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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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伞下,遮住了楼明傲的全身,司徒远露出了大半个肩身
“相公,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司徒远并没有随着她的话抬头,因为今天是初一。
“相公,你近来很抑郁?!”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相公你抑郁不好,因为你本来就不喜欢笑,你一抑郁,天就哭了。看见没?因为你,雨才下得这么大。今天我还跟小温争辩来着,我说人活着就要受苦。孟子都说了什么什么来着,就跟我这话的意思差不多,虽然我不大喜欢文绉绉的论调,不过看在孟老先生跟我有些共通的地方,我还是读了不少他的文章。他说了,相公抑郁,相公受苦,相公就是要干大事的人。相公你有什么苦水,就倒给我喝吧。相公,你喝不喝糖水,我熬了一锅,带了一壶来。”说着就要去翻自己的包裹。
司徒远看着自娱自乐的楼明傲就跟看戏一样。
“相公你不想说吗?我知道相公有苦衷,那我来说吧。”
司徒远冷冷的看着她,她说的还少吗?
楼明傲并不灰心,因为她知道对付这男人的战术只有一条,就是说死他。
“相公,虽然你不说话,但我知道你很有担当。是女人值得依赖的男人。我是铁了心跟定你了,所以给我立贤妻良母牌子的事可不可以暂定啊?!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的。相公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你在我心底的形象是无比的伟岸。我至今见到你心跳都比平时快。自从四岁那年跟我的小恋人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司徒远还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至少说假话眉头也不皱,说“爱”就跟说“你今天吃过没”一般自然。趁着女人灌糖水,司徒远换了一只手持伞,右手已经酸了。
“相公,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
“你不知道吧,那我说给你听吧。”
“你近来很无聊。”
“我……呃……是……”
“我不是抑郁,只是在想事。”
“相公,我很烦吗?”
你才知道吗?司徒远握拳咳了咳:“你总是装出很烦人的样子。”
“这么说,相公不觉得我烦喽?”
我有这么说吗?司徒远再咳。
“我知道我很烦人的。从小,父亲恨不得把我扔到房顶上。我的师傅从没有教我超过一个月的。嫁人了也把丈夫烦到忍受不了,他天天说要毁了我,还在我面前跟一些烂女人胡搞乱搞。我做人很失败,当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结果……”
“……”司徒远微微低了头看她。
“相公你很好奇吗?”楼明傲猛然抬头,对上司徒远的目光。
“不好奇。”齿间吐出三个字。
“可你都低头了,说明你有反应。”
“因为你头上有泥粪的味道。”
楼明傲着实受了打击,讪讪的低了头,把剩下半壶的糖水亦灌了下去,本来好心留给他喝的,看来现在不必了。
“然后呢?”司徒远还是忍不住问了。

楼明傲狡黠的笑了:“相公还是好奇。”
“我好奇那个男人。”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讲完。”
“……”
司徒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女人偷吻了脸颊一下。楼明傲偷腥成功转而贼笑。司徒远浑身不舒服,一个女人,怎么就能笑成这样。
“相公,这种情况你应该脸红啊?你怎么就不红呢?我都红了,你还不红。”
“你该讲下一句了。”
“噢,后来那个男人就真的把我杀了。”
楼明傲讲完了这一句,雨突然停了,她继续从包裹中翻出张油纸,铺在地上,拉着司徒远坐下:“相公,我有点累了,我靠着睡一下好吧。”
说了一句还真是不会多一个字。司徒远被拉着坐下,楼明傲拉过他的手让他揽着自己,想寻个姿势靠着。司徒远慢慢转头,看着这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女人,揽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楼明傲满意的笑笑,闭眼靠在他肩头:“虽然肩膀很舒服,但要记得不能随便给女人靠。”
司徒远缓缓垂在头,落在楼明傲耳边一记轻吻:“讲下去。”
狠狠得意了一回,楼明傲凑到他耳边,声音很轻:“我死了,然后就成了相公的女人。相公你说这个故事好不好玩?”
“不好玩。”司徒远回头继续看向远方,“你还是睡吧。”
“我以为相公会安慰我呢。”楼明傲瘪瘪嘴,从包裹里摸出一条毯子扔上去,“我们一起盖吧。”
司徒远简直想问这女人到底是来这做什么?春游?还是野营?!
“相公,你是不是想娘亲了?”楼明傲故作天真眨着眼睛看着他,“我不嘲笑你,我也想母亲了。想娘亲的孩子是好孩子,不想娘亲的孩子没人疼。这是我娘亲的原话。从前虽然不觉得,其实她真的挺疼我的,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她也不过是把我数落了三天三夜而已。”
“你做了什么?”难得司徒远竟然主动提问了。
“不过是把她的嫁妆拿去当了开了第一座银庄,她打马牌的时候拆穿她耍老千,她跟爹爹吵架的时候,我收拾行囊鼓励她离家出走,然后霸占她的屋子。”
“三天三夜少了。”
“嗯?可能吧。”楼明傲突然有些小伤感,攥了司徒远的另一只手,“我现在有点想她呢,你说她会不会想我?!”
“……”
楼明傲吸了吸鼻子:“好在我现在有相公。”
司徒远突然一僵,虽说这女人的话多半不可信,但是现在这个场面,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满足。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想去相信这话,很难想象,相信楼明傲的这番话竟会让自己很舒服。
“相公,你不会离开我吧。”
“……”
“相公,你讨厌我也不可以抛弃我啊,暗杀我更不可以。”
“……”
“你不要我,我真的会心碎的。”
这话说得有点虚情假意了,司徒远浑身又开始冷起来,果真这女人有的时候能把假戏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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