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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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复连忙叫候典叫士兵作好准备,一边问那个探子:“楚兵来了多少骑兵?”
那么探子说道:“大概有五六百人,小的急着赶来汇报,没来及数。”
“你做得很好,我会给你记上一功的,”林复说。不一会几十个小队长以上的人全来了。何天德脸上紧张地问:“林队长,没想到楚兵都追到这地方了,这可怎么办?”
林复哂然一笑:“昨天你不是还想要争这个领导权吗?现在不知道怎办了?”说得何天德老脸通红。林复说完这句没有再理睬他。他从容地下达着命令:“欧晨,你带着五个小队假装见到这支楚国骑兵害怕逃跑,将他们引向葫芦岭的后面。记住,千万不要给他们追上。王冲,祖平,你们带着十个小队等楚兵进入葫芦岭,你们将葫芦岭的道口堵住,等到楚骑逃跑时你要将这道口守住,如果放跑了一人,我拿你是问。其余人跟我来。”
何天德听了立刻变了脸色,问:“林队长,你不是想和他们交战吧?”
“是啊,何将军,你不是怕了吧,没关系,你可以留在家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虽然我们人多,但是刚刚败下来,士气低落,楚兵又是骑兵,我们讨不了好。”
“葫芦岭后面都是山道,骑兵发挥不了优势。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我还在为拿什么东西祭旗犯愁,他们就送上门来。”
“你怎么知道后面都是山道?你以前也没来过这里。”何天德想是让楚军吓怕了,他还在游说林复。
林复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你上午在睡觉时,我就已经看好了四周的地形,要全象你这样也不用打仗了,乘早让他们抓住还省得烦神。”
他这一句说得就连欧晨他们也惭愧地低下头去。原来他们昨天奔波了一天,今天上午全都在睡觉,那里还想起来察看地形。
林复等欧晨和王冲三人带着人马走后,他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抄近路赶向葫芦岭的后面。这些士兵听说马上要和楚军打仗,一个个面带忧色。林复看到这情况,他心中想道:幸好楚兵只来了五六百人,让他们煅练一下士气,否则以这样的士气也休想夺下江洲城。他对他们说道:“你们当中的一半人应当知道我是不可让你们送死的,既然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更不会让你们去送死。只是这些楚兵盔甲很好,兵器也不错。我看到我们这些奴隶兵盔甲都不全,你们后来的士兵手中的兵器也丢掉不少,因此我想带着你们和他们商量一下,叫他们把盔甲和兵器留下来。你们说好不好?”
这几千人见林复说得如此轻松,也被他感染,全笑了起来,心中也安宁许多,大声应道:“好!”
罗明见到此情形更是佩服。
他们来到葫芦岭的后面,罗明看到山道果然峡小,而且坑坑洼洼地不平,山道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两边的山岭上更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植物。心道这种地形不要说骑马了,就是人在这里行走也十分困难。他更是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着林复,并说:“林队长,你真是心思缜密。如果不是你上午来观察过地形,现在我们还不知慌成什么样子。”
林复一抱拳说:“谢谢罗将军夸奖。在下虽然年轻,阅历少了点,可知道天道畴勤。就象那些文人赶考时一样,平时多读点书,说不定就会用上。而我们却是随时犹关性命,更加要多看看,多想想。所以在下怕万一有楚兵找来,上午出去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没想到当真用上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欧晨带着人疯狂地跑过来。不用欧晨教他们,他们就这五队两百来人,见到那五六百楚国骑兵,一个个比兔子逃得还快。那些楚骑缀在他们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得意地狂笑着。那架势就好象是猫儿在抓老鼠。他们也许认为这些人是逃不了,又是爱惜跨下坐骑,怕山道上的石头伤了马,速度并不快,就这样还有十几个人落在后面被他们的马刀砍死。
林复见到欧晨这些人逃过来,他下令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奔到后面。就是这样,还有不少人不听欧晨的命令继续向后逃去。这两百多人失措的举动加上楚军骑兵奔过来所带的尘土,让这几千人也跟着骚动起来。那些楚兵也看到了这里埋伏的几千人马,可是看到他们恐惧的样子,加上他们要么身上盔甲不全,要么连手中兵器也没有,只是拿着一些大木棍和用竹子做的竹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在乎地冲了过来。
林复向后面这些人说道:“你们还记得我刚才说过要他们把兵器和盔甲留下来,你们看我是怎样叫他们留下的。”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如同一只猛虎一样迅速地向前冲去。眨眼之间就来到这队楚国的骑兵前。他大喝一声:“杀!”身体猛地拨地而起,手起刀落,这支楚骑领头的士兵的头颅被他砍下。鲜血从那个士兵的脖颈上冲向天空。林复将这颗人头扔到身后这几千吴兵中间,说道:“就是这样叫他们留下的。”说完他又向第二个楚兵扑去。
果然,见到林复如此干净利索地砍下一个楚兵,这几千人都被激起了血性,何况其是还有不少在角斗场厮杀惯了的斗奴。他们“嗷嗷”在跟着林复冲了过去。有的身手敏捷的跳起来和楚兵厮杀,有的身手差点的就钻入楚兵的坐骑下专门砍他们的马脚。和这几千吴兵比起来,这些楚兵无论纪律和阵型都在好上数倍。但是由于地形限制,这小小的山道上那有地方给他们摆阵型?就是骑兵的速度都发挥不出来。单比武功,这些吴兵中可不缺少强者。一时间,吴兵就立即占了上风,这就更助长了吴兵的信心。林复一边在博杀一边在留意形势,他见到大势已定,跳在一旁,只是看到那里需要帮助他才出手。毕竟他知道怕自己内力消耗完毕,体内寒气发作。不过他很快发现楚军中一个将领打扮的人,他已经杀死了六七个吴兵,其中还有一个小队长。

他跃向空中,在六七个楚兵头上用力踩过,扑向这个楚将。他这时全身注满真气,那六七个被他踩过的楚兵当场就落下马来,被下面的吴兵乱刀砍死。那名楚将见到他来势凶猛。也从马上跃起,腾向空中,举刀相迎。林复不惊反喜,心想没想到钓到一条大鱼。这个楚将竟然是个天武者,想来在楚军中地位不差。他手中的大刀看似猛力砍来,到了这个楚将身前,力量却是一变,变成无比轻柔,在他的刀上轻轻一卸,将他的刀带向一旁。林复趁早势一个肘击,用胳膊肘儿捣在他的胸口上。虽然这楚将身上有盔甲护身,还是被这一击击成内伤,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向马上跌落。
林复得势不饶人,在空中也随之坠下,手中的大刀回首一削,将这楚将的头颅砍下。这时林复还不知道他砍死的这个楚将是守勖帐下的虎贲将军,是个正三品的武将。
这些楚兵本来就是处于下风,此时看到他们平时勇敢的头领一个照面就被这个吴人砍下脑袋,立即开始向后面逃跑起来。
林复那里让他们逃跑,他知道打败这支楚兵容易,关健是不能让他们有一人能逃回去,否则他们招来更多的楚兵,堵在流花河的下游,他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他带着那些身手敏捷的士兵也在后面迅速地追赶。
同时,王冲和祖平也守在葫芦岭的进口处,他们也听到里面传来厮杀声,呼叫声,哭喊声,又不知道里面战况如何,一个个急得如同心里有一只猫儿在抓。终于只是一会功夫,他们就看到楚兵剩下不到两百人狼狈地向他们逃来。王冲和祖平知道大局已定,心下大快,他俩兴奋地嚷道:“兄弟们,里面的吹兄弟已经立下了功劳,我们也要喝一点残汤。”
这近千人见到获胜,也是一个个兴高采烈,齐声应道:“喏!”
王冲和祖平首先叫弓箭兵拿出仅剩下两三百张弓弩开始放箭。同时也命剩下的士兵举起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敌。
这些楚兵见到出路被堵,后面又有追兵,加上林复在后面喊叫:“放下兵器,投降不死!”这近两百人果然下马投降。
这一战从林复砍下第一个楚兵起到最后剩下一百多楚兵投降前后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吴兵只死亡不到一百人,受伤人数也不满百人,竟然将这五百楚军劲骑全部消灭或俘虏。这四千吴兵就好象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一个个兴高彩烈地押着这一百八十个楚兵俘虏返回镜渡镇,特别是王家角斗场那些和林复相熟的斗奴把林复不停地抛向空中。只有欧晨带着那五个小队中有一百多人逃到林复所带的大队人马后面还向前逃命,闻听打了大胜仗,全都羞愧地赶回来。林复也不客气,叫花庆荣给他们每人记上一次大过和他们这次的表现,并且对他们说除非他们立下功劳才能将这些记录慢慢抵冲,否则回去后这些记录全部上交军部。林复这一招使出后,后来这些人再也不敢逃跑了。自然,对于那些有功之人,林复也叫花庆荣记录在案。可是经过审迅,林复的功劳却超出他人许多,他不但指挥了这次战役,还是带头冲向楚兵的,另外还斩杀了楚军中虎贲将军一名。但是林复却将最后一份功劳归功于被那个虎贲将军杀死的六七个牺牲的吴兵身上,他这一举动更是让许多吴兵感动。
现在不但原来的奴隶兵,就是后来加入的吴兵通过这一役也开始相信这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小伙子。
林复吩咐人将牺牲的吴兵掩埋,又通过审迅知道楚军大队人马追泰纯那支吴军去了,江洲城还留下几万楚军,由孟繁水统领,还有几万楚兵在到处扫荡溃逃的吴兵。他们也听说这里有一支逃跑过来的吴军才追来,他们都是楚军中的精锐部队,一路上也没有吴国的逃兵敢反抗,没想在这里不但遭到反抗,而且中伏全军覆没。
林复听到这消息,他更是不敢耽搁,他命令士兵赶忙做晚饭,并且替那些伤员草草地治疗。至于这一百多个投降的楚兵他不顾众人的反对,竟真的不杀,只是将他们捆绑起来对他们说让楚军的后面找寻他们的人来救他们。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兵器,林复可没有放过,全部卸下,替自己这一行人换上,那些还活着的战马因为没有办法带走也让他叫人杀死,和那些死马一道被割下马肉用盐码上带走。
等把这些事处理好,吃过晚饭,太阳也刚刚下山,林复就催促他们上了船,会水性的坐在林筏上。
流花河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条美丽的河流,清澈见底的河水从大荒黟岭发源而来,缓缓地流向黛江。两岸尽是蓊葱的植被,槐树、梧桐、杨柳、椿树、楝树、桃树等各种树木杂相丛生,凤尾竹摇曳着动人的身姿,箭竹挺拔昂扬。更有许多野花盛开在河畔的两旁,虽然在这深秋的季节,也能看到繁星点点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在草在里,在大树下,在灌木丛中,随风摇舞。河中也有渔民提着灯笼在捕鱼,有时候还能听到船娘的歌唱。只是这支奇怪的船队经过时,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好奇地看着。
由于是顺流而下,子夜时分,船队就到了仙人峰下,在途中遇到急流时也翻了几个木筏,所幸林复准备得很细致,很快就有人抢救,倒没有一个人出事。只是落入水中冻了一下。这时夜已深了,河中早看不到渔民了,更不要说是河两边有行人了。在一处水势平缓处,林复命令船队停下,他带着近四千人上了岸,还剩下两百多人以及几十个重伤员留在船上,驾着这支船队继续顺流花河飘入黛江,过大江到达江北。
林复带着这四千人进入仙人山的深处,并且寻找一个隐秘的地点,天也快亮了,东方处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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