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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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肆无忌惮地弥漫在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到我和千神的头上,那么清逸。脚下的花瓣很神奇,似乎永远都不会衰败,我们踩过的花,很快获得重生——这是生命的神奇。花香还是那样浓郁,随风吹散各处。我看到千神红色的身体已经被数十朵绮丽的鲜花覆盖,五彩缤纷。
脚步没有停,印迹没有断,漫漫的花地里有我们的笑声。
我和千神躺在花香中,望着蓝蓝天空,望着白色的浮云。
我告诉千神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知道吗?”
它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点点忧伤,但还是露出龙雁的笑容,点了点头。我笑了,紧紧把它抱在怀中,与身上的红色披风融为一体,燃烧了整个花地……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千神已经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慌忙地在花地的各处找寻,天空、花丛,甚至跑到尽头的花龙卷,但我眼前只有花,此时的花似乎失去了芳香。
我看着湛蓝的天空,绝望的眼睛透出无助的眼神。我大声喊道:“为什么?千神你为什么离开?”
或许是别人把它带走了。总之,我要找到它,因为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它是我的全部。当我回过头时,发现在无边的花地上出现了一扇虚掩着的门。我没有想过那是什么,只是踏着无力的鲜花走进了那扇门。生死门?绝情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找到千神,不管它在哪里。
我似乎来到了真正的天堂。我站在浮云之上,眼前是云,身后是云。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动着厚厚的积云,云起,云灭。翻涌的白云在蓝天的映衬下犹为放纵,借着时缓时急的风弥漫了整个天空。我站在一朵普通的卷云上,清楚地看到眼前的字迹:万云阵。
我不曾想过,这世间真的会有阵。幻域战士的搏杀都是倚仗战士自身的强悍,倚仗自己神力的强大。战之原野,仿佛乱窜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排列的荒野之上,却没有形状。
阵,是史书中古老的记载。传说在开辟幻域之时,十二个星宫守护神曾在星宫中布置了“十二星辰绝阵”,一举击溃了魔族的第二界兵——那毕竟是古老的传说,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阵。而眼前的“万云阵”,此时似乎证实了被人遗忘的传说。
云,漂浮不定,无形,无迹,没有规则的动向,没有规则的形状,虚虚幻幻,似有似无,都融于这浩瀚的“万云阵”中。但这对我没有用,我凝结出绝零剑,空气和浮云刹那间冻结、死去,所有的一切飘动都静止了。没有什么可以抗拒绝零剑的冷,一招“祭龙”粉碎了空中冻结的云朵,化为飘飘洒洒的粉末。
我冷笑一声。眼前是空空的银白,我没有看到出口,而脚下依然踩着厚厚的浮云。我看着已经染成银色的天空,终于知道天空中一切已融为一体,融为这脚下的浮云。

我这才意识到这“阵”的力量。它并不利用自身的神力,而是利用变化、利用布置,精心地布置会得到超越神力的力量。或许,这就是父亲曾说过的“不战即胜”吧。但我不会就这样失败的,因为我要找到千神,不惜一切代价。
我的右手紧握绝零剑,冷寂盘旋的气流顺着我的手臂向上攀升,右手刹那间变为冰冷的磐石。我又用左手又唤出炽热的太阳之火,蔓延到冷寂的绝零剑之上。我的眼中放射着黑色的光芒,火焰和冷寂的冰都凝结在我的剑中。
我听见了云的胆怯,我的冷笑再次浮现,化为黑暗的冷笑。冰、火,一触即发,燃烧、冻结了整个幻化出的界……
云破,风止。一切都被冷寂的绝零剑吞噬,化为空、化为无。
我站在空空的界中,眼前什么都没有。混沌的空气弥漫在我的周围。
万物皆空,这本是刚才那招“冰火刃”所要达到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却不知所措。望着混沌未分的界,似乎没有丝毫破绽。我再一次感受到“阵”的不寻常之处,决不仅仅是布置与普通的变化,而是随着闯阵者的变化而变化。
比起“阵”来,我的力量似乎微不足道。或许,千神能够帮助我,但它不在。我坐在空空的界中,闭上双眸,第一次用头脑战斗。
“勇者可贵,但蛮勇就会毁掉自己。侠之大者,需用智。”这是父亲的话,残存的记忆。我要遵循。
空界。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披风有一些摆动,我睁开眼睛,右手幻化出的太阳火早已出手,而左手,已经聚集起回旋的气流。自风之唤把“缀星”给了我之后,我就具有了驾驭风的能力,而这一次,我要形成火焰风。
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披风是被风吹动的,既有风,就必会有风口,我隐约找到了那个口。虽然这里混沌一片,但也不过是迷惑眼睛的工具,因为心是永远迷惑不了。
火焰风,恰可以焚烧一切,包括风口。
我的目的轻松达到了。我看见了虚无的界被火焰烧开,而眼前却是龙卷。是的,巨大的龙卷,广阔、凶悍。我再一次迷茫,风中残喘的砂砾不停飞来。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玩游戏,对于那个布阵之人也是恨之入骨。我还是唤出冰冷如一条银线的绝零剑,终于忍无可忍地用出“星誓流剑术”的最终技——祭星诀。
漫天沉醉的星辰形成旋涡,吞噬地面上怒吼的龙卷,化为一股劲,粉碎为尘。
我气喘吁吁地望着被我毁灭的界,空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又用了一次祭星诀。没错,我猜得没错,在祭星诀旋涡的中心我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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