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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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纳斯河畔。
“好啦,从这里开始就是拉尔斯帝国了。”缇娜望着蔚蓝的天空轻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对了对了,”妖精雪拉一路上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妖精是天生的乐天派,“雪拉还没问你们到拉尔斯来要干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既然是跟来的就少罗唆。”汉克斯条件反射地冷冷的说道。
“那么凶干嘛?人家只不过想了解一下嘛。”雪拉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气鼓鼓的样子。
“……”对这么美丽可人的女孩子发脾气,汉克斯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好了,不要吵了,赶快赶路吧。”缇娜出来打圆场,复国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可是急着回去。
废都曼多力亚。
曼多力亚,是拉尔斯帝国国王,也就是缇娜的父亲——法兰克定下来的旧都,后来,在法兰克的对外侵略下,拉尔斯帝国领土大面积扩张,为了统治需要,法兰克才将首都迁徙到了帕尼西雅城。但是,旧都曼多力亚对拉尔斯帝国而言,仍然有着特殊的政治意义——当帕尼西雅城临近失陷之时,他的心腹为法兰克设计的逃亡路线终点就在曼多力亚。
望着废都曼多力亚萧条的景象,破落的低房,满是裂缝的道路,满目苍凉,与儿时记忆里的一点也不一样,只有那熟悉的布局,还差不多是以前的样子,缇娜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喃喃道:“终于……终于回来了…………”
“公主………………”汉克斯看到缇娜的样子,叫了她一声,希望她平复心情,开始复国的大计。
“咦?公主?缇娜是公主?拉尔斯帝国的公主吗?”雪拉刚得知缇娜的真正身份,很惊讶。
“……………………”雷欧纳德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点!汉克斯,请他们集合一下。”缇娜的语气里透着无比的激动。
“是,公主殿下。”汉克斯领命,转身快步而去。
汉克斯很快通知了大部分的拉尔斯村民,以前的士兵将军们,自从被灭国后,都放下了武器,拿上了农具,每天从事农业生产,安心地做他们的亡国奴,既然公主回来了,都没说什么,放下手头的活,众人集合在一个暗房里。
“各位,”看着前来的拉尔斯村民,缇娜整了整心情,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为了拉尔斯帝国,也为了你们自己,拜托你们。”
听到这个消息,前来的拉尔斯村民们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汉克斯对前面这群不干不脆的家伙心怀不满,当即怒声说道:“你们在议论些什么?莫非你们不愿意帮助公主殿下重建拉尔斯吗?你们之前引为自傲的骑士精神都上哪去了?!”
一个看来德高望重的人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公主殿下,你能平安地回到这里我们也很高兴,但是,我们已经不是士兵了,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一年多了,我们现在只是农民,原先的部队也都解散了,就算我们全部参战,也不过几百个人罢了,这样子,我们怎么复国?”
“就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去和沃斯菲塔对抗,别开玩笑了!”一个厚脸皮的人说。
“是啊,是啊,缇娜公主,我们知道你想报皇帝陛下的仇,但是也没必要叫大家一起去送死吧!”另一个脸皮更厚的说。
“无礼!这是你们对公主说的话吗?你们还是拉尔斯帝国的人吗?”汉克斯怒不可遏,他真想冲上去给那个混蛋一拳。
“汉克斯!”缇娜阻止了他,平声说道,“没错,我是很想报仇,但是我也是为了我们拉尔斯帝国着想啊!难度你们甘愿一直像现在一样,住在这废墟中遭人唾弃吗?”
“至少这样可以活下来呀!”有人反驳,理直气壮。
“这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呢?”缇娜反问,“你们难道不想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奋斗吗?”
没人回答,过了一会,有人补充自己的原因:“其实,不瞒您说,当初皇帝陛下打算动武时我们就已经抱持着反对的态度了,我们本来一直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面对对外侵略呢?结果非但侵略不成反而被灭国,害我们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害的罗!?”汉克斯徘徊在爆发的边缘。
“不要这样!汉克斯!”缇娜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她苦笑了一下,对村民们说道,“我……我知道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你们是拉尔斯帝国的人民这件事。”她虽然在笑,但笑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这笑容里不知夹杂着多少辛酸。
“没想到是这样的遭遇,以前的努力…”泪水快要流下来了,缇娜转过身,“走吧,汉克斯。”说完带头走出了民房,离开这块伤心地。
雷欧纳德一直在那看着,他走在最后,停在门边,轻蔑地笑了声:“我也真佩服你们,居然能毫无尊严的活着,我真想看看当你们老态龙钟躺在床上等死时脸上那懊悔的表情。”
村民们惭愧的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拉尔斯,曼多力亚郊外,雷欧纳德营地。

篝火熊熊烧着,木柴不时发出毕毕剥剥是响声,五人围坐在篝火边,都不说话。
雪拉是个例个,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个个都阴沉着脸:大家都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
“……….缇娜……”雷欧纳德尽量使自己小心说话,“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缇娜没有了方向,“雷,这边离帕尼西雅城不远,我想过去看看,你能陪我一下吗?”
“恩!”心情不好的人永远是最大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说话。
帕尼西雅城废墟。
“帕尼西雅城…………”雷欧纳德沉浸在了回忆里,想当年,拉尔斯帝国是为强大的国家,都城帕尼西雅也是东大陆最繁华的都市,自己领着团下6000多人才杀进了城里,到皇城前只剩下1200多人,这都市也堪称最坚固的堡垒了,只可惜,雷欧纳德侵入帕尼西雅王宫斩杀拉尔斯皇帝法兰克之后,曾经的拉尔斯帝国和帕尼西雅城一起已经成为历史了,而如今,残破的城墙,丛生的杂草,现在的帕尼西雅王城只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
缇娜并不知道雷欧纳德故地重游的感受,她呆呆地望着废弃的帕尼西雅城墙尽头的那抹夕阳,难道一切已到尽头,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对着城墙轻语道:“父王,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尽全力了,但是…………”泪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湿润了脚下的泥土,被泪水滴湿的泥土变成了深褐色,格外显眼。
“缇娜……”雷欧纳德轻声唤道。
缇娜转过身,轻声地说:“雷,谢谢你们一路上的帮忙,没有你们的话我根本到不了这里……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很抱歉,结果你的酬劳我还是付不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缇娜,”雷欧纳德凝视着缇娜的眼睛,沉声道,“我之所以愿意帮你,是因为你那不服输的个性和决心,就算明知毫无胜算,你也没有放弃,我就是被你这点吸引,但是,现在的你让我很失望。”
“……………………”天空下起了小雨,也许是为了帮缇娜掩饰她的泪水,让她看起来不那么伤心一点。缇娜轻咬着下唇,“雷,我是不是很卑鄙?说什么为了国家,说什么为了尊严,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仇在利用你们而已…………”
“缇娜……”雷欧纳德刚想说什么,一道雷打落在缇娜身边的枯树上,枯树冒着火星倒向缇娜,枯树在瞳孔中不断变大,一只有力的手拉开了自己,枯树轰然倒地,扬起一阵灰尘。等缇娜回过神来,自己正倒在雷欧纳德怀里,他深情地望着自己,两个就这样定在了那边。
“缇娜,没事吧?”越脆弱的女人,就越能激起男人挺身保护她的。
“恩……”缇娜回过神来,红着脸从雷欧纳德怀里站起身来。
“西西簌簌”
“小心,好像有什么来了。”雷欧纳德提醒道,拿上了剑。
两人警惕地盯着出声地点,恶灵和僵尸从两边杀了出来。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缇娜可没见到这些东西,惊声道。
“怨灵,死在这里而没有得到安息的灵魂,沉积了长久的怨念所形成。”雷欧纳德解释道,又补充说,“缇娜,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只要专心对付这些家伙就好了。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
“我知道了。”缇娜点点头,“雷…………谢谢你。”
雷欧纳德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开始专心备战。
恶灵就像淡淡的一层影象,披着一块布,只露出里边幽火一般的眼睛,拿一把长长的镰刀。僵尸,不用说,就是会动的腐尸,大多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不少肚子上有伤口的内脏和肠子都挂在那,爬满蛆虫,发出阵阵恶臭。
一个僵尸向两人慢跑而来,雷欧纳德护在缇娜前面,让她有时间准备咒语。这些怨灵沉积了长久的怨念,只知道报复活着的人们,单知道进攻,不会后退,不会闪躲,雷欧纳德一剑砍飞了僵尸的头颅,没了头的僵尸又向前冲了两步,倒在了地上,蛆虫摔了出来,不断蠕动着。
“吱~~”另一头,一只恶灵化为了青烟。
“公主,没事吧?”
“雷,这些鬼东西是怎么回事?”琥问。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些家伙好像不欢迎我们叨扰的样子。”雷欧纳德仍是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
“讨厌!”雪拉看到了僵尸那挂出来的肠子,“怎么都是些恶心的玩意……”说着一个冰咆哮,把僵尸冷冻起来。
缇娜准备好了咒杀,几道闪电交缠着在僵尸身上乱窜,青烟直冒,僵尸浑身乱抖着,被烧熟了。雷欧纳德带着缇娜往另一头倒合,五人左右开弓,清理了所有的敌人,地上倒着僵尸,死状千奇百怪,有变成冰块,有被闪电烧焦,有的变成几段。恶灵们都化成了青烟,什么都没有留下。
缇娜看着帕尼西雅废墟,下了决心:“雷,我决定了,我要去沃斯菲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所以,你能再帮助我吗?”
“那还用说吗?”雷欧纳德笑了,原来的那个缇娜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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