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师傅死了草草埋葬后，院里就群虫无首，但话有说回来，也不需要首。
许多当年为了子女有点出息，就想尽办法把送医院里，即使学不出来也不至于到时候没饭吃，所以个个都是一副献媚的嘴脸。当年我问师傅：“为什么他们拎那么多东西，还要笑得像朵花？”
师傅说：“医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问你，这世界上是么东西最毒？”
“百足虫？不对，是太师傅炼的根号二步散？呃——”我苦思冥想。
“你知道你太师傅炼的根号二步散是用什么做药引？”
天晓得！这根号二步散和那本《吾行医》一样神秘。别说试吃了，连看都没看过。
“是以太阳花，这种最普通无害的植物做药引。却炼出了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毒药。笑里藏刀啊！”
师傅的一席话让我从此对院里的太阳花敬而远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落下了花粉过敏的毛病，这也使我在日后免去了上山采药，碾药的体力活。遵从师傅的意思做一个药剂师，研读医药书籍。
如今师傅走了，家长看自个孩子也没什么前途了，纷纷领回家寒窗苦读去了，过个十年八年上京赶考，做个文书生罢。
渐渐院里冷清了下来。只剩下医茂，扣执，医馨和我了。医馨和我都是孤儿，生来就没爹娘，被师傅领养，除了呆在院里别无他去处。
我还记得医香被爹娘领回家时的惨烈。她爹娘都是员外，决不许女儿不学无术。原来师傅在的时候这叫拜师学艺，师傅走了这叫自甘堕落。
6
在十六岁的那年，我开始一人行走江湖。
我临行的前一天，我来到师傅的坟前，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我知道是扣执，是在赎罪吗？其实他真的不欠师傅什么。
这是十六岁的我所仅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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