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四跳:这就是黑心肝医院! 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也许是我们不管是体质还是命格都会相互影响吧……为什么开始我没有发现呢……”我淡淡一笑,笑容中有无奈,“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走了……走不开……这个模型现在很难买呢……之前我走了全市的模型店都找不到……连我这样的玩手办的老手都找不到,何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呢?究竟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够在今天就把这东西送给我呢?”
我和阑尾炎社长都没有说话,直到护士提醒接受探访的时间到了,阑尾炎社长才默默离去。
临走前,她最后问了我一句:“今天晚上真的不要黑七七来陪你吗?”
我摇摇头,目送她离开。
门关上,孤单冰冷的白色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历来不喜欢医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因为医院里游荡的鬼魂总是特别多。
他们或者在走廊里无助徘徊,或者穿梭在每个病房间寻找替死鬼,或者在厕所里哭泣……
或许因为这里是生死交接的地方,所以总是有太多的不甘与无奈。
病房的门被轻轻叩响,复姓蒙古的大夫推门而入。他对我做了一些例行检查后又离开,走之前只交代我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
关上门,闭上眼,却阻隔不了隔壁病房传来的呜咽声。
低低的,似近在耳边徘徊,轻轻的,又似隔得很远。
是……有人死了吗?
我在心里想着,睡意忽然袭来。
裴角冰(配角丙……某系列重生……请不要怀疑这世界上有很多没什么关系却很类似的名字)是十天前因为肾结石住进605病房的。这是个双人病房,费用适中,条件也还不错,重要的是,这里有自己认识的医生,比较放心。
开始几天,另外一张床总是空着,今天傍晚转进来一个大约6岁的小男孩。眉目很清秀,一整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对他生出好感。
他的家人送他过来以后就走了,医生也只是偶尔探视,护士也没怎么关心他。
想想他小小年纪就要接受手术,还没什么人陪,有点让人心疼。
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跟自己一个病房,应该也是类似消化系统的疾病吧。希望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住院的夜晚是很无聊的,因为没什么娱乐,大家都早早休息,补充元气。这对身为夜猫子,非常喜欢逛夜店的裴角冰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在床上辗转了好久,MP3里的音乐都听腻了,裴角冰关上MP3张开眼。
听到细微的咳嗽声,和有人爬起来的声音。
裴角冰转身,却看见睡在隔壁病床的孩子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小朋友?”裴角冰爬起来安慰那个孩子,见他开始抽泣,于是伸手轻拍那个孩子的背。
“有人……有个人……一直站在那边……”孩子伸手指的,正是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
裴角冰听了,突然感觉全身发凉。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听到类似的事情,晚上一个人睡觉时,不管怎么样也要留一盏灯。
甚至,在那孩子说了这句话以后,她再也不敢往那个角落看。
“姐姐……陪我上厕所好吗?我怕……”孩子哭着请求,一边缩到裴角冰的怀里。
双人病房里配了一个卫生间,小小的,却也够用。厕所里那盏黄黄的灯一直亮着,原本一直让裴角冰感到安心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似乎有些危险。
其实她很不想答应那孩子的,可是想想这边有两个人,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自己是大人了,要在孩子面前树立榜样,如果告诉他自己会怕,未免太丢人了。
想了想,裴角冰爬下了床,陪孩子一起去上厕所。
厕所的墙壁上,挂着一面不大的圆镜子,很传统很便宜的那种塑料圆镜,正对着蹲坑和洗澡的地方。
在等待孩子上厕所的时候,裴角冰背过身去,照了照镜子。她是个挺爱美的人,对自己的外表一直有比较严苛的要求。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特别娇媚。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孩子已经上完厕所,拉住自己的腿大声哭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又哭了?”裴角冰蹲下身子安慰小男孩。
“好可怕……姐姐好可怕……”
“嗯?”
“镜子里的……姐姐好可怕……”
“什么呀!”
“镜子里的姐姐……脸上都是血……好可怕……”
裴角冰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瞬间全部爬上手臂,她一点点抬头,但不敢站起身子。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镜子。
以及……
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明明蹲着的啊……蹲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
镜子里怎么还会有自己呢?
而且……为什么……镜子里的自己表情那么狰狞……眼睛里……鼻孔里……嘴角里都流着鲜血!
自己……明明就在这蹲着啊!
那镜子里的人……
是谁?
自己明明蹲着的啊……蹲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
镜子里怎么还会有自己呢?
而且……为什么……镜子里的自己表情那么狰狞……眼睛里……鼻孔里……嘴角里都流着鲜血!
自己……明明就在这蹲着啊!
那镜子里的人……
是谁?
猛然站起身子,却因为站太久,低血糖的关系,脚一麻眼前一和又跌坐到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厕所忽然变得冷得惊人。
裴角冰颤抖着站起来,一下……两下……三下……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终于抬起头望向那面镜子。
空空的!
镜子里面空空的!
原来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裴角冰刚刚想松一口气,却又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哪里不对了呢?
镜子里空空的啊!
忽然……裴角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全身僵硬,面色如死一样灰白。
镜子里没有人!只有空空的厕所墙壁,昏黄的灯光。
但是却没有自己!
自己明明已经站在镜子前了,这时候的镜子里应该有自己,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身后安静的厕所这时候却仿佛吃人的猛兽般让人害怕,裴角冰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镜子里没有自己?
为什么镜子里没有自己呢?
恐惧这东西,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就再也难以拔除。
这时候,关着的厕所窗户忽然开了,一阵诡异地冷风莫名灌入室内。
接着,身后听到了脚步声。
细微的。
“哒哒哒……”像是自背后不远处发出,越来越近。
停在自己的身后了!
豆大的汗珠滴下,裴角冰似乎听到自己耳后有冰凉的呼吸声。
而镜子里,还是那样该死的平静,昏黄的灯,洁白的瓷砖,哪一样不是在张牙舞爪地嘲笑这样的虚假。
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
她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冰凉的,像人的手指一样的东西。
指甲部分甚至轻刮了一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一阵恶心的鸡皮疙瘩。
反胃。
裴角冰的手心已全是冷汗。
或者,现在她的全身已经湿透了。
一点一点,将步子移动到厕所门边,已经顾不得看同病房的小男孩此时在哪,裴角冰拔腿就跑。
拉开病房门,在走廊上狂奔时还不小心撞上一名护士。
她知道自己现在像个疯子一样,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极度惊恐的,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她知道,那个东西还在她背后,即使她冲了出来以后,那个东西还是死死跟在她背后!
所以她必须得逃,不逃的话就会死!
走廊上,大厅里的人见到发了狂一样横冲直撞的裴角冰忍不住侧身闪开,给她让了让道。
有一个护士想拦下她,却被她异常可怕的表情吓到了,最终眼睁睁看着她冲出去,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中。
“奇怪……她干嘛把一个纸扎的娃娃抱得那么紧……”
是的。
护士看见,裴角冰的右手上牢牢抓住一个纸扎的娃娃。
纸扎娃娃,那是烧给死人的东西。
黑暗,容易让人的心里生出更多恐惧。
直到裴角冰冲上一辆出租车时,告诉司机去本市最大的寺庙时,才整个人松弛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裴角冰是坐在后排的,司机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身侧,上下打量后才慢慢发动汽车,向着目的地开去。
路上,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只是已经中年的司机嘴巴里不停叨念着:“大半夜的……载到这种人……晦气啊……真晦气……”
到了本市最大的寺庙的路口,司机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了,要裴角冰自己下车走进去。在多方商量加钱或其他什么,甚至吵起来后,司机还是不愿意载裴角冰进去。他甚至下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一把把裴角冰拉下车。
“不用拉了!要走我自己会走!”裴角冰甩开出租车司机的手,正要往前走,却突然被司机叫住。
“怎么了!该给的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裴角冰不耐的大叫,她必须赶快冲到庙里,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见司机依然开着车门,皱着眉说:“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带走,大半夜的,如果不是刚才没看清楚,我才不会让你这样的人上车呢!”说着,把后车座上的一样东西拿出来,丢到裴角冰身上,而后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死命搓着手。
裴角冰先是一楞,在看清手上的东西以后,脚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刚刚……自己明明是空手冲出来的!
后车座上,自己的旁边也是空的啊!
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
忽然,裴角冰的脑袋里像被电击中一样,回忆一闪而过。
上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眼神,还有一路上的抱怨……
原来……那时候这东西一直都在吗……
裴角冰立刻把手上的东西丢到地上,不住地向着寺庙的方向狂奔。
昏暗的路灯下,纸扎娃娃被风吹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红笔勾勒的笑容竟似有了神采一般诡异。
这是一个做工精细纸扎的女娃娃。虽然有点诡异,但大胆的人会说,这也不过是类似纸钱一般,烧给往生者的礼物,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这个纸扎娃娃无论身上穿着的衣服,发型和五官,都和裴角冰是那么神似!

纸扎娃娃被风刮到路边,滚落到一个垃圾筒旁。不知道是谁丢在那的一筒油漆被纸扎娃娃撞了一下,本就不稳的身躯在“咕咚咕咚”几声后,倒了下来。
红色的油漆泼到纸扎娃娃的身上,脸上,看起来竟似染过血一般……
本市寺庙在山上,如果不坐车,想快点进寺庙要爬一段楼梯。
因为不是进香日,晚上的寺庙冷冷清清,山上的风刮在身上,有些冷。
裴角冰不住地奔跑着,可是平时看似不长的楼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总也到不了尽头一般,变得好长好长。
裴角冰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就在这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脚踢到什么东西。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
还有那个原本非常普通,但现在让她非常厌恶的纸破裂的声音,让她僵下了脚步。
低头一看,是那个纸扎娃娃!
那个明明已经被自己丢到路边的纸扎娃娃!
身上染着红油漆……那油漆流动的弧度,简直就像……就像自己刚刚在镜子一扫而过的那个“自己”!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究竟是谁要这么玩自己!
看自己这么狼狈很得意吗?
裴角冰愤怒地一脚将纸扎娃娃向阶梯的一侧踢下,那边是陡峭的山谷,一般人掉下去都是死路一条。
这样就不会回来了吧!
裴角冰看着纸扎娃娃那抹突兀的白消失在下方的黑暗后,松了一口气。
刚刚想继续向寺庙走,脚上却莫名的多了些重量。
低头,然后……连尖叫都发不出了。
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想叫出来,却因为过度恐惧,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支吾声。
明明已经被自己踢下山崖的纸扎娃娃此时抱住自己的腿。
纸扎娃娃的手是直的啊……怎会抱住自己的退!
甚至……有点重量……
越来越重。
裴角冰绝望地看着那个纸扎娃娃抬起头,毛笔勾勒地嘴巴一张一合地说:“大姐姐……为什么要把我踢下去呢?这样不公平……你也要一起下来……陪我玩……”
裴角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着阶梯旁边一推,接着就掉下山崖!
如同刚刚那个纸扎娃娃般……身体瞬间在空中飞起几秒,而后头部重重地撞到坚硬的岩石。
最后一刻,裴角冰忽然明白,此刻的自己,一定如同那个纸扎娃娃一般,鲜血顺着面颊流满全身。
也一如之前在医院厕所的镜子里看见的“自己”一般……满面鲜血。
原来……那个纸扎娃娃果然是代表了自己……
裴角冰已经来不及再想什么。
因为她已经无法再想。
脑浆迸裂。
次日的报纸里,报道了深夜一女子失足跌下山崖死亡的新闻。
奇怪的是,因为那座寺庙在山上,为了安全晚上是不允许人上山的,路口还有保安守着。
没人说得出来,那女子是何时上山,如何上山的。
没人知道。
手术前的那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隐约间一直听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我知道,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虽然明知道自己明天要手术,今天一定要好好睡觉的,但是眉头还是忍不住皱成一团。
哭声……
是谁又要被带走了吗?
脑袋昏沉沉的,四肢无力,感觉自己像在水中上下浮沉的水草,被动地摇曳。
好讨厌……每次身体状态不好,就更容易碰到那些“好兄弟”了!
人家……呜呜……人家真的好怕啊!!
冰冰凉凉的,谁的手罩在我的额头上。
**……
瞬间,耳边喧闹的杂音减弱,像被包围在寂静的大海中。
冰凉,却又十分安心的。
慢慢的,睡意袭上。
“睡吧,今天晚上我会守着你的!那些家伙不会趁虚而入,他们吵不到你的。就只有今天晚上而已……”
倔强的声音,是黑七七同学呢!
我似乎有点迷糊了,怎么会突然觉得,黑七七同学其实是个不错的人……难道是他良心发现,想要感谢我为他的补血小药丸付出血汗?
手术结束后的第二天,生命力顽强的我,以极度难看的姿势趴在床上吃水果。房间里坐满了来看热闹……不……是来看望我的人。
在金同学的厉眼一扫后,我很没骨气地把这群明明是来嘲笑我的人,自我安慰的想成他们是很“友善”地来关心刚刚手术完的我。
我左看看,右看看,看见站在窗户旁,始终安静的黑七七同学,眉头皱了皱。早晨的太阳打在他的发丝上,漾出一片柔柔的光晕。原本凌厉的线条忽然变得柔软……多么让人恶心的一幕啊!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嘛!
忽然对我这么好,一定不怀好意!
我警戒地开口:“这两天……隔壁病房……是不是有人死了?”
又来了,那样阴森森,意味不明的笑容,黑七七同学很干脆地露出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走上前去,勾住金同学的肩膀道:“难道你没发现吗?今天他的肩上居然没带任何‘脏东西’?通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因为有人帮他除灵,可是呢,你病了,我又没那个闲功夫,那就只能是剩下的那个原因了。另外这个原因呢,就是有个更麻烦更大尾,让那些小瘪三们害怕的大家伙盯上了他,马上就要出手了呢!为什么你不问问金同学那天晚上回去时,经过你隔壁的病房碰到了什么?”
金同学僵住了身子,扭过头去。
黑同学坏笑着,用指甲轻轻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刮擦,好不暧昧。
宛如金同学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任他**。
再配上金同学那僵直的身子,脸上一抹奇怪的红晕……
“噗——”喷血的声音。
是超级同人女阑尾炎受不了这么香艳刺激的画面喷鼻血的声音吗?
错!大错特错啊!
因为阑尾炎社长在喷鼻血前就已经因为刺激太大,浑身酥软地瘫坐在地上,进入莫名的蔷薇色世界,一时间无法从外太空回到地球。
所以,那是我一怒之下坐直身子,偏偏坐到伤口,疼得喷血啊!
“黑七七同学啊,你这个天杀的没良心的!老娘已经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好好休息!那个大家伙真是金同学自己引来了的吗?不会是你嘴谗又想吃高级的‘冤魂”零食故意骗来的吧!奶奶个熊啊,你还让不让人活啊!”
梅小胆成了梅气弹,轰隆隆地爆炸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黑同学放开金同学,手轻轻在我背上拍拍,又让我倒下去,变成狗吃屎的趴式。
屁屁好痛……
我含着泪,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愤慨。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希望你早日结束实习期,正式成为天师吗?怎么说,你们梅家和我们黑家也是世交啊,我哪能不帮你?”最后,他伏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不是真的是我引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金砖自身的体质是一回事,但是难道,你忘记以前自己每次身体状况不佳时,梅山发生的事吗?最厉害的一次……好象是六年前吧……”
轻轻地,黑同学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叩进我心底。
一个尘封已久的伤口被挖开,顿时血肉模糊。
疼痛,直钻心底。
咬紧嘴唇,直到感觉腥甜的味道冲入口腔,才缓过神来。
我故作无事地推开黑同学,见其他人都没听见我们的对话,装出和平日一样没心没肺有点欠抽的笑脸道:“安啦!有满满姑姑这个资金大后台,我当然会拼尽全力保护好金同学的啦!既然你要付钱,那你的‘冤魂’零食我也会顺手准备的!谁叫我们梅家和你们黑家是世交啊!”我很阿莎力地拍拍黑同学的背,而后继续吃着自己的水果。
黑同学笑得诡异,但却没再开口多说什么。
到中午的时候,看热闹为主,关心我为辅的一票主角配角们就陆续回去了。金同学等黑同学和阑尾炎社长也离开之后,很突兀地在我的病床旁坐下。
我狐疑地回头看着头,凌乱的发一不小心溜进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杀出的呐喊来自我的内心,因为……因为……因为……我完全被吓到了!
只能石化地看着金同学伸手,貌似有点温柔地拨去我嘴边的发丝,然后大手揉了揉我的头。
幅度不似以前那么粗鲁呢!
因为太突然太莫名其妙,我只能像白痴一样僵硬着,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哪个对哪个啊?
“喂……”金同学喃喃地开口。
“什么?”我硬声回答。
“我是不是很没用……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人的保护?”他垂下头,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睫毛好长,而且鼻头好干净,居然没有一点黑头。果然是身娇肉贵啊!
闷热的夏日,中午的太阳有点毒辣,拉上窗帘后,还是能够穿过层层阻隔,串入病房,落在我和金同学之间,那不到50厘米的缝隙中。
折射的光衬得他的皮肤很白,他一直是个干净的少年,宛如漫画里的王子,又宛如中性的天使,撇开臭脾气不说,安静的金同学看上去是那样的圣洁无暇,所以学校里的女生才会这么迷恋他,所以阑尾炎社长才把他认为是王牌小受的不二人选。如果用一个颜色形容我眼前的这个少年,那就是白色,是最干净的颜色,但也是最容易被污染的颜色……
宽大的病人服下,我的手不觉握紧成拳。
“太阳太大,你晒昏头啦?”我打着哈哈,扭过头去。
“你才晒昏头了!真是的……永远没有正经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金同学一改先前的忧郁菊花样,气鼓鼓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到他打开病房门时,我忽然叫住他,声音里有着前所未见的认真和决心:“金同学,有些事既然已成事实,就没必要去逃避,那并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请你相信我!”
金同学的身子感觉明显僵了僵,想说些什么,微微发出点支吾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病房。
我颓然趴下,一直紧绷的背脊这时候才放松。
眼睛有点潮湿。
真糟糕啊……被发现了……我一直小心隐藏的秘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