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脚踏进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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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叶教授谈过那一次,想起奶奶总是觉得心里疼痛。想不到奶奶身上发生过这么多磨难,而我的父亲母亲,又是怎样的生平,他们是怎么死去的呢。我那个怯懦自私的爷爷,是否还在人世?奶奶说,等我长大就告诉我一切,那么我现在算不算长大?而她,是否愿意再去回忆这些伤痛的往事呢。这些疑问纠缠着我,使A大的生活变的沉重起来。
卢小焕的信还是如期送来,我看也不看,随手丢在抽屉里。
直到有一天晚上,卢小焕没有亲自送信,倒是委托一个班上的女生,送口信给我,约我去学校的小礼堂见面。
本想一口回绝。可是那女生非常焦急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我有些迟疑,心想会不会是卢小焕出了什么事情,也因对他的拒绝过于生硬,多少有些歉疚。于是我跟着那个不熟悉的女生,曲曲折折地来到了小礼堂。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见面,A大小礼堂因为位置偏僻,只偶尔举行小型的演出活动,所以平时没有演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冷清。这天天色已晚,远处看小礼堂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投射过来的白光,把小礼堂的黑影拉的很长,看上去十分狰狞。
走的越近,我心里越不舒服。仔细一看,小礼堂周围竟然种了几棵古怪的老槐树。我心里一格愣,想起了藏云阁书院。我摸了摸胸口的玉莲花,冰凉绵软。再提了提真气,还好,运用自如。我放心了些,跟着女生走到后台。
“等等,卢小焕在哪里?”我看着幽黑的后台,停下了脚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在后台吗?”
那个女生见我不再走了,也索性站住了,她左右看看,神情很是紧张。“卢小焕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她似乎怕见到鬼似的,一步并做两步跑走了。
我觉得我上当了,正想追她问个究竟,突然听见后台里,有轻微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往里走,后台乱七八糟的,好象离上次演出已经好久,幕布和布景都沾满灰尘。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卢小焕,是你吗?”我的声音在空中飘,听上去很渗人。
突然我看到玉莲花变色了,心想不好,这里真的有邪气。
我赶忙稳住心神,提气运功,打出一串手诀。这正是我用过的“断涤术”第一式。我要逼“它”现形。
就在这时,幕布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女声:“夏夏————夏夏————”
这声音人不人,鬼不鬼,竟然唤的是我的名字,纵然我有所准备,还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气也泄了。而那股邪气,似乎并不是在幕布的方向。

当我朝幕布方向走近,出其不意的,突然从顶棚跳下一个粉嘟嘟的半大孩子,吓的我后退了一大步。她周身有一种荧光,小脸虚胖,尸气很重,仔细看装扮,象是个小宫女。
我不敢怠慢,再次快速打出手诀,小宫女见了,身子一委。似乎要躲到地里去。
“妈呀——鬼啊——”这次幕布后的声音似乎真切了些,跟着扑通一声,象是有一个人重重地栽倒了。
回神再看小宫女,在这一瞬间,已经不见踪影。
等我找到开关打开后台的灯,才看到在幕布后,躺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牙关紧闭,脸色苍白,居然她还化着浓浓的舞台妆,但是有些夸张,粉脸煞白,嘴唇血红,就象传说中的女鬼。再仔细看,好象是学校话剧团的文艺骨干方某某。
我摸到她的呼吸,才放下心,使劲掐她人中,不一会,她就有了知觉。
醒来后又大呼小叫一番,然后问我:“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忍不住笑了:“你呢,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文艺骨干讪讪地低下头,不住地拉自己的头发。
不出我所料,这也是一个卢小焕的崇拜者。这些崇拜者们不但接受不了卢小焕隔三岔五地给我送情书,更接受不了我对他的冷若冰霜,她们觉得卢小焕太配的上我了,我拿的什么架子,既然不接受,还让卢小焕受尽煎熬,她们实在是打抱不平。所以就同仇敌忾地商议,好好作弄我一下。
之所以选择A大小礼堂,是因为这里偏僻,不容易被管理员老师发现,还因为有一个熟悉这里的具有表演天赋的方某某可以扮演女鬼。她们本来是想作弄我一番,替卢小焕出出气——其实也是替自己出出气。
可是,以大胆闻名的方某某,没有想到,会真的撞见一个“白乎乎的小鬼”。她一边神情恐惧地回忆,还一边问我有没有看到。
我只好搪塞她:“你是因为装鬼装的自己心里害怕,才会出现幻觉,我只看到一片白色月光,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方某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掏出卸装纸在脸上使劲擦,直到离开,她都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
尽管我猜想的到那个小宫女不是善亡,但是我以为她只是一个过路的孩子,不应该再有什么周折。可是就在我关上小礼堂大门的一瞬间,我听到黑暗处,传来一声嘶哑而低沉的笑声,尽管稚嫩,却极其阴邪,让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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