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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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面雪菲和永儿听到路仁的这般吼叫,当真是不知所措想要立刻冲进山洞去看个究竟,却又想到白前辈曾经说过,没有他的吩咐,不要进去。所以只好心急如焚的在山洞外面等待。
随着路仁那一声长啸,白云客和雪菲皆被他身上忽然涌出的一股劲力推到。也就在那一瞬间,路仁的任督二脉终于被打通了。原本扎在他身上各大道的二十多根银针,也被路仁体内的劲力冲飞了出去。
路仁顿时觉得,原本身上无比剧痛的感觉,乍然消失。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换了个身体一样,体内的血液循环无比畅通,骨关节也更灵活刚硬,他顺手将拳头握了握,只听得骨头“铮铮!”作响。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从小到大,路仁从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这么舒适过,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好像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一般。
路仁转过头看见白云客已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粒粒汗珠,还在不停的往下滑,大口的喘着粗气。路仁从未见到过白前辈的气息像今天这般粗重,一想就知道,白前辈为了帮助自己耗费了不少的真气。路仁心下泛起一阵感动,白云客又一次让他似乎感受到了父亲一般慈祥的爱。
路仁赶忙过去,扶起白云客,关心的说:“白前辈,你没事吧?前辈对路仁的大恩大德,路仁当真是无以为报啊!”
白云客虽然一脸疲倦之色,但却无比开心的笑了:“哎呀小兄弟,如今你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还将那两股真气化为己用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凡事可真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啊!哈哈哈哈…….”
听到白云客的笑,路仁心下一阵安慰,忽然回头看到了雪菲已经瘫倒在地上,汗水已湿透了脸颊,湿透了发髻,的肌肤上,泛着冰冷的苍白。
此时的雪菲,由于在帮助路仁打通任督二脉时,耗费了大半的真气,此刻已是毫无半点力气,只有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想伸手去拿过自己的上衣穿上,整个身子却没有一点力气向前移动半步。
路仁赶忙拿过雪菲的上衣,替她穿上,雪菲的双眼微睁微闭,身子瘫软的靠在路仁的怀里。路仁感到,一股冰冷的感觉由雪菲的身上传来。她的面纱,已经滑落。路仁看到怀中这一张熟悉又苍白无比的脸,路仁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怀中的这个女子究竟是雪菲,还是二十一世纪那个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方方,不觉间,一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来。
雪菲那干燥泛白的双唇,微微抖动,抖动了好久,才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话:“好……好……好冷……”
路仁急忙拿过自己的衣服,给雪菲套在身上。可是雪菲身上那种冰冷的感觉,依然没有减退。只见此刻的雪菲已经是半昏半醒,全身打着冷颤,口中微弱的传出一丝声音:“…
路仁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感动,两行泪水,从眼眶中静静地滑了出来。他紧紧地将雪菲搂在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体温传到雪菲身上,雪菲渐渐昏睡了过去。
白云客也是全身疲倦无力,但是他的内力比雪菲深厚得多,还不至于像雪菲那样虚脱。白云客缓缓走出山洞,已是下午了,斜阳静静的照在了山洞外面的石壁之上。
看到白云客走出了山洞,焦急无比的芳儿赶忙问道:“白前辈,怎么样了,成功了吗?你和路大哥,还有雪菲姑娘都没事吧?”
白云客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因祸得福,那两股真气本就是灵异之气,如今只怕以后他的内力就要远胜于我了。”
“真的吗?”芳儿脸上露出无比的欣喜,又有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后立刻跑进山洞。
刚进山洞,芳儿就看见路仁紧紧的抱着雪菲的身子,雪菲昏睡在路仁的怀里。眼前的这一幕,让芳儿顿时愣了半晌,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只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感觉涌上心来,她一时不能反应过来路仁怀中抱着别的女人。
路仁还沉浸在一片感伤之中,忽然看见芳儿正望着自己,立刻恍然回过神来,自己这么抱着雪菲实在有所妥当。
芳儿愣了半晌后,见雪菲脸色苍白,依然昏迷不醒,快步走上前去,对路仁说道:“路大哥,你没事吧?雪菲姐姐,她……怎么了?”
路仁慢慢放开雪菲的身体,让雪菲靠在芳儿的怀里。然后对芳儿说道:“芳儿,我没事。雪菲都是为了帮我才元气大伤的,我路仁真是亏欠她太多了。她的身子太冷了,我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点温度,看她能不能早点醒来。”路仁这几句话说的内疚感怀,芳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可能误会路大哥了,当下让昏迷中的雪菲紧紧的贴上自己的身体。
火把的光线,微弱的照在山洞里,在山洞的石壁上投射出凹凸的影子。到了夜半的时候,雪菲才缓缓醒来,她慢慢的睁开眼睛,芳儿、永儿还有白云客,都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睡着了。路仁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雪菲的心,忽然涌起了什么,但忽然又恢复平静,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刺客是不可以有感情的。

“雪菲,你总算醒了!”看到雪菲醒了,路仁焦急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言辞中充满了凌乱的关怀。
“路大哥,我没事。”雪菲微弱的应声道。
火把的影子投入了雪菲的眼中,路仁看到雪菲流转的明眸,一时竟看的痴了。
其实路仁的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对雪菲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感觉?他对芳儿又是怎样的感觉?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时放不下芳儿,却又无法割舍雪菲在自己心中的样子?他甚至又开始否定自己已经确定了的答案——雪菲和方方,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看着路仁眼神扑朔却又无比关切的望着自己,雪菲的脸一片绯红,然后她微微的低下了头,忽然发现自己的面纱不见了,急忙问路仁道:“路大哥,我的面纱……”
路仁的意识恢复过来,缓缓的将握在自己手中的面纱递给雪菲。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却要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是因为讨厌尘网中这些世俗的人?还是他在逃避什么?或者是她不愿让别人看见她那清丽脱俗的美?
但是有谁会想到,路仁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子,戴上面纱是不愿让那些死在她剑下的人,永远也不知道她是谁?
凉凉的风,吹走了又一个夜晚,又吹来了另一个天明。休息了一个晚上,雪菲终于可以爬起来了,但还是面色苍白,仿佛刹那间,憔悴了许多。路仁看了,心中一阵难过。
白云客前辈,也比昨日精神了些,但这次毕竟耗费了他将近一半的真气,看上去,比起往日,还是苍老了许多。
一大早,大家醒来见雪菲已经好转,都微微心喜。
路仁不知道该对白云客和雪菲说什么,只是心中充满了感激。芳儿一醒来,就上前去拉住了雪菲的手,问长问短。永儿刚睁开眼就闹着自己的肚子饿了,说什么这些天光吃野果和干粮添不饱肚子。
白云客听到芳儿跟雪菲的谈话,欣喜的说:“雪菲姑娘没有大碍就好。哦,对了,老夫还要有老芳儿姑娘看看老夫眼上的纱布,应该可以拆了吧。这些天看不到光,可真还有些不甚习惯!”
因为芳儿从小就跟着牟大叔一块儿长大,当真是懂得不少药理医理。听到白云客这样说,芳儿恍然记起了白云客的眼伤,于是走上前去,看了看白云客的伤势,然后高兴的说道:“白前辈,你的纱布可以拆了,不过还先要请你闭上眼睛,这么多天没有见过强光了,不能急着睁开眼睛。”
白云客示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向山洞里的背光之处。
纱布一圈一圈的拆开,白云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向山洞的背光方向看去。只见眼前的一切开始一片模糊,慢慢的,半晌之后,渐渐清晰起来。接着他看到了芳儿、雪菲、永儿和路仁微笑的脸。
当他看到路仁时,只觉得这个俊朗的少年,一身正气,面目清秀,剑眉双双入鬓,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和自己想象中的,真还有几分相似。
路仁忽然想到:白前辈和雪菲为自己耗费了不少真气,今天应该弄点什么为他们补补,于是就决定上山去抓只什么山鸡野兔。一天光吃野果确实没什么营养啊!于是再无迟疑,说道:“永儿,你可把火升起了,我前天采药的时候,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兔子窝,等会儿我给你弄两只兔崽儿尝尝。”
永儿听后,高兴地跳了起来,还催路仁快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只见路仁站起身来,快步跑出山洞。虽只跑得这么几步,路仁却发现自己身体上的感觉已比往日大为不同。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轻盈,自己仿佛还没有使劲,就跑得这么快,当下心中有些不解。但一想白前辈曾说过,只要成功了,自己现在的内力就将远胜于他,且自己的任督二脉现在已经全部打开,而且还将洛书牌和回头环的结合体上传入自己体内的两股异灵之气,化为己用,自己身体发生变化是在所难免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变化如此之快、如此之大,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身体。
在山洞里的白云客看见后,却微微一笑,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缓缓说道:“路兄弟得灵异之真气相助,如今当真是脱胎换骨,普天之下,若单论内力,不谈武功,恐怕无人能胜他了。”
雪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又慢慢平静。
山洞外面,路仁不解的站着。他想趁着自己上山抓野兔,试试自己现在的体力一口气到底能跑多远跑多快?于是深吸一口气,正欲打算往山上跑去,只听身后芳儿边跑边叫:“路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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