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火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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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所见之青铜鼎乃火风鼎也。
火风鼎里散出来的一缕缕青烟,如千军万马奔向江清月。
此时此刻,江清月心意涣散,形销骨立,其昏昏沉沉的。
“江清月……”
不知是谁正呼唤着江清月的名字,可是,江清月已经神志不清了。
江清月随着那从火风鼎里散出来的青烟,沉沉浮浮的飘入了火风鼎。
自江清月飘入了火风鼎之后,从那火风鼎中喷了几阵鬼火。
火风鼎乃伏羲时,万人炼不周山之岩石,耗时十年,所幸炼出来了一青铜,又花了十年,数百名巧匠以此青铜铸为如今之火风鼎。
火风鼎固乃不死岛之神鼎,而为贾作人之门徒霍加皮所盗,不期至此魔子神之魔子灯所化的宝塔,魔子神呼之为魔子塔。
火风鼎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的,岑静仍是岑静,凄迷仍是凄迷,暗淡仍是暗淡。
江清月如柳絮一般飞于火风鼎里,其失去了意识,如沉睡于虚墓之间的死尸。
火风鼎或许不应如此为一些暴戾恣睢者残害天下苍生,而惟命是听于妖魔,令天下满目疮痍,千疮百孔。
江清月于火风鼎中似乎丧失了曾经有过的霸气,其颓废不己的沉睡着。
火风鼎里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一点生气,只是有一点寒,有一点阴。
倏然,江清月为一泓清水缠绵,转眼一瞬之间,江清月己经溶于那一泓清水里面去了。
火风鼎里一时弥漫了青烟,青烟里一黑影飘忽不定,隐隐约约的若幽灵一般,隐讳的如无底洞深。
居无何时,一缕缕青烟里,可见断崖山之景致,断崖山里空无一人,只有枯草不知几丛,危树未晓何颗,蛇虫蚁兽多如晨星。
江清月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身世,亦不知为何至此人迹罕至之断崖山。
江清月如何与段天涯几千年前邂逅于亡灵道之茅草屋,又如何杀段天涯于破雪寺?如此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迷,令神或人不得其解。
火风鼎里依旧青烟缕缕,青烟里依旧可见断崖山,断崖山依旧……
“江清月……”
言讫,火风鼎里一缕缕青烟不知为何消散去了,只可见江清月平静的平躺于一泓清水里,那一泓清水似乎微微的“娇喘”着,如生了三分病的西子正略略呻吟着。
“江清月,你醒一醒……”
此音不知从何处飘来,此音似如咒语,那一泓清水渐渐离了江清月。
江清月魂不守舍似的苏醒了过来,面无表情。
“江…清月……”
莫无邪从火风鼎上方,如白鹤一般飞了下来,从其诡异的眼神里流出了恐怖的青光。
江清月呆若木鸡,沉默依旧是沉默,寡言仍是寡言。
“江清月……江清月……”
莫无邪乃玄发散肩,其耳垂明月环,其青衣薄如蝉翼,其黑纹道靴轻若鸿毛,其手禀无邪剑,其奸邪自若自行其是,其一切不以为然,其自以为是无法无天。

“江清月,无邪剑……”
莫无邪奸邪的笑了笑,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清月心。”
莫无邪本居千寻岛,于贾作人盛情之下,莫无邪其实难副,只得至了城隍镇之贾府,其实莫无邪与贾作人为忘年之交,莫无邪已经加冠,而贾作人已是花甲之年,若细叙莫无邪与贾作人如何相识,如何……
此为闲言,日后空暇在细细道来。
莫无邪望了望神魂俱失的江清月,冷笑不已,仿佛江清月不亡,其心难死。
“一片无邪剑……”
莫无邪骨鲠于喉,欲言而止。
莫无邪哽咽了一下,
“……煞人不流血。”
“何时无明月?”
莫无邪呶呶不休。
“凄风愁雨夜。”
莫无邪喃喃自言。
莫无邪与无邪剑,可谓无邪剑为莫无邪之“红颜”,莫无邪为无邪剑之“知己”;高山上,流水下,莫无邪宛如俞伯牙,无邪剑宛然钟子期,仿佛一个善弹,一个善听。
莫无邪之无邪剑为何于碧空阁之无邪天上?
莫无邪泛泛而言:无邪剑失其咒,若顽童不谙炎凉,易见欺!无邪剑灵魂出鞘已多时,如今归主甚曾经。
一股黑色剑气从无邪剑里渐渐浮了出来,零散的飘浮于火风鼎里,此股黑色剑气凝聚了煞气,煞气可冲天。
莫无邪合掌道:“阿弥陀佛,不留神或人或妖或怪或魔头!”
那股黑色剑气如闪电闪向江清月,江清月命不久矣乎?
火风鼎里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腥风”,此“腥风”着实可令人作呕。
一凄惨之声过后,莫无邪喜不自禁,舞了舞玄色十足的无邪剑。
“天生我,我生天;人笑我,我笑人;人非人,我是我!”
无邪剑剑尖吸尽了火风鼎里之血,若吸血鬼一般,一点血也不流,皆一一饮尽。
火风鼎里不知又从何处吹来一阵“腥风”,此“腥风”着实可令人作呕。
一凄惨之声过后,莫无邪又喜不自禁,舞了舞玄色十足的无邪剑。
“天生我,我生天;人笑我,我笑人;人非人,我是我!”
无邪剑剑尖吸尽了火风鼎里之血,若吸血鬼一般,一点血也不流,皆一一饮尽。
江清月无所生息的沉睡了过去,如几千年前的木乃伊,沉睡于千锤石下,不见了天日,为阴气所袭。
莫无邪见江清月已流尽了血,死去了,其也黯然了,惆怅若失去了什么。
莫无邪神情凝重,其不假思索,自刎于无邪剑,无邪剑哭泣了!
无邪剑发了狂似的,飞于火风鼎里,乱剑飞舞,剑光熠熠,剑气煞天。
火风鼎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若人间之地狱,阴沉沉的一点阳气也没有。
江清月与莫无邪化为一缕青烟飘出了火风鼎,火风鼎里可听“汩”“汩”之音,似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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