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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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两国有着长达数千里的国境线,犬牙交错。加上这两国这几十年来关系稳定。因此时常有吴人越过边境线误入楚国那一边,也有楚人越过边境线闯入吴国这一边。两国边境的官员也不在意。但造成吴楚两国发生战争并引起这世界的大混战却就是因为这边境线上发生的一件小事引起的。开始是一个楚国的采桑女采桑叶时不知不觉越过边境线来到吴国这边。这年那块地方由于桑树普遍遭到的虫害,所以桑叶欠收。象这名采桑女越境采桑的事时有发生。肯定其中也发生了一些纠纷,可毕竟桑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纠纷也不大。可是这采桑女却来到了吴国的一个男爵的桑园偷采这男爵园中的桑叶。这个男爵桑园里的桑树由于他的仆人打理得好,并没有受到多少的虫灾,桑叶也长得好。就因为这桑叶长得太好了,引来不少偷窍者。这个男爵大人被偷火了,加强了巡卫,也一下子把这个采桑女抓住了。
护卫把这个采桑女押到男爵的府中交给主人处理。本来说起来这只是小事一桩,何况又是他国之人。但是这男爵见到这采桑女后,迷上了她的美色,就将她扣押起来想把她收为小妾。这个采桑女的丈夫那里知道这件事,他在家中见天黑了下来,还没有看到他的妻子回来,他知道他妻子在路上出了事,就打着一把火把到处找,但找了一夜也未找到。直到第二天他才听说他妻子被吴国的一个男爵抓去了。他找到这男爵府上要人。结果可想而知,被男爵的家仆狠打了一顿。被打事小,妻子总要讨回来的,这采桑女的丈夫回去后又找来几十个族人再次来到这男爵府上要人。他没想到这男爵府中的仆役有不少厉害的武者,几十个人全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去。这一下激怒了这些人的乡里,一千多对这件事感到不平的楚人聚到一起浩浩荡荡地开赴这男爵的府中。那天偏巧男爵带着他的家人以及这个采桑女去了叶城游玩。这伙人见找不到这采桑女,气愤之下不知是谁带的头,开始在这男爵的府中烧掠,并将男爵的家仆打得四处逃跑。那个男爵听到这消息立即带着官兵赶回来。但是他看到他的府邸已是化为灰烬,财产也被洗掠一空,那些肇事者早就逃之夭夭,当时那个男爵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但他身为一个贵族,在地方上总有一些势力的,他还有个儿子在叶城担任城防官的职务。他醒了后,找到他儿子,父子俩一商议,就带着几百名士兵化装成平民潜入楚国找那些人报仇。但那些人烧也烧过了,抢也抢过了,风一吹头脑也冷静下来,包括那个采桑女的丈夫都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一个个傻眼了。这时有人出了主意,拿出抢来了一半财物贿赂他们的鹞县县令,进城避难。后来得知果然这男爵带了许多人找他们,更是不敢离开县城。男爵也打听到这些人逃进了鹞县县城,但那是楚国的县城,不是吴国的县城,他也不敢带人随随便便进城。于是他派人和这县令交易。这个县令拿了好处,当然不会把人交给他,何况你是吴国的贵族,也不是楚国的贵族,又是先扣押人家的妻子才引起这桩事。他就对这男爵派来的人说县城里没有这些人。
男爵和他的儿子生了气,虽然他们的爵位不高,但是在这叶城的范围,也算得上一个尊贵的人物,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于是他们又商议了一计,将这几百名官兵化装成楚人混时鹞城城中。然后在夜里化装成强盗袭击了鹞县。这次袭击中造成了一百多楚人死亡。其中包括那个采桑女的丈夫、鹞县县令以及几十个楚国官兵,最重要的是前来办事的知府女婿也在这次袭击中被杀死。另外他们还洗劫了鹞县的国库。
知府得知此事,立即将这事汇报给了楚王守仁。守仁给他的答复是这件事赶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意思你不看我这儿正乱着,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但是这知府也不是个省事的人,死了这么多人不说,就连他的女婿也死了,他女儿在他身边整天哭哭啼啼的,他更咽不下这口气。好,你们能装强盗,我就不能了。他竟然派了一千多人混入叶城。叶城要比鹞县大了许多,里面更是住了不少富豪。这一发现使那些士兵红了眼,本来按排好的小规模袭击变成了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可是这些富豪家中也雇了不少护卫,他们当然不能让主人的财产就这样被抢了,也开始反抗。但是这些楚兵多是寒苦人家出身,他们已经抢红了眼,这些护卫越是反抗越是起了杀心。最后在吴**队赶来之前,叶城至少有六十家被抢,近千人丧于是这场浩劫之中。可是就因为这些护卫的反抗,把这些楚兵的速度拖下来。闻迅而来的吴军将这一千多楚兵杀死或是活捉。这次和上次男爵做得不同,男爵那次手脚做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是这次知府派来的楚兵有几百人被人抓住,想绞辨也没法绞辨。叶城知府把这事上报给了吴王。吴王左承又将此事诏告全国,并且将死亡人数增添到了五千人,还用了尸横遍野,全城化为瓦砾这样激烈的字眼。这一诏书一出,也激怒了所有的吴国百姓,他们纷纷要求对楚国战。
楚王守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立即冷了大半截。他连忙派人快马到吴国解释道歉,还答应交出肇事的知府,赔偿叶城的损失。可就在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吴王曾将他第五个女儿湘安公主嫁给他。但是湘安公主与守仁的另一名妃子,恩国公的女儿刘为叶城的事发生了角执,然后在楚国的王宫里失了踪。而后三天她的尸体在王宫的一个古井里被发现。楚王守仁也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连串的事使守仁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一边派使者到吴国道歉一边调兵到吴楚的边境处。但他醒悟得太迟了,现在他手上的所有精兵强将全都调到皎水,正在和守勖的西楚军惨战。另外由于这几十年两国交好,又加上吴国也在闹内乱,楚国在两国的边境线上只驻守了很少的军队,基本上等于不设防。
同时吴国西南总督宋络、西南兵马大元帅李库上书谢罪,说因为他们固执而导致吴国国内混乱,被楚人轻视,也间接造成叶城惨案和公主被害。两人又说愿意交出兵权,听候吴王发落。吴王大度地赦免了他们的罪行,并着他们带兵讨伐楚国,戴罪立功。于是四月十二日,李库带领十五万大军从槐杌城出发,直赴楚国留州城。南宫平羽带着十万大军从槐杌城东郊出发,经叶城,袭楚国浒州。金同王开两部汇合,七万大军直奔楚国景州,扼住大荒湖口。吴国水军元帅卫忠带着水军顺黛江溯流而上,直奔大荒湖。现在其他的国家都全明白了。为什么李库、宋络这么大胆子对抗吴王,原来是打着这个幌子好让人不注意吴国调动军队。那么那男爵强抢采桑女也是有意为之。就是湘安公主之死也让人怀疑,说不定吴国从哪里找来一个相像的女子扔到古井里,而真的公主被接走了。甚至有人怀疑花轻舞到楚国是不是吴王有意安排的美人计,不过想到她全家被吴王害得死的死,剩下的没几个人也成了奴隶在受罪,又使不少人消除了这个怀疑。但是不管吴国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叶城的确有许多人被楚国那个知府派兵杀害,而公主的尸体也在楚国王宫的古井中发现。从台面上吴国这次征伐楚国道理是占足了。

四月未,金同王开下景州,为了防止楚人渡过大荒湖从景州赴吴国同仁城、江州城反攻吴国,金同带两万吴军守景州,并扼住大荒湖口。王开率五万吴军南下。五月初,南宫平羽下浒州。并与王开两军汇合。他们留下一万人驻守在各个城镇,剩下十四万军队继续南下。同时李库部大破楚军在留州匆忙部署的第一道防线,毙楚兵四万人,俘三万人。楚国东南元帅商傈率残部退守鹭鸶城,李库率部追至城下。同时楚国的第一批援军也抵达鹭鸶城。鹭鸶城背靠着大荒湖,斜依着四台山,是深入楚国的必经之地。由于鹭鸶城在大荒湖边,所以有不少水鸟经常在上空盘旋。特别是春未夏初,大量的鹭鸶在城池上空伸展出它漂亮的羽翼,发出悠扬的鸣叫,成为鹭鸶城最著名的景观,因此得名。由于鹭鸶城的战略地位,城墙修得十分高大。李库进攻了几次也没有攻下来。他没有办法,只好等王开和南宫平羽到来。三路大军汇合后,三人商议了半晌,最后王开带五万人连夜攻下鹭鸶城南边的四台山。第二天早上,王开命士兵站在四台山上用箭向下抛射。顿时鹭鸶城城头上的楚兵倒下不少人。楚军只好一边扛着盾牌一边守城。楚国东南元帅商傈见形不妙,又向楚王守仁救急。
守仁立即派兵部侍郎宏正带了三万楚军到达鹭鸶城,并用他取代了无能的商傈的领军权。这样城内的楚军的兵力达到了十五万人,但和城外近三十万的吴军相比,还是悬殊了许多,加上王开带着三万人站在四台山居高临下向鹭鸶城射箭,情势恶劣。宏正不由皱起了眉头。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派了五千敢死队,叫他们带上大量干草和引火之物,来到四台山下,将四台山的山林引燃。这时虽是草木青葱,山林里还有许多枯木枯叶,山林大火被引着了。幸好这时也因为草木旺盛,火势不急,王开带人逃了出来,但还是折了近万人。大火烧了五天五夜,将四台山烧成了一个光山,人在上边再也无法藏身了。王开气得连声骂娘。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强攻鹭鸶城,但是攻了十天,吴兵死伤无数,鹭鸶城还是稳如泰山。最后南宫平羽抓来几万楚国的平民百姓,在后面用弓箭押着他们叫他们在前面作炮灰,来抵挡从鹭鸶城上射下的檑木箭矢。宏正站在城头上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眼光呆滞的楚国百姓,他也无法忍心伤害他们。于是他在城头上向吴军喊道:“两军交战乃是士兵之事,这些百姓全是无辜的人,你们现在伤害这些无辜的人,难道你们一点良心也没有了。”
南宫平羽回答道:“宏将军,你说错了,我只是叫他们攻城,并没有要杀死他们。何况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难道你连这道理也不懂,还打什么仗?”
宏正没有办法,如果坚持守城,非要伤害到这些无辜的楚国百姓,如果不伤害这些百姓,吴军就会夹杂在这些老百姓中乘机攻上城头。宏正只好在城头上骂道:“无耻!你放掉那些百姓,我打开城门和你们决一死战。”
结果他为救这几万楚国平民,开城与吴军交战,最后全军覆没,无一楚兵投降。是役,吴军也损伤惨重,士兵折损达十万人。随后李库三人上书吴王,请求增兵,一边率大军继续西进,奔赴柳安城。
柳安城背靠昌江,拿下柳安城,渡过昌江,离楚国王都昌城只有四五百里的路了。一时之间,昌城人心慌慌。无奈之下,守仁写信给守勖:我们本是兄弟,现国家危难之秋,请以祖宗基业为重。守勖也回信说如你所言,主动将军队撤离皎水。守仁于是调在皎水的王军返回昌城保卫王都,又调各地的守军和新征的新军奔赴柳安城,在大将军的方贵的带领下构建第二道防线。面对这些杂牌军和新兵,王开三人自不放在眼里,况且吴国又有二十万大军增援在即。
可是他们不知道宏正为了保护平民出城死战的事激怒的楚国的百姓和他们看不上眼的这些新军。在柳安城他们再一次遭到凶狠地反抗。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楚国平民拿起了手中和镰刀和锄头,见到小股的吴兵就开始偷袭,大股的吴兵就装作在田间干农活,并不断袭击吴军的据点供给。南宫平羽在安抚无效下,颁发了连诛令:有一名吴兵被杀,在被杀地点屠杀十个楚人。有十个吴兵被杀,屠杀出事地点楚人百人,以此类推。但更多的流血却引来了更多的仇恨和反抗。方贵在平民的配合下,袭击了吴军的粮草。无奈王开三人撤回鹭鸶城。方贵也没有敢追击,留在柳安城固守。
七月初,形势又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吴国水军元帅卫忠在大荒湖口大破楚国水军。自此大荒湖畅通无阻。七月中旬,吴国援军也抵达鹭鸶城,于是吴军再次进达柳安城下。吴国水军也从大荒湖抵达昌江,堵地柳安城的背后。
八月,柳安城破,方贵战死。吴军渡昌江。楚国都城昌城只剩下岚城和青岚岭最后一道防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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