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试黄羽(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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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汉水上游,有一段河流叫做檀溪。檀溪流经荆山的崇山峻岭,如一条翠绿的丝带环山绕水曲径通幽。两岸林木茂盛,偶有树叶飘落水中,便顺着檀溪缓缓而下。檀溪经过襄阳城,因为水力冲刷,形成了一片袋状的湖泊。这湖泊常年落叶沉淀渐渐成了翠绿色,而襄阳的百姓又在湖泊周围种上了柳树,一到夜间皓月当空之时,月亮印在翠月湖的湖面上,月光、湖光、星辰上下辉映,月影、柳影互相映衬,此间美景常使行人流连忘返驻足观看。
关于翠月湖还有个人尽皆知的故事。话说东汉末年,刘备屯兵樊城,到襄阳投靠荆州牧刘表。襄阳本地豪强蒯越,蔡瑁料刘备他日必成气候,在刘表宴请刘备之时,预谋刺杀刘备。在宴会上,刘备闻讯慌忙逃出,跑出西门却被檀溪翠月湖所阻,眼见追兵即至,刘备向自己的坐骑大呼:“的卢努力!”马受惊后一纵而飞跃檀溪翠月湖。
据说翠月湖之滨还居住过三国时代的名人徐庶和崔州平,可见此处是如何宜居宜人。
而今天,裹儿就把黄羽邀请到了美丽的翠月湖畔,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小蕙。
“小蕙,等下姐夫来了,你就一直站我身后。”
小蕙狠狠的戳了裹儿的额头,说道:“早说了不要叫他姐夫你又忘了,讨打!”
裹儿连连求饶:“姐姐饶命,裹儿晓得了。”
原来小蕙就是永秦郡主,只不过今天穿着丫鬟打扮。
裹儿远远瞧见黄羽走来,便把小蕙拉到自己的身后提醒道:“姐夫来了。”
小蕙掐裹儿细腰上的嫩肉,无奈的责怪道:“你又忘了。”
黄羽接到王府邀请的时候就奇怪,安乐公主居然单独邀请自己游湖。别看那丫头片子年纪尚小,鬼点子可多了。说实在话,黄羽打心眼里还是有点害怕这丫头。想到这丫头就是以后叫嚣着要当皇太女的厉害角色,黄羽就不想应约。最后还是在黄统和王夫人一致强迫下,黄羽无奈只好来翠月湖一游。
黄羽走近,见裹儿举着手召唤,小嘴不停的叫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觉得十分好笑,心想这丫头倒是天真烂漫。待黄羽走到跟前,看见丫头身后的小蕙,黄羽注视着她的眼睛居然入了神,似乎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小蕙两个人,周围的湖水、柳树、泥土、风云、鸟雀还有裹儿,都不在意了。黄羽的眼里只有小蕙一人!
小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凝视黄羽,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眸,娇嫩的鼻子,粉红的嘴唇,丰满的身材,就在与黄羽对视的一瞬间找到了归属。两人静静的对视着,都入了神。
“咳,咳,咳,”裹儿夸张的装咳嗽,把小蕙拉回到现实。
小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大胆,偷偷瞧了眼黄羽,见他的眼神还是火辣辣的,欢喜的躲到裹儿身后。
“黄羽,你怎么色迷迷的?”
黄羽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裹儿的指责让他清醒过来,心想自己居然对王府的一个丫鬟一见钟情了。
“你可是我的未来姐夫,怎么可以对我家丫鬟小蕙起歹心。”裹儿痴痴的笑道。
“我有吗?”黄羽开始耍无赖了。
“没有吗?”裹儿不依不饶。
“没有!”
“绝对有!”

“你看错了。”黄羽嘿嘿的笑,便自顾自的走到湖边。
裹儿撅着小嘴,嘟囔道:“明明就有。”跟着黄羽走到湖边。
“好美,”黄羽捧起湖水赞叹道。
“翠月湖本来就很美。”裹儿站在黄羽的旁边。
小蕙慢慢蹲下,纤手轻搅,在湖面画了一个圈。
黄羽偷偷瞧了一眼小蕙的背影,因为蹲着的缘故,小蕙的臀部显得格外丰满,两瓣浑圆之间,有一道沟深深的凹陷进去,极其诱人。
黄羽心跳加速,连忙把目光移开,眺望翠月湖全景。平静的湖面让黄羽的心绪稍稍平复,树林间隐隐约约的鸟鸣幽静深远。
裹儿似乎发现了黄羽的异样,走到黄羽的位置往小蕙身上细细打量,突然发现了小蕙的臀部,精致的小脸羞红一片,联想到黄羽第一次来王府时对自己的视若无睹,便转过身子站在黄羽面前,毫不示弱的挺了挺胸说道:“姐夫,你看小蕙美还是我美?”
“你还小呢!”
裹儿听黄羽语意双关的话,气的不再理会黄羽了。
小蕙仍然在搅着湖面心有所想,悠悠的说:“这翠月湖还有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裹儿和黄羽都蹲在小蕙旁边,听她讲故事。
“那是三十多年前,翠月湖畔住着一位年方二九的美貌女子夏辰倩。她家事显赫,与当时襄州刺史的大女儿也就是黄羽的生母是闺中密友。追求夏辰倩的人很多,可是夏辰倩偏偏喜欢上年龄比自己大一倍的男子。那男子年近四十,家里已经有了妻室,而且他才华横溢一心功名。夏辰倩和王夫人都拜他为老师,在他门下学习,后来夏辰倩与那男子日久生情,相约在翠月湖幽会,并许下不见不散的誓言。于是,夏辰倩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就在我们站的位置,等那个男人一直到天亮,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夏辰倩伤心欲绝,却不肯离去,心里默念着刻守的誓言投湖自尽了。”小蕙抹着眼泪,把故事说完了。
裹儿愤愤的问:“那男子为什么不出现?”
小蕙接着说:“后来那男子来到这里,对着湖面说:“倩,是我对不起你。当日父亲大人病重,柬之日夜守侯不能赴约,请你原谅柬之无法履行诺言。”说完便要跳湖,被旁人拉住。”
“柬之?襄阳?那男子是张柬之?”黄羽疑惑道。
“正是当朝宰相张柬之。”
原来张柬之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
“当真该死!”裹儿的牙咬的咯咯直响,恨不得马上捅张柬之一刀。
小蕙站起,却因为蹲的太久一时间没有站稳,朝着黄羽倒了下去。黄羽一把扶住,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小蕙水汪汪的眼睛梨花带雨,白皙的腮透着粉红,看的黄羽心生怜爱。小蕙也不知道为何,在黄羽面前居然不再羞涩,两颗绽开的心房紧紧贴在了一起。
裹儿看到此景,心里却隐隐作痛,心想:明明是为了撮合姐姐和姐夫的,为什么我心里会那么酸那么疼呢?看到姐姐和姐夫在一起,我应该开心才对啊。可是,我好嫉妒姐姐,分明是我先认识姐夫的!爹爹妈妈好偏心,姐夫好偏心,难道就是因为我年纪还不够大吗?好偏心,真的好偏心!
微风拂过,柳枝翩翩。幼小的心,烦躁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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