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俏语轻舞暧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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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便由梅香带着去正殿正式拜见二殿下及王妃,殿正中摆着蟠龙案并一张檀木桌子,二殿下同王妃各座一边,两边立着一对双胞胎侍女,高矮一致,纤瘦有致,俱是美貌中见英气,度其服饰应该与二殿下关系亲密。王妃细眉樱口,发软如丝,只淡淡地涂了些脂粉,脑发另着一支金草虫的发饰,并无一丝奢华,如小家碧玉一般沉默不语。
参拜完毕,舒云展朗声道[今天天气晴好,正欲至皇林宛踢蹴鞠,大家一起去吧]
双胞胎姐妹中眉心有颗美人痣的此刻笑语嫣然道[圆圆踢不过你和盼盼,二殿下尽欺负人家呢!]另一个刮脸羞道[没的装样子呢,现不来了一个嘛,以后你们合力难道还赢不了吗?]
舒云展笑道[你们最是饶舌,王妃可要同去?]
王妃抱歉地一笑道[妾身身子不大舒服,不能伺候殿下,还是殿下同三位妹妹一同去吧。]
舒云展并不介意,示意她回去好好休息。我一急道[殿下,我不会!]
盼盼巧笑道[静姝姐姐,现咱们都是殿下的人啦,应该称妾身才对,不要我呀我呀的!]
我脸一红忙抬头望着舒云展,好在他并不在意[不会可以学嘛,皇上最喜欢踢蹴鞠,静姝可要好好学习才是!]
我只得屈一屈身子[是,殿下!]
内侍拿来一套红白相间的紧身衣装换下,立刻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勃,略带些寒的春风吹在脸上令人精神一振,几颗迎春花露出娇黄的脸一路上招摇地开着,皇林宛此刻一片静寂,大概是皇子们都觉得冷,所以不出来玩,只有马厩里几个喂马的太监和管蹴鞠的宫人在值班,见到二殿下到都笑嘻嘻地跪下迎接,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他接过球先在手心吹口气然后意态洋洋地抛起,那球便如粘在他身上一般自肩及背滚动,时而从腿下钻过时而在胸前蹦跳,花样百出。众人都鼓掌呐喊,他更加得意,手一收斜着头说[静姝,来,我教你!]我一惊,忙摇手[不行,我不会!]舒云展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手道[球抛出后我和你一组,谁抢到球谁赢,准备啦!]
我怕输一心一眼地盯着那球,跑了一会儿便觉得香汗淋淋,气喘吁吁,偏偏舒云展玩兴正浓连连大叫[静姝,把球传过来,快!]我奋力踢一脚,那球便带着风声呼呼地向前飞去,[哎哟!谁呀,没长眼睛,把球踢到哪里?惊了圣驾可是死罪!]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叫着。众人都吓了一跳,不远处是仪仗鲜明的黄家御撵不是皇帝又是何人?旁边一个太监正用手揉着头,脚下的球依旧滴溜溜地转。我惊出一身冷汗,糟了!众人都跪了一地请罪,只有我傻傻地站着,舒云展忙叩头[儿臣不知父皇驾临,在此顽皮,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尚末开口,一边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呵道[二弟越来越不长进,尽是玩这些东西,还惹父皇生气!这个女子是谁,好大胆子敢将球踢向皇上,还不跪下!]
舒云展眉心微动,忙拉我跪下,请罪不已。只听一声失望的叹息,一个厚实的男音道[云展也该长进了,要多你皇兄。叫踢球的女子过来!]舒云展在衣袖底悄悄地握着我的手说[不要怕!]我长出了一口气,反正是一个死字,也不能折了面子,于是起身毫无惧意迎着皇上。皇上正值中年,脸色苍白,身材倒还保持着俊朗,不过气色上明显由于纵欲过度而显面出不健康的虚弱。

我深深地施了一礼道[奴婢无知,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他苍白的脸上笑意微显[你的球踢得不好,以后得多练习才是!]
一听此话便知无性命之忧,我抬起头嫣然一笑[奴婢本不会踢球,因二殿下说皇上喜欢踢,所以奴婢才学来着!]这一句话即为二殿下扳回面子也得到了皇上的欢心,果然他极为欢喜[如此云展倒是有几分孝心,嗯,你也是不错的,有机会朕亲自指导你踢球。]
太子脸色暗了一暗陪笑道[天气寒冷,父皇还是早些回宫吧。]皇上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笑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
云展长舒了一口气起身[静姝,今天多亏你啦!]
我得体地笑[是静姝技艺不好惹得祸自然要由静姝承担。]
盼盼和圆圆对望一眼一齐说[殿下,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回到房中托腮深思,舒云展对王妃好似不太喜欢,反而更喜欢两位侍妾,那我送到皇宫算什么,难道各色技艺都训练精了献给皇上,仿西施以色惑君?想到这里不由的脊背发冷,复又想慕容云更是惆怅万千,男人终究是无情的!女人只不过是他宽阔天空的里点缀的云彩而已,他真正要做的是拥有天下,再不济也要封妻荫子的,终究是我太痴心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有人在我肩上一拍我唬了一跳恼道[钗儿,别顽皮了,现正没心情呢!]
阳光般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为什么事烦心?]
回头一看正是二殿下忙欲行礼,他皱眉道[我最恨那些子繁文冗节,在府里随意些好,不要动不动就行礼!]
我展眉一笑[自古贵者为尊,向殿下行礼是应该的,如果殿下不喜欢,下次静姝便偷个懒,只问安好了。]
他左右打量着房间问[住得还习惯吗?]一壁用手拔琴[以前我也很喜欢弹琴,可是父皇道玩物丧志,可惜。。。]
我拿起琴道[自古知音难求,如只有伯牙却无子期解意,弹它只糟蹋了这琴声。幸而殿下知琴,不如静姝献丑一番,请殿下指教]
轻拔琴弦,一首《思远人》不自觉地流出: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舒云展默默地凝望着我令人浑身不自在,半响他才道[可是想那个慕容云了?]我一惊原来那一点小小的心事都被他猜透了,于是不自然地咳一声道[殿下多心了,信手而弹,别无它意!]
他闭眼[这相思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慕容云,他总是很得女人心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愣,却见他已无欢畅之意,负了手萧条地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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