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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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狂率领二十万大军赶往格伦群部落的同时,红月却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弹,她面对的敌人简直太狡猾了,甚至可以说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才,然而这个人却是魔八将之一的冤鬼,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冤鬼是个半人半魔的产物,就连魔王怒哈比斯都不敢对他有任何过分的要求,只因为冤鬼的身上流着一半魔族的血和一半人类的血,故此,他兼顾了两者全部的精髓,就是这个力量让怒哈比斯对其一直都有着防备,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冤鬼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说起冤鬼来,那是四十年前的故事,这个幼小的生命在未知的状态下正在记忆着先辈的过程,他的母亲是个美丽的人类叫芬尼纱,父亲却是个英俊的魔族叫特兰诺,两人的相遇几乎是在一次传统的婚配上认识的,可是芬尼纱并不知道这个漂亮的男人是个魔族,他们的相爱成为了这个悲剧的开始,直到三年后,芬尼纱与特兰诺携手走进了教堂成为了夫妇,可是就在那天,一切都改变了,人们像疯了一样将这对新人从教堂里揪出去,推倒在地上,他们疯狂的殴打这对新人,直到两者炎炎一息才肯停下手来,芬尼纱与特兰诺就这样离开了他们的家园,他们带着伤痕一直不停的的行走着,那个时候的芬尼纱已经有了生孕,为了保护妻子能够活下来,特兰诺将自己最后的力量注入了妻子的体内,于是特兰诺闭上眼睛安静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世界。
芬尼纱失去丈夫后伤心的要死,她几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却没有,因为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为了腹中的孩子芬尼纱咬咬牙在一处森林内搭了窝棚用来养育自己的孩子,不久,可爱的生命诞生了,芬尼纱给孩子起名为:诺卡西,意义是生存!诺卡西从小快乐的成长着,芬尼纱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孩子具有超越人类本能的力量,这种力量很显然是来自自己的丈夫特兰诺,诺卡西一天一天的长大,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拥有强悍的力量,直到有一天…………
这天芬尼纱正在为自己的孩子缝制一件外套,因为诺卡西已经十八岁了,他那身短小的衣裳是母亲很久以前随身带来的,大部分时间里诺卡西都是赤着膀子在外面狩猎,基本上他从没受过伤,就在诺卡西将裂物带往家园的时候,一群陌生的人们围住了自己住的地方,诺卡西从小生长在森林里,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人,只是听母亲讲述过外面世界的凶险,于是诺卡西第一感觉到了这种凶险正迂回在自己的家门外,他急忙拨开人群冲了进去,只见母亲歪坐在地上,两眼散发着乞求的目光,人们瞧见一个年轻人冲了进来都很自然的站到一边,其中一个长者走出来指着诺卡西喊道。
“这就是那个孽种?”芬尼纱一把搂住儿子喊道。
“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老人瞪大了眼睛走上前喊道。
“为什么?你还有脸说吗?难道你不知道人类与魔族是永远的敌人吗?”芬尼纱含着眼泪辩解道。
“他从没杀过一个人类?他的死是因为你们造成的,我没有恨过你们,但是你们却连一个死了的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你们还不如魔族吗?”老人听完上前就是一巴掌,诺卡西见到有人打自己的母亲,他一下子就将老者扑倒在地上,老人看着这个双眼血红的年轻人,他吓坏了,浑身在不停的颤抖着,嘴里还大声的骂道。
“杀了我啊?你这个孽种”说完诺卡西一把掐住了老人的脖子,周围的人们都抢上前去与诺卡西撕成一团,突然芬尼纱一声大吼。
“住手!都给我住手”这时人们才回到了原位,诺卡西也回到了母亲的身边,他仇恨的眼光看着那些人的眼睛,只见老者缓缓的爬了起来大喘着气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女儿,我要带你回去”芬尼纱有些微颤的问道。
“当年你带人破坏我的婚礼,还连同这些人将我和特兰诺打成的半死,并且赶出了城镇,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你女儿,那个时候我多么期盼我的父亲能够来救我,可是在那些拳脚之间我看到了您那无情的身影,为什么当年你不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为什么到了今天你才肯说我是你女儿?为什么?”芬尼纱强硬的语气让老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人们看着这对父女,他们在思考老人下一步会说些什么呢?
良久,老人才开口说道。
“我那个时候糊涂,我不知道你被魔族诱骗上当,我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在保护全镇的百姓,请原谅我,我的女儿”说到这里,芬尼纱笑了笑说道。
“父亲,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被诱骗,更没有上当,我爱他,我无法摆脱自己爱上一个魔族的事实,但是我就是爱他”老人听完后整个脸都变了,老人抽搐不停的脸孔令芬尼纱深感恐惧,再她的眼里父亲是那么的疼爱自己,慈祥的记忆中却显露出父亲的爱,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与她脑海里的父亲极不相符,男人开始变得冷漠与无情,他强硬的伸出一只手来揪住了芬尼纱的衣领,诺卡西知道这个要抓自己母亲的人正是自己外公,原本想要阻止却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下,直到芬尼纱顺从的被老人拎起来后,诺卡西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母亲,他疯一样的冲了上去,却被人群挡在了外面,眼看着老人揪着他的母亲越走越远,诺卡西无助的摊倒在地上,周围的人们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们嘲笑般的冲着诺卡西一顿狠狠的拳脚,人们走后诺卡西浑身是伤的呆在那里仰望着暗暗的红日,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难受无法忍受的地步,这种感觉让这个从小心灵纯洁的灵魂开始感觉到了些什么。
夜,总是慢慢的降临在这些可怜的人们眼前,没有人会去询问这个夜里即将发生什么,也没有人会去观望那个可怜的人,惟有诺卡西最想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母亲,为了能够找到母亲,诺卡西顺着森林中那些模糊的脚印一直跟到了远处的一个小镇,这个镇名为萨莫,也就是今天的萨莫王朝,那个时候的萨莫还只是个人口几千人的小镇,基本上没有军队驻守,诺卡西忍着疼痛抵达了小镇,可是小镇上到处的长相一样的房子,诺卡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住在哪里?
他迷茫的思索着其中的线索,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腹中的饥饿让这个年轻人开始想要吃东西,然而,长年在森林内生活的他熟悉了在黑暗中用气味来搜索对方的本能,他凭借自己超人的本能摸进了一家门面颇为显露的家庭,夜里人们都在熟睡,诺卡西隐约听到屋内传出一阵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太熟悉了,诺卡西有些被牵动的感觉,他小心的顺着声音蹿进了屋子,只见一扇房门缓缓的开着一条缝,诺卡西爬在地上探着脑袋往里瞅,只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太熟悉了,她就是芬尼纱,诺卡西顾及不了其他的冲进了屋子,芬尼纱先是一阵惊吓后仔细一瞧是诺卡西,激动之余芬尼纱紧紧的抱着儿子失声哭了起来,可能声音太大立刻引来了屋内的人,诺卡西本能的站了起来,只见那天的老者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帮人,他们的手里拿什么都有,看样子是要大干一场。
忽然芬尼纱冲到了老人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说道。
“父亲,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吧?”老人没好气的喊道。
“上次我已经放过他了,这个孽种绝对不能再留下来”说着他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群喊道。
“还不动手?”那些人疯了一样的冲进了屋子,芬尼纱知道诺卡西一定命不保,她迅速的从父亲的手里抢下了一柄匕首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
“父亲,请你放过我的孩子行吗?”老人刚想上前夺下匕首的时候,芬尼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喊道。
“请您不要在逼我了,我是不会放下匕首的”老人瞪红了眼吼道。
“你们都住手!”大家这才停下来,他们看着老人,只见老人苦口婆心的说道。
“女儿,听父亲的话,放下匕首”芬尼纱有些疑惑的看着父亲,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诺卡西,就在这一瞬间老人飞快的抢下了她手里的匕首,芬尼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老人愤怒的喊了一声。
“给我除掉他”话音刚落,那些人立刻冲了上去,芬尼纱眼见诺卡西就要惨遭毒手的时候她放声大叫道。
“不~~~~~`不要啊~~~~~~~~”老人用力抓着芬尼纱的胳膊尽量不让她乱动,芬尼纱瘫倒在地上乞求的看着诺卡西,当人们无情的武器落下的时候,芬尼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芬尼纱惊慌的睁开眼睛,此刻的老人却吓得直往后退,芬尼纱的眼前出现了一幕极度悲惨的场景,只见诺卡西满手鲜血的站在床上,周围的人们都吓坏了一样浑身颤抖的站在一边,芬尼纱颤抖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诺卡西的面前,此刻的诺卡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双手上的血液,这一动作使得芬尼纱瞬间停住了脚步,她害怕极了,眼泪像露水一样缓慢的滴了下来,她知道诺卡西的身体里流着魔族的血,那股嗜杀成性的本能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真实。
诺卡西添完血液之后好奇的看了看母亲,发现芬尼纱恐惧的看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无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芬尼纱急忙后退了两步,可是诺卡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芬尼纱身后的老人拣起一把匕首照着诺卡西就刺了过来,诺卡西头一抬猛然将母亲推到了一边,自己向后一仰正好伸手抓住了老人的右手,老人就这样被诺卡西成功的制服了,可是芬尼纱却在这个时候大声喊道。
“孩子,不要”诺卡西有些气愤的看了一眼母亲问道。
“为什么?他抢了你,我要夺回你来”芬尼纱摇着头说道。
“他是我父亲,也是你外公,你不能?”诺卡西失望的说道。
“外公?为什么他那样对我?”看着儿子无辜的眼神,芬尼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老人却轻视的笑着说道。
“你只是个孽种,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孙,有本事就杀了我啊”诺卡西一听怒火立刻燃烧了起来,他抢下了对方手中的匕首,芬尼纱忙伸手喊道。
“孩子,你千万不能这样”诺卡西再一次看着母亲问道。
“我是孽种?为什么是我?告诉我,为什么?”诺卡西放大声音怒吼着,芬尼纱只能流着眼泪看着自己可怜的孩子,她痛苦的眼神让诺卡西变得心软了,然而,老人迅速的想从诺卡西的手里把匕首夺回来,可惜他的举动让诺卡西感觉到了危险,处于本能诺卡西顺手一挥,匕首正好刺进了老人的心脏,芬尼纱疯狂的扑了上来,她抱着老人,看着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诺卡西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他开始想将这种感觉发泄出来,于是他转向那些呆若木鸡的人们,大家一溜烟的全跑出了屋子,只留下不知所措的诺卡西和母亲呆在那里,芬尼纱将匕首从父亲的身体上拔了出来,她失神的看着那把染满鲜血的匕首,诺卡西吓得不敢上前去问话,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只见芬尼纱抬头看着儿子,此刻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与懊悔,芬尼纱站起来摸了摸儿子的脸,她笑了,而且是那么的牵强,诺卡西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可是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芬尼纱抚摩完儿子后缓缓的转过身子,诺卡西正想从后面抱住母亲的时候,忽然,芬尼纱握着匕首刺进了小腹,诺卡西还不知道母亲背对着他自杀了,他将脸紧紧的贴在母亲的后背上,享受着母子之间的爱,可是诺卡西慢慢的发现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他惊慌的松开了母亲,只见母亲向前倒了下来,诺卡西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染满了母亲的鲜血,诺卡西失声痛苦起来,他从未离开过母亲,在他的世界里母亲就是他的全部,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诺卡西无神的望着四周,他绝望的眼神开始对人类产生了一种“恨”而且是超越一切的恨,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杀尽人类,诺卡西离开的时候,他同样舔了一下自己手上母亲的血,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消失在了这个令他无法形容的世界,并且带着伤和痛离开了…………
冤鬼的由来暂且讲述到这里,因为红月的军队很快要对萨莫王朝发起第三次进攻,对于红月来说这次进攻必须要胜利,因为前两次进攻冤鬼总是能在军队发起进攻的时候启动强大的禁咒,如此一来红月的军队每次都会遭到很大的阻碍后无法前进,接着敌人的军队会迅速发起返攻,这样原本主动的一方立刻成为了被动的一方,红月虽然不会魔法,但是她知道禁咒是很强大的魔法体系,就算是幻月一天之内能使用三次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一个魔族的将领已经使用了一次,红月相信他不可能在一天内使用两次禁咒,可是红月却错了,先前已经让红月损失了近一万人,没想到第二次红月却损失了近三万人,对方的禁咒比第一次来的更加猛烈,力量之强在红月看来不在幻月之下,就这样红月的军队连城墙都没碰着就损失了近四万人,对方却仅仅损失了不到两千人,这样的伤亡比例意味着红月已经失败了,可是在得知狂与婆纱罗都已相继抵达目的地时,红月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很令自己担忧,可是对手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想象,为了能顺利攻下萨莫红月决定再做一次最后的冲击。
军队行驶到了距离萨莫城七里的酷坦克斯丛林,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了红月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士兵,但却蒙着脸,她的眼神告诉红月自己只是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却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整个军队停住了脚步,她乞求般的说道。
“带我去见冤鬼”如此简单明了的话让红月跳下马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良久后,红月才问道。
“告诉我,冤鬼是你什么人?”女人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他是我儿子”红月惊讶的看着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女人开始叙述着他们的一切,直到后面红月才知道当日诺卡西以为母亲死了所以孤独的离开了,事实上,后面来了很多的人发现芬尼纱还有气息,所以可怜的芬尼纱才能侥幸活了下来,然而,父亲的死使得她一直都无法原谅自己,再加上诺卡西成为杀父凶手的事实让她无法面对自己,这种绞痛的心让她如此死亡一般的活着。
四十年来她没有笑过,没有过问那些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她把自己完全封闭在自责与内疚的世界里,慢慢的她开始习惯不去说话,不去思考,仆人带着她逃到了很远的地方躲藏起来,有的时候她连吃饭都要家中的仆人伺候着,听到这些红月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喊出声的女人就是她,可是当芬尼纱将面纱拿下后更令红月吃惊的是芬尼纱一直都没老过,她还是那么的年轻,可是,按照她现在的年龄也该60多岁了,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最多也只有30岁,红月没有从她的脸上找到岁月的痕迹,只是相信当一个人失去烦恼与琐事之后一定会少很多皱纹。

芬尼纱讲述完后走到红月的面前轻声的说道。
“孩子,你这样去一定会失败的,让我来和他谈可能会改变一切”看到芬尼纱恳求的目光红月先是看了看他周围士兵的脸,那些士兵经历了两次的失败后已经军心涣散,斗志消沉,红月咬拉咬牙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会给予我们帮助的”说完红月叫人给芬尼纱牵来一匹战马让她骑上,军队在这种疑惑中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赶到了萨莫城外,芬尼纱自然的从马上下来,她的眼眶中开始流露着记忆中的往事,因为萨莫城就是当年的小镇,后来逐渐成为了国家,四十年来芬尼纱对这座伤心的城市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是现在,这一切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就好象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此刻的朝阳已经将往日的回忆照在了这些人的脸上,他们排好队伍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红月拉着芬尼纱站在前沿,她们一起望着城上的男人,那个人就是冤鬼,当芬尼纱朝着儿子望过去的时候,她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比她自己要老很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芬尼纱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她断定这个男人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冤鬼的目光却望向远处,并没有瞧见城下渺小的人类,他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
“你们最好给我努力作战,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人”士兵们都吓得直打哆嗦,原来冤鬼为了让那些士兵臣服自己便将他们的亲人都抓了起来,再加上童年的记忆里萨莫城就是自己的伤心的地,好不才让碧娴罗同意自己镇守萨莫,也好为他当年受到的屈辱复仇。
冤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军队的阵容后便准备像前两次那样用强大的禁咒来对付敌人,可是正当他准备启动魔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城下观望着,冤鬼仔细的瞧着那人,他的脸瞬间变了一种颜色似的,苍白而激动,他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因为他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呈现出母亲死亡的瞬间,对那些人类仇恨的一幕,这些东西整整伴随着他度过了四十年,可是,今天他却见到了那个他一直都想见的人,而这个人就站在城下望着他,冤鬼不敢相信的朝着身边的士兵喊道。
“给我射箭,杀了那个女的”弓箭手很快就准备好了,芬尼纱看到那些弓箭手正瞄准了自己,她知道儿子不相信自己还活着,他依旧认为那是一个谎言,为了证实这个谎言的真实性,芬尼纱闭上双眼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行刑,就在这个时候冤鬼立刻喊道。
“停下来”弓箭手们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瞧着冤鬼,只见这个男人的眼眶中涌满了泪水,这让那些士兵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冤鬼自从来到萨莫城后就用那些士兵的亲人或爱人要挟他们用全力来对抗外敌,其中人不愿意去丧命索性他们的亲人或爱人被当众处死,尸首挂在城内好多天,百姓们都把这个恶魔看作是神派来惩罚他们的,大家都只能强忍着屈辱在那里卖命。
此刻的冤鬼眼里却闪烁着泪光,这种情况简直令那些士兵不敢去相信这个魔鬼会如此的心软,可是这有是为了什么呢?
冤鬼在芬尼纱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就认出了母亲,他相信这个年轻的女人肯定是自己的母亲,那种慈祥与柔弱就是母亲身上特有的气质,冤鬼激动的跑下城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战争的年代,像个孩子一样奔跑着直到母亲的面前,芬尼纱含着眼泪像四十年前那样抚摩着孩子的脸,她的心为此刻而变得脆弱与兴奋,红月站在一旁她似乎都忘记了现在的状况,看到这对母子四十年后相逢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冤鬼苍老而僵硬的声音终于喊出了一声。
“妈妈~~~~~~~~~~~~”芬尼纱的心完全被征服了,他们抱在一起一直在哭,良久以后芬尼纱将儿子推开说道。
“孩子,跟我回去,远离这场战争”冤鬼高兴极了,他正想跟着母亲走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看着母亲的脸冤鬼说道。
“母亲,我还不能走”芬尼纱看着儿子问道。
“为什么?”冤鬼没有正面回答的指着城上的帅旗说道。
“那是我的帅旗,城内有近十万军队受我的统治,我将成为改变历史的人”冤鬼说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他自豪的表情让芬尼纱感觉到了不安,可是,看到儿子现在已经成为一军将帅心里总是满意的,她问道。
“难道改变历史比我还重要吗?”冤鬼摇了摇头说道。
“知道我改了名字叫冤鬼吗?”芬尼纱摇着脑袋,只见冤鬼接着说道。
“我的出生可能是个错误,但是,我没有冤过谁,可那些人类却强行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拿回我曾失去的一切,所以我改了名字”芬尼纱不想再回忆起那曾经的往事,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族与人类不能相爱而造成的,可是看到冤鬼,芬尼纱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孩子,你叫诺卡西,这你知道,我希望你能忘记以前,从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来生活”诺卡西看着母亲很久都没吱声,芬尼纱不知道儿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问道。
“告诉我,孩子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诺卡西毫不隐瞒的说道。
“四十年前,我差点死在外面,因为饥饿与痛苦,可是我遇见了一个人,他叫怒哈比斯,是他给我食物,教我如何让自己变得强大,之后我就成为了魔族的一份子,他们说我有一半魔族的血统,人类是不可能接受我这个半人半魔的生物,只有魔族肯接受我”听到这些芬尼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此刻的红月却对着周围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趁着母子正在攀谈的时候已经将诺卡西围了起来。
诺卡西已经注意到了红月的举动,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依旧对着母亲芬尼纱说。
“妈妈,跟我回城去,再也没有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说着就已经拉着芬尼纱的手要走,这个时候的红月忙向芬尼纱使了个眼色,芬尼纱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将诺卡西一把揪了回来,此刻的一切似乎被这一举动彻底的打破了,诺卡西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红月,他狠狠的说道。
“你们这些人类又想用什么歪主意抢走我的母亲?”红月真想笑,因为她对诺卡西目前的状况感觉到如此的荒唐,就听红月照实说道。
“我不要你的母亲,我只要萨莫城,只要你投降,我保证让你和你的母亲安全离开”诺卡西听完立刻放声大笑起来说道。
“哈哈哈~``真好笑,你真的认为我会把萨莫城交给你吗?就算我不交你有本事能拦的住我吗?”说完诺卡西急忙拉着芬尼纱朝城那边走去,此刻的士兵都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了,诺卡西一瞧顿时伸手抓住一个士兵朝后面扔了出去,就像巨人将矮人轻盈的甩出去是一个道理,吓得那些士兵立马让开了一条路,诺卡西不顾母亲的反对强硬的将芬尼纱朝着城内拉去,可是红月却很清楚如果诺卡西回到了萨莫城内,这场战争红月一样会输,而且会很惨,索性咬了咬牙提着一把剑就朝着诺卡西杀了上去。
诺卡西隐约感觉到了身后冲上来的杀气,他顺势将芬尼纱一把推向一边,自己伸手就抓住了红月刺过来的剑,顿时诺卡西的手心里流出了一股股的鲜血,芬尼纱站在一旁不敢过去给儿子舔麻烦,但是又不想看到儿子杀人,正在着急的时候,诺卡西怒吼一声。
“啊~~~~~~~~~~~~`”一声巨吼,只听“铛”的一声红月的剑被诺卡西掰成了两半,红月大吃一惊还没来的急防御,就见诺卡西横手一挥“啪”的一声,红月被对方那霸道的巴掌抽到了一边还摔到在地上,不管怎么说红月毕竟也是个女人,面对男人对自己无理的殴打红月自然怒火焚烧,她纵身跳了起来,就是这么一跳诺卡西一个步子向前照着红月胸口就是一脚,红月应声向后飞了出去,那些士兵都不理解眼前的这一切,因为这根本不是战士之间的打斗,很明显这是街头殴斗,更像是丈夫在打妻子一样,士兵之中还有的人居然偷偷的笑了起来,可是对于诺卡西来说,只要能打倒敌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对的。
红月捂着胸口勉强站了起来,诺卡西没有理睬的拉着芬尼纱就要走,红月一瞅没想太多就将手里剩下的半支剑扔了出去,这时诺卡西的反应比刚才要快很多,他一转身两眼盯着飞来的残剑,只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半支剑居然停在诺卡西的面前,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束缚着,红月知道诺卡西是半人半魔,他具有魔族天生会魔法的本能,像这种事情幻月也能轻易的做到,可是面前的这个敌人该怎么处理呢?
红月被自己的士兵搀扶着站在远处看着诺卡西,只见他闭上双眼静静的凝聚着力量,忽然诺卡西身边刮起了一阵黄沙般的风,而且还带着“呼呼”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在嘶吼,在愤怒,红月知道诺卡西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自我的意识中,因为红月在黄沙中隐约看到芬尼纱在那里不停的摇晃着诺卡西的身体,可是诺卡西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相反产生的力量波却越来越大,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呼吸的力量,有些士兵开始被力量波干扰到而流下眼泪,并且跪在地上大声的咒骂一切,红月也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冤屈,似乎她开始回想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幻月吗?这个与自己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为了德拉姆,自从结婚后他们常年不是为了处理军队的事务就是对发出兵作战,基本上很少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这些许许多多的琐事让她的心越来越痛苦,她开始迷茫于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生存到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芬尼纱眼看着那些人都卧倒在地上承受着与自己相同的经历,她大声的吼道。
“停下来~~~~~~~~~`停啊~~~~~~~~~`”芬尼纱的精神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她看着儿子成为了一个杀人的魔王,而自己却站在这里和儿子一起看着那些人们在悲痛与自责中死去,这种事情芬尼纱已经受够了,她忽然想到要让自己儿子停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重演当年的悲剧。
诺卡西此刻正沉浸在自己那伟大的发明中,为什么说连怒哈比斯就有些担心这个人,那是因为诺卡西的身上有种奇怪而强大的力量能够让任何生物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质疑,甚至会完全扭曲自己的思想,将好事变坏事,将那些没有的事情都归于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任何一人都无法逃脱冤鬼的惩罚。
芬尼纱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无法再阻止自己的儿子了,于是她一把从诺卡西的手里抢过了那一半剑刃,这个动作让诺卡西浑身一震的望着母亲,他猛然间笑了一下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再像那天一样离开我,对吗?”说着诺卡西的眼睛里挤满了眼泪,他的神情似乎完全不知所措,可是芬尼纱却愤怒的喊道。
“停下来,我说了停下来?”诺卡西这才停止了一切,这个时候红月的手里握着武器正因为内疚和自责准备自杀,好在诺卡西停止了下来,否则红月就真的成了“冤鬼”,她瞧了瞧身后的士兵都一个个歪倒在地上,那哪里是军队,简直就是一群喝多了的酒鬼,如果敌人趁这个时候进攻就麻烦了,想到这里的红月立刻站起来喊道。
“全军准备”一声大吼之下,士兵们才迅速的站了起来,而诺卡西却望着芬尼纱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那些人类?是他们无情的殴打我,是他们把你抢走的,也是他们害死你的,为什么?为什么………………”芬尼纱含着眼泪说道。
“孩子,你的身上流着一半人类的血,你不能杀他们,如果你真的要那样做,我只有死才能弥补你双手染满的血债啊”诺卡西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他不想再一次失去母亲,又不能违反魔王怒哈比斯的命令,两难之下诺卡西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上徘徊着,他犹豫着,并且不肯去相信母亲说的一切,活在这样的谎言中让他感觉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母亲现在的行为却让他开始神经错乱,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人们开始变成嘲笑的样子在看着他,他的胸口越来越难以呼吸,芬尼纱知道诺卡西已经快要疯了,眼看自己的儿子接近疯狂的状态,她只能放下匕首缓缓的走向诺卡西。
忽然,诺卡西一把将匕首夺了下来,芬尼纱吓了一跳,就连刚缓过神来的红月也是一惊,她以为诺卡西要大开杀戒,没想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诺卡西拿着匕首猛然刺向了自己的心脏,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贱了芬尼纱一脸,她哀号着冲上去抱着儿子,诺卡西躺在芬尼纱的怀里看着她的脸,他伸出手摸着母亲的脸,第一次说出来。
“我爱你,我的世界因为你而变得有生命力……………。”芬尼纱深深的感觉到诺卡西就像丈夫特兰诺一样,似乎特兰诺将自己所有的爱之力量都注入了儿子的身体内,所以才使得诺卡西对母亲产生了这种所谓畸形的爱,看着诺卡西慢慢的闭上眼睛,芬尼纱痛苦着,红月等人只能站在那里“欣赏”这对母子之间的恋爱,那似乎超越了一切,超越了人类在爱情上所制定的界限,可是这种界限却让这对母子完全给忽略了,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芬尼纱彻底失去了儿子,那个令她心碎而无法弥补的孩子,她四十年来所遗忘的记忆一下子都涌进了大脑,瞬间,芬尼纱的头发骤然变白,满头的白发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美丽的容貌,红月惊叹芬尼纱居然一下子老了四十岁,这种年龄突变的瞬间让红月不仅叹气道。
“原来爱情不只是情侣可以拥有的,只要有爱,这个世界都会被彻底的改变,甚至是时间都会加快…………。”
芬尼纱向天空怒吼着,她的眼泪流满了整个脸颊,芬尼纱闭上双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让这场战争变得如此悲凉,如此可恶,红月不想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心里至少还有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她一定要活着回去见这个男人………。
萨莫王朝的战争到这里就已悲剧收场,红月率领大军没有再做任何的打斗顺利的开进了萨莫城,而芬尼纱与诺卡西的尸体却有人传言说他们死后变成了尘土飞舞在空中,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里,红月担心那些被冤鬼残害的百姓一定会拿诺卡西的尸体问罪,索性叫人找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掩埋了起来,可是奇怪的是萨莫城总是在夜里回响起一个冤屈的叫声………………。。
战争打到这个时候红月还是晚了一天才抵达萨莫城,而婆纱罗的告急却让狂十分担心,可帝都内的幻月听到红月的情况后只能摇着头轻声的说道。
“冤孽!”此刻的幻月身边三位皇后正相互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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