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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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为什么幻域要有那么多的死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他们没有幸福?没有人能回答我,即使是王——尹王、羽王也不能。
他转过头,颈后赫然显现的星纹让我知道他就是天蝎宫的守护者。他叫一辰。
千神忽然睁开它血红的双眼,放出火一样的光,那就是幻星。我忽然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冰、光、火的世界。四周都是黑色,漫天的雪花洒洒飘落,树枝上挂满了冰晶,谷中传来呼啸的风声,刺眼的光从四周射来刺眼的光。
银色的光——我,看见了,一辰的世界,光的世界。
辰-光
我就是光的源泉,一辰。
我的父亲是光战士哈尔。我不知道父亲的内心是什么样的,父亲是个奇怪的人。父亲喜爱光战士这个头衔,但父亲并不是要光战士至高的荣誉,按父亲自己的话说——“我是为了光明而战!”
我的母亲并不是幻域的人,她是恐怖之人,是的,她是冰封界的女人。但我知道,她并不邪恶,她是一位好母亲。
当我诞生的那一刻,就听到预言家的预言:“一辰,就是光之子!”
父亲很高兴,也很骄傲,他有一个光之子。
不知什么时候,父母亲没有回来。我没有流泪,他们为了正义而死;我也没有遗憾,至少我曾经得到过父母的爱。不朽的爱。
我本以为就这样守护着父亲的神圣,直至看到星燃,才知道,自己作为光之子生命意义的所在……
那就是一辰的心界,我没有看到后面的景象,因为我是流星,一颗飘流的暗流星。流星是一瞬即逝的,但我相信,我和他会再见面,还有其他的守护者,我们都会再见,但也许是在战场上。
不知何时,漫天的鲜花取代了繁星,铺就成一条美丽的道路。
我们到了。
千神的眼睛再度睁开,它看到的是一个花的世界。蝴蝶、花、树木、芳香……一切都令人感到幸福。
翩翩的蝴蝶藏匿在鲜花丛中;飞翔的琉璃鸟在空中飞舞,寻觅着春天的足迹;芳草在黑色的大地上生长,童真、烂漫,丝毫没有幻域的冷酷与绝情;蜿蜒的流水在青山之间蔓延,清澈的溪水从山上流淌下来,滋养着怒放的鲜花……和煦的春风从四面吹来,我的影燃披风被高高扬起,露出了火焰般的条纹,燃烧在湿润的空气中。阳光从一个奇怪的方向射过来,顺着我的披风流淌下来,摔成一片粉末。
多么美好的世界,简直就是天堂!
父亲说过,浮星是个很恐怖的地方,空荡荡的土地上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凶猛的野兽肆意杀戮,一般的人不可能在那里存活,可这里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难道是母亲改变了这个世界?一定是。在我的心中,母亲的力量几乎可以改变整个宇宙。

千神不知飞到哪去了,我只能自己踏着暖暖的青草走向浮星的中心——没月坡。我相信,母亲就在那里静候着我。
阳光与我互相打着招呼,天空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蔚蓝,那是海一样的颜色。我想不出来如果在海边看蓝天,怎么分出海和天,或许,没有分出来会更美好吧。
墨绿的叶子随着风肆意飘舞,在我眼前掠过,留下绿色的残影,久久不散。我拿出那片冰枫——那是母亲留下的。我一直珍藏着,就像脑海中不散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
风中依稀听到千神的呼唤,清脆婉转。我加快了脚步,留下一路急促的脚印。
没月坡,出现在眼前,我才开始懂得“没掩浮云淡,留印几月浓”的意境。那是一个美得令人说不出话的地方。半月状的宫殿,隐没在潺潺流水中,似有几分朦胧,却又被清风唤醒,酿出久隐的生机。空气中弥漫着幻域的雾气,似飘渺的隔离,却又可以穿越……
我想不出为什么这里被称为“囚地”,为什么这里会被隔离在绝零门的另一端。
千神飞到我的面前,让我进去。我走过宫殿前一座古老的桥,宫殿上的文字更加清晰地显现:
星,总是逝去得太快,我无法抓住它;
火,总是燃烧得太烈,我无法靠近它;
可我会将它们刻在墙上,
成为永恒……
我可以看出这是母亲的诗,但我没想到她的伤感离愁是这么强烈,震撼着我的心。我哭了,不知为了什么。
千神用它火红的爪子擦拭着我火红的泪珠,一时间难以分辨两种红色。我擦干泪珠,轻轻叩响檀木之门,依稀听到屋中发出响声,是母亲的惊讶吧,孤独地在浮星上生活了数十载,只有风雪雨露与她做伴,没有人与她交谈,更别提会有人敲响她的门。
门开了,忽然间,我见到了阔别数十载的母亲。我说不出话来,只有泪光的闪耀。
母亲吃惊地看着我,好久,她才叫了一声“孩子”,便把我紧紧抱住,似乎要把我永远留在这里,永远不让我走。
泪光洒进清风中,飞散开来。
我说:“母亲……我来了,永远陪着你……”
残缺的蜡烛在窗台上,明月倾泻下月光,照亮了母亲的屋子。我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在母亲温馨的目光中,我发现了她鬓角上的银丝,如雪般白。母亲,有些苍老了。是的,她没有了从前的风华激荡,没有了从前无比神力,但她多了慈爱,那伟大的母爱。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深蓝色的头发,忽然间,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深深刻上去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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