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露华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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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明露华的身世,沈燕微觉得还真是有的叹气!
明露华名义上是明家小姐,实非明道的亲生女儿!
明露华的父亲,也就是杜银筝的丈夫,在明露华三岁那年因遭遇不测而身亡。世态炎凉,家里的亲戚在其父亲死后没有一个愿意收留这孤儿寡母,反倒像是躲瘟疫一样,对其避而不见。母女两无依无靠,只好相依为命。
这杜银筝生得标致美貌,此时又成了寡妇,无人撑腰,就不时有恶霸、地头上门欺负、刁难,三年时光走得辛苦非常。明露华六岁时,为了给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杜银筝改嫁给了刚死去妻子的明道。
进入明家后,明道对杜银筝倒是十分尊重,只是两人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原来,明家是洛阳首富,明道作为一个常年在外东奔西走的商人,本无纳妻之想。只是独子明烨扬年纪尚小,需要一个负责的女人来照顾,又闻杜银筝不仅贤良淑德还是寡妇,心想此人便是上上之选,于是纳为妾。
多年来,杜银筝对明家心存感激,一直将明烨扬视为己出,对其百般照顾。哪知明烨扬一心认为杜银筝代替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对自己好也只是为了讨好明道。故对其心怀敌意,常冷言相向,对于明露华自然也是极不友善。
杜银筝从小生活在穷苦人家,朴实善良,因此对待明家侍仆态度是温婉诚恳,常施予关怀照顾。这样一来,众侍仆对杜银筝母女倒是十分喜欢,对其也非常恭敬,亲切地称杜银筝为“二夫人”、明露华为“小姐”。至于明烨扬对二人的恶劣态度,碍于身份,众侍仆也只能私下替二人不平。
明露华从小就受惯了大哥的白眼和父亲的冷淡,同时又心痛于母亲的遭遇,便事事要强,凡所学都努力学好,想以此来获得父亲的重视。十三年下来,竟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明道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到把明烨扬培养成为明氏商行接班人上,哪里还记得明露华的存在?明露华心里便多多少少藏有哀怨。
此次,隐忍多年的明露华终于因明烨扬对母亲的恶劣态度与其发生了争执。争吵中,明烨扬不慎将明露华撞到(呃……其实是明露华在推明烨扬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者的头部磕在花园假石上,差点一命呜呼。
事情这么一出,明道才惊觉多年来他始终愧待这个“女儿”。当初收杜银筝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照顾明烨扬没错,而她也确实尽心尽力、竭尽所能,十三年来始终如一日,让他多多少少也有感动。可他自己对于明露华呢?除了给她一个“女儿”——明家小姐的身份,又给了她什么呢?连基本的关心也没有,仿佛她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此次前来相探,却听闻明露华竟然失忆,心里的愧疚自然更深一层,便起了补偿之心。(以上纯属青竹带有私人情感、一厢情愿的描述)
“小姐!老爷又来看你了!”青竹的眼中溢满笑意。老爷总算是注意到了小姐的存在。看来小姐和二夫人快要熬出头了呢!
唉!谁稀罕?!我现在又不是真正的明露华。沈燕微无奈地扯扯嘴角、伸伸懒腰,这几天一直躺着,总觉得越躺越累呢!
“露华,今日身体如何?可有好些?”明道的表情依旧淡然,声音依旧冷漠。
切!这也算是探病?不想来就别来!看样子就觉得这病探得实为勉强。沈燕微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多谢爹爹关心!露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里总是想不起些个事儿来。”边说边假装悲伤地指了指脑袋。
明道摆摆手道:“那倒无妨,人没事就好!一切从头开始吧……”
沈燕微暗自嘀咕:失忆也算是没事?您老也太袒护你那宝贝儿子了吧!话说回来,你当然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反正明露华也不是你亲身女儿,你对她也没什么关怀,自然不会难过到哪里去的。只可惜了真正的明露华啊,还没来得及受你的“眷顾”就这么被我替代了。可惜,真的很可惜!
见沈燕微不仅不答话,还一副疏离的样子,明道又接着说:“爹知道,这些年都没给你什么关心,怠慢了你。现在爹只希望你别再伤心,毕竟,以后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是么?”
呃……这倒是!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堂堂小姐,能吃香喝辣,眼前这男人还是自己的老板,何苦跟老板过不去呢?!想到这,沈燕微马上换上甜甜的笑容,说道:“爹说的是!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以前的事情反正我也记不得了,就让它过去吧!”说吧还抹了抹干涩的眼角,以示感动。

明道见沈燕微都快感动地流泪了,表情终于柔和下来。像是思索再三,终于又说:“露华!之前你答应爹的,应该还能兑现吧?”
沈燕微莫名地抬头,问道:“我答应了什么?”天!该不是被逼退婚吧?送给人家做小妾当填房?冲喜?还是……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紧张地抹了抹汗,明道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别慌张。明露华虽然失忆了,可她还是明露华!于是,明道强作镇定地对周围侍仆(说是周围,其实也就只有青竹、香茗两人)道:“你们先下去!”见两人退下关上房门,明道才又抬眼热切地看向沈燕微。
沈燕微顿觉汗毛竖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该不是想对她怎样吧?
想到这,眼前的明道突然变成一副猥琐的样子,还开始动手拉扯沈燕微的被子,嘴里啧啧道:“华儿,来嘛!为父等了十三年!你就依了我吧……我会让你很享受的!”于是,向沈燕微扑去。
“啊……”沈燕微闭上眼睛大叫着摇了摇头,睁开眼才发现明道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呼……”叹了口气,沈燕微才意识到刚才那幕只是想象,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尴尬地擦了擦汗,问道:“我答应过您什么?”
明道终于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定了定,说:“你曾答应我,一过十八便拜师少林,替烨扬祈福。”
“什么?”沈燕微激动地从床上跳起,很没风度地指着明道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你要我拜师少林?替那小子祈福?”
明道对沈燕微目无尊长的态度有些不满,又碍于有求于人,只好缓和地说:“是啊!这也是露华你之前自己答应的!”
沈燕微干脆跳下床,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地停住,问道:“我娘她也知道?”
明道点了点头。
“她也答应了?”
明道又点了点头。
杜银筝竟然也答应了!我靠!这女人还是不是我“妈”啊?!沈燕微怒怒地看向明道,只觉自己现在只要一张口就能喷出火来。
“靠!”一句脏话终于从沈燕微从不说粗口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明道虽不知“靠”是什么意思,但也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不知这话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不可能是教书师傅教的吧?!
在房间里兜了不下十圈后,沈燕微终于很没耐心地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道:“说吧!告诉我这件事情。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道愕然见明露华变化如此之大,心想大概是受伤后尚未调整好状态,也不敢多问,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
沈燕微越听越火大,越听越荒谬,终于忍不住问:“这么说?你开始就是想利用我们娘俩咯?”
明道一时语塞,也做不出反应,只能低下头,像是默认了。
沈燕微心道:我就说嘛!你找谁照顾明烨扬不行,非要找到我们娘俩!原来,是别有用心!顿觉一股火气在肚里熊熊燃烧,想拍桌子,却又怕吓到人。只好强忍着不快,低低问:“那我娘也是知道你存心利用我们了?”
明道仍是没有反应。
沈燕微心想明露华和杜银筝还真是忒苦命了,居然摊上这种荒唐的事情,最后也颇觉无奈,犹豫了下,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
明道起身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走出门。
老爷一走,守在门外的青竹和香茗忙推门进来,看见沈燕微抿了口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对视一眼,吞吞吐吐地问道:“小姐!老爷……老爷……没对你怎样吧?”
沈燕微莫名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们。
香茗推了青竹一把,示意她来说。
青竹涨红了脸,用蚊子样的声音问道:“刚才听见小姐……你……大叫了!”
“噗……”一口茶尽数从口中喷了出来,沈燕微开始哈哈大笑,亏她们想象力丰富!
青竹与香茗见沈燕微这么一笑,自知想歪,顿觉脸红得快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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