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族VS拯救 th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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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那老糊涂竟敢骗我!这里那有什么草药嘛!!”淡金色头发的少年倚在巨型的树干上喘着粗气,血红色的眼睛不安分地转了转,“这样吧——溪郁和飞儿是都认识草药的,那么我先休息一下,你们先去找,怎么样?”少年狡猾地催促着面前那两只手足无措的幻兽,不由的偷笑起来。随后,名为飞儿的幻兽突然吼了一声,跃向树林深处,雪白的幻兽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少年,无奈低吼着跟了上去。萼云山四处可见的远古植物耸立着,像伫立在远方的巨人;林间小道泥泞不堪,却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小道的尽头却是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开得争艳,煞是美丽。
少年提着枪,小心翼翼地前行,因为他必须提防这些美丽的罂粟花——毕竟这些花是美丽却带有剧毒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毒。和离烁简直是一样的花。他仔细沿着溪郁和飞儿的足迹,穿过那片罂粟花,来到一棵巨型的远古树木前。两只幻兽蹭了蹭那棵树木前的小型植物示意。“这是什么?”少年用手轻轻触碰着那株暗红色的不明植物,疑惑的问道,“是天兰草?”两只幻兽无奈地摇头。“哦!我知道了,是瑞月!”少年兴奋的拿出配枪,朝着那株植物暗红色的根部开了一枪,红色的汁液从盘根复杂的植物根部流出,好像是天生用鲜血浇灌的一般鲜艳。“还有什么蝶和天兰草呢?”少年挑眉,将植物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只见两只幻兽分别吐出了两样东西,粘稠的唾液还粘在那东西上,少年定睛一看,是一只濒临死亡的蝴蝶以及一株锯齿状的植物。
“好了,大功告成——回去救芸啦!!”少年勉强拿起那些黏黏的东西,放进背包,便拍着两只幻兽的背脊,大笑道,“老糊涂——芸有救了!走吧!!”
轻扬悠远的笛声从山的彼端传到这里,少年聆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曲子不禁出神。屏息静听后,少年执意将飞儿背上背包,并且对着两只幻兽说道,“溪郁、飞儿把包带回去,我先离开一下。”之后,他便失魂落魄向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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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可恶!”一向柔和的白衣男子在使用境幻之术(一种可以看见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法术)后得知自己最头痛的徒弟离开的原因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古典书籍扔到地上,眼角无意瞥到躲在书橱后面的徒弟,不免抑制住愤怒的声音,柔声问道“溯蔚,那位小姐醒了吗?”
那位徒弟一袭白衣,却出奇的胆怯,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父,那位小姐还没醒……倒是师父之前……对那位小姐施过召唤术,虚弱得很——再说……大师兄也不是一次两次惹师父生气了,师父还是……应该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卒子要打……”
“小丫头。”白衣男子看着自己徒弟羞怯的脸,不禁笑出声来,但还是决定现行休息,恢复些魔力,临走前他还不忘对自己的徒弟吩咐道,“什么时候那小姐醒了,你来叫醒我。”
“是。师父。”女弟子的声音很是愉悦,看见白衣男子走到走廊的末端阖上门,她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师父的眼中……还是见不到自己的影子呢……先是那个禁忌的女人、而后是离烁,现在又是华特……究竟何时师父才能看到自己?她捡起白衣男子扔下的书本,细心的将书插到相应的位置,视线却停留在那放在古老书桌上的金丝边眼镜,暗自苦笑起来。
夕阳已经黯淡无光,这也意味着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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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卧室里,一位少女安详的睡在柔软的床上。
剧烈的喘息、轻声的呢喃、面料间摩擦而发出的声响……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怡静,甚至可以说是怪异。
——好痛……好痛……身体好痛,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痛……不对啊……灵魂是没有知觉的,一定要睁开眼睛……一定要……
痛苦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星海。
少女望着那片用魔法构成的星海出神,视线丝毫不偏离的落在星海最突出的那颗星星上。好久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了……第一次看星星是和影在一起吧……任务执行过后,在那棵萤火虫树上看星星。
“师父!师父!她醒了!”耳边传来刺耳的欢呼声,还带有些睡醒后的迷茫,“师父!”而后,门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接着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溯蔚,你先离开吧,我有事情要和这位小姐单独谈谈——不麻烦的话,请你上山找一下华特那小子。”“是。”女孩子毕恭毕敬地退出了房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在下是华特的师父,知道小姐现在很虚弱,所以希望小姐可以安静的躺着听我说——小姐知道Rola吗?我的意思是想问小姐手上的戒指从何而来?”白衣男子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少女苍白手指上的戒指,眼神很深邃——但是却和影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深邃,他的眼神是带着淡淡的哀伤,而影却是那般凛冽冰冷。“不知道吗?”他看着少女游离的眼神,不禁叹气,“不知道也是好的,小姐好好休息吧,记住不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房间。”“先生!”躺在床上的少女喘息着叫住了白衣男子离去的脚步,还不等她询问,白衣男子便缓缓说道,“我知道小姐想问我什么——抱歉,我只能和你说你能活下来全是依靠你的朋友,请相信他们吧。”

冬末入夜的风很大,吹得房里的窗子唰唰作响。少女怔了怔,看着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贝齿下咬嘴唇,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师父……师父,它们来了!”一个女徒弟慌张的推开门,一惊一咋,“溯蔚已经和它们打起来了!师父!”白衣男子听闻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那个女弟子也尾随其后离开了房间。
芸望着满屋顶的星海,想着白衣男子说过的话,再仔细端详着自己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勉力用双手撑起自己病弱的身躯,缓慢的爬下床,倚着墙壁走到房门口,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透明的包围圈紧贴着房门,而后她又听见几个魔法发出的施法声。过去在‘死神’部队的经验告诉她,这里已经发生了小型的战斗。“结界吗?”她用手轻轻触碰着那个坚硬的包围圈,“不对吗?难道是形之结界(结界的一种,可以隐藏,让敌人看不见)!”她阖上门,在房间里独自徘徊,极其漂亮的眼睛被灌进无尽的惆怅。
华特的话……这里是萼云山……那么他应该就是伊诺祭司了……究竟是谁在救赎谁呢?真的……好累啊。她眼眸微闭,坐在窗台上用手触碰着玻璃,按理来说萼云山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冷,就连她所呼吸出来的气体也在空气中凝结,形成一团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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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潋玉的发丝错落分明,眼眸深沉甚至在看见自己影子的同时会把自己拱手送给他,这种人简直就是恶魔与天使的结合体——这是艾尔拉对影的最新评价,却贴切而清晰的将影的外貌完美诠释出来。
“影,你还难受吗?”艾尔拉端上一道丰盛的菜肴,用余光瞄了一眼因被魔法反噬而极其虚弱、尽可能掩饰自己痛苦的影,“不用担心的,华特会把芸救回来的,就像她会为你而死一样,而且溪郁也在华特身边。但是我听说复活之术任何种族、任何人只能使用一次,而这个孩子却不要这个机会,将惟雏送到了净心潭……而且还很执拗的认为死亡对于惟雏来说是种解脱……”“不要说我是小孩子——就目前而言,死亡对于她或我都是种解脱。”窝在一旁沙发上的男孩子没好气的抗议,但他的眼睛却是很特别的纯澈的金色,“她让我好好活着,我就一定会好好活着,直到她来接我——一定要她亲自来接我……很香啊,是什么?下次我给惟雏带点儿过去。”“是樱花蛋糕,专为惟雏做的。”艾尔拉将三盘粉色的蛋糕放到桌上,“材料是用今天早上兰迪斯尔先生送来的樱桃以及岚晨带回来的樱花做的,口感应该还不错——但是如果不是被囚禁在这里,我肯定可以做得更好。还有岚晨,你不是学院魔法使吗,为什么也被关在这里呢?”
“月做的,为了惩罚我擅自离开学院。不过还是谢谢你了,为惟雏做了蛋糕。”男孩子的金色眼睛瞬了瞬,用指了指影的房间,“他刚才回房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艾尔拉惊讶地看着餐桌,明明刚才还坐在这里的影一眨眼却回房了,只能尴尬的解释,“是啊,被魔法反噬了,魔法越强,结界反噬越厉害——还把一部分魔力传给了芸,不弱才怪咧。”“嗯。”男孩子点头,回来的这几天他也听说了芙落姐姐死了,现在已经被华特带到净心潭——和自己只不过是先行离开,却终究没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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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阖上门,身体便顺着门滑到地上,阴郁魅惑的眼眸没有焦距的透过镜子看自己,消瘦、虚弱、苍白很好的概括了在反噬情况下的自己。房间里几乎没有光,所以镜中的他显得更加鬼魅。
在这个无光的世界里奋力寻找自己的他用手轻轻拿下耳上金红色的结晶石,耳边却传来蝎儿的声音,“影,任务有所变动,主人吩咐玄的任务不用你出手了,要你好好休息。还有,以前因为芸和你是朋友的关系,所以我不愿意说其实芸的母亲是person吩咐你杀的,对吧。那个倒在那里的杀手也是你杀的而后嫁祸的吧——现在芸死了,我希望你可以亲口承认,并且去祭拜她和她的母亲。”“你认为我是那种杀手吗?”他淡笑着反问,却让那个声音哑口无言,没有再次出现。
我真的不是那种杀手——我是弑神,没有任何情感的弑神。他**着手中的一副耳环:有两条银色细巧的铁链连接着黑水晶质地的十字架以及骷髅,他小心的将有十字架的那一头插在耳廓上的耳洞里、骷髅那一头插在原本插着金红色结晶石的耳洞里,而后有条不长不短的铁链垂在骷髅下方,在他的耳际肆意摇荡。然而那枚即便消失了但还会复生的金红色结晶石却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耳环是person给他的新型抑制器,戴上的话魔力完全消失,拿下的话也只有1/4魔力可以恢复——就是两种极端,person一向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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