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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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见赵佶的面色稍有缓和,暗暗定了定心,乃道,“启奏吾皇万岁,谢垩已经受缚,现在太乙宫听候发落。”
“哦?”赵佶眼睛一亮,毕竟谢垩的回归,还是令赵佶非常欣慰,一来这几日都快被两个疯丫头逼得一起疯了,二来西门庆留下的丹药已经用了大半,正好可以找谢垩相询,“快快宣谢垩觐见。”赵佶竟是没听清楚童贯所言“受缚”二字。
童贯微微迟疑,故作为难,支吾道,“谢垩是在太乙宫,但是此人却犯下了滔天大罪。”
赵佶一楞,“此话怎讲?”
童贯早就拟好了腹稿,口若悬河:“谢垩早就回到京城,藏匿在太白楼中,竟然暗中设计害了高太尉过继的儿子高继宗(注:高衙内的名字无史可考,权且杜撰),断了高家的香火!”
赵佶眉头一皱,对高俅的假儿子的恶名也略有耳闻,“断了香火?谢垩一介书生,如何有这等歹毒心肠?却去杀人?”
童贯咬牙道,“比杀人更狠毒!竟把小高的命根子给喀嚓了!”
“什么?!”赵佶疑惑地看着童贯,“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童贯暗暗高兴,单单就这个罪名看来就够置谢垩于死地了。
赵佶找不出谢垩有什么理由竟会下如此毒手,看看童贯满脸的肯定神情,心里却在琢磨如何帮谢垩摆平这件事情,心道,自己这准驸马还真会给自己惹事,但就这个事情却远远称不上什么滔天大罪,毕竟谢垩没有杀人,而且此事根本没算坐实。赵佶心里微微有气,你童贯和高俅的确是我的重臣,但是即便动了你高俅的假儿子,就算死罪,你们还真以为自己都是金枝玉叶了不?想到此处,赵佶重重地哼一声。
童贯以为赵佶在恼谢垩,来了劲儿,继续道,“此人罪恶滔天,远远不止于此。”
赵佶轻哦了一声,知道童贯手里必定抓了一大把谢垩的鸡毛蒜皮,索竟坐在了龙椅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童贯凑近,在赵佶耳畔悄声道,“老奴带人抓到谢垩的时候,竟然发现谢垩与、与、……”
赵佶当然知道谢垩和周钰在一起,看都不看童贯一眼,随口道,“与淑妃一起,是吧?”
“啊!……”童贯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都可以塞进一个皮球,“万岁英明!”童贯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赵佶明明被带了绿帽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莫非其中另有曲折。
正在童贯狐疑中,赵佶有些不耐烦起来,“淑妃一起入宫了吗?”
“嗯,一并……带来了。”童贯本顺口想说“一并收押”,猛然觉得不管怎么说,名分上说,淑妃毕竟还是淑妃,竟生生改口。
“哦,那就好。”赵佶异常平和的语气,让童贯不得不小心起来。
童贯试探着说道,“另外,老奴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对于童贯拙劣的卖关子技术,赵佶实在没多大兴趣,没好气道,“有事就照实说吧!”

童贯应了声,乃道,“宫里的花名册上赫然就有谢希大的名字!”
赵佶微哼一声,“那又怎么了?”
“谢垩按理早该就是个宫人。”童贯答道。
“……”赵佶默然,随意道,“没错,一个太监与朕的爱妃在一起,你说能弄出什么事情来?”赵佶心里却说,即便谢垩与周钰这个石女在一起,根本就没可能闹出什么事来。
童贯不知情,压低了是声音,“谢垩那时竟然未净身!混入宫里,居心叵测!”
赵佶一楞,本打算派谢垩出任遣婚使之后,顺便就给谢垩一个封号,立个名位,等将己的女儿出嫁,却好风风光光。但是此时谢垩的身份秘密被撞破,顿时引起了赵佶的强烈不满,正待训斥。
童贯继续说道,“老奴带人抓到谢垩的时候,他竟仍与淑妃眉来眼去,旁若无人,竟还表兄表妹相称!其间缠绵着实可恶。”
“够了,够了!”赵佶起身,“传旨,摆驾太乙宫!”
童贯本还盘算着怎么把谢垩弄到养心殿,毕竟新净身之人在宫里有颇多忌讳,尤其不能擅进皇帝的起居住所,现在赵佶竟然要亲自前往太乙宫,忙不迭头前带路。梁师把童贯带到养心殿之后,料道今晚必不能善了,乖乖地换下值殿太监,亲自侍奉在殿门外,见赵佶出来,慌忙张罗起几个小黄门随行。
一路上,赵佶一语不发,莲铁青,谁也猜不透赵佶的心思,各自低头。
到得太乙宫,赵佶立即召见谢垩。童贯让人把谢垩抬了出来。只见谢垩浑身青瘀,面如淡金,显然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赵佶看得阵阵心痛,又见谢垩半天不曾动弹,问童贯,“这是为何?”
童贯忙唤过太医吴植,吴植早为谢垩救治,此时又装模作样诊治一番,回道,“启奏万岁,此人并无大碍,只不过失血过多,调养几日便可痊愈。”吴植人老精,不称谢垩姓名,却指明谢垩失血过多,分明就是在提示赵佶,因为吴植是在场众人中最了解实际情况的人之一,另一个却是梁师!
“失血过多?!”赵佶坐不住了,开玩笑,如果谢垩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的那两个宝贝女儿恐怕会找自己拼命!
吴植对童贯丢过来的眼色视若无睹,恭恭敬敬对赵佶一鞠躬,“不错,刚净身之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
“什么!?”赵佶顿时头大无比,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亲自到了谢垩身边,虽然早已经有人帮着包扎好,换上了新的裤子,但是微渗的血迹还是清晰可辩。赵佶怒极,“童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用宫刑?”
唬得童贯慌忙跪倒,“老奴冤枉!”
“冤枉?哼,谢爱卿之事,你还有何推脱?”赵佶毕竟还是给童贯留了情面,这话分明就是给童贯台阶下。
童贯何等聪明,忙道,“此事乃是净事房老胡干的,与老奴无关!万岁明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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