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滋阴壮阳的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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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换了一张笑脸说:“看起来我睡了不止一天了?”
季红见叶北嬉笑怒骂,有时象大人有时象孩子,诡计被人看穿也毫不遮掩作态,真正是一个清清爽爽坦白自然的人,心下更喜,说:“当然不是,已经三天了,你可真要命!”
叶北知道这三天季红一定为自己吃了不少苦,心下感激,因此说道:“谢谢你!我怎么出了监狱的?”
季红说:“表哥他们知道错了,忙就偷偷把首饰退了回去,又让人带了三义帮的信物捎话给大天盛,让他们不得再告,——那大天盛最心痛的是财物的损失,见了东西还不喜出望外?何况三义帮是做生意的人得罪得起的吗?他们立刻去警察局说自己宁愿自己负担损失,不愿意告了推事这里早得了关二爷的东西,虽知事情蹊跷,但也乐得清闲。既得了银子,又给了关二爷面子,说不定还讨好了袁克定,这样的事哪里找去?这些事在你和关二爷喝酒的时候就办好了的,你一晕倒,他们就慌忙把你抬到这里来了。”
叶北说:“就这么完了?那警察局就连个说道没有?”
季红说:“还要什么说道,原告都没有了!就是那大天盛不撤诉,警察局要放你也简单得很,一句‘查无实据,暂准保释’就完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叶北说:“这帮家伙倒是挺神通广大的。”他说着就要下床,“我得去袁克定那报报到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呢。”老袁家的人将来对他是大大有用的,这可马虎不得。
季红慌忙阻拦,说:“你现在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就走?你刚才不是喊饿了吗?”
叶北说:“我有什么大病?不过是喝了太烈的酒,又被他们气了一下。”他忽然愣住,我怎会被他们气倒,那次土匪那么对我,我都没事,这次却是怎么了?他坐在床边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土匪本就是那样一种人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能应付得比较从容,我在认识了关二爷之后,把他当成了朋友,后来却知道他原来跟害我的人是一伙的,而且还在骗我,因此一时想不开,才会弄成这样不相干的人,跟自己亲近的人,自己朋友,对自己的伤害在内心的感觉会截然不同,大约就是这个道理。我呸,老子这么快就把他们当朋友了吗?做人是不可以这样随便的,绝对不可以!
那季红看叶北一阵发愣,关切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你要走也不急在一时啊,说不定你明天就完全好了呢。再等等,啊?”这时候季红又像个大姐姐。
叶北看看外面天色已晚,想想也是,于是把身子往后一倒说:“那好,我就再让你伺候我一晚,伺候不好我,我可再也不见你了。”
季红在妓院里经常听嫖客说类似的话,这话让她敏感,因此她斜了叶北一眼说:“你瞎说什么呢?”一掀帘子出去了。
叶北一楞之后想明白怎么回事,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
季红出去以后,叶北感觉有点累,就又缩进柔软的被窝里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叶北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刚好摆钟敲响了八下。季红在外面听到叶北的动静进来问:“醒了吗?”她走到墙边摸索了一阵,只听啪的一声,屋顶天花板上一柄缨络电灯忽亮,那温润的光幻化出七彩的颜色投到暖红色的墙壁和房间的物什上,使屋里顿有了些迷幻的色彩。
叶北笑道:“我以为是一个装饰物呢,原来是个电灯。”他想:“三义帮果然混得不错,这个时代家里有电灯的人家不是很多,二师兄这里倒有,还搞得挺有特色。就是略暗了些,大约是电力不足吧。”

这个房间本是女人的闺房,里面全是女人红红绿绿的东西,充满了女人的气息,现在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既温馨又浪漫。这里大概是季红住的,叶北想:“难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这里?那季红是怎么睡的?”他却不知道季红这几天是一直衣不解带在这里伺候他的,实在熬不住了,就在床边趴上一会。
季红说:“饿大了吧?饭我早做好了,都在灶上热着呢,——见你没醒,所以不敢叫你。”
叶北想:“怎么搞得跟我老婆似的。”心里却有些暖意,他说:“你会做饭吗?”
季红得意地说:“我的饭可是做的不错的。”说完她走了出去,不一会端了一个托盘进来,那上面放着四种精致的小菜。她一边把菜挨个放到小饭桌上,一边说:“端到床上还是你下来吃呀?”
叶北一掀被子翻身下床,径直奔过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几下说:“真的不错啊,色香味俱全,好厉害的手艺!”
季红眉开眼笑,说:“慢着慢着,你的手还脏着呢。”说着就拿一块浸湿的热毛巾来给叶北擦手,叶北慌忙夺过,说:“我自己来吧。”
两个坐下来是叶北忽道:“没有酒吗?”
季红怔道:“我记得你在洹上的时候也不喝酒的,怎么一次就上了瘾?”
叶北说:“我听说人喝醉了酒,第二天用酒透一透就没有事了,再说吃你亲手做的菜,没有酒不是太煞风景了?”他心里想的是:“这酒我还是学会的好,以后跟那帮狗官少不了要打交道,这可是个硬件,还能够讨好师父,从他那里多捞点好处。”
季红听这话竟像是调笑的意思,她怀疑地看了叶北一眼说:“是不是真有这种说法?也罢,我看看去,有没有度数低一点的。”
季红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玻璃做的洋瓶子,那里面的酒暗红如血,叶北一看竟像是自己那世的旧物,喜道:“葡萄酒吗?”
季红说:“不是,是别人送表哥的药酒,厨房老王说是大滋补的,表哥一直没有动,正好给你喝——又不是他的,那老王却万分舍不得似的!”
叶北仍恨着钟俊南,巴不得把他吃光喝穷,一听就以为是珍贵稀罕之物,更是兴奋,说:“他越舍不得我们越喝!”这个他却不是老王。
其实老王哪里是舍不得,这酒其实是珍贵的滋阴壮阳之物,钟俊南用不到这个,所以才放在那里,这老王对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明说,才造成了季红的误会。
叶北倒了一杯,闻了一下,觉得这酒没有他师父的辛辣,就抿了一口,喝完他说:“这酒不辣,除了药味,还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你以前喝过酒的,也来一杯吧。”
季红说:“是不是真的啊,可也真是,我老长时间没有喝酒了。”她果然倒了一杯,也小抿了一口,笑道:“还真有股甜味。”
两个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叶北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季红说:“青楼女子是要伺候人的,哪个没有一两手绝活。”
叶北说:“不许你再提这个!”
季红嗤嗤笑道:“不是你问我的吗?”心里却知道叶北不是嫌弃她的出身,是怕她伤心,既快活又有些伤感。
喝了一会,季红忽然发现叶北看她的眼神有点异常,自己也有点不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那叶北放下杯子迷蒙着两眼说:“季红,你可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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