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活着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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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联邦,最贫穷与战乱最多的地方当属郎伊,各种恐怖分子的动乱犹如蝗虫肆虐,西美联盟在这制造的无数政治事件仿佛一颗毒瘤,深深的影响着当地的政治
死人便是在这样一个环境冲成长起来的孤儿。
没有父母,没有家庭。从小的记忆里是冰冷的枪声,和嚣张的盗匪,激光武器烧灼后的地面残垣断壁。有一个女孩,站在还散发着焦味的土地上,对着自己笑。
死人看着女孩,眼神空洞。
那年,他十岁。
女孩说:“要有梦,才会有希望。”
死人似懂非懂的点头。在联邦的统治下,郎伊地区的文化灭迹的很快,各种族的流入,则让人对自己的先祖有些混乱。不过这有关他们什么事了?
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和一个略大的女孩。
他们只需要活下去。
要有梦。女孩如是说,于是死人开始跟着女孩四处寻梦,在这个一如人间炼狱的地方寻梦。
他喜欢看女孩的微笑,仿佛是黑暗里的那点光芒,足以耀眼的动人心弦。他们睡过垃圾成堆的角落,吃过死人嘴里最后一点食物,死人麻木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在恐怖分子的淫威下卑躬屈膝,看西美联盟与华夏联邦在这斗的死去活来。
每天都有人死去,尸体就倒在路边,很快便腐烂。每当这时,死人便会和女孩冲上去,在一堆人中间,移动小小的身躯,拼命的扒下哪怕一块布片,以求温暖。
死人还太小,女孩怕他被拥挤的人群踩伤,总会小心的用身体给他顶开一片小小的空间。
稍大些的时候,死人有了力气,抢衣夺食的体力活总能很好的完成,两人的温饱有了保障。女孩开始四处收集残破的书籍,教死人识字。
女孩说:“我们要走出去,有自己的生活。”
这时他们的梦。
死人学的很吃力,但他不想让女孩失望。他总是很努力的记住每一个字的读音。联邦的字体沿用古中国字,颇有些难学,但死人不怕,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知道学会为止。
女孩会定期考察,死人的进步让她满意。微笑整天挂在脸上,让死人看着发呆。
死人最喜欢的是女孩的善良。无论多么艰苦困难,女孩总是会匀出些食物,去帮助那些更小,更需要这些食物活下去的人,有多余的衣物,女孩也会分发出去。
她是天使。死人如此对自己说。
日子过得虽然困顿了些,但死人觉得很幸福。有食物,有衣服,还有,女孩。很快,死人在自己的努力下,已经能通读联邦的所有刊物。
这年,他十七。
女孩也开始有了变化,脏乱的环境无法影响女孩的容颜,她出落的大方,水灵的俏脸足以引起任何男人的犯罪。
从此,死人多了个任务,他要保护她。
就像她小时候为他撑起的那片空间一样,他也要给她,撑起一片天空。
这是他的任务,他的梦。
要有梦,才有希望。他仍然记得那个小女孩,这样对他说。
女孩开始减少外出的次数。那些精壮的汉子,每次看她的目光犹如一头饿狼,她比死人更明白,这些目光里的含义。她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也不想给死人带去麻烦。
死人开始四处寻衅滋事。在这个如同地狱的环境里,要想保护好女孩,只有比其他人都强!
一个人,有了动力,便会进步的很快。死人能主动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少,每次都是女孩哭着把他拖回来,然后心疼的给他料理好各种伤口。
死人只是笑,他不想让女孩担心。他用笑去安慰她,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即使疼到想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还是笑。
他不能死,他还有梦,梦还未完成。他要用他的梦带着女孩,一起漂洋过海,走出去,过上属于他们自己真正的幸福,所以,他还不能死。
他笑着面对一切,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纯真。
女孩每次在他伤好后,满是严厉的告诫。死人低着头,认真聆听,但不出三天,又被女孩同样拖回来。
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少,死人越来越强。女孩外出的次数又逐渐恢复,人们眼里还是有着,只是多了丝敬畏与害怕。
这是他给她撑起的天空,在这片天空下,她能自由,不用害怕任何事。
一个老套的故事。面包有了,知识有了,死人跟女孩计划着走出郎伊,去往联邦内地,然而就在这时,西美联盟支持的一伙恐怖分子闯进了他们的生活。
死人依旧记得,那天他们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他仍旧记得,他被五六个精壮汉子死死的压在地上,他仍旧记得,女孩在一群悍匪的身下,嘶声力竭,而他无可奈何。

最后,女孩看着他,微笑着离去,他无力的趴在地上,看着恐怖分子心满意足的勒上裤子,笑着离去。
天使与魔鬼。
许久,死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身边的人群麻木。他来到女孩身边,轻轻地抱起她,看他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心如针扎。
女孩在微笑,是死去前,最后一个微笑,只对他笑。
你的蹙眉微微
犹如三月的木兰枝头摇坠
我心底的静地
焦急得温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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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骤冷的早春里
看人群哗然烟花四起
只想有你
只愿为你
。。。。。。
。。。。。。
梦碎,往后的记忆,死人开始模糊不清。依稀记得自己犹如活着的死人,杀光了所有伤害女孩的人,然后倒在血泊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
天空灰暗,浓烟四起,残垣断壁无声的沉默。
天使在微笑,魔鬼在哭泣还是天使在哭泣,魔鬼在微笑?
死人分布清,他活着,他死了。
他如行尸走肉,步履蹒跚的穿过一片又一片土地,那是他和女孩当初计划好的路线,路上看见过什么,遇见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知道光头发现他,然后带着他四处打着黑拳。他之所以答应光头,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想逃避,但没有勇气自杀。
每次自杀时,女孩的影像总会出现在脑海里,蹙眉微微,“要有梦,才有希望。”然而,他的梦在哪?光头最喜欢的是死人除开必要的生活开支,从不问他多要一分钱。死人只有一个愿望,找个人,打死自己。
比赛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些想打死自己的,总被自己本能的打死。死人的心,开始在痛苦的压抑中变形,在血腥的拳赛中释放,他开始嗜血。只要一站上拳台,对手的脸总会在他眼前变化,一如那几个在女孩身上施暴的恐怖分子。
每当这时,他体内的血液沸腾,如同半兽人一般,暴力的扭断对方的脖子,在鲜血的鲜花里,他开始享受。他喜欢听对手在他手里哭泣的声音,满是哀愁的眼神,让他从心底泛出一阵阵的快感。
可谁知道他只是想死去?
他只是想死去,他只是希望一个人能打死自己。
他只是一个活着的,死人。
。。。。。。
。。。。。。
江林面色平静的看着坐在对角的死人。这种黑拳比赛虽然与过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为了加入更多的刺激性,选手的一切资料是不予公布的。
对手的真气多少级?擅长什么?一无所知。甚至连录像都没有。因为这是本禁止的事儿。一切只能靠自己去判断。
开始死人的几场比赛,根本不足以让江林得到详细的资料。他的实战经验太少,就算管越往死里操练他,就算雷虎等人会定期的挑战,但那只是基地的训练。与黑拳这种实打实的战斗还是有些差距。这点,江林心里很明白。
主持人依旧在挑动着观众的情绪,在他们的严厉,瘦弱的江林根本不会是死人一合之敌,有好事者开出了盘口,赌江林会倒在第几回合。
死人没看江林,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脚下。连番的战斗似乎并未消耗掉他多少体力,脸色平静,呼吸稳定。
他习惯在赛前回忆,他观众的欢呼让他有些激动,还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他只能通过战斗去证明,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自己即将死去。
“现在,”主持人的声音拔高,“就让的时刻到来吧!”
在观众的高呼中,死人跟江林同时站了起来,来到擂台中间。
光头眯着眼,看着台上的死人,抿了口酒。他并不焦急,虽然黄绢开下的赌注让他略微紧张,但他相信死人。
这是死人通过无数次战斗证明出来实力!
他甚至比死人自己更清楚死人心中的想法,一个一心只想求死的人,还会惧怕谁了?连死都不怕了,他还会怕什么?
虽然他不会任何武术,他身为一方富甲,应该具有的眼光他还是有的。改如何发现商机,如何培养商机,最后如何赚取回报,这一套他驾轻就熟。
可以说,死人今天的性格分裂,一半得意于他。
目光找到黄绢所在,了下,然后举起酒杯,讽刺的做了好运的手势,光头似乎已经看见黄绢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
黄绢面色平静,并不在意。
如同光头相信死人一样,她相信江林。
擂台上两人比的是技术,实力,胆量,但她跟光头比的东西只有一样------
---------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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