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旋转的轴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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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期待用横飞的血肉与四溅的浆液,调制出的开胃佐酒……”
达戈摩根的遐想,在手臂重生结束时,暂时告一段落。他抖动手掌,五指中立即弹出如匕首般锐利的指甲。
“那就用你们的血,来欢庆这个特殊的日子。”
结束苦熬的达戈摩根,雀跃的冲向那些魔战士。他无视竖起的盾牌,右手喷涌出一条长长的魔焰,贯穿了精铁所打造的鹫型盾。
熟悉达戈摩根战斗风格的深渊战士们,匆匆替统御他们的魔王让开空间。那恰当好处的时机把握,令双手持刀的魔战士,刚好暴露在毫无遮掩的地带。
“这是,第一滴血。”
镰型的魔焰,将这些魔战士从腰部一分为二。那些碧绿的磷火随着被囚禁灵魂的消散,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达戈摩根?迈迪文。”
嘉里冷笑的看着破坏她好事的老牌魔王,她从那支变得奇怪的胳膊中,觉察到了什么。
“下一次,下一次你的容器便没有那么好运了。新时代的序幕,需要他那样的祭品。”嘉里将那不再有用的晶核,随意丢在地面。她的手伸入开衩的领口中,取出一根呈长条的水晶。
“努薇尔,要走喽。”嘉里按下水晶上的某个机括,正能量的冲击波顿时席卷整个被黑暗气息,所笼罩的房间。
“暂时就先到此为止了。”
努薇尔的指环上,闪耀出同样的光辉。躲闪不及的科尔普斯只能用瞬发的护盾术,挡下这枚炽热的飞弹。
“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科尔普斯没有追赶,也没有逃避。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无法在尚未相认的女儿面前,杀死同母异父的另一个少女。
“费莉缇妮的母亲,就是因为您才会变成那样的。弗尔塔?伯瓦爵士,我会在不久的将来,前去拜访您的宅邸……”
努薇尔的声音,随着她越来越淡身形,慢慢消失在房间内。科尔普斯自嘲的解散刃型的次元缝隙,用特殊的方法,通知了他的两名影子护卫。
“大人。”
令人惋惜的是,两人中最终只活下来一个。那名护卫回到科尔普斯的身后,轻声汇报道。
“目标杀了兰斯杰。”
“替我照顾他的家人。”
科尔普斯没有多说什么,影子护卫本就是类似“死士”般的存在。虽然折损一名影子护卫需要进行许多的善后工作。但相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那些用时间与金钱便能解决的工作,连热身活动都算不上。
魔战士兵团与嘉里等人的离去,使深渊的力量突破混沌结界所能包容的范畴。为了避免世界再次修正偏斜,达戈摩根只能无奈地收敛自身的力量,降落至地面。
“王。”
深渊的战士们恭敬的单膝跪地,迎接着苦等已久的深渊之主。而准备继续寻找身体其他部件的达戈摩根,这一次显然无法回应他们的热情期待。
那种他人强加在身上的责任,使达戈摩根略微感受到狄恩曾经所承受过的压力。尽管感到厌烦,但他仍然必须对这些信任他,并将生命、前途、未来甚至子孙后代都托付给他的部下们,说点什么。
“诸位,我暂时无法回到深渊之中,带领你们如同过往般,践踏着骸骨与火焰,讨伐炼狱的暴君。”
达戈摩根刚一说完,深渊的战士们立刻不解的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王抛弃我们了吗?”
各种各样的悲观疑问,使达戈摩根觉得有必要再次强化深渊兵团的军规。他静静地等待着吵闹的终止,任凭那些质疑何等荒谬与可笑,也不做出任何的解释。
“够了,深渊的战士们。”
科尔普斯身为达戈摩根在主物质面播下,并成功生长的种子。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深渊兵团的风气,可身为统治阶级用来维护政权的一员,他讨厌无视上司脸色,自顾自发表自身观点的士兵。
“这就是你们深渊兵团的作风吗?”
身为召唤者的科尔普斯,停止对临时契约的魔力供给后。那扇未曾关闭的深渊之门,开始召唤那些停留时间过长的深渊战士们。
“回到无尽深渊中好好反省吧。”
逆行的通路,将刚才所有通过它来到主物质面的事物,都吸入细长的腹中。深渊战士们的哀怨,忧伤与悲愤,旋转着具现成一条晦涩的暗流。
“砰。”
深渊之门,在重重关上时,将晦涩暗流夹为了无数的碎片。达戈摩根伸出左手,他将这些战士们的记忆碎片,一块块转化为暗影的光辉。
“好久不见了,我的陛下。”
科尔普斯单膝下跪,朝处于流动的暗影之光包围中的达戈摩根,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科尔普斯,我们有多久未曾见过了?”达戈摩根对这个由当年亲手所播撒的火种,成长为的壮硕魔藤,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六世。”
触动过去回忆的科尔普斯,脸色苍白地说出经历过的轮回数目。无论他是否愿意,每一次轮回都会被剥去旧有的一切,安装上虚伪的新生。
“有几百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达戈摩根抬头看着天顶上的壁画,那是光之反面神使们所亲手绘制的暗之涛。
“虽然是未完成的次品,不过,既然能散发出美感了,那便有资格视为完成品了。”
未完成的暗之涛,在达戈摩根的眼中却是极为优秀的作品。他像是无心,又像是有意般的话语,令科尔普斯将视线移到了更低点。
“科尔普斯,你虽然没有如我希望中的那般,成长为能容纳我的容器。”达戈摩根走到科尔普斯身前,他将左手摁在科尔普斯已有白发的脑袋上,淡漠的说道。
“但你没有令我失望。科尔普斯?维达,我认可你的存在。”
“王……”
科尔普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大哭的看着眼前被鲜血染成黑红色的地毯。
对于经历六世的守候与奋斗,最终所得到的不过是这样一句的认可。他,感到极为的不满与荒谬。
“世界的修正之力又要运转了。”达戈摩根若有所感的说道。他那过于庞大的深渊之力,是混沌结界所无法包容的存在。
达戈摩根觉察到了科尔普斯的不满。不过一向对于自身有绝对信心的他,只是将早年所许诺过的赏赐,再次重复一遍。
“科尔普斯,这一世结束后就回到深渊去,我的国度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达戈摩根没有给留给科尔普斯任何回答与思考的时间,他自信刚才所说的一切,会得到忠实的执行。
“是的,王。”
因为,无论是泼洒在各地的暗影之子,还是留在无尽深渊中的高等魔族。他们毕世的父,他们永远的王,他们信仰的神。
都只有达戈摩根?迈迪文一人。
深渊的主宰,再次借助狄恩的身体启动埃辛洛斯之刃。当时空道标与感知之地互相吻合时,他整个人化为一束华光,消失在狼藉的大厅内。
定向传送术那如羽毛般的破碎光屑,缓缓飘落地面。科尔普斯抬起头,他伸出手,静静的看着那些光屑,在燃着炽炎的手指中,燃烧殆尽。

“呼。”
橘红的火焰,点燃了烛台上的淡黄色蜡烛。顿时,蜂蜜与奶油混合后的甜美气息,使相拥着的奥克罗希与艾达斯,惬意的松懈了高度紧绷的神经。
“真是疯狂……”
奥克罗希无力的撑起身体,她濡湿的稀疏耻毛,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晶亮的色泽。
“想要喝点什么吗?奥克罗希?”艾达斯无力的躺在印花桌布上,她借着与奥克罗希交谈,分散再次涌起的愉悦感。
“你还有什么能喝的么?”奥克罗希笑着,伸手从艾达斯的下体内拔出倒**的茶匙。
瞬间,一股粘稠的泉液,如湍急的小溪般喷出泥泞的出口。这股泉液替垫在艾达斯身下的桌布,染上了一层新的色泽。
“喔……有好多。”
“别看那里。”比起奥克罗希稀疏的毛发,艾达斯集中的耻毛,就如芳草般柔软与顺滑。她羞涩的移开视线,不敢直接面对奥克罗希含笑的眼神。
“那告诉我有什么能喝的吧。难道你真的要我喝那个?”
奥克罗希亲吻着艾达斯的大腿内侧,那偶然划过细腻光滑肌理的泉液,在肌肤表面留下一道诱人的湿痕。
“那边,柜子中有酒。”艾达斯可不敢,再放任奥克罗希肆意在身上作恶。她在刚才的交锋中,明明多次获得了主动权。
可每次先溃败下阵的,却也是处于上风的她。
“酒吗?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个了……是这个?”
“不,旁边的柜子。”
在艾达斯的指引下,奥克罗希打开一个低矮的柜子,她从排列整齐的酒瓶中,取出一樽散发着松子香味的酒具。
“这是波摩尼亚特产的松露酒。”闻到那股香味的艾达斯,托着下巴对奥克罗希介绍道,“不过这是开胃酒中的一种,你认为适合现在这样的环境吗?”
“也是,对于现在来说。或许这个,才是最值得喝的吧。”奥克罗希抽出一整瓶密封的干红。她看了眼瓶子上的标签后,对艾达斯笑道,“黑比诺的干红,早知道在吃的时候……”
“不要说那个。”
艾达斯慌忙用手指封住奥克罗希的嘴唇。虽然那种**的滋味是非常值得回味与细品,但她害怕沉溺于这种低级,却又致命的**中。
“呵呵。”
奥克罗希拔开瓶塞,她轻啜一口后,吻上了艾达斯的嘴唇。
嫣红的酒液与白浊的津液,在两人的空腔内互相传递着。就在艾达斯认命般的闭起双眼前,围绕着两人混沌结界,突然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口。
“是谁?”
奥克罗希警觉的将手中的酒瓶,掷向闯入者所进入的方位。只是一只布满细鳞的手掌,轻松的接住了这瓶干红。
“不要那么冲动,奥克罗希。”
“狄恩?不,达戈摩根……”奥克罗希掀起地上的桌布,四散的风将得以掩体的衣物,送到了她与艾达斯的身前。
“没错,是我。”
达戈摩根对于这两具诱人的**,没有丝毫的性趣。在他的眼中,奥克罗希与艾达斯那尚未成熟的神性,还不值得他去品尝。
“狄恩呢?他去哪里了?”奥克罗希厉声喝问道。她近乎失态的神色,令艾达斯知道是谁浇灌了,奥克罗希孕育的那颗种子所必须的精华。
“别急,那家伙不过是被暗影之力侵蚀了梦境。他看见了我的手臂,没错,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条手臂。”
达戈摩根炫耀似的举起他的左臂。那些从皮肤内生长出的鳞片,是比源生虚空护甲片,还要坚硬的东西。
“是中枢内的那条手臂。”
艾达斯紧盯着达戈摩根,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人告知过她,中枢内封印着是谁的手臂。但在答案终于被揭晓时,她有的只是后悔。
“光之反面的神使?”达戈摩根从艾达斯的身上,感到不舒服的气息。他能觉察到这个女人拥有的力量,已足以暂时到威胁这具不完整的身体。
“我与现在的那位神祗没有任何的关系。”艾达斯表明了自身的力场,她不想在这座曾经所侍奉之神,亲手所托付的宫殿内与任何人交战。
“鲜血圣殿呢?”
“你问的问题太多了。”达戈摩根咄咄逼人的提问方法,令艾达斯有些不悦。只是迫于达戈摩根过往的威名,她竭力克制着涌入脑中的怒气。
“我的时间可不多,不止一位神祗想要通过修正世界的偏斜时,将我整个存在彻底抹去。”时间的流逝,令达戈摩根迫切的想要获得答案。他渴望再次拥有完整的身体,而不是像寄居蟹般,躲藏在狄恩的体内。
“所以……即使用暴力……”
“不可以,达戈摩根。”奥克罗希伸手拦在艾达斯的身前,她不会让艾达斯登上天梯前,面临任何会折损实力的战斗。
“当年背离深渊的你,现在又想再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吗?奥克罗希!”
达戈摩根握住燃烧的镰型魔焰,他凶恶的对奥克罗希与艾达斯,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告诉我,鲜血圣殿的方位。那里,一定会有我其余身体的消息。”
“抱歉,鲜血圣殿不在法利斯。继承光之反面神职的那位大人,将圣殿搬迁至其他的,影之宫所无法联系的国度了。”
为了守护这座宫殿,艾达斯说出了她唯一知道的事情。那坚定的目光,令达戈摩根收回了手中的魔焰。
“我果然,不该向你伸出武器。”胸口中燃起的另一种烈焰,使达戈摩根明白他使用这具身体的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
“那么,两位女士,下次再见了。”
他眼眶内的黑紫瞳孔经过一阵收缩后,抑制着血色光华的纯洁深黑,同时流转着替代黑紫的眸子,出现在瞳孔内部。
压抑的深紫魔焰,被活泼的亮紫烈焰所代替。过长的紫黑色长发,被一篷烈焰所包围,缩短至齐肩的长度。
左臂上的鳞片与倒刺,也以用肉眼可及的速度消失在他的体表。
“哟!奥克罗希,看来你玩的很愉快。”
重新苏醒的狄恩,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尽管他无法确定奥克罗希与自身的关系,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但少年,依然被名为背叛的利刃,狠狠捅过胸口。
狄恩没有,也不想看见奥克罗希的脸色。他仔细端倪着手中的酒瓶后,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讶道。
“黑比诺的干红?搭配口味不重的红肉佳品。很好的品味嘛,两位。”
那调侃的语气,使艾达斯萌生出给狄恩一拳的冲动。
“别冲动,艾达斯。”这一次,奥克罗希依然拦住了艾达斯,她眯起眼睛,像是无所谓般的对狄恩说,“我想要干什么,与你无关。”
“是的,与我无关。”狄恩举起酒瓶,将瓶子中剩余的干红全部倒在脸上。任由那红色的液体沿着他的脸颊,流入敞开的领口与张大的嘴巴中。
“真他妈难喝。”
随后,失望、疲劳,与悲痛,将他一击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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