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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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福晋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她朝叶北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几步她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手镯,向叶北递过去,又说:“你好歹叫了我声姐姐,那姐姐就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叶北见那镯子绿莹莹的,圆润细腻,象清水一样没有半点杂质,知道不是寻常之物,心想:“这东西我可得收下,这是她戴过的东西。”他毫不客气地伸手就接了过来,连声“谢谢”都没有说。
众侍卫大惊失色,都劝阻道:“不可!”
叶北更确定这镯子的价值非同一般,却没想到那三福晋送给他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如此贵重的一个礼物,犯了怎样的大忌,他不听侍卫们的吆喝,顺手就把它戴上了手腕。
三福晋看到这个似乎脸红了一红,那些侍卫却被这样的挑衅激怒了,一个侍卫立刻跳过来伸手道:“交出来!”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被载洵知道,这些侍卫的苦就吃大了。
叶北把手往后一背道:“这是给你的吗?”他有准备要跟这些侍卫开上一仗了,脸色迅即一变,尽是肃杀之气,浑身衣袍也在内功催逼之下,无风而动,猎猎有声。
关二爷的功法的确不凡,叶北几个月里已经有这样的成就!
那些侍卫更吃了一惊,他们平时作威作福,靠得是载洵的声势,却没有几个有真实的能耐,这时都一时呆住,对叶北的轻视瞬间尽去。
那三福晋暗暗惊奇,她虽不懂武功,但也知道叶北这一手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出的,她对那些侍卫喝道:“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我的东西我自己送出去跟你们有什么相干!”说完这话,她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只得跟随过去
三福晋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回来,向叶北做了一个猴子瞭望的姿势,然后又闭上眼睛,伸双手朝虚空里一阵摸索,好像是瞎子寻路,最后,她睁开眼睛用手朝脚下点了几下,冲叶北一笑,又回身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是什么意思?叶北愣住了。
开头那姿势学的是猴子,这的确没错,可是这猴子的动作也太优美了,如果猴子都是这样的话,老子他妈的决不再做人了。
个猴子看前面是什么意思呢?后面又学瞎子,又以手指地又是什么意思?这他妈的打什么哑谜?叶北觉得三福晋此举大有深意,不然她这样一个人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弄这样一些东西出来,她显然是有些话当着侍卫的面无法明说,可是她想说什么呢?叶北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一点叶北是确凿无疑的,三福晋临走时的那一笑包含了无限的情意。
靠!这事弄得也太复杂了!
溥冏和那几个剩下的家伙看见三福晋进了庙门,都向叶北跑了过来,那叶北兀自在比比划划,口里念念有词,好像着了魔一样。
众败类也曾远远地看见三福晋的动作,这时都问道:“她那是干吗呀?”
叶北停下来气道:“老子也弄不明白,都让她搞懵了!”
众人都笑,说:“她不是在骂你吧?”
叶北道:“切!她要骂我还会给我这个吗?”他说着将手腕举起晃了一晃,神色之间甚是得意。
众少年都是识货的人,见了那手镯都吃惊道:“哇,这么贵重的东西也给了你!”
溥冏问道:“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叶北看他语气非常不善,眼神也复杂异常,故意气他道:“当然是定情之物了,还能说些什么?”
众少年都“嗷嗷”大叫起来,看着溥冏一个劲地大笑,喊:“红杏出墙喽!红杏出墙喽!大清朝第一艳事横空出世喽!”却是故意拿溥冏开涮。

叶北看溥冏又气又急,怕他真去向载洵告密,挥挥手止住众人道:“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一句玩笑都经不起!大家都是好兄弟,你的婶婶就是我的婶婶,我怎能对她无礼!我呢,也就是跟她随便说了几句,因为我叫了她声姐姐,她很喜欢,说自己从小盼着有个弟弟,就把这个给我做了见面礼。”
溥冏想:“有那么多侍卫在旁边,料他们也不敢胡说八道!”因此面色稍霁,那些少年却又在这时起哄,说:“三少帮主是三福晋的弟弟,那他岂不是你的叔叔了?我们跟三少帮主都是兄弟,那我们不都成了你的叔叔?你该叫一声才是!”于是都纷纷围着溥冏要他叫自己一声,一通乱闹。
叶北等他们闹完了,笑吟吟地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今天该哪一个请客?”
一个少年应声答道:“反正一个也脱不了,我先来吧。”当下众人也不争辩,分头寻了几辆洋车,果然去东交民巷吃了一顿西洋大餐。
吃过饭后叶北无心再跟狐朋狗友胡闹,推说自己下午有事,就急急地回了家中。这天下午叶北家中的人都受到不同程度地骚扰,之后就个个成了神经病。自陈一鸣而下,一直到厨房的仆妇,大家各自寻了一个角落,都拿着几个手势不断地比比划划,念念叨叨。这是三少帮主回家以后布置给他们的任务,据说这事关系重大,事关一个绝大的秘密,三少帮主把他们当做自己人才请他们一同参详的。三少帮主严令:一,此事除了本府中人一律不得外泄,有泄露只言片语者,严惩不贷;二,下午参详不透,任何人不能吃饭;三,第一个参透这个秘密的,就是大功一件,必给予重赏。
有这三个命令,再加上对三少帮主的信任感到无限荣幸自豪,叶家的人自然特别卖力。这天下午叶北的房里就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把自己的新发现汇报过来。有的说:“三少帮主,这是不是我们三义帮的敌人约好的行动暗号?”有的说:“那人是在哪里做的这个手势?说不定那地下是一个大大的宝库!”还有的说:“‘猴’者,‘后’也,瞎子摸黑,又连指地下,这不说明大清后年就要灭亡,被埋于地下,在阎罗殿陷于一片黑暗了吗?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相士。”什么奇想都有,只有一点是共同的,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挨了叶北一脚。
这样一来,渐渐地就没有人再敢胡言乱语,到后来都不免垂头丧气起来,把因为三少帮主的信任而生的自豪感,和对重赏的期望完全化作了对弄这个谜语的人的埋怨和咒骂。叶北后来也没了办法,看看天色渐晚,心想总不能真不让这些人吃饭,正要叫人传话下去,那陈一鸣大管家急匆匆地来了。陈一鸣一下午没有露头,他一来让叶北立时看到了希望,他急忙立起来道:“有了发现了吗?”那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陈一鸣却不着急,他坐下来慢悠悠地说:“你总得告诉我们这个迷是从什么人身上看到的吧?”
原来是问这个的!叶北气得又想抬脚,但看到陈一鸣这个半大的老头的斑驳胡子,把念头只得打消了。
叶北想了一想说:“是个老道士做的。”
陈一鸣猛一拍桌子大声说:“这就对了!”
叶北吓了一跳,愕然说:“怎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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