘴,并说:“妹妹小声点儿。”
宝凤拿开刘沁儿的手道:“我要教训他们。”语毕;便磨拳擦掌。
那女子正要被那几名大汉拉扯着走;宝凤便上前一手拍在其中一大汉的肩头:“嘿!哥们。”
那大汉一回头,宝凤一伸玉臂,便一拳打在那大汉的眼睛上。那大汉粹不及防,一时挨的这一拳,顿时眼冒金花,鼻嘴溢血。刘沁儿见宝凤这一举动,顿时大吃一惊。
那两名大汉见宝凤胆敢出手打自己人,当下怒起:“死娼妇,作死。”便闪身将宝凤和刘沁儿围在中间。
宝凤冷笑一声;倏的,但见她双臂柔展,玉掌疾出,便向那两大汉胸口打去。
那两名大汉一惊,忙转身让开,同时齐出手;便来打宝凤。
刘沁儿一见,人一晃,玉掌便施“双虎抢珠势”疾拍那两名大汉后背,那两名大汉也算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一时闪让不及,各受一掌,便一个跄踉几乎跌倒。
宝凤一见两人狼狈样儿,撑腹大笑间,早飞双足展双臂靠近三人,便一阵乱打。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却来一声冷喝:“小黄毛丫头,还不住手,是想找死。”
宝凤和刘沁儿一闻此言,回头一看,那说话之人早已人随声到。与此同时,来人一挥手便来抓两人的手腕;其动作快的惊人。
宝凤和刘沁儿一惊,慌忙中一收手,身子也随之后退五步之远;两人拿稳脚跟之际,闪手间,各亮出一支长短不过三尺的蕭,两人向那来人看时;只见来者大汉年约三十左右,东瓜脸,弯刀眉,双目神炯,后背背一把长剑,一身粗布衣打扮;其神情僵硬之极。
宝凤和刘沁儿看的一愣;那人却冷声道:“见了大爷还不滚开?”
语毕;便伸手抓那名女子;而那女子却就死不肯,并且还用一脸哀求的神情对宝凤和刘沁儿道:“二位女侠救命。”
宝凤听了那女子的话,实觉那女子好生可怜;一时横了那人一眼,大怒;“姑奶奶在此,你才滚开。”话音刚落,便横转手中萧,畜势待发。
那来人挥手示意另外三位大汉退下;转身间,闪手便抢宝凤手中的萧。
宝凤冷笑一声,玉腕一抖,便打那大汉手腕。
那大汉面如寒霜,却不动声色;一挥手早将宝凤手中的萧夺下。刘沁儿见状便:闪飞手中萧,来打眼中敌。
欲知后事,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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