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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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次再见省委刘书记将决定以后的政治生命,杨陆顺折腾一宿也没睡安稳,可为了有个良好的精神面貌,不得不强迫自己休息好,居然在天蒙蒙亮时睡着了,直到门铃连续响了几下,才猛然惊喜,一看手表,好家伙都上午十点多了,万一是黄晓波来接他去省委,岂不没个好印象?匆匆穿好衣服,开门却是收拾房间的服务员。
杨陆顺这才送了口气,进了卫生间洗脸,让服务员在外面整床做清洁。服务员手脚麻利,很快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杨陆顺又把门窗打开通通风,外面的气温已经很高,太阳白晃晃地甚为耀眼。没几分钟杨陆顺就觉得燥热难当,让人更为焦躁烦心,只得重新关上门窗,空调吹出清凉的风很让杨陆顺精神一振,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转换着频道,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占了黄晓波的线。喝了几口服务员新泡的茶,发现肚子饿得厉害,又不敢擅自离开,万一黄晓波来了电话没人接不是误了大事?
杨陆顺打开房间里的小冰箱,里面有矿泉水可乐橘子水,还有小袋的话梅零食。能填饱肚子的就只有两盒方便面,还是那种碗包装的,赶紧就泡了一碗,不过从桌上一张小清单上显示,这碗方便面居然要五块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等待是令人痛苦的事情,而且是等决定自己前途的人,那滋味就甭提多难受了,一向自诩沉着冷静的杨陆顺犹如热锅上地蚂蚁。一会瞅着电话出神、一会开门看走廊,再不就打开窗子探头张望,明明知道进二号楼的路不在这方向。
杨陆顺有时也觉得委屈,毕竟自己算刘家请来的客人,没道理这么被冷落吧,想叫刘建新来聊天打发时间,又觉得人家对自己够客气了,还要怎么着?不过一想到自己在省委党校镀金后必定会有升迁。到时候手握实权就可以好好跟笑面虎算算老帐,心情又大好起来。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中,也不知不觉就熬到了下午两点。另一合方便面也吃进了肚子,喝完了一暖瓶开水。上了不知道几次厕所,电话依旧没响,也没人来按下门铃。
杨陆顺嘴巴里的话梅核早就无滋无味,神情滞然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部香港古装片子,里面的妃子也在寂寥中等候着皇帝的临幸,皇帝没来就拿太监宫女撒气,皇帝来了就欢天喜地。杨陆顺忽然就觉得滑稽。他不也象妃子们一样在等候么,前者想得到皇帝的宠爱而地位稳固,自己则等候领导的青睐而前途光明。不过在生活中怕还有更多地人想得到领导的青睐而绞尽脑汁,他应该是幸运的。毕竟已经得到了领导地青睐抖:“你好,我地杨陆顺。请问”
“六子,我是袁奇志,你去见刘书记了没有?”
杨陆顺自嘲地一笑说:“还没有,黄处长说刘书记今天日程安排得比较紧张,所以叫我在房间等着,他会打电话通知我的。”
“哦,这样呀。^^^^我马上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袁奇志就到了。那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瞥见了方便面盒。问:“六子,你还没吃饭?”
杨陆顺倒了杯茶放在袁奇志手边说:“也不知道黄处长什么时候来电话,我就没出去,怕耽误了事儿。刘总没和你一起?”
袁奇志微叹了声说:“六子,你真是实心眼,那刘书记他不也得吃饭?王林今天没来见你?”
杨陆顺说:“王经理没来,怎么,你有事找他?”
袁奇志说:“王林居然没把刘建新的话放心里啊。”说着拿出张名片,照着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只撂了一句话:“王林,我在杨陆顺房间里。”就把电话挂了。
杨陆顺笑着说:“老同学,你威风啊。”
袁奇志语气柔和地说:“六子,我这也是没办法。有些人你对他客气不得。其实你也要这样,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和言细语的。”
一会儿门就敲响了,王林抹着额头的汗笑嘻嘻地说:“袁总来了,有啥事电话说一下,我立马给你办好。刘少没来?”
袁奇志冷着脸说:“我专门来看杨陆顺的,你不知道杨陆顺是刘建新的好朋友?”
王林搓着手说:“知道知道,昨天刘少说了地。”
袁奇志一指那方便面盒说:“你知道杨陆顺是刘建新的好朋友,就请他吃方便面?”杨陆顺张了张嘴,可没说出话来。
王林一楞,顿时痛心疾首地说:“哎呀,我真是忙糊涂了,我检讨,我检讨。我真不是故意冷落杨先生,我、我以为唉,都是我混。杨先生,是我王林对不住你,我马上去安排,马上就去!”
杨陆顺忙拉住王林说:“王经理”
袁奇志插口道:“杨陆顺,你想吃什么说,他会送到房间里的。”
王林赔笑着说:“那是,那是,你尽管说,保证半小时就送来。”
杨陆顺知道袁奇志是在给他张面子,就说:“那就一荤一素,来碗米饭吧。”
王林以为杨陆顺在刁难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袁奇志说:“袁总,这也太简单了吧?”
袁奇志没好气地说:“王林,人家没你那么多心眼,既然只要一荤一素,你就照办了。再加个汤,快去!”
王林听袁总说他心眼多,神情甚为尴尬,点头哈腰地去了。
杨陆顺皱眉说:“老同学。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跟王经理不熟,我怕以后见面难堪呢。”
袁奇志笑着说:“六子,王林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我这算什么,刘建新还指着他鼻子骂脏话呢,不照样见了还是客气得很?”
杨陆顺一想也是,昨天王林见了刘总真象见了亲人一样客气。^^^^但总觉得不是滋味,就默然了。
袁奇志起身从带来地袋子里拿出一对洋酒和一小盒雪茄烟晃了晃,又放进小柜里说:“等会见完刘书记后。把这点东西送给黄晓波,这都是黄晓波喜欢地。还有。我明天就和刘建新去庐山,估计得一个月时间。你在党校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叫刘建新再给黄晓波去个电话,请他多照顾你,有黄晓波出面,很多事要简单得多。”又拿出个存折放在杨陆顺手边:“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到了党校得多交朋友,都是些有门有路的。多个朋友多条路,省城物价什么都高,请客吃饭太简单怕人家不领情。”
杨陆顺见袁奇志拿出烟酒心里就有疙瘩了,再看还把存折也拿了出来。脸上就挂不住了:“袁总,这算什么意思?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
袁奇志轻声细语解释说:“六子,你先不要误会,你把青花盘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我这点钱又算什么?”
杨陆顺急道:“老同学,那路就不修了吗?”
袁奇志说:“你这不要上党校学习么,还是等你进修完了再说,还不知道以后你是不是回南平呢。六子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办到。”
杨陆顺把存折一推说:“只要出资修路就行了。钱我不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
袁奇志忽然妩媚地笑了起来。拿起存折塞进六子衬衫的口袋,见六子伸手想掏,一把按住六子地手说:“傻六子,这点钱算什么,我不过是想尽力帮帮你,也、也好让我那旺旺干儿子过得更好嘛。”
杨陆顺被袁奇志突如其来地温柔撩拨得胸口一悠,翻手握住那柔嫩的小手,却又马上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袁奇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但他知道两人不能再这么暧昧下去,再美丽地东西,不是自己地就不要心存贪念!他男人的自尊传统地观念也不允许他与别人的情妇有任何勾搭!于是慢慢松开紧握着的手,不再注视那双由欣喜到诧异到失望的美目。
袁奇志用撩头发很自然地收回了手,她心里虽失望却感激六子,她刚才是一时忘情,真与六子再发生超友谊的关系,要被刘建新察觉,势必两人都没好下场,只怕还会连累家中无辜的亲人。如果六子真要她不敢再想下去,心儿跳得非常激烈,沉寂的心又活泼起来。
两人各怀心思半晌无语,敲门声打断了寂静,杨陆顺起身去开门,袁奇志说:“笑一笑,拉着脸做什么呢?”
杨陆顺知道袁奇志这么说是怕王林从他们脸上看出倪端,转脸见袁奇志已是恢复常态,不由心生警觉:这女人刚才究竟是真是假呢?看来以后还得多小心为好。\\就为他自己刚才的迷失好笑,顺理成章地也就笑了起来。
门外王林亲自端着个托盘,果然是一素一荤一汤,杨陆顺笑着接过来说:“麻烦王经理了,进去坐下凉快凉快。”
王林忽然凑近悄声说:“杨老弟,麻烦你在袁总面前美言几句,我真不是故意怠慢,以后有啥事只要用得我上,一句话,好吧?”
杨陆顺也悄声说:“那我就交了你王哥这朋友了。进去说话。”王林点点头露出了感激神情。
杨陆顺就大口吃饭吃菜,连声夸味道不错,袁奇志见六子吃得香,开心地说:“慢点吃,别噎着。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吃?我看你是饿了,吃啥都香吧杨陆顺看了王林一眼,说:“是真好吃,王哥这朋友我交了,袁总,王哥人不错,我马上要在党校进修,以后请朋友吃饭就常来这里。”
王林高兴地说:“那一言为定啊。”
袁奇志撇了下嘴说:“王林,莫只嘴巴答应得好。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得很呐。”
王林马上赌咒发誓把杨陆顺当亲弟弟看,袁奇志这才放他一马。等杨陆顺吃完,王林收拾碗筷要出门,袁奇志站起身来一撩头发,微微俯身拉了拉裙裾,胸前那片雪白在杨陆顺眼前闪过,耀得杨陆顺目光一滞。
袁奇志似乎很满意六子地反应,笑着说:“六子。我走了哦。”杨陆顺忙说:“那我送送你。”袁奇志说:“别送了,外面怪热的,我地车就在楼下呢。”杨陆顺固执地送袁奇志上了车。乘她不注意,那存折扔进了车里。
屋里又静了下来。只留下那阵迷人的暗香。杨陆顺仰身倒在床上,摸了摸胸前空口袋,喃喃地说:“杨陆顺,你醒醒吧,以前她不是你地,现在依旧不是你的,你个农村娃子拿什么让她保持青春常在,拿什么供她去庐山?她这样的人。永远是梦境中的仙子!”忽然又感动起来,回想与袁奇志的交往,那次不是被她热情地招待着呢,而自己又为她做过什么呢?人家不嫌弃你穷小子。你还想东想西地做什么。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为她做点什么,只要是自己办得到的。
杨陆顺想到那五万存折,心里隐隐有些不舍,他清楚自家地底细,靠他和沙沙的收入要积攒五万,不吃不喝也得四、五年!钱固然是好东西,但靠别人施舍地就不那么好了,做人总得有自己地原则。在这方面。杨陆顺多少还有点骄傲。
杨陆顺以为自己又将在寂寞中等候,没想王林再次敲响了房门。胳膊下还夹着条中华烟。
王林把烟丢在床上打着拱手说:“杨老弟,这烟算是我赔罪的,刚才袁总在我没解释,怕越描越黑,主要是上午我在招呼省委地马副秘书长一行,他们要搞个材料,来了十几个人,住在六号楼。===但在袁总面前我真不敢提,免得袁总说我只会拍领导马屁忘记了朋友。多多赎罪!”
杨陆顺听王林这么说,知道不管是否真的在招呼马副秘书长,至少是真当自己的朋友了,要不也不会说得这么露骨,就笑着说:“王经理,我理解,工作为重嘛。”

王林就唉声叹气地倒苦水:“难得杨老弟体谅我,我这招待所经理做得真难,来的都是省委的领导,照顾不周就得罪人,我当经理两年,几乎没跟老婆孩子一起好生吃顿饭出去玩一回,走不开啊。吃饭的时候不去各席敬酒,人家就会有意见。”
杨陆顺说:“那是你王经理四海,会交结朋友嘛。其实我应该跟老哥说对不起,因为我让袁总对你有意见。”
王林说:“千万别这样说,能得到袁总的批评,是我的荣幸。要不是你老弟住这里,我想见见刘少都难。”心说我看得出你们关系好,就别套我地话了,他是见识广的人,清楚杨陆顺连门都不出肯定在等什么人或电话,装出很关切见缝插针地问:“杨老弟,你连门都不出,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或电话?”
杨陆顺说:“是啊,我在等黄处长的电话呢。”
王林精神一振:“昨天一起喝酒的黄处长?他、他可是刘书记跟前地人呢。杨老弟,你真的面子大,那黄处长是眼高于顶的人哟,平常人理都不带理会的呢。”
杨陆顺开玩笑道:“我面子大什么,我面子大就不是我等人,人等我了,哈哈。”
王林也呵呵笑道:“你真幽默。我知道了,肯定在等黄处长安排你进党校进修的电话,杨老弟,连黄处长都亲自给你跑腿,你前途无量啊,到时候飞黄腾达了,要记得照顾我哟。”
杨陆顺摇着手说:“我哪有这本事,都是刘总关照我的。”
王林羡慕地说:“我就晓得你跟刘少关系不一般,说实在的,在春江有刘少关照,就路路畅通喽!”
一个曲意奉承一个本就寂寞,就聊得挺热乎,眼看太阳又落了西山,电话始终没响,倒是王林理解地说:“黄处长整天跟着刘书记。怕是私人时间也不多啊,咱刘书记掌管着春江四千多万人民百姓的生计,真真是日理万机呢。”
直到晚上七点,才等到黄晓波地电话:“小杨啊,不好意思让你等一天了,可刘书记还要开个紧急会议,明天要下去视察,就不能见你了。指示我跟你谈谈,这样吧,晚上八点多我去你那里。可别跑开了。好了不说了,一会见!”
杨陆顺虽然见不着刘书记。却总算得了个答复,大大松了口气,见一旁摒住呼吸地王林,一摊手说:“终于得到领导指示,他等会来见我。”
王林说:“你是说黄处长会来?”杨陆顺点点头说:“是啊,这下我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王林说:“那好那好,我们一起吃饭去,好好喝几杯。”杨陆顺说:“吃饭可以。酒就不喝了,你成天喝酒,少喝点对身体有益处。”
两人才走到餐厅,就有服务员上来说:“王经理。一号小厅的客人找你。就是马秘书长他们。”
王林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带杨先生去我地小餐厅,杨老弟,没办法,得去一下,马上就来。”
杨陆顺跟着服务员进了小餐厅,只见柳江一个人坐在里面,对着一桌子菜发呆。服务员说:“柳经理。这是王经理叫我带来吃饭的。”
柳江马上就有了笑容。站起来伸出手说:“哦,是杨先生呀。请坐请坐。我们见过了的哦。”杨陆顺礼貌地握手回话说:“柳经理你好。”却闻到一股酒味,心说这柳经理怕是也和王林一样要到处敬酒的。
等服务员摆好碗筷出去,柳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勾说:“杨先生在哪里高就呀?”
杨陆顺昨天对她印象就不怎么好,无视那钩魂眼,说:“柳经理,我在基层县里工作,说出来怕你也不知道在地图的哪个角落。”
柳江就咯咯直笑,笑得两个丰乳乱抖:“杨先生真幽默,你是刘少地哥们,怎么会在县里呢,拿我开玩笑吧?”
杨陆顺说:“柳经理不相信,等下你问王经理。没开玩笑的意思了。”
柳江拿起桌上那半瓶五粮液就给杨陆顺满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了杯,翘着兰花指捏起小酒杯说:“杨先生,我敬你。来呀,不敢跟我喝酒?”
杨陆顺无奈碰杯喝酒,瞥见柳江一仰脖子就干了,心里就发毛,女人能喝酒的一定就是海量,可得警惕,喝完了,他也顾不上王林没来,赶紧拿筷子夹菜,点垫点底不吃亏。
果然柳江倒满酒又要碰杯,杨陆顺忽然发现那女人眼里有种说不出地寂寥,就关心地劝道:“柳经理,慢慢喝,喝急了伤身子,吃点菜压压酒。”
柳江一楞旋即大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来干杯,不许洒,洒一滴罚三杯!”说完一饮而尽,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赶紧捂住嘴巴,闭着眼睛强压住了呕吐感。
杨陆顺见多了醉酒之人,知道柳江要吐,忙问:“柳经理,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想吐,我扶你去卫生间!”
柳江不敢逞强,她连开口说话都不敢了,只是用手指了指侧边小门,杨陆顺急忙起身扶着她去卫生间,柳江已经是两眼发黑,隐约听到杨陆顺说到了,手一松,便狂吐起来。
杨陆顺被秽物熏得直恶心,真想一走了之,可一放手估计这柳经理就会象烂泥一样滑下去,无奈只好一手扶着,一手帮她在背上顺着,试图缓解点难受。直到柳江吐完,才把她扶去洗手池,放开水帮她擦脸,掬水喂她漱口。
其实柳江没外表那么难受,平素再醉酒吐了又可以继续喝,只是她活到这么大还没享受过男人如此体贴的照顾,而且是个见面不过两次地男人,女性潜意识依赖男人的念头作祟才会显得如此不堪,想到自己的凄凉遭遇,她忽然一把推开杨陆顺,冷声道:“干什么这么热心,我跟你跟熟吗?出去!”杨陆顺莫名其妙,尴尬地笑着说:“啊你没事就好,那、那我去外面了。”
杨陆顺觉得自己真冤。好在一会王林就来了,四下一看说:“怎么?柳江没来?那我们两个人吃。”
杨陆顺说:“柳经理在卫生间吐,还没出来。”
王林唉了声说:“那也是个不幸的女人,老弟,我们先吃。”说着就要倒酒。
杨陆顺一捂杯子:“我刚才陪柳经理喝了两杯,不喝了,赶紧吃饭。”王林也笑道:“真不喝?哈哈,我巴不得呢。刚才转一圈就喝了六、七杯。赶紧吃点东西垫肚子。”
一会儿柳江出来了。似乎重新补了点妆,除了眼睛有点肿看不出异常,坐下只是跟王林打了个招呼就默默吃饭。王林有点奇怪,不停地看他们两个的脸。可惜都在埋头吃饭。
饭后杨陆顺回房间痛快地洗了个澡,给家里打了电话,沙沙特别紧张:“六子,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这两天家里热闹得很,都来打听情况呢。”
杨陆顺笑了笑说:“没啥好消息,准备进省委党校进修一期。你在家要照顾好孩子老人,别理会别人怎么打听。知道吗!我不多说了,等会要见个人,我挂了啊。”
王林也来了,还叫服务员上了几色水果。说是招待黄秘书地。然后陪着杨陆顺说话,直到黄晓波来了才打了招呼出去。
黄晓波显得有点疲倦,坐下后揉着太阳不吭声。杨陆顺赶紧把小柜里的洋酒雪茄拿出来说:“黄处长,这是点小意思。”
黄晓波见了眼睛一亮,笑着说:“杨老弟,说了叫黄哥,还处什么长呢。别再见外了啊。刘书记没时间见你。不过刘书记比较关心你,专门叫我电话去南风调你的基本情况。知道你大学毕业后就放弃留城地机会回家乡教书。你也算是一步一步从普通干部进步到现在的,刘书记很满意你的成长过程。说有机会还是会跟你谈谈的。请你理解。”
杨陆顺说:“黄哥,我知道刘书记忙,这么打扰你,我也很歉意。谢谢黄哥。”
黄晓波说:“谢什么谢,两兄弟就别说见外话了。这次刘书记指示安排你进省委党校地青干班进修,机会很好,这个青干班名字听着普通,你们县委党校恐怕也组织干部学习地,但规格却是不一样的。这是个春江省各地区的第二梯队干部培训班。也许中央有些精神传达到了地区并没传达到县,中央组织部有精神从九一年开始,各省地市要着手培养年轻干部做为梯队干部,也就是说只有经过培养地青年干部才有机会进入各地区市的班子,当然并不是每个培训后地干部都能进班子,要优中选优嘛。这个班的成员都是地区市机关地干部,年龄普遍都在三十三周岁已上,当然也有个别女干部地年纪放宽了点,每个地区市只有四个名额,其中还必须有个女同志,从明年开始,各地区也将陆续举办这样的培训班,旨在培养基层县地年轻骨干。这次你的机会很好,直接越过了县级进入了地区班子的后备队啊。”
杨陆顺激动地说:“黄处长,请转告刘书记,我杨陆顺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刘书记地期待。”
黄晓波笑道:“这个班七月一日由刘书记亲自主持了开班典礼,省委省委组织部都非常重视,而你这个插班生势必会引起别人注意,别的学员都是地区市的机关干部,惟独你在县里任职,到时候千万要稳住,不能泄露是刘书记开的后门,知道了吗。”杨陆顺郑重地点了点头。
黄晓波说:“省委组织部已经给你们南风地委去了函,我会给南风地委孙德东书记去个电话,说明情况,尽快让你报到入学。不过刘书记地意思,还是想你毕业后留在县里任职,多积累点基层工作的经验,对你的成长有帮助。”杨陆顺只是连连点头,在黄晓波面前,他多少有压力,太过奉承肉麻的话不好意思说,惟有用虔诚的神情表达自己的服从。
黄晓波说:“好了,别搞这么严肃,我问问你,你是怎么认识你干爹的?”
杨陆顺就把如何认识杨天宝如何帮老人治病最后做孝子给老人送终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黄晓波有点感动说:“原来是这样,难怪老人会在临终才把像章送你,杨老弟,想不到你还是个至善之人,难得难得,也不枉刘书记这番苦心培养你,咦,你说杨天宝老人还有个亲孙子?”
杨陆顺无意说露了嘴,有点尴尬地说:“是的,老人地孙子叫杨小标,今年二十五岁,还认了我做干爹。可惜那孩子我没教育好,去年因为犯了案逃跑了,至今没有消息,我、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实在不敢在刘老面前提及,怕老人伤心。”
黄晓波摸着下巴点点头说:“那不说为好,免得刘家人尴尬,你放心,我也不会胡乱说给刘书记听地。只把你怎么认识杨天宝老人的经过说说。哦,我给你张我地名片,在党校进修一年,有空我们兄弟多会会,喝喝酒聊聊天,增加感情嘛。好了,我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跟刘书记下基层视察。”
黄晓波说完起身就走,杨陆顺只得提着烟酒去送他到随园门口,帮他叫了部出租车,把烟酒放在车里,黄晓波既没说谢谢也没推辞,只是重重握了握杨陆顺的手,给了个心照的眼神上车而去。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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