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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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羽扬起一拳重重的击打抑杀的胸脯,责道:“你瞎叫什么,别把我的宝贝千金吓傻了!”黄羽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触摸女娃的嫩脸蛋。
女娃感觉到痒痒,吸了吸鼻子又啼哭起来。
黄羽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变傻!”
抑杀挠了挠脑袋,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黄羽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咏荷的手,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谢谢你……”
咏荷欣慰的享受夫君的抚摸,嘴上却戏谑道:“当初小白答应娶人家,不就是要人家帮你们黄家传后吗?”
黄羽大窘,连忙自我检讨,坏笑道:“是我错了,而且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不能原谅不可饶恕!所以今后我会细心的呵护咏荷,精心的照料咏荷,诚心的善待咏荷,卖力的服侍咏荷,用尽这一生来报答咏荷的救命之恩!”
“什么救命之恩,又瞎扯了。看你一脸坏笑就知道准没好事!为什么只有三颗红心,是三心二意吧。还有那句卖力的服侍人家,说出来也不嫌臊得慌!这就算检讨了?不合格重新写一份,盖上红手印再给咏荷检查!”咏荷佯作严肃的表情,竟然像足了一位严厉的小学教师!
黄羽嘿嘿的干笑,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在咏荷的脸上小酌一口,羞的咏荷直抹脸蛋。
屋子里喜气洋洋,众人都围绕在新生儿身边,卖力的逗引我们的小公主。可是小公主根本不买帐,依旧大声啼哭,而且是越哭越响亮。
“为小公主取个名字吧!”不知谁突然冒了一句。
为女儿取名字的任务自然交到新官上任的黄羽手上。黄羽沉思一会,灵光一闪道:“就叫依依吧!”
“依依,”咏荷重复的念叨,觉得甚是喜欢。
黄羽望着抑杀,说道:“因为抑杀的突然闯入让依依提前降生了,既然依依与抑杀有缘,不如就让她认你做干爹吧。”
抑杀走上前平稳的托起依依,望着可人儿的小脸蛋,冷酷的面容渐渐露出温暖的笑意。
说来也是奇怪,依依被抑杀一抱居然止住了啼哭,胖嘟嘟的小手探出去就要抓抑杀飘逸的白发,小眼珠子炯炯有神。
喜气的场面让人们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惊险,地上的鲜血似乎已经变成了庆祝新生命诞生的红绸,变成了绚烂多姿的礼花,变成了觥筹交错的红酒。黄羽喜不自禁,绝口不提刺杀之事。
圈圈和抑杀争着抢着要抱依依,只见依依在两人手中交相轮换,看的咏荷一阵心慌,连忙把小宝贝夺了过去。
圈圈和抑杀大眼瞪小眼,互相埋怨。
正好周边没人,抑杀问起:“你很眼熟,好像见过。”
圈圈怀念道:“六年前,御史中丞府你杀了一群刺客。”
抑杀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那时候你才那么一丁点,吓的尿裤子了!”
圈圈小脸一红,撇过脑袋不理会抑杀。
黄羽很是开心,打赏产婆和大夫十两银子,包下悦扬旅店摆了十桌酒席,宴请所有住在旅店的客人和旁边的街坊邻居。咏荷产女的消息也马上派人送往襄阳黄府、当阳关家和长安太子府。总之今天黄羽是因祸得福,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这个喜讯!

席罢,黄羽把抑杀拉到偏僻角落。
抑杀先说道:“黑衣派我来的。”
“黑衣到底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黑衣。”
“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今晚他会来找我。”
黄羽深思一会,捏紧拳头道:“好,我带人埋伏在你那,今晚我们就一举拿下黑衣!”
两人定好计谋,黄羽找上疯子等人叫齐人手。抑杀一人先回。
咏荷担忧道:“小白,抑杀真的可靠吗?他先是要来杀你,现在却反过头帮你,咏荷担心这又是黑衣的诡计。”
圈圈也劝解道:“圈圈也不放心大哥哥。”
黄羽递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之前的抑杀嗜杀成性,和他相处就像身边带着一只饥饿的猛兽,随时都可能被他反噬。可是自从兰州行以后,抑杀的眼里不单纯是杀戮了,开始多了一些人性的**。而今天当他抱起依依,望着依依的慈爱眼神,昔日的冷血杀神已经消磨殆尽,变成温暖的爱神了。我坚信他会为了依依帮助我!”
咏荷见黄羽一副决绝的语气,便不再劝阻。
黄羽众人暂别咏荷,奔赴抑杀的独门独院。
长安的二月最是寒冷,早春的细雨霏霏,街角的积雪未融,屋檐上结成的冰凌如锋利的尖刃,倒悬在空中随时都会扎下来。
抑杀迈进院子,站在庭院中间,持剑的右手开始渐渐发抖,虎目一扫吼道:“滚出来!”
忽然空气中弥漫着兰花的香味,顺着风儿扑上抑杀的面门。
“好香!”抑杀沉浸在兰花香气中,身后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抑杀扭头看时,那人影消失了,复有出现在左手边。
抑杀扬起剑摆出十步领域的绝杀,突然手上的力道一卸,连薄如纸片的软剑也握不住掉在地上。抑杀浑身痉挛使不出半分内劲,忽然一张银白色面具出现在面前,两道锋利的白光顺势刺入眼眶,紧接着脸上被连捅六下,便再也没有知觉昏死过去。
一位红衣丽人从屋顶飘逸而下,冷眼瞥了抑杀,确认道:“死了?”
银白面具的男子一脚踩在抑杀的脸,狂笑道:“死了?红衣,你难道在怀疑拂影大爷的仇恨还不足以捏死这只臭虫?哈哈,那么大爷告诉你,抑杀死了,被拂影大爷连捅八次,丑陋的死去了!”拂影高举三尖叉,欣赏的眼神注视刀刃上的鲜红血液,顺势一甩,溅在红衣丽人的鞋子。
红衣深锁黛眉,折身离去。只留下拂影仰头长啸,一泄心中多年的郁结。
抑杀飘逸的白发凌乱的散在地上,鬓发处如泛赤潮。
待到黄羽等人赶到,拂影早已经离去。
黄羽覆上血肉模糊的抑杀,心中一阵酸痛。八个狰狞可怖的孔洞,森森白骨依稀可见。黄羽抱起抑杀,将他的遗体送入房中,却见一碗灿灿的冬果梨正静悄悄躺在桌上。
安静的悦扬旅店突然传出一阵婴孩刺耳的啼哭声。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咏荷抱起依依,担心的哄着。
依依,你已经感应到义父的死讯了吗?
PS:不想给本章节取名,就叫一声叹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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