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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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杀迈进金榜总部,毫不理睬站岗的带刀侍卫,径直走入左厢房。回廊里捉对切磋的杀手们见白发抑杀走来,纷纷站在两侧敬畏的目送他经过,只有黄羽还痴痴的站在回廊中央眺望夜空。
抑杀拔出剑,冷冷的观察黄羽。抑杀的剑是一柄软剑,剑身细长,正如毒蟒吐信嘶嘶作响。
黄羽戴上蝶吻严阵以待,他感应到了抑杀磅礴的杀气。
左厢房的杀手们都跑出来看热闹,只是远远的围观没人敢靠近。
抑杀的白发被凌厉的寒风轻微吹起,可雪片刚沾到软剑就被震散出去。抑杀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尤其是持剑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战意盎然的瞪着黄羽。
但见抑杀足踝一蹬整个人激射出去,速度居然比墓爱还快。
黄羽侧身避过抑杀的长虹贯日,蝶吻一把抓住剑身。却见软剑忽然扭曲直扫黄羽心窝。抑杀的剑似乎有生命,无论黄羽怎么躲总是刺其要害。
黄羽无奈只好松手,可是抑杀并不放过机会,手腕一抖软剑如套索一样死死缠住蝶吻,用劲一扯把蝶吻甩了出去,软剑的剑芒顺势向黄羽面门刺去,尤其千万条巨蟒同时吐信,气势磅礴一剑刺穿黄羽的面门。
可是残影渐渐消退,黄羽已经站在抑杀身后重新套上蝶吻,一脸严峻的注视抑杀。
抑杀并没有回头,收剑归鞘缓缓的走向北房,只是冷酷的甩下一句话:“原来是疾风步!”
这段时间黄羽一直苦练疾风步,把步法等级提高到了接近极致的瞬步,产生出类似拂影的幻相残影,可依然没有完全避开,软剑在他的面具上留下一道裂痕,幸好没有伤及皮肤。
黄羽调整好面具,担忧道:“如果他就是抑杀,追捕武崇训的任务就相当头痛了。”
过了一会,北房就有人请黄羽过去。黄羽走进内堂,正好抑杀就站在门前,两人对视了一会。
武延秀介绍道:“这位就是新加入金榜的杀手蝶舞,未来一个月就请抑杀前辈好好照应这位新人了。”
抑杀冷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相当勉强:“嗯。”
黄羽心里却在大叫倒霉。
武延秀翻开情报读道:“叛逆武崇训的情报:目前武崇训住在兰州二十五处院落中的一间,而且每隔三天都会换一处落脚。身边有三十八名杀手贴身保护,每个杀手都有A级任务的完成记录,其中还有两名完成过S级任务。其中一名代号杀破狼,另一名代号狐狸。狐狸是女子,现任金榜第七席,外号狡猾。所以可以这么叫她——狡猾的狐狸,呵呵。”武延秀不禁乐道。
抑杀瞪了眼武延秀,一副嗜血的威胁。
武延秀打了一个寒战,十三鹰如临大敌紧盯抑杀的一举一动。
武延秀轻咳一声:“因为查明这群杀手正在保护叛党武崇训,所以将他们从金榜中除名,金榜第七席现已空缺,皇上下旨如果抑杀能完成这次任务,就能即刻升级为第七席。”
十步抑杀,现任金榜第八席。可是似乎他对升席位并不感兴趣。
武延秀神秘兮兮的说道:“黑衣已经把兰州联络人的信息给你了,抑杀务必要圆满完成任务,把武崇训的人头带回来献给皇上。我可是很负责任的提醒你,这不是普通的S级任务,它是皇上亲口颁布的,就在两仪殿的早朝上!”
抑杀冷嘲道:“向来对悬赏人不在乎!”
武延秀自讨没趣,也不想和抑杀多聊,转头问黄羽:“蝶吻你还有什么要求?”
黄羽还没来得及开口,抑杀一把推开武延秀,哼道:“别废话,就是他了!”说完就拉起黄羽走出北房一路向西。
黄羽甩开抑杀苍劲有力的手,跟在他后面。
抑杀不以为忤,反而开心的说道:“一路陪我打!”
此时的抑杀就像一个刚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玩具的小孩那般喜悦神情,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厮杀打斗,而他加入金榜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厮杀乐趣吧。
两人一路向西经过群贤区的悦扬旅店。黄羽抬眼望了望二楼住过的房间,窗户紧闭不见咏荷身影。黄羽轻叹一口气,此次兰州行不仅要对付武崇训身边的三十八名杀手,还要一路陪着对厮杀有极度狂热的抑杀。从抑杀喜悦的神情就猜的出来,这一路都不会太平。

忽然窗户打开了,咏荷探出头向外张望。
“大姐姐,你是太思念大哥哥了。”
“不会的,小白真的刚从这里经过。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了!”
而在长安南郊的一间楼阁,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正蹑手蹑脚的偷偷下楼。
“心爱啊,你终于忍不住要去见黄家小子了。”青衣站在楼上面无表情的俯视墓爱。
墓爱俏皮的一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嘻嘻。”
“喜欢上那小子了?”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想去看小羽这段时间有没有荒废武艺。嗯,没有我这个严厉的师傅监督着,他肯定又偷懒的。你不知道,小羽他很懒的!”墓爱抿着嘴笑着,眼里装的尽是欢喜。
青衣无奈的说道:“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他不是阿凤。如果只是因为他长得像阿凤你才喜欢他的,老夫奉劝你还是放弃吧!”
“青衣你多想了,人家只是小羽的师傅哩!”
“你想知道阿凤是怎么死的吗?”
墓爱迷茫的望着青衣。
青衣苍老的面容略带哀伤,深深皱纹的眼角开始湿润:“其实当年来俊臣并没有诬陷阿凤。阿凤确实犯了贪污罪,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抓捕阿凤的。”
青衣这句话就像一道晴空霹雳,墓爱一下子软了身子瘫在台阶上。
青衣又道:“当老夫得知阿凤被来俊臣抓捕之后,就想凭借自己在长安的势力强行营救出阿凤。可是绿衣阻止了我,把阿凤的罪证交给我。老夫这才知道原来阿凤真的贪污了很多银子,他利用吏部侍郎之便买官卖官,确实罪该处死!于是老夫放弃了,恳求皇上能让阿凤再见你一面。皇上恩准了,让阿凤服了慢性毒药——”青衣雪白的长须在夕阳的余晖下染出一层金红色。
墓爱难以置信的捂着嘴望着青衣,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大声嘶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青衣挤出一丝冷笑,厉声质问道:“为什么?我想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对!为什么阿凤要这么多钱,为什么,穆心爱,你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墓爱是个坏女人,是墓爱害死阿凤的!”墓爱狠狠的咬右手,白皙剔透的手背渗出了鲜血。
青衣依然高高的站在楼上,怜悯的俯视墓爱。
墓爱战栗的缩成一团,迷人的眼眸布满血丝,绝美的脸蛋潮湿一片。
“心爱,你说老夫是不是应该恨你?”
“恨,我恨罪恶的自己,我狠这只手,我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墓爱泪光盈盈的眼眸狠狠的瞪着青衣。
“可是老夫并不恨你。”青衣慈祥的望着墓爱,微笑着说道。
墓爱茫然的仰着头。
“因为心爱,你就像老夫的女儿。哪有父亲会怨恨自己的女儿的!阿凤已经死了,不要再背负以前的包袱,忘记阿凤吧,你应该有新的人生。心爱,好好考虑清楚,你是真的爱黄羽吗?如果是的,你就走吧。”
青衣转身离去。
墓爱望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血光中浮现出阿凤严肃的表情,还有那句坚定的承诺——“心爱,我真的能养你!”
墓爱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手上,血与泪融合在了一起。墓爱泣不成声,口中呼唤着阿凤的名字,却是声细如蚊。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承诺,为什么让我承受巨大的负罪感,阿凤,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为什么不和心爱分担,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却狠心的把心爱抛弃!阿凤,你好狠心!心爱再也不爱你了!心爱,再也不爱你了!”
墓爱侧躺在楼梯上,稀释的鲜血抹红她绝美娇俏的面容,柔顺的长发如春风掩面,顺着乌黑的发丝流下一滴淡红,在棕色的台阶上渐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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