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军谘府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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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黑车”是清末的一大奇闻,相当普遍,这种神秘的黑车是那些久旷寂寞的宫娃贵妇的方便法门,最早成于何人之手已不可考,它因此满足了好些男女的,也成就了一些人的财富(比如茶馆,车夫等),它用一种既媚且淫的方式对一夫多妻的社会提出了抗议,但也说明了社会道德的糜烂,而对叶北,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和猎艳欲的极大满足,谁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其时叶北家中刚好有一个仆人从门前经过,他从门缝里瞥见叶北的狂态,一溜烟跑回去跟大家说:“三少帮主果然是非常之人,在床上都不忘练功,他练功的情形非常奇特,万人难及,可见非常之人所练的也都是非常之功景仰之情溢于言表,拙笔实难以描叙。
从此以后叶北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他“曲线救国”的伟大事业中去,乐此不疲,废寝忘食。叶北对文影陈一鸣和师兄们是这么说的,他说大清朝黑暗,他现在正从事着秘密的反清大业,既然是秘密的,因此就经常只能在晚上出去,请他们不要多问。众人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三少帮主是这样一个人,与革命党的所为还大有关联,众人敬佩之余,都表示决不阻拦。
只有周大宝见叶北太过辛苦,有一次问他需不需要帮助,说三义帮的人亲如兄弟,叶北的事就是三义帮的事,如果叶北实在忙不过来的话,一定不要见外,可以把工作让弟兄们代劳一些叶北嗤之以鼻说:“这么伟大的事业可以让人代替吗?尤其是你这样的人,弄不好立马就让你搞砸了,那要给事业带来多大的损失?很可能就是无法估量的,难以补救的!”
周大宝大笑,叶北也没觉得什么,这个人除了笑不知道别的,他要是不笑,那才是值得奇怪的。
当然,叶北的精力和体力都不允许他天天从事这项伟大的事业,而且这种事只能在晚上做,因此叶北仍然可以有很多时间在京城里到处闲逛,领略其他的胜景和奇事。比如说菜市口行刑,各处如画的山水,野外打猎,到天桥看艺人们表演杂技,耍耗子等等,等等,叶北这一段时间自以为过的非常惬意,把袁世凯对他的殷切期望和南方革命党如火似荼或明或暗进行着的种种斗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真正符合了他最初来到这里的混的想法。
所谓机缘巧合,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北在这时却真正地跟上层社会勾搭上了。他以前所接触的大多是一些二三流的角色,这一次却全是一些大鱼。
这块敲门砖是摄政王载沣的七弟,现任军咨府大臣兼禁卫军训练大臣的载涛给他的。
叶北有一天去他住宅旁边的观音庙玩,他的车子从高高的台阶上一直就骑上去了,这事恰好被载涛看见了。

载涛在清末的贵族中是最为好动的一个,他很羡慕祖先的武风,因此十几岁时就刀枪骑射无一不通,后来又迷恋上自行车运动,一般出行不是高头大马就是这新兴的玩意。载涛这天是陪了夫人来上香,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车子在北京城是骑得最好的,可是看见叶北的车艺,他吃惊了。
那时载涛本来已离开了观音庙,他偶然回头看见叶北的这手,匆匆说了句:“你们先陪福晋回去!”调转车头就向叶北追了过去。
郡王府的人一向知道载涛的行为,一点也没有奇怪,他们分了一些人抬了载涛福晋的大轿继续前行,一些人就从后面跟了过来。
载涛什么身份啊,谁敢让他一个人行动。
载涛在台阶上试了几下,可是不成,他怎么也想不通前面那个小子骑车上台阶怎么就能那么轻松自如,他抬头看看叶北已进了观音庙大门,急忙提了车子跑了上去。
叶北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嚷,本准备着停车看场热闹,却发现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大吃一惊。
领先那人一看就是王公大臣的打扮,叶北首先想到的就是:“坏了,是不是我的事露馅了,人家老公找我拼命来了!”他这样一想,登时就不敢再加停留,急蹬着车子向观音庙大殿后面窜去。
那庙里到处是人,叶北在人丛中骑着车子象一条游鱼似的转来转去,瞬间就隐没不见。载涛急了,一叠声大喊道:“站住!站住!小子,等等!”他这一喊叶北更是惊慌,车子就愈来愈速。
叶北从大殿后转出来,又到了殿前,他止住车子,站在车上往后面一看,那个人还在跟着,他身后的侍卫也正撒了脚丫子拼命地追,叶北想:“完了,完了,真就是这么回事了!”急忙又跑。
叶北不敢再在庙里兜圈,怕他们来个围追堵截,这一次一直逃向了庙外。观音庙外四通八达,叶北对这一片已经相当熟悉,到了这里,他自以为他就是安全的了,因此他在庙外的空地上把车头高立起来,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回头高喊了一句:“孙子们,回头见了,您那!”这才往八大胡同的方向去了。
载涛知道自己骑车是怎么也追不上他了,他把车子一扔,回头叫道:“快快,把我的马牵过来!”载涛在外面车和马是从来不离的,有专人伺候,那马一牵到近前,载涛就纵身跃了上去。
载涛双腿一夹马肚,顺手将缰绳一带,那匹红马身子打了个盘旋,立刻撒开四蹄,飞奔而去,几乎不需要热身。
看到的人都大喝了一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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