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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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垩对李天枫这样交朋友的态度非常不满,但是西门庆等人落在李天枫的手里,事事都得看李天枫的眼色。从李天枫的出现到现在的谈判,种种迹象显示,李天枫一伙的动机相对比较单纯,但是谢垩对自己所猜测的结果却还有许多疑惑,高衙内如果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而想结交,绝对不会用现在这样的手段,除非是李天枫借机报私仇。
谢垩冷冷一笑,“既然是你家衙内想与我谢某人交朋友,岂有这般是待客之道?如此诚意相交,谢某倒也算领教了。”
李天枫微微尴尬了一下,确如谢垩猜测的那样,李天枫自作主张歪曲了高衙内的本意。
高衙内当日受窘而走,四处命人打听,才知道谢垩竟然是眼下皇帝面前最红的年轻人。高衙内虽然嚣张跋扈,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乃命人去太白楼吩咐,若谢垩再来进酒轩,务必好生款待,并且立刻前来禀报。高衙内还真有十二分诚心想与谢垩攀交情,不料一连几天都没消息,这日竟听说谢垩回乡省亲。
高衙内与谢垩尚无交情,没因由为谢垩饯行,李天枫却主动请缨,言愿沿途保护谢垩。高衙内一想也对,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意外,自己的人可以出来解围,等于谢垩就欠着自己一个人情。高衙内大喜,立即让李天枫带上殿帅府里身手最好的武士随行保护。
一路上,谢垩都坚持低调,别说什么意外,就连小毛贼都没撞见半个,确实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李天枫一拨人,早早地在前途打发了不少强盗。李天枫手下有个叫董坤的,也是当日在太白楼跟着一起帮闲的,见西门庆几人终日厮混在花巷酒楼,打心底里羡慕得紧,对李天枫道,“李虞侯,往日咱兄弟们跟您出来,可都是好差使,却没想到这番竟如此窝囊!”
李天枫一皱眉,“兄弟这是说什么话?”
“您瞧,那日在酒楼下您脸的那个混帐东西,天就知道往妓院酒楼跑,还让我们给他们打前站做保镖,真他妈的不是滋味儿!”董坤有意无意提起太白楼的旧帐。
李天枫的任务是保护谢垩,其他人根本甩都不用甩,但是一提起西门庆,李天枫就冒火,“兄弟可有什么高招?”
“此事简单,”董坤这小子满肚子坏水,立即附耳低声道,“衙内让我们保护谢大学士,又没说保护那混帐,找个空儿给他点教训!最好废了他!”
李天枫甚是忌惮西门庆的武功,好在自己这么多人,若有机会废了他,简直大快人心,连忙问计,“那我们该怎么办?”
董坤嘿嘿冷笑,“他不是喜欢逛窑子吗?我们就到窑子里等着收拾他!”
翠莺楼之事都是董坤的安排,西门庆又冷不防着了李天枫的道儿。李天枫的匕首上淬了剧烈的麻药,只要一见血,常人在十二个时辰内休想动弹。李天枫深知九龙佩“如帝亲临”的意义,因此先诱西门庆出示九龙佩确认身份,接着又夺走了九龙佩。
李天枫有太尉高俅做后台,几乎可以为所欲为,即便如谢垩这样的御前新贵,也丝毫不放在眼里,因为李天枫吃定了谢垩的软肋:高俅的强势以及手里的人质。

此时李天枫对谢垩的质问不置可否,非常简单,点头就是朋友,摇头就是敌人。
谢垩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放了我的兄弟,我和你们衙内就是朋友了。”
“爽快!”李天枫非常满意谢垩的态度,紧接着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今天晚上的事,其实不过是我李天枫和谢大人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沿途以来都是我们殿帅府一路为大人保驾护航,也没少操心劳累,所以在这相州城里跟几位露个面。”
谢垩恍然,北宋末年盗贼蜂拥而起,虽然自己一直低调行事,但是连半个强盗影子都没见着,原来是李天枫暗中保护的缘故。谢垩微微一笑,“如此,谢某多谢李虞侯护卫之功,他日回京,定当亲自登门拜访,感谢衙内深情厚谊。”
李天枫仔细打量着谢垩,又辨别着谢垩的这些话,竟丝毫不露痕迹,非但不带半点讽刺意味,竟还显得异常真诚。李天枫倒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一想起西门庆,睚眦必报的李天枫却理所当然。李天枫端起酒杯,“难得谢大人海量汪涵,李某替我们衙内敬谢大人一杯!”
谢垩万分鄙夷,却丝毫没有停顿,端起酒杯浮一大白。李天枫见谢垩异常爽快,与寻常那些婆婆妈妈的文官大相径庭,竟起了不少好感,哈哈大笑,“朝中百官中,即便是我们这些粗人也未见有多少如谢大人这般豪气,来,来,满上。”
李天枫刚起身,还没倒酒,突然觉得一阵强烈的酒意上涌,竟是把酒洒在了桌上。与此同时,谢垩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道这是什么酒,好大的酒劲。李天枫猛地站立不稳,扑通栽倒在地,登时不醒人事。
谢垩逐渐回味,发觉杯中的酒大异寻常,似乎是被人用几种酒掺和在一起,类似于谢垩前世的酒吧里调酒师的作品。再烈的酒也难不倒谢垩,谢垩静坐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总算挨了过去。如梦、如月两人大惊,“你,你怎么会没事?”
“原来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燕小乙还是快出来吧!”谢垩有意无意地冲内屋看了眼。
燕青和石秀两个果然从内屋走了出来。谢垩超强的听力早就感觉到了两个身手极高的人悄悄地从密道入了内屋,谢垩接触过的人里,恐怕只有燕青一伙人有这等身手,又见李天枫不识酒醉倒,这如梦如月想必也不是易与之辈。
燕青哈哈大笑,“谢大人果然厉害,燕青佩服。不知大人如何猜到是燕青所为?”
“水泊梁山奇人辈出,刚才我喝的酒里没有加任何药,却是几种烈酒调配而,若不熟酒者,一喝必倒。想必是盗去生辰纲的那位白日鼠白胜的手笔吧?还有,如梦如月,虽然花容月貌,但是对妓院酒楼的寻常规矩一无所知。”谢垩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如梦,目光停留在如梦腰间的青罗帕,如梦身上衣物极少而且透明,这青罗帕格外扎眼,“‘一丈青’居然亲自作陪,谢某荣幸之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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