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雾丹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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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内的雾团终于稳定下来,雾团刚出现时就像一堆篝火,时刻不停地跳跃着要、摇摇曳着,十分不稳定。雾团终于停止了对灵气的吸收,在丹田中逆时针地不停转动着,雾团圆圆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呼……”天易长吁了一口浊气,整个过程看似无惊无险,个中凶危笔墨难以形容。天易好不容易止住还在跳个不停的眉毛,深吸一口气,一丝丝的清凉从丹田内的雾团透进四肢八骸,直有随风飘去的感觉,天易心道:“吸毒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天易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扫连日的阴晦。
“哈哈不错不错”刚刚死里逃生的天易,已经开始研究丹田内的雾团-雾丹。一团气流随天易的心意转动,说不出的惬意,更多是觉得好玩,少年心性。刚才天易处境十分凶险,一旦被外界骚扰就有可能经脉尽断。结丹对灵气需求是十分庞大的,通常需要高手把关,或以灵药保充灵气的消耗。好在天易自小修炼根基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加之异界大陆灵气充沛,天易才能功成圆满。
天易结束对雾丹的研究,打量四周,光线跟往常一样昏暗,可事物落入天易眼里已不是模模糊糊的,近处不用说,远处的境物也清晰可见。
一个小东西在天易脚边摆动了一下,虽然幅度轻微,但以天易现在的感观,足以觉察它的存在。从林中的狮子、老虎有时还不及一只小小的毒虫来的可怕,毒虫可以无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
天易往边上一个急跃,顺手抄起身边的木棍,小东西好像也被天易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两只大大的眼睛溜溜直转,做好架势准备随时开溜。天易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小东西长得像只大号松鼠,小小的脑袋上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精灵。全身火红的毛发,油光闪闪,给人一种灵动感。小东西似乎不怎么怕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撅着,左右摇摆不定。小爪上正抓着一颗血色“葡萄”,葡萄已经被啃了大半。
天易摸出一粒血色葡萄抛了过去。天易用藤蔓胡乱织了个果篮,上面放着好几串葡萄,小东西几个蹦跳抢上前接住天易抛出的葡萄,动作敏捷异常。
天易也没太过在意这个小东西,收拾行装便继续上路,看看天色,已是正午时分。昨晚打坐花了不小时间。天易转身刚走出几步,背上果篮一沉,一个小脑袋从果篮缝隙伸了出来。天易伸手摸了摸,触手顺滑,地上的泥泞小东西身上竟没沾半点。小东西“叽叽”叫了几声,颇为清脆动听。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除了小东西外,一只飞禽走兽也没遇到。天易把指南针拿出来,不时调整前进的方向,免得多走弯路。不懂窍门的人来到森林就只能在林中打转,倒霉的一辈子也甭想走出去。
就这样一路无事,晓行夜宿,天易继续着异大陆的旅行。在天易不懈的努力下,原本芝麻体积大小的雾丹飞速地成长起来,直逼黄豆大小。旅程中,天易发现雾丹的好处,只需运转一周,便疲劳尽去。而且雾丹不管何时何地都能通过自转吸收外界灵气壮大自身,虽然非常缓慢,感觉上可有可无,但不劳而获,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啊………”本想大叫几声,以喧泄一下多日来郁闷的心情,但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天易只能闷在心里呐喊了。
天易在前日因为喊了一声,招来了一只山猫,正当天易打算捉来加菜的时候,谁知道山猫竟然向他吐口水,由于事出突然,天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他侧身想让过“口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山猫吐的“口水”在天易左手臂上**一道半寸深的伤口。
更神奇的是,一直趴睡在天易背上果篮的小东西忽然窜出,小口一张便吐出一团火球直奔山猫而去,山猫没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连躲避的动作也没有做出来便被火球击中。当天易捡起猫尸的时候,已烧成一堆焦炭。
天易当时额头不住渗着冷汗,小东西的火球竟能瞬间将山猫烧成黑炭,这需要多高的温度呀。还好当时本少爷心思慎密没有对小东西直接动粗(只是因为他当时并不肚饿),而是采取怀柔利诱这般高等策略。天易不仅红烧山猫的美梦泡了汤,还被放血,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天易之所以想大叫,是因为他终于走到了针树林的边缘地带,虽然摆在他面前还是茂密的森林,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虽然前路依然茫茫,但至少走出了一片针树林(天易的阿Q精神果然了的)。
天易这么想也没有错,每一个成功都是由无数个小成功拼凑而成的,如果目标太过遥远,的确是需要一些小成功来振奋一下精神。
天易已经在针树林徘徊了二十多天了,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景物,永远是单调的旅程,永远是一个人漠漠地走在泥泞的路上,天易无论是精神还是都在经受着莫大的考验。天易在家中富裕,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什么时候挨过这般苦楚。
天气一直很不错,至少没有再下过雨,可是针树林里的雾气一直缭绕不见消散,特别是晚上湿气沉重异常,天易能熬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全仗老头给的那套功法,那套功法效果真的不是盖的,如果没有这套功法撑着,天易就算是钢打也要生锈。
天易现在并不急于走出针树林,对于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要有充分的观察和准备。针树林天易可算是混熟了,这个满是刺的鬼地方,没多少野兽喜欢呆。天易见识过小东西的表演后,对所有事物都抱有一定的戒心。毕竟天易已经来是初来咋到的新丁了,熬了这么久,他可不想轻易把小命丢了。
吃过“血葡萄”,天易找了个面朝外面树林,背靠针树林的隐蔽地方将自己藏好,然后盘膝坐好。近来天易练气篇进展缓慢了许多,雾丹也就是黄豆大小而已。可能体内多年积聚的潜能都已经被激发出来了,坐火箭的感觉难以再次重现。天易在来异界前其实等于把修气篇练完满,只是一直没有更深一层的功法,阻碍其发展,但这有一个好处就是基础更稳固扎实。

凄清、空旷、寂静,是这里的唯一主题。
跟往常一样,将外界引入的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圈后汇入雾丹中。当第一缕曙光照进森林,天易从打坐中转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走出针树林后,面前还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但林叶已经不能再掩盖广阔的天空了,翠绿的草地,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巨大的岩石随处可见,天易的眼球被眼前的景像深深地吸引着,由于反差太大,他呆立良久才回过神来。
天易肩上的小东西,也是双眼打转,好奇地四处张望,看它的反应,这应该是它第一次出针树林。小东西特别喜欢呆在天易的肩膀上,进食、睡觉也是如此。
远远一簇簇阳光透过叶缝照射下来,金黄色的光芒驱散着树中的黑暗,轻轻地拨开林中浓雾,抚摸着大地。赞美神啊,对于一直生活在阴暗环境下的天易来说,阳光是最好的恩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重重地呼。当天易再次睁天眼时,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眸仿佛重获新生般明亮。
天易没有再作留恋,收拾心情继续上路。这其间发生一段小插曲:多日来一直与天易形影不离的小东西,在天易踏出针树林时,它并没有即时跟出来,而是留在原地“叽叽”地不停叫唤。它好像也知道天易不可能留下来,耸拉着大尾巴,原地转了几圈。最后一个蹦跳落在天易的肩膀上。天易爱怜地抚摸着小东西,如果不是多得有小东西的陪伴,这段日子就更难熬了。
视野越来越开阔,周围已经出现一些低矮的灌木。它们都预示着天易就要走出这片森林了,眼见脱困有望,天易心中更迫切地想与“人类”汇合,脱离这种野人一般的生活。
可能这世界的天神听到了天易的祈祷,他面前真的躺了个人。时正当午,光线充足,天易的视线十分良好,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天易确信那边一定是躺有人。
天易毫不迟疑地飞奔过去,打算给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当他看清楚状况后,本来沸腾的心被一盆冷水浇灭。地上躺的那人早已气绝身亡,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胸口像被卡车狠狠地撞了一下,胸前肋骨全部断裂塌陷,肚皮被扒了开来,里面内脏不翼而飞。尸体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把大剑,剑身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金光,从剑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一把双手大剑,大剑从中间断开,剑尖斜插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到处可见打斗的痕迹。尸体的左手从上臂折断,断臂被抛弃在尸体边上,断臂上面满布被撕咬过的齿痕。
天易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背包,背包中的物件并没有散落出来,还费了天易一番手脚才把包裹打开,可见主人十分重视。包内装有几块石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呈暗金色,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除了几块矿石,还有一些象钱币一样的东西,把包裹重新包好,斜背在胸前。天易背后还背着一篮子“血葡萄”,是他临出针树林特意采摘的,树林外面的果子五颜六色他可不敢随便乱吃。
天易用石头敲碎尸体的手指,取出断剑,掂了掂重量,随意挥舞几下,虽然是断剑,但入手沉重。还好的是,天易来到异大陆后勤练雾丹,要不还真耍不动这断剑。
天易脸上少了份微笑,多了份凝重。天易性格开朗、随和,家里虽然富足但从不乱花钱,也不会到处炫耀。平时脸上总会带着他独有的懒散的微笑,这一路上虽然艰辛,天易都是以微笑来应对。
从地上躺着的倒霉鬼“伤势”来看,应该是遭遇大型野兽袭击,动物的嗅觉灵敏,现在天易很可能已经一入它的猎食范围内,后面的路危险重重。
远处折倒了一片树木,从打斗的痕迹判断,人兽是在东面接触,那人边打边跑,最后逃到在这里被干掉的,还好天易前进的方向是北面,否则天易就要考虑是否应该改道而行了。
那老头到底把我弄到什么地方了,天易对天发出无声的诅咒。
“哈啾哈啾”某人突然喷嚏不断。
“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报应的。”喷嚏男边上的美女依然是一身道袍打扮,继续说道:“这是不祥之兆,会不会是‘它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语气幸灾乐祸,但明显夹带着一点酸醋味儿。
“什么?”做了亏心事的某人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跳了起来,满脸惊恐。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个‘怪物’!!”男子先合指一阵猛算后,松了一口气才对女子气愤地道。
“怎么了,原来不是呀,那太可惜了,还以为你们终于可以好好地聚一聚,你既然这么怕,那当时为什么还去招惹‘它们’,我倒时挺佩服‘他们’的,竟然把大名鼎鼎的‘了如神’逼上绝路,靠拼上本命真元才得已逃脱,最后还是被打得破破烂烂地懒在我家里不走,还吃了我那么多的丹药,‘它们’用的是什么功法?”道袍美女一边数着男子的臭事,还不忙八卦地打听道。
“‘它们’跟本没练什么功法,真是见鬼,那是一种天生的本能,野兽一样的本能。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强,根本不用练,也没法去练,如果把‘它们’两个分开来,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掐死‘它们’。”男子对自己的对手十分了解。
“上次被你送去‘它们’那里的小子怎么样了?那小子因为灵气过人,而被你相中,继而被你骗了去那边,你还诓他说什么小子灵气过剩,堵塞经脉,身体就快受不了等等,那小子其实只要过段时间等身体适应了体内的灵气便自然没事,现在想想他还真是可怜。”道袍美女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事问道。
“我占了一卦,那小子或许能帮我摆脱现时困境,我的先天神数之术,你是清楚不过的。我早已断开了与那边的所有联系,‘它们’可不是盖的,否则早就找到这里来了。至于那小子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不清楚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男子无奈地向道袍美女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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