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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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一个穿着麻衣长袍的老人,正用手指着他说。
林复很是奇怪,他从未认识这个老人,不过想想这几日经过赵长老他们的折腾,他也没有大惊小怪。就是他身边的士兵想要斥责这老人,不用他吩咐,就被易百胜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住。现在林复武功大增,眼光也是比原先高出许多。虽然这老人长得清瘦,但眼光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而且当着他这么多手下斥责他,肯定武功不低。其实在林复心里很喜欢泰嫱,但是还谈不上爱她。但是那天晚上自己做了那种事,加上她被楚军囚禁了那么多天,心里也是爱怜。所以他也感到泰嫱扑入他的怀中,这个动作让人容易产生误会,还是没有忍心将她推开。
林复刚要询问,泰嫱从他怀中站起来说:“你是清风大师?”
那老人行了一礼说:“正是微臣。”
易百胜他们在一旁也惊叹起来。清风大师是吴国的第一高手,他和神教里的江神祭一样,性格淡漠,就是吴王也很少召见,一般人更是难以看到他的身影。林复也听到过他的名字,立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清风大师淡漠地还了一礼,这时他也看到江雨霏,施了一个恭礼:“见过圣女殿下。”心中却是纳闷,这个江圣女怎么和林复在一起?却又注意到林复身边还有一个少女,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气质出众,以他的眼光发觉她的身手不在江雨霏之下。他更注意到这个少女看向林复的眼神却是十分地关切。他心中更是惊疑。
江雨霏也是端庄地还了一礼,换成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林复心想这才是传言中高不可犯的圣女样子,可想想她对自己却是冷嘲热讽,心中更加郁闷。
这时四下的江洲百姓见到了江雨霏,又听说那个老人就是王国最有名气的高手清风大师,慢慢围了过来,有不少人向江雨霏跪下膜拜。
林复说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大师可以移驾一步?”
林复说着将他们带到指挥所,指挥正设在江洲知府汪涣的府上。清风大师进得府中,却见到假山清石,藤蔓草纤,花奇树丽,赞了声说:“好园子。”
林复却叹了一口气说:“园子虽好,但是却使成百上千的老百姓家中屋上飞草,无炊衣薄。”
听了他这话,清风没有说话,要知道要苏城比这更华丽的府邸也到处皆是。但是又不能不承认他这话说得有道理。但如果说平民就该受这样的待遇,林复也是出身平民,陛下还想他为王国出力,会让他不高兴。江雨霏却是嘴巴动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说话。林姘却是眼中一亮。
来到会客厅里,林复吩咐人给他们上了茶。清风大师却给他带来吴王左承的圣旨,着林复迁从骑将军,除统领他本身的奴隶兵还兼管他收拢的散兵。吴国除五大元帅,下面的军衔还有五将军,依次是骠骑将军、云骑将军、虎骑将军、风骑将军、从骑将军,下面还有副将、参将、佐将、游击、总兵以及大队长、小队长。虽然从骑将军在五将军之未,可是从大队长升到从骑将军也不知道跨越了
多少级。何天德听了这项任命后,头低了下去,但是眼里却冒出熊熊怒火。
清风宣完圣旨后又说:“林复,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救出公主殿下的,但是公主殿下岁数还小,不懂事,你不该勾引公主殿下,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搂着公主,成何体统?”
林复听了苦笑了一下,心想那天晚上好象是公主先主动的,自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怎能用到勾引这个字眼?

正在此时,江虎进来禀报,他释放关在牢房里的政治犯时,在名单上看到一个叫史观的人,而在牢房里的记录上写着孟繁水曾到牢房里劝降过三次。他向江洲人打听才得知,这个史观是当地的一个有名的大儒,本来他也出身江洲城的名门。但他的父亲被吴王处
死。他的家道也开始衰落。这反而使他安心读书,后来他的学问越来越渊博,吴王请他致仕,他没有答应。楚人进城后,守勖也听说他的名字,亲自劝降,史观也拒绝了。守勖便将他关在牢房里。江虎得到这个消息,把他带来。
林复听了大喜,他现在手下也有四千士兵,由于收缴了楚军的军库,获得了大量的盔甲,他还准备募招一部份士兵补充。但是缺少谋士。他亲自到门口迎接。
这个史观四十来岁,一副儒儒而雅的模样。他见到林复后说:“你这个部下很有意思,他想我为你郊力。可是他没有想过,我无心仕途,陛下叫我致仕我都拒绝了,你凭什么让我郊力?”
他这话说得众人一愣,相比于吴王,林复的身份差得太远,他既然拒绝了吴王,怎可能答应林复。
林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想你可真说得够直接的,一点面子也不留。他想想才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吴国是多事之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不是为我效力,也不是为陛下效力,而是为吴国效力。”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我不妨出山走一遭。”
他这狂傲地态度让林复旁边的士兵感到十分地不满,林复做了一个叫他们稍安务燥的动作。他心里知道主选臣,臣也择主。这样的事例在中国古代历史不知发生了多少。比如王猛没有随刘裕南下,最后选择了符坚。他将史观带进客厅,叫人给他彻了茶才说:“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吧。”
史观问道:“林将军刚才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么我问你,何为国?何为家?这个国是王的国,为国效力和为陛下效力有何不同?”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坚锐,大厅里众人一愣,是啊,为国效力和为陛下效力有何区别。
却听林复回答道:“国是大家,没有国的强大,就没有家的安全;没有国的繁荣,就没有家的富裕。家是小国,没有一个个家的安定富裕,国也不可能强大繁荣。为陛下效力,是为了使陛下立就千秋功业,这是大忠,在这过程中必然有千家万户为之牺牲。为陛下效力,迎纵陛下的爱好,使陛下欢娱耳目身心,这是小忠,在这过程中必然使百姓民不潦生。为国效忠,是站在国的千万百姓立场,考虑到他们最大多数人的生死荣苦。”
“说得好。那么我再问你。你反攻江洲城,可以说从楚守勖入吴以来,你取得第一场胜利。这是其一。你为了江洲城贫苦百姓生活得更好,施小恩小惠,发放了楚军搜刮的军粮给他们。这是其二。但是林将军只有几千人,不可能打算守住江洲城的,肯定还有其他的打算。就算你想守也是守不住的。那么现在就是小孩子也知道楚军残暴。你这样做只能使江洲城的黎民百姓带来楚军更大的报复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真正站在百姓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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