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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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相对叹息的时候,一个老鸨带着一名宦官闯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韩大人、王大人、寇大人,你们全在这儿,可把老奴找得辛苦。你们赶忙动身到王宫,陛下要召见你们。”
寇羿作了一揖问:”这位公公,不知道陛下这么晚了召见我们有什么公干?”
这个宦官低声说道:“少师的大公子在东海州被人杀害了。”
“什么?”几人都是一惊,就连在一旁早就不耐烦的王开也变了脸色。少师曹宝乃是世袭一等候爵,他的大公子曹申也是二等伯,更是太子的好友。就是寇羿也是不轻易招惑此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将他杀了。这将是一桩轰动朝野的大案子。特别是在这太子和六王子相争倾夺的时候,又不知在里面牵扯到什么阴谋。三人连忙向易白凤辞别,也不顾陈朝中和花轻舞是否在缠绵,将他也顺便叫起,直奔王宫。
只是在红楼里,楼下留下一双幽怨的眼光,楼上则是两双充满赞赏的眼光。小翠说道:“小姐,这个韩学士的字写得俊秀飘逸,真的很好看。不过这首诗却没有他写给江圣女的那首好。而且那首诗中把江圣女写如何如何地漂亮,这首诗中只是写了小姐琴弹得好,对小姐的容貌却没什么描写。”
易白凤在她的头上弹了一下,说:“你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了。韩学士写给圣女的那首诗是酝酿了好久,也没有交到江圣女的手上。这首诗只是他仓促之下,一挥而就,写成这样已是不容易的事了。何况我们这些人又怎能和江圣女相比。她是神教的圣女,武功高强,地位超然,最关健是她无论相貌气质都是出众的。那能和我们这些出身娼门的人相提并论。”
“小姐,出身娼门又怎么啦?就是在青丝坊,小姐的品行还不是一样清白端庄。而那此贵族,名声也许好听一点,可还不是有许多人男娼女盗。你看,那个韩学士自从一进来,就盯着小姐两眼放光。还有他写得的跋文,分明对小姐有意思。只是如他所说,小姐和他认识得太晚,他也娶了妻子了。”
“傻丫头,人是要遮羞布的。那怕好几天没有洗澡,只要有一件光鲜的衣服穿在身上,别人也是认为你干净的。可是洗得再干净,外面穿了一件脏衣服,别人也是认为你是肮脏的。又不好把衣服全脱了给别人一个一个的看。我们这种人就好比是后者。无论你品行再好,但一进了此门,声名永远也不会好听了。既是我的名字已是声动天下又能如何?韩学士他们四人是吴国年轻一代的翘楚,人品都还不错,又是前途无限。只是王将军性格鲁直粗鄙,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就撇开不谈了。寇正卿人过于冷肃古板,作为一个官员他是个好官,但要是和他生活在一起,也了无生趣。陈司督至今未婚,虽然人是阴沉了一点,如你们所说,他确实是他大大的金龟。可是以我和花妹的关系,怎好去和她争;即便她不要陈司督,我也不好去拾她丢下的东西。其实在这四人当中要风采相貌,还是韩大学士远超其他三人。其实以我们这些人的出身,就是做了他的小妾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是他家族是名门望户,虽然这也是他自小被培养出气质出众的原因,但是要是他想纳我为妾,他的家族一定不同意的。”
“小姐,话不能这么说。花小姐并不比小姐名气大。可是不说陈大人,连楚国的太子也看中她,说不定她以后还能成为楚国的王妃。天下这么大,除了这四人之外,还有许多比这四人条件还要好的。说不定那天也有一个王子看中小姐呢。”
“你不要整日里做白日梦了,天下那有这么痴情的王子。只是不知道花妹在弄些什么。当初挑动这个楚国太子。可如她所愿了,那个守仁太子对她动了心,她又哭哭啼啼的,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还和陈司督藕断丝连的。我们下去看看她吧。”
在神龙东大陆共有六个国家,吴国在这六个国家中无论从地域面积人口数量还是军事实力都可不算弱小。并且要是论富裕成度,它更是排在首位。可在几十年前却不是这样的,当时它只是位于东海边的一个中等国家。只是经过黎明王和光明王两代国君的努力,吞并了数个国家,加上这代吴王的苦心经营,休生养息,才有了这样的局面。如果吴国不出现黎明王和光明王两代明君,也可能消失历史的长河里。神龙东大陆原来只有一个国家——李洪王朝,可是因侮辱了创世神,被创世神降下神罚毁灭。后来李洪王朝被各路豪强肢解成一百多个国家。但是分久必合,近千年过后,只剩下六个国家了。如果不是这六个国家势均力敌,互相牵制,剩下的国家数量还要少。可是在黎明王之前,神龙东大陆还有好几十个国家,当时的吴国还没有后来被它吞灭的越国强大。可见一个君主英明与否,是决定他的国家走向的最主要的因素。所以各个国家的国王对他所选定的接班人都慎之又慎。
这代吴王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大王子泰纯好武,在文治上欠缺,加上他的母亲是被黎明王吞并的陈国国王的最小女儿,用一些大臣的话说他的出身不纯,毫无疑问他要排除在外。另外有两个王子,他们还年幼,看不出他们的品性;等他们长大时也来不及培养自己的势力。剩下四王子和六王子两人。四王子泰华生性阴柔,行事低调,他母亲也只是江洲城选上来的一个秀女,只是因为生下泰华才升为贵妃,他的外祖父更只是江洲城里的一个小主簿。而六王子泰诚性格明朗,文采风流,他的母亲出身于郑家,他的祖母出身于宋家,作为太子相比四王子泰华他更是最好的人选。但出于所有预料,吴王却选择了泰华做吴国的太子。泰诚自是不服,随着他长大**后,就越发地在后面搞小动作。

但是搞出人命,而且是少师的公子,本人也是一名伯爵,这个动作也太大了。何况吴王才五十出头,身体健康,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六王子也太着急了吧。寇羿不由想到此时吴王此时一定脸色铁青,怒火冲天。但是他细细一想,觉得事情不是那样简单。他和泰诚也见过几面,他感到泰诚是个精明的人,给他留下的映像也不错。而这个曹申曹大少爷,平时就是个无赖,经常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要不是他和太子关系要好,寇羿早就把他下狱了。有时候寇羿在私下暗想,太子和这种货色混在一起,恐怕德行也好不到那儿去,当然这想法他不敢和别人说的。所以曹申被人杀死,对太子并没有什么坏处,泰诚不会傻到做出这种事情吧。不过一名高级贵族被杀,又关系到嫡位之争,这个案子是件大案子了。
寇羿一想到自己要被牵扯到两个王子的嫡位争斗中来,心中就是一阵烦闷。让自己儿子从小互相争斗,从而长大后习惯政治上勾心斗角,也是从儿子中选出真正的强者,这种培养未来国王的方法各个国家经常采用。但是没有当今吴王这样干过。原来他为了消除地方豪强势力逐渐增强,借他与他七弟为争王位,把许多豪强打上参与他七弟谋乱的幌子施行镇压。如同昨日花轻舞的花家,易白凤的易家,那一家不是名门望户。可是如今一朝如云烟散尽,剩下的男丁成了奴隶,女的成了娼妓。就连为吴国今天这种局面立下赫赫战功的黄家也日见凋零。大元帅黄威关上大门闭门谢客,实际被吴王软禁在王都。所以尽管这次两个王子争得这么厉害,也没有多少大臣参与进来,当然也有一些利令智昏的和这两个王子有了亲密关系不得不参和的除外,只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人。寇羿家中本来只是一个小贵族,又和两个王子没有牵连,所以他对这两个王子之争是抱着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心理。但是这件案子非自己断不可,也就是说他只要一断此案,想不牵连进来都不行了。想到这时,他不由摇头苦笑。
韩琳也看出他的难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大王的身体好着呢。”韩琳的意思是说吴王现在的身体十分健康,还有几十年好活,等几十年后还不知是什么局面。也许两个小王子长大了被吴王看中也说不定。所以叫寇羿不要担心。
寇羿虽然为人古板,但是他也十分聪明,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其实他心中在想: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想躲也躲不了,只能往好处想了。
四人跟着那名公公进了王宫的大殿,大殿已来了不少大臣。有些大臣睡眼惺忪,显然刚从被窝里被叫起来。不过另人感到奇怪的是本该申辨自己无辜的六王子却站在一侧,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样子。而好友被杀应当是气愤填膺的太子坐在哪时一声不吭,一脸的阴沉。只有少师曹宝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站在哪时气愤地嚷道:“这是诬陷,**裸地诬陷,他们杀了我的儿子,还要泼他的脏水。陛下,请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曹尚书,请你稍安务燥,这件事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吴王轻柔地说道。他语气说得轻柔,可是板着一张脸,明眼看出心情不太好,他看到寇羿他们进来,说了声:“玄雨,不悔,你们过来。”
寇羿和陈朝中走到他的身前,首先行了一礼。吴王左承没有说案情,他看着犹如失魂的陈朝中,首先向他问道:“不悔,今天晚上去了青丝坊没有?”
陈朝中点点头。左承从龙椅上站起来,他来到陈朝中的身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不悔,儿女情长,联也经历过。那个花轻舞的相貌不错,联也知道任谁也舍不得。但既然你决定这么做了,就要注意分寸,不要因儿女情长坏了大事。为了吴国的未来。联连女儿也舍得,希望你明白事情的轻重。”
陈朝中答道:“微臣明白。”
左承看到他口中虽然这样说,但依然是副无精夺彩的样子,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他从曹宝手中将那本奏折拿过来,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将两本奏折递到寇羿手中:“玄雨,曹尚书的公子在东海州被一个平民杀害。案情的经过东海州的知府和同知上了两本折子,上面说得倒也清楚。只是两本折子有些分岐,你来看看。”
曹宝连忙走过来,向寇羿行了一礼,满眼含泪地说:“寇大人,我的儿子死得冤枉啊,他被人害了,还要给人说坏话。你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啊。”
寇羿还了一礼说:“曹大人,我也刚刚听到此事,对案情还不了解。如果令郎是清白无无辜,我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曹宝也许是因死了儿子,有些着急,听寇羿这样说他有点急燥地说:“寇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好象信不过我儿子似的。”
吴王左承实在看不下去,他一拍桌子:“曹大人,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要恐吓寇正卿!你那个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当联真的不知道!你身为少师,礼部尚书,教导出这种儿子,联没有怪你,你还有脸面好意思在这里折腾!”曹宝听吴王这么重的话都说出来,知道吴王真的恼火了,连声称是,退到一旁不敢言语了。
寇羿首先打开东海州的知府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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