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碎云镇。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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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灰尘扬起的一刹那,楚军也看到这支充当前锋的奴隶兵向南逃去。当时楚军对这支连盔甲都不完整的奴隶兵也没有看在眼里。这些怕死的奴隶们就是让他们逃跑了又有什么关系?当然,任谁做将帅,也是关注后面十万的吴国正规军。不会为这两千来人的奴隶动脑筋,更不会为了捕杀这点奴隶兵而打乱整个布置好的计划和破坏整个队伍的阵型。这样在吴楚两国大军的轻视下,林复带着这两千多人却安全地逃到南边的山岗上。林复站在山岗的高处,一边集合队伍和等待落在后面的奴隶兵。同时他也和众人看到吴国大军落败和被楚军屠杀的惨相,这些奴隶兵一个个看得双腿欲堕,不过现在他们才明白林复为什么刚才对中军大喊小心,也为什么一再嘱咐他们要保持阵型,跟在他后面,此时一个个在心中想,要不是林复刚才有先见之明,他们的下场比那些溃改的吴军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此时他们看向林复的眼神又是感谢又是祟拜。林复看到后面再没有人跟上来了,他大声说:“拉圾们,我们走。”
这时这两千多人听了林复叫他们拉圾,不但不反感,反而一个个喜笑扬开,齐答道:“是!”有一个调皮的小奴隶还在嘴里唱起来:“我们的大队长啊,他说我们是拉圾。
但是没关系。
只要他每天带着我们啊,天天打胜仗,天天能保命,
不怕他每天次都骂我们啊”
这些奴隶齐声唱道:“我们是拉圾。”
林复也无奈地笑了起来,不过他知道从现在起他才真正地掌握了这支部队的军心。易百胜和陈乾、毛安春、万海、郑江他们这几个人本来和林复相熟,但也从这一刻起,才将他当成他们的首领。易百胜更是忘记了他刚到军营就被林复打一顿的事,搂住林复的肩膀一口一声地喊着姐夫。
日落时分,他们逃到了碎云镇。碎云镇是一个座落在流花河畔的小镇,常驻人口约有五千人。林复没有敢进镇,他将部队驻扎在碎云镇外一个密林里。他才开始清点士兵人数和伤员。一会清点完毕,他带来的两千四百多人带到此处只有两千一百余人,也就是说有三百多人永久地留在野猪岭外那片平原上了,还有两百多人受了箭伤,林复吩咐人给他们作了简单的包扎。就是这样,这些奴隶兵听了这数字还是发出一阵欢呼。现在令他头痛的不是这两千一百名奴隶兵,而是在这一路南逃过程中收集了两千多吴国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司长、两个卫长以及两个司参。原来兵败时有些反应灵活的士兵见到楚军在后面不停地追赶,调头向南逃来。还有一些是不分东南西北乱跑,跑到这条路上的。林复一路上遇到不少这样的士兵。这些逃兵看到这支成建制的部队自然也加入进来。现在人多是力量大了,可目标也大了,而且这些逃兵现在见了楚军望风而逃,但对这些奴隶兵却是骄扬跋扈。更不用其中还有一个四品武职的副将,两个五品的参将,两个六品的游击。
林复等到士兵安顿好了,叫人将各个小队的小队长以及逃兵中的司长何天德,司参罗明、欧晨,游击王冲、祖平全喊过来。林复等到众人来齐后说:“我把你们喊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们说。一是士兵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只有少数士兵带着一点干粮,还有部分士兵从老百姓手里抢来和食物。”
听到这里,何天德他们五人脸上都是一红。相对于这些地位低下的奴隶兵,他们手下的这些正规军一路上象土匪一样冲进老百姓家中见到东西就抢,因为没有食物的来源,作为他们的最高长官也没有对他们约束。而林复所带的这支奴隶兵一路上却秋毫无犯。林复没有顾及他们的神情,继续说:“因此,现在最大的关健就是要补充供给。当然,在这种局面下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到碎云镇去征收粮草。那样我们很快就会暴露给楚军,只要一支楚国的骑兵闻迅赶来,我们就会迎接覆灭的命运。我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了不暴露我们这支部队,我决定派五百外士兵化装成强盗,到碎云镇去抢一些干粮。”
说到这里,林复又瞥了一眼何天德他们一眼:“当然我不会打算抢那些平民。他们一天三餐都成了问题,再去抢他们更是一件造孽的事。毛安春,你带五百士兵把这件事办好。但是你要记住了,一是到了碎云镇后先打听那些是为富不仁的大户,你们抢劫的对象就是他们。二是你们要将身上所有士兵的标示全给留下来,在抢劫的过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暴露你们是吴国士兵的身份。三是不能动平民的一针一线,你们要记好了,你们家中是什么出身的。花庆荣,你也随毛队长前去,帮我把他监督好,谁要是违反这三条命令,你回来向我禀报,我定要从严处理。”

“我的小老大,你放心吧。”毛安春见要他干老本行,他开心得不得了。他做强盗时那有这么多手下,何况这些手下还不弱。他匆匆忙忙地下去,尽挑那些高级武士以上的身手,冲向这个小镇去了。
林复又看向何天德他们问道:“何将军,罗将军,欧将军,王将军,祖将军,你们看这样安排怎样?”
“满意,”这几人连连点头。按照吴国的律法,林复这样做已是严重地违反了军纪。但是现在这情况,还有什么军纪不军纪的,真要说起来他们自己所带的逃兵不知违反了多少次军纪了。
林复又说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这种做法,粮食的问题就解决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蛇无头不行。现在这里我们的士兵都达到了四千多人,所以必须我们要选出一个头来。何将军,按照级别来说,这里要数你的官职最大了,应当是你来领导这支人马。”
“不敢不敢,”何天德正了正身体,他心说不是我来领导,还是你这个不入流的队长来领导?
林复看了一下他危襟正坐的样子,笑了笑说:“不过你们在站战场上表现得太差了。我曾答应这些手下的士兵,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他们活着带回去。因此,为了这四千多人的安全,也为了你们和我的安全,我决定接过这指挥权。当然,我也知道你们肯定不服气,但是你们也看到,我将手下两千四百人带回来两千一百人,你们把手下的士兵**来几人?而且当时我们还冲在最前面的。如果这样你们还是不服气的话,你们也可以自己走,还可以将愿意跟随你们的士兵带走,我不会阻拦的。”
林复这一句话说完,何天德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这些小队长则在心中开心,他们知道自己能安全逃到这里全是林复的功劳,一旦让这何副将担任首领,他们又不知迎接什么样的命运。只是按照吴国的军法,何天德这时有权利强行接过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所以这些小队长看着何天德的表情,心中暗暗担心。一时间,这几十个人全静下来。
篝火在熊熊燃烧着,不断地发出“噼啪”地木柴爆裂声。
何天德五人的脸色在这火光的映印下变幻不定。最后何天德果然说:“林队长,按照战时条例,我是有权对你这支队伍进行强行征用的。”
林复似是早算到他要说出这样的话,他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说:“那你就试试看。”
何天德脸色又变了变。眼下这情况,这两千多奴隶兵因为林复安全将他们带到此地,对他十分爱戴。让人奇怪的是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他们的装备和武器全在。自己手中也有两千多人,但是多数不是他们这一司的或是他们这一卫的,未必听他们五人指挥,这些士兵逃跑时大多数将手中的兵器丢了,更不能震慑这队奴隶兵。
林复又催促道:“我说过了,你们不服可以走,但是你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我也好安排下一步计划。”
何天德见他藐视的样子,差点生气准备走人,可想到没有这支队伍的保护,他又能逃到哪里。他忍住怒火说:“林队长,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但是我要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使我们安全撤到后方?”
“NO,”林复说了一个他们不明白的词,又说:“何将军,只有你们加入我们,我才能将计划告诉你们,否则我担心你们给楚人抓住后透露出我们的行动。”
何天德又被他这句话给惹火了,他刚要辨解,参将欧晨拽了拽他的衣袖,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抢过话说:“好,我们可以加入你们,也可以听从你的指挥,但是我们也必须要知道你的计划,我们也要对我们带来的士兵负责。”其实他在心里说:假如你的计划不管用,我们可以随时走人,我不相信有这么多人在此,你有胆量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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