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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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和石秀临别的时候,留下了三只信鸽,扈三娘把谢垩的意思写在一个丝卷上,传书梁山。谢垩不太放心,毕竟自己的时代几乎都已经见不到信鸽,万一信鸽被人截获,或是飞不到梁山,谢垩就只能坐等着周钰被带到远北恶寒的金国去了。保险起见,扈三娘又放了一只信鸽,言明山上一收到消息立即行动,到相州会合。
谢垩这才稍稍安心,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扈三娘有些疑惑,不论从国家大事的立场还是处于为梁山考虑,谢垩似乎都没有切身的利益介于其中,而谢垩如此小心谨慎地对待一件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谢垩知道扈三娘肯定有疑问,只好故作高深,言天机不可泄露云云,敷衍过去。
信鸽放出去以后,谢垩马上召集所有的侍卫,立刻动身去相州。相州是汴梁开封府的北门户,金国派人迎娶崇国公主是官方行为,大可以从容地由相州要塞入京,因此相州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
吴月娘是西门庆的正室,理所当然地留下为西门庆守灵,由于众妻妾都已遣散,而潘金莲和春梅的身份就显得很尴尬了。谢垩本有避嫌之意,但是二女已是自由身,又无牵挂,更无依托,执意相随,谢垩只好让王德王海又多备了辆马车。
应伯爵是个玲珑人物,谢垩有意让他帮着打理药铺的生意,把自己的意图与应伯爵大略地说了说,不料他竟然触类旁通,另外提了不少谢垩都没仔细考虑过的细节问题,让谢垩大感意外。临走,谢垩再三嘱咐,对门的花家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更是个强有力的经济后盾,让应伯爵妥善处理,但是也得防着变故。应伯爵连声应诺。
一路上谢垩马不停蹄,仅三日的工夫就到了相州。谢垩立即派王海去府衙打听消息,金国的使节堪堪刚到相州,谢垩急忙和扈三娘商议,“山上有消息了吗?”
“在相州有我们的联络站,为首的是山上的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夫妻两个。我去打听,他们没有任何消息,我又重新让他们跟山上联系,不日就有回复。”
谢垩的眉头都快皱一块疙瘩了,吩咐扈三娘,“你让张头领夫妇想办法去打听迎亲的队伍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们好有所准备。”
金国这次由四太子兀术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地率领精骑一千,都是族里的勇士,一路耀武扬威到了相州。不可否认兀术确实有过人之处,此行的带有非常机动的强烈的针对的目的,一路来专门挑拣北方的军事重镇,所到之处,但凡遇见有特殊本领的,不论文武,尽花重金招揽。对于重镇的主政官和指挥官,兀术更是不遗余力,全力争取:文官多半贪恋财色,而武官又多慑于金国的强大军事力量——各自半推半就——这对于兀术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也有各别死忠的,诸如河间府张叔夜等人,兀术遵从军师哈迷蚩的建议,分别收买其他部下,等待时机。兀术神通广大,竟然在相州知府刘仁钦之前获悉了谢垩已经到了相州。谢垩作为数月内新近崛起的年轻才俊,早被兀术列为重点人物名录,这是谢垩万万没有想到的。

谢垩还是在悦来客栈落脚,还是客商的身份。第二日午后,王德就拿着兀术的拜帖来找谢垩。谢垩一看,吃了一惊:自己一行人除了一班儿侍卫就只有三个女人,几乎没机会泄露身份,而兀术不但知道自己到了相州,而且还住在了悦来客栈,看来这相州城已经布满了金国的耳目,照这样推断,金国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兀术请谢垩到翠莺楼一聚。又是翠莺楼,这地方仿佛还注定了是个是非之地,谢垩带了王海王德一起前去赴宴。扈三娘立即去找张青、孙二娘,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翠莺楼自从被李天枫一搅和,门庭冷落,江河日下,早不复当年热闹。兀术命哈迷蚩花了低价全盘收购了翠莺楼,一干人等全部留下,连名字都没改。而谢垩就住在对面,因此谢垩一行人来,全都落在兀术的耳目中,至于谢垩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测,李天枫已经被收押,前番的恩怨早不是什么秘密。
谢垩接到拜帖之后就马上赴约,还是令兀术有些意外,亲自迎了出来,“久闻谢学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垩暗暗好笑,到底是北方夷蛮,学了几句客套话就全搬了出来。兀术身材魁梧,比谢垩高出半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谢垩微微一欠身,“区区一介酸儒,四太子谬赞了。”
两人寒暄着,兀术竟把着谢垩的手一同入内,神情间甚见亲密。谢垩神色自若,更令兀术生了结纳之心。但凡文士,受此礼遇,多半受宠若惊,举止拘泥;而谢垩的表现不卑不亢,显然与众不同。
还是进了上次谢垩和李天枫一起的那个雅间,王海王德只能在楼下候着。
时隔一个月,谢垩多少有些伤感,神色微微黯然。兀术察言观色,却道,“不想先生竟是情中人。”
谢垩闻言一凛,原来兀术的安排竟然是处处有心机的,故意引自己到了熟悉的房间,引起自己的一些情绪波动,看来这兀术果然不简单。谢垩微微叹息,“故人已去,徒惹伤感罢了,多谢四太子盛情。”
兀术命人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看兀术的饮茶习惯,竟是地道的江南做派,看得谢垩心中一动,随意道,“不想四太子对鄙国的茶道还颇有研究。”
兀术大笑,“北方苦寒之地,哪如南方诸多妙处?难得南下,不想此间竟有如此上好的茶,甚是喜爱。若在先生眼中,无非寻常之物耳。”
谢垩微笑不语。
兀术道,“孤观先生之才,绝非寻常可比,竟于宫中屈居闲职,甚是可惜。”
谢垩笑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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